《妻折红杏妾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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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折红杏妾偷欢-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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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七城不理会她的话,低低地:“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就是该明白的时候明白,该糊涂的时候,就是明白也装糊涂,只是有一点,你的心还是太软了。”
  他说着话,双手慢慢游弋起来,扑哧一笑,杜十七疼都不怕,就是不能触痒:“沈七城你个神经病,我是心太软,可你摸的是我咪咪好不好,要是它硬了,就增生了。”
  被杜十七如此一笑,沈七城反而有些怯意,只得松开她,杜十七转过身,双手叉腰一挺胸膛:“哎,陆地上长大的孩子,没见过波涛汹涌是不是,姐姐让你看清楚点儿,我可是戴D罩杯!哈哈。”
  看沈七城又是羞恼又是无奈的样子,杜十七特别开心,步履轻盈,一口气跑回了沈府,也不休息一会儿,怀里揣着如意丝绦,径直去找寒惜裳。
  这人还没有到屋子里边,就闻到一股药香。
  杜十七一探头,果然丫鬟青烟泪眼盈盈地蹲在院子里边,看着红泥炉子的火,正在熬药。
  迈着四方步,踱了进来,杜十七抽吸了两下鼻子,笑嘻嘻地道:“呦,这么早就安胎了?做了未必就会有了,你们姨奶奶还真性急。”
  杜十七的突然出现,并没有引起青烟的惊诧,她对杜十七的嘲讽也听若罔闻,站起身来,很恭敬地:“杜姨奶奶来了,我们小姐等了您多时了,若您再不来,怕是连小姐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了。”
  咩?
  惊讶的反而是杜十七了,寒惜裳要死了?
  青烟敛襟一礼,然后将杜十七让到屋子里边,进来一看,杜十七还真的吓了一跳。
  半新不旧的衾枕,寒惜裳倚床半躺半卧着,青丝披散,面容苍黄,憔损不堪,真如一朵被狂风暴雨摧残成泥的娇花,连凋零的时间都没有了。
  看到杜十七进来,寒惜裳好像要坐起来,只是稍微用了力,双颊便是飞红一片,可以艳羡桃花,一行气凑一行咳嗽,憋得额上冷汗如雨,青烟连忙过来给寒惜裳捶背拿帕子。
  心里先是一阵怜惜,然后猛地想起沈七城的话,杜十七冷眼看觑,不动声色,直待寒惜裳喘匀了这口气,才似笑非笑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好像才和妹妹别了几个时辰吧?怎么我现在很想自插双目,扶墙而出?我说寒妹妹,就是瘟疫也不会发展得如此之快吧?你怎么了?弄得半死不活的?”
  寒惜裳自然听得出杜十七的弦外之音,她也没有动气,反是倦倦一笑:“让姐姐费心牵挂,总是惜裳的不是。其实也没怎么,就是方才出去,杀了一个人。”
  立时,杜十七的眼睛瞪起来,还没等自己问呢,她竟然不打自招了?
  青烟为寒惜裳在身后垫了一个枕头,寒惜裳勉强坐起来,又一阵清咳,喘息了半晌才道:“我刚
  刚盖好那枯井,你们就来了。”
  原来,寒惜裳看到了自己和沈七城,可是自己没有看到寒惜裳,她没必要如此轻松就如实招供。
  仿佛看透了杜十七的心思,寒惜裳惨然一笑:“姐姐觉得,这件事儿,惜裳应该死也不说吗?只是惜裳就要死了,如果此时再不说,这个世上,在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惜裳的委屈,体会惜裳的痛楚了。”
  说到此,寒惜裳泪落如雨,丫鬟青烟在旁陪着默默垂泪。
  张了张嘴,杜十七还是沉默下来,如果寒惜裳想玩花样的话,自己也不妨听听再想对策。或者,人性本善,寒惜裳兴许真的有难言之隐。
  喘息了一会儿,寒惜裳笑得比哭还惨痛:“是他要姐姐来审我吧?该认的,惜裳不会赖,惜裳的心里话,如果姐姐不想听,惜裳决不赘言。”
  心,说不出的酸楚,眼为心苗,杜十七看着寒惜裳那双痛若火焚的眼睛,心里开始动摇,一个人,身世、言行可以骗人,但是眼睛却骗不了人,因为人的眼神,无法伪装,她看到了寒惜裳的
  痛,真的是生死诀别时才有的痛楚。
  只是杜十七头大如斗,亦如不明白当成寒惜裳为何宁死也要嫁入沈家一般,她更不明白现在寒惜裳的葫芦里边卖的什么药,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要翘辫子了?
  干咳了两声,杜十七强笑道:“世上没有解不开的结,没有过不去的河,你,你到底怎么了?”
  寒惜裳有些发呆地望着窗外,喃喃自语地:“姐姐知道我杀的那个人是谁吗?他说他认识你,他
  认识你的时候,你是兹州卷云堆最红的官妓。”
  陷阱
  海盗船长,嘿咻嘿咻,粉红娘娘,哎呀哎呀。
  听了寒惜裳的话,杜十七的脑子里边,立时响起了《十全九美》中,凤姐和六郎那段异常销魂的歌儿。
  以前也在隐隐绰绰地听过类似的话,她也未曾真的放在心上。
  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寒惜裳静静地靠在哪儿,形容憔损,弱不胜衣,仿佛下一次呼吸,就要了断与凡尘俗世间的一切恩怨,面对奄奄一息的寒惜裳,杜十七觉得这句话应该不是谎言。
  □,行,还不算太离谱。
  也许有了先前的心理准备,杜十七对这个身躯的真实身份,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震惊。
  苦笑了一下,寒惜裳有气无力地:“姐姐就不想知道,想要向官府出首你身份底细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吗?”
  耸了耸肩,杜十七满脸无所谓:“人不是被你杀了吗?他老兄到底是谁,还有什么必要知道?”
  真的有些哭笑不得,寒惜裳喘了口气,断断续续地:“他是死了,姐姐有没有想过,他不过是一个流连风月的浪荡闲客,在兹州卷云堆那场火灾里边得以逃生,已是万幸,为何时隔近年余,才想起向官府出首小侯爷的如夫人?如果他只是想讹诈银钱,只管向姐姐或是少爷敲诈,如果官府插手,他岂不是求财无望了?”
  矮身坐到床边,杜十七叹道:“劳心者折算,劳力者寿长。你就直接说,这件事情的背后,有人操纵,那个人不过是被人利用,何苦来,你说的又不是外国话,难道我听不懂?用得着拐弯抹角吗?”
  寒惜裳愣了一下:“孟子不是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吗?”
  杜十七笑道:“那些话痨说过的话,晒干了可以装几车,你这个人也太小心眼,怎么就盯着这一句?”
  定定地看着杜十七,寒惜裳幽幽地:“姐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既然自称南人,就该对南人尊敬的圣人礼敬有加,不该唐突冒犯,姐姐说这些话,无疑自招身份,难道姐姐就一点儿也不在乎一旦身份败露,会有什么后果?”
  噗嗤一笑,杜十七煞有兴致地:“后果?姐姐我现在唯一对后果不敢兴趣,打破了头也不会想到,nnd我洗一个澡居然会掉进一千多年前。我呀,我是看开了,这个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要是看过姐姐我砍人时的鬼样,就不会在这里杞人忧天。”寒惜裳越发听得一片茫然,杜十七摇摇头“说了你也不懂,要是我告诉你,我来自一千五百年后,你信不信?”
  研究似地看了一会儿杜十七,寒惜裳仿佛瞬间顿悟,黯然一笑:“还是姐姐聪明,所谓大智若愚,不外如是,可笑我一直可以自己看得通透,却处处露了行迹,算了,和姐姐这样聪明的人,也用不着遮遮掩掩。姐姐一直很奇怪,为何我宁死也要嫁入沈府?”
  见寒惜裳如此坦然,杜十七也不转弯:“别有所图,除了这个,好像没有更好的理由来解释。”
  寒惜裳点头:“果真如此,若非别有所图,我又能忍辱含垢,屈身为妾?”
  说到此,寒惜裳眼中含悲带怒,脸上一片胭红,因为情绪激动,不觉气喘咳嗽起来。
  一直沉默在旁的丫鬟青烟,微微垂着头,过来为寒惜裳捶背:“小姐……”
  语音微咽,带着无尽的伤痛之感。
  说不出是怜悯还是感慨,杜十七只觉得此时此刻的寒惜裳,也许才应该是她本来的面貌,这个官宦之家的地位,异国公主之女的身份,给她带来的并不是尊荣快乐,而是无法挣脱的枷锁。
  也是幽然一叹,杜十七苦笑道:“人之所图,无外乎名与利,寒姑娘本是倾城国色的才女,应该不稀罕名了,难道为了利?蝇头小利也不可能劳动你如此委屈,那就是国家利益了。为国牺牲,也算是为了尽忠之名吧。可是寒姑娘,你娘已经嫁到了这里,你爹又是魏国人,你何必还为那个凉国,就是你姥姥家卖命?”
  错愕,痛楚,羡慕,哀伤,很多种情绪,都交集在寒惜裳的眼眸中,她看着杜十七,终是一笑:“有些事,哪里由得了自己?我娘是凉国的公主,而且还是右昭仪娘娘的姐姐,可惜,我娘的娘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婢,在生下我娘以后,就被凉国的皇后,以惑君之罪给缢死了。姐姐可想而知,在凉国皇宫中,我娘是何处境。魏国又看重妻族声望权势,我娘负着公主之名嫁入沈家,仍旧脱不了有人摆布被人轻贱的命运,她仍要听命于右昭仪娘娘,供其驱使……”说到这儿,寒惜裳实在不想继续,泪落如雨。
  杜十七忍不住冲口道:“既然如此,你干嘛还要写那个见鬼的《女则》,害得多少姑娘无辜被扁?你自己也深受其苦,我就想不通,你挺聪明的一个人,又有才气,写个什么不好?知不知道你这个《女则》会被多少人骂?”
  提到了那篇让寒惜裳成名的文章,寒惜裳的表情,却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痛得不能自已。
  身旁的丫鬟青烟垂泪:“小姐哪里会写那样的东西?那根本不是小姐写的,它……”
  青烟。
  寒惜裳拦住了青烟,不许她说下去。
  杜十七奇道:“哎,原来你是替人背黑锅?不是你写的,你干嘛不去辩解?那这个该千刀万剐的东西是谁写的?”
  看着寒惜裳欲言又止的表情,青烟不由得急了:“小姐,这件事儿有什么不能说?”
  神情极其黯然地一笑,寒惜裳显得倦怠之极:“等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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