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好,比起其他人,没有半点功夫的他更好抓一些。”
司徒飞点头,“岳玉祁还活着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整个大康军营里,在意岳玉祁性命的人,恐怕只有薛长铭一个,而之前见过岳玉祁的人就更好,父亲想过怎么交涉吗?”
“不是有画像吗?我相信以薛长铭跟岳家亲密程度,是一定能认得出来的。”自从上一次和齐家那一伙人算不上愉快的谈话之后,虽然表面上司徒傲答应站在齐家这一边,可私下里却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情,到如今,他是越想越觉得用一个岳玉祁换取他们父子的平安并不是不可能的。
“今天晚上我会去一趟军营,跟薛长铭当面谈谈。”司徒傲开口说道。
司徒飞皱眉,“我跟父亲一起去吧?”
“不,你在家里待着,你放心,以我的功夫,想要强留下我并不容易。”此时,司徒傲笑得有几分自得地说道,“再说,我还会带上一些人,不会有问题的。”
想想觉得自家父亲说得有到里,司徒飞也就没有多言,“父亲当心。”
两父子商量好之后,司徒傲便来到司徒飞后院西边一个偏僻的小院子,推开院门,里面虽小,却布置得极其精细,此时正值鲜花盛开之后,阵阵花香扑面而来。
院中凉亭里,身形枯瘦如柴的白衣男子,干枯的两手捧着茶杯,嘴唇因干咳而起皮,却没想过用茶水滋润一下,大大的眼睛空洞地看着远方,整个人一动不动地坐着,彷如一只没有人气的木偶,呆呆的。
对此,司徒傲也不觉得奇怪,径自在男人对面坐下,拿着下人递过来的手绢,沾了茶水,在男子的嘴唇上碰了碰,之后无趣地放下,想着将要用他来换取他们父子的平安,看着男人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岳玉祁,我知道你恨我。”也不管岳玉祁此时能不能听懂,自顾自地说道,“只是,谁让你要娶大康的公主,要压景明一头,这就是你的命,你该有这么一劫。”
“呵呵,”司徒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可能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吧,明明你那儿子已经瘸了腿,明明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解脱之日,谁能想到,儿子不中用了,竟然还有一个厉害得不行的女儿,虽然晚了一些。”
伸手,带着几分留恋摸了摸岳玉祁早已经不复当初风华的脸,“可她到出息了,将我们逼出大康不说,如今还大军压境,若不是没有办法,我还真舍不得用你来换取我们父子的安全。”
说到这里,司徒傲突然将手收回,蹭得一下站起身来,一改刚才情人般温柔的笑容,眼神冷漠,面容狰狞,再次出手,却是粗暴地抓着岳玉祁的衣领,大力地将其拎了起来,看着在自己手中像破布娃娃一般,就连脖子被勒住脸上还是一副死样,司徒傲几乎是立刻就松了手。
“你最好是祈祷你那个从未见过你面的女婿会看在你女儿和儿子的份上,放过我们父子,否则,我们死之前,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说完这话,司徒傲一甩长袖,再冷哼一声,几乎是眨眼间,人就出了院子。
谁也没有发现,倒在地上的岳玉祁,眼里带着水光,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将近二十年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更不知道司徒傲说的是不是真的,儿子可爱的笑脸还那么清晰地印在脑子里,仅仅是瘸腿两字就足以让他的心鲜血淋漓,好在自己这样也装了好些年了,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忍不住。
不过,有一点他是能确定的,之前的下人是从来不在他面前说大康的事情,可这段时间,因为换了地方,下人也不是原来的那些,所以,在没有司徒傲的情况下,还是会挤在一起,悄悄的谈论。
大军压境,如今已经兵临城下,身为大康人,岳玉祁自然是高兴的,即使是破城之日可能会被杀,他也觉得开心,只是有些遗憾,死之前不能在见儿子一面。
可如果司徒傲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要怎么做?放过司徒傲父子,别说那个没见过的女婿愿不愿意,反正他就是死也不愿意的。
司徒傲是艺高人胆大,可是,他却忘了,如今他并不是在司徒山庄,而是齐都,在这样紧张的时候,齐卫龙又怎么可能不派人日夜看守着司徒府,或许安排的人在单打独斗方面不是司徒傲父子的对手,可那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即使是对方的身影一闪而过,他们也绝对不会认为是半夜见鬼的。
领头的一招手,立刻就有人快速离开,至于对方去哪里,倒不是他们的任务,毕竟,这个时候的齐都,没有哪个角落是不被皇室所控制的。
夜已深,虽然大齐绝大部分的地方已经插上大康的旗帜,可面对眼前重兵把守难以攻克的关隘,还有集合了大齐所有精兵势力的地方,即使知道打下齐都是迟早的事情,一方面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另一方面也是不希望出现什么岔子,所以,不得不慎重起见。
“薛长铭,喝点水就早些休息吧,”即便岳筱辰对于恭喜啊齐都迫切的心丝毫不亚于薛长铭,可看着他从总营帐回来,双目满是血丝地盯着地图,还是不由得上前劝道,这些日子他算是看明白了,恐怕眼前的关隘,最后的齐都,比之前所有的地方都要费时费力。
薛长铭抬头,看着穿着小兵装的岳筱辰,宽大的裤腿倒是让他的两条腿更加看不出问题来,“你怎么在这里?世子没请你去他那里。”
对上薛长铭有些戏虐的目光,岳筱辰白皙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发热,至于是因为什么原因,岳筱辰心里隐隐有些答案却也不愿意深究,恼羞地说道:“我是你的小兵,去他那里做什么。”
“喝茶,聊天,或者看星星。”薛长铭话本来不多,可是,看着岳筱辰的脸,他总是不由自主地会想起他的妻子,也不知道现在的她在做什么。
“喂,”岳筱辰嫌恶地看了一眼薛长铭,伸手用力地打了一下对方的手臂,“你能不能不要看着我笑得这么恶心,”好吧,与薛长铭相处久了,倒是不觉得他此时幸福的笑容丑陋得要死,只是,这种透过他想着别人的眼神真的很让他恶寒。
薛长铭正想说话,脸上的笑容却在一瞬间褪去,抓着岳筱辰的手腕,一个用力将人拉到他身后,“什么人!出来。”整个人的气势带着无边的杀意,完全不覆刚刚的傻样。
岳筱辰跟着将心提了起来,随后帐内烛火一晃,眼前便多了一个人,神情傲然地站在他们面前。
薛长铭满眼的警惕,拉着岳筱辰向后退了两步,“司徒傲,你胆子倒是不小,我没去找你,反而自己前来送死!”
“薛将军,谁死还不一定呢,”司徒傲不满于薛长铭的态度,本来想要好好说话的,一出口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我今天来是有事想和你商量的。”
薛长铭冷哼,拉住岳筱辰的手止住了他要举枪的动作,“我们之间没什么可商量的,倒是我将军府那二百三十九条人命还等着你,动手吧。”或这么说着,整个人都防备起来,他虽然不是司徒傲的对手,可别忘了这里是大康的军营,除非司徒傲能将自己一击击毙,否则,他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薛长铭在武功上是没有司徒傲厉害,可要一招就将薛长铭拿下也是不可能的,这一点薛长铭不认为司徒傲不清楚,所以,他心里才更加警惕,这司徒傲不傻,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岳玉祁。”司徒傲冷然地说出这三个字。
薛长铭还没反应过来,他身后的岳筱辰却是浑身僵硬,脸色很是不好地看着司徒傲,他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父亲的死也跟这人有关?
“那又如何?”薛长铭很快就想起岳玉祁是谁。
“用他换取我们父子平安。”司徒傲直接开口的,眼睛却是直直地盯着薛长铭,这些日子和朝廷走得近,他也明白,那些人虽然在他眼里跟手无缚鸡之力没什么差别,可阴谋算计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薛长铭怎么说都是朝廷中人,仅仅是这一点,他就不得不提高惊觉。
听了司徒傲的话,岳筱辰再也控制不住,那么大的惊喜让他浑身都在颤抖,不可置信地想要确认,薛长铭却在他开口的一瞬间点住了他的穴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岳玉祁早就不在人世了。”
“薛将军,死要见尸,又有谁看见了岳玉祁的尸体,”司徒傲拿出手中的画像,“虽然与十五年前的差别很大,不过,我想你薛将军的眼里,不难看出画中之人是谁吧?”
“就算岳玉祁还活着,那又如何?”薛长铭虽然心里很是震惊,可脸上却依旧是面不改色,一脸的平静。
“我们之间都是私人恩怨,用岳玉祁的一条命换我们父子的自由平安,这笔交易很合算。”司徒傲自以为是地说道。
“私人恩怨?”薛长铭嘲讽似地看着司徒傲,“窃取酿酒的配方是私人恩怨,司徒傲,你不会以为皇上不插手就真的打算放过你们吧?我是该说你蠢呢还是天真,就算我同意,你真以为等到皇上一统这康齐大陆之后,还会让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人士存在吗?”
“我告诉你,皇上只会给你们两种选择,要么投靠朝廷,要么就等着被屠杀,占山为王,各自为派的事情是不可能在存在的,而你,司徒傲,在选择大齐背叛大康的时候,就只有后面这一条路可以选择,那就是被屠杀。”当然,若是这对父子就此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生活,或许还能够平安无事,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司徒傲还奢望能够恢复以前的生活。
被薛长铭这么一说,司徒傲心里说不恐慌是假的,之前,两国之所以允许他们这一帮子武林人士的存在,也只是因为不想将他们推向另一方,便宜各自的敌人,可等到敌人都不存在了,该被收拾的肯定就是他们了,朝廷这些人翻脸便不认人的秉性他又不是没有见过。
不过,此时,即使司徒傲心里认可了薛长铭的话,也没有表现在脸上,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