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隐藏自己的炽热,用最冰冷的姿态展现给别人。
因为他知道,他从来都不是那么洒脱的人。
他走到床边,坐着,缓缓将她抱住,靠在自己的怀里。
他的心口很暖。
很暖……
心跳很快。
很快……
她仿佛感觉到安全,居然渐渐地不再低泣。
他的手指掠过她的脸庞,轻轻擦干她的泪水。
想要说的话,太多了,但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锦瑟,你跟我走吗?”
章节目录 242。剧毒难解2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可是,她却好像听见了。
“流觞……”
他的身体忽而僵硬……
她在梦里,叫着的名字……
“雪流觞……”
是他吗?
是他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的泪水又开始流下来,好像只有在睡梦中,才可以释放自己。
很多的遗憾,没有办法说出口。
很多的对不起,没有办法告诉给那个人。
只有在梦里,不断地回忆,不断被折磨。
他的唇角浮现出浅浅的笑,那是那么美丽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会为他容华颠倒。
那是那冰冷而倨傲的少年。
那是一直躲在暗处,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丝毫眷恋的少年。
他一直都独来独往。
可是,他为了她,笑了。
有多少个夜晚,他回忆起当天,都忍不住觉得心痛。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为什么幸福,从来都那么短暂。
很久……
很久很久,他用再微弱不过的声音对她说:“都,原谅你……”
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话语吗?
为什么那睡梦中的少女不再眉头紧锁,而是安心睡去。
她眼角的晶莹比珍珠还要美丽。
他将旁边的饭菜端起,想要喂给她吃。可她却紧咬着牙关,只顾自己睡着。
“锦瑟。”他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一声叹息。
噬心粉。
居然有人对她下这种毒!
这种毒啊……
可是,他不会就这样放任不管的。
“我会救你。”他轻轻说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从锦囊里取出一包药粉,为了这包药粉,他可又要多扫好几个月的樱花了。
倒了白开水。
将药粉与白开水搅拌好。
送进她的口中,可她迟迟不肯下咽,药水又从她口中流了出来。
“苦……”她又开始皱眉。
这种时候还只顾着做梦,却还在梦中喊苦的人,大概也只有她了吧。
没有办法。
他的俊唇贴着药碗,抿了一口,一只手轻轻捏着她的唇,终于吻住了她的唇。
药灌进她的口中,她被苦得挣扎起来。可他还是死死吻住,一点点地将药水灌进她的喉咙。
“要全部喝掉,锦瑟。”
是谁的声音,那么温柔……
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
“流觞……雪流觞……”
“嗯,我在……乖,喝药。”他说着,又重复之前的动作。
她柔软的唇,有一刻,他想要狠狠吻住,将她吞没,可却依旧只是浅尝辄止。
他的温暖。
好温暖……
仿佛可以疗伤。
“你……不怪我吗?不怪我……”
“嗯,不怪你。”
“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呢……”
“因为,你是傻瓜啊。”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发。
明知道都只是她的呓语,他却还是心满意足地笑了。她的梦中有他,这样就够了。
明明是呓语,他也还是忍不住当做她在和自己对话,忍不住想要回答。
也许,如果她真的清醒着,他反而什么都做不了吧。
这药只能缓解毒性。
而真正的解药……
他想着,又将她抱紧了一些。
是谁那么狠心,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千魅,你若保护不了她,我便会带她走。他在心里这么说道。
章节目录 243。剧毒难解3
真的,是流觞么……
是流觞也没有关系的。
现在只有流觞才可以听她哭,听她哭的稀里哗啦,借肩膀给她了吗?
是流觞啊……
是那个冰冷的少年……
“流觞……你在梦里……好温柔……如果你一直这样温柔……该有多好。”
他的心口忽而拧紧。用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回问,“你,喜欢我温柔吗?”
她许久都没有回答。
他轻轻自嘲起来。
他果然是疯了。
可是,很久,她说:“嗯……喜欢……好温柔的流觞……”
他冰冷的心被她一点点侵占,可她却丝毫没有觉察。他的炽热,只为她,她却永不会知道。
可是,就算这样也好……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那么,以后我只对你温柔,这样好不好?”
她不知道。
那一刻,他究竟许下了怎样的誓言。
她,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对他了一个字。
那个字许了他的一生。
那个字,是:“好……”
*
哗啦
房门忽而被人打开,门口站着的人,是夜千魅。
雪流觞的怀中还抱着沉睡的锦瑟,她靠着他的心口,仿佛睡得很安心。
那一刻, 夜千魅深邃的眼眸一点点幽暗,宛若有无数情绪在他的眼底爆发。
夜千魅朝着他走来。
他却并没有因此将锦瑟放下。
“流觞,许久不见。”他的唇瓣吐出生冷的字眼。“近来可好。”
“整日与樱花作伴,你觉得呢。”
“看来是无聊过了头。”
“是没有这王府来得有趣。”他淡淡地说道:“噬心粉的毒,我解不了。”
“你说什么?”夜千魅忽而吃了一惊。
雪流觞这才放下锦瑟,站起身来。
“连毒是谁下的都不知道吗?”
被雪流觞这样一说,夜千魅多少有些不快。被人质问自己为什么照顾不好自己的女人吗?而这个人偏偏还是他。
“那么,她真的中了毒吗?”夜千魅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冷冷的。
“什么?你连她是不是中了毒都不知道?”雪流觞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
他不喜欢雪流觞的表情变化,好像锦瑟是他的谁。
“我不知道是谁下的毒。”雪流觞继续说道:“但是,我知道,这毒,只有一种药可以解,可是,那药稀有珍贵,世间仅有一份。”他看向夜千魅,认真地说道:“幻漠神沙,你应该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夜千魅的眼瞳不可思议地睁大。“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解药,在国舅府!”雪流觞说道。
幻漠,曾是炽烨国第一大沙漠,后因战败,被天冥国分割占据。沧海桑田,如今,幻漠早已不存在了。
而当时,由赤氏祖先领兵,他带回来的最后一瓶沙石,留作战败之纪念,谁知那不是普通的沙石,曾有神医过路,提点他,那瓶沙石的珍贵之处,于是他便将它留在了赤家,并当做赤家的传世之宝。
后赤家与慕容家交情深厚,为表情意,便将那瓶沙石转手,送给了慕容清。
而慕容清,也一直将那瓶幻漠神沙当做传家之宝。
幻漠神沙,紫菱腰带,赤谨玉,并为慕容府镇府三宝,其珍贵可想而知。
夜千魅忽而觉得自己失去了重心,但还是硬撑着,缓缓看向雪流觞,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是想说,若熙下了毒吗?”
章节目录 244。剧毒难解4
雪流觞淡淡地说道:“下这种只有国舅府才有解药的毒,她不是自己找罪。”
幻漠神沙只有国舅府才有,可噬心粉并不是只有国舅府才有。
明明已经察觉到雪流觞要说什么,但夜千魅还是不愿这样相信,看向他,问道:“那么……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雪流觞的目光变得清冷,一字一顿地说道:“这药来的很珍贵。想要得到解药,只有两种可能。”
夜千魅诧异地睁开了眼瞳,看向了躺在床上的锦瑟。
“你娶慕容若熙,或者,锦瑟嫁给慕容倾潇。”
轰隆一声,地转天旋。
那声音,宛若致命的毒,瞬间侵蚀了夜千魅的心。
*
想要得到解药,只有两种可能。
你娶慕容若熙,或者,锦瑟嫁给慕容倾潇。
雪流觞已经走了很久,可夜千魅还是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紫菱腰带。
赤谨玉。
慕容倾潇都毫不犹豫地送给了锦瑟。
他是故意在挑战自己的底限也好,是真的对锦瑟有意也罢。让锦瑟嫁给他,绝无可能!
若再要他的幻漠神沙,自己会觉得讽刺。
虽然紫菱腰带和赤谨玉都是慕容府的镇府之宝,可根幻漠神沙比起来,实在不足挂齿。
得赤氏幻漠神沙之时,慕容清曾经昭告过天下,这瓶沙石,绝不会为外人所用。除非是慕容府上的人,或是赤氏之人,否则,连见它一眼的可能都没有。
夜千魅缓缓回过神来,看向红烛残影,看了锦瑟最后一眼。
锦瑟,救你,即便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一点点地,他的双手握紧,起身,离开了房间。
红烛残泪,一滴接着一滴。
躺在床上的少女,一动未动,还在沉睡。却不知为何,有热泪溢出了眼角。
*
厨房好像有什么动静,都迟尉猛地打开门,却见筝儿躲着哭。
“筝儿?”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哭泣的筝儿一点点抬起头来,她还抱着自己的膝盖,整个人蜷缩在角落了。看见他,她连忙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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