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雅站起身来,笑容冷厉肃杀,“战争从来就没有不死人的,我这次带来的东西可不少,一定会吓破他们的胆,成为他们一生的噩梦,你们只用准备好,明天接手投降的士兵,至于那些逃往齐都的,不用抓,一直在后面追赶就成。”
康梓奕眯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他竟然问出了铁血的冷酷味道,心里再一次庆幸对方是个女人,否则,“你是想让那些士兵散播恐慌?”
“我想齐都的士兵本来就不少,若是再往里挤,安顿也是个大问题。”康梓涵接着说道,看着岳小雅的眼睛里明显写着阴险两个字。
“这些都只是顺便而已,”岳小雅笑着说道,“最主要的是,要让他们带信进去,告诉齐三公主,我来了。”
看着自信的岳小雅,薛长铭眼里的宠溺更甚,即使已经放下的康梓涵,都不由得被此时的岳小雅吸引,本来就已经漂亮的脸璀璨得仿佛天地间一切都成为背景一般。
“齐三公主!”康梓奕的拳头握紧,将眼里的暗沉藏住,“为什么是她?”
“她和其他的女人很不一样,”岳小雅并没有多说,“这是我的私事,之所以帮你们破了这个关隘,是因为他们挡了我的路,我带来的人我是要带走的。”
“小雅,你要去齐都?”听岳小雅这话,薛长铭就知道她口中的私事就是救岳玉祁,“这太危险了。”
“是啊!小雅,”虽然想要救父亲,可岳筱辰所未想过要妹妹以身犯险的。
“放心,哥,我已经会将父亲,还有司徒傲父子带到你面前的。”岳小雅笑着说道,“我儿子还没长大,还有许多的事情没做,不会折在那里的。”后面的话是跟薛长铭说的。
当第一缕晨光降临这古老巍峨的城墙时,守城的官兵带着一脸的疲惫,不过,神色却轻松了不少,又过了一晚,拍了拍土黄色的衣服,看着住宅在不远处的军队,心里叹气,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
就在这时,原本想要活动活动手脚的士兵睁大眼睛,里面的惊恐还没散去,整个人就僵直地倒在城墙上,“喂,怎么了?”旁边的士兵边问边走过来,在看清到底的人眉心一血窟窿,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太阳穴一疼,湿热的液体留下,茫然地想抬手,眼前却陷入漆黑。
一个个倒下的士兵让本来就神经紧绷的大齐士兵更加恐慌,一双双受惊的眼睛四处查看,想要找到凶手,他们只听过大康军队有一种武器,很小,却能炸开城门,难不成还有另一种武器,当然这些不是最重要的,他们害怕很快就会成为下一个。
只是,他们的害怕并不能改变什么,城墙上的大齐士兵一个个的倒下,如果他们有心的话,就会发现,此时大康的军队已经集结,密密麻麻地站在他们的射程之外。
薛长铭侧头看着站在哨岗上的岳小雅,因为飘动的旗帜身影若隐若现,“很厉害,不是吗?”康梓奕看着那武器,“若是用这样的武器暗中刺杀的话,没几个人能逃得过。”
“恩,”薛长铭漫不经心地回应,随后才想到康梓奕话里的意思,“这东西不会落在别人手里的。”
“我知道,岳小雅有分寸的。”对于这一点康梓奕从来都不怀疑。
大约半个时辰后,城墙上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人,甚至连冒头都不敢,两腿不断地哆嗦,血腥加剧了他们心里的恐惧,早晨的阳光在他们眼里也是如血型一般通红一片。
安静,清脆的虫鸣鸟叫显得四周愈发的安静,紧缩着身体的士兵躲在城墙里仿佛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以及急促的呼吸声,额头的汗水不断往下滚,濒临死亡的感觉以及他们连凶手在那都没有察觉的位置恐惧真的是很令人窒息,其中有些忍受不住这样煎熬的人悄悄冒出头想看看外面的情况,无一不无声无息地被杀害,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用尽全力地缩进身体,从未有这一刻感觉到死亡离得如此之近,他们不知道这样的骄傲还要多久?今日能不能逃过一劫。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似乎那坚实得牢不可破庇护他们的城墙也在跟着颤抖,无论是城墙上的士兵,还是城墙内已经整装待发的军队,一声接着一声,如雷般响个不停,他们的心在这不断地轰炸中从颤抖到麻木再到冰凉。
负责守卫的几个将军看着已经成了灰烬的大门,再看着身后这一群拿着兵器都在哆嗦的手,便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深吸一口气,带上内力,正气凌然地大吼:“各位,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大齐的旗帜在他的吼声中飞扬,“握紧你们手中的武器,给我冲,让他们瞧瞧我们的厉害!”
振奋人心的话在轰炸声结束之后起了不小的作用,话落,成千上万的骑兵奔涌而出,马蹄践踏着土地引起的震动同样不小,本来开始绝望的士兵被扇动起来,跟着前面的骑兵带着几分疯狂地跑了过去。
只是,他们这般拼死的激动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们并没有看见前面的大康军队诡异的纹丝不动,更不可能看见康梓奕等人脸上洋溢的笑容,瞪大到极点的眼睛再一次被恐惧沾满,刚才如雷般的轰炸再一次响起,管不了被炸得发疼的耳朵,眼前的场景让他们除了惊骇再无其他表情。
刚刚还威风凛凛的将军,个个骁勇善战的骑兵,几乎在眨眼间就连同他们身下的精良坐骑都被炸得血肉横飞,他们哪里还有勇气往前冲,这明明白白地送死,这还是毫无反抗之力即便是想要拼命都不能伤敌半分的死无全尸。
这一次,并不像之前那般,只是将城门炸开,见识过的都明白并没有死多少人,可现在不一样,在城墙上的不说,仅仅这一顿狂轰滥炸,在他们眼中,精锐的骑兵,一个个都是在军营里千百里挑一的人物,站眼见就被消灭了。
大康来真的了,这场仗输定了,他们死定了,种种绝望的情绪笼罩整个军队,一张张煞白地脸僵直着身躯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前面的硝烟尘土慢慢地消散,看着不远处的大坑,以及血肉模糊的场景,饶是曾今上过战场的老兵,都不由得神色大变,在层层的恐惧压力下,好些士兵忍不住当场就呕吐了起来。
“啊!你们看!”突然,一个士兵为了压制翻腾的胃,抬头,整个人再也忍不住大叫起来,指着不知道何时飘荡在他们上空的黑色狰狞骷髅装的圆球,圆球下方,是一条两米快,五米长的白布,上面红得似鲜血淋漓的两个大字,“投降!”
惊恐喊话的士兵在看清那两字时,顿时觉得那骷髅头朝着自己压来,一阵天旋地转,连眼一翻,晕死过去。
此时基本算是群龙无首的军队,已经没有人去追究这东西是何时飘上来的,是怎么飘起来的,自己心里生出的恐惧,再看着身边瑟瑟发抖的同仁,恐惧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整个军队之中,随着晕倒之人越来越多,终于,在一个十人队队长股间流下可耻的液体,扔掉兵器,跪地投降是崩溃。
刚刚像是全体都被点了穴道的大齐军队轰然炸开,自动地形成了两拨,靠前面的想也没想就扔掉兵器,自发地跪在地上,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而后面的,大多数的都是脚底抹油,像是后面有老虎在追一般,疯狂地跑了起来。
“真的是噩梦啊!”康梓奕感叹道,不是大齐的士兵素质不高,遇上这样步步紧逼的恐惧战术,就是他们身后的大康士兵也不一定受得住的。
薛长铭将嘴呡成一条直线,看着岳小雅利落地下了哨岗,带着薛意以及将军府的一种暗卫,仰着自信的笑脸,挥手向他道别,不一会,便消失在混乱的大齐军队之中。
“四皇子,该我们了。”至于那些被他们昨晚埋下的炸弹炸死的人,薛长铭面色平静,眼睛都没眨一下,冷酷地说道。
“好,那就按计划行事,晚上我们齐都东门前见。”薛长铭是已经上过战场,见过战争的残酷,而康梓奕和康梓涵这两个初临战场的皇室人员,同样没有半点的不适应,该笑的还是继续笑着。
很快,大齐数十万军队冲进关隘,按照计划各自像不同的方向离开,等到烈日当空时,模糊的血肉已经被掩埋,唯有那烂的不能再烂的城门显示不久前的激战。
大齐皇宫,齐卫龙震惊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猛地张起身来,因为这段时间的焦虑迅速苍老的身体摇晃了好几下,如若不是一边的太监扶着,恐怕已经倒下。
看着几个儿子关切的目光,齐卫龙如何不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倒下,“没事,”稳定心神,深吸一口,才缓缓地坐下,声音也沉稳下来,“你再说一遍,那么多人镇守,怎么一个时辰就被破了。”
“皇上,”跪在下面的人是脸色苍白,以最快的速度将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听得人却能够想象那场面是何等的惊心动魄,齐悦坐在椅子上,一张精致的笑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两手紧紧地抓着椅子,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这不可能,没有支撑,那东西怎么飘上去的。”齐飞很快就想透,那投降的字迹肯定是趁着轰炸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处时放的,只是看着地上的人一脸惊恐仿佛见鬼一般的表情,他立刻否认道,无论鬼神之说是真是假,却是绝对不能够在军队之中传开,否则,他们这边还没有安排好离开,整个齐都恐怕都会乱了的。
齐悦挤出难看的笑容,地雷,狙击枪都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氢气球能够难得倒对方吗?而此时,她却明白,无论是她,还是大齐皇室的其他人,即便是倾尽所有的力量,也不可能逃得出去的,“岳玉祁呢?”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
在这样的时刻,齐悦问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仅仅是齐卫龙,就是一直冷静的齐飞都不由的用不满地眼神看着她。
看着他们的表情,齐悦心里打了个凸,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齐昊的,“二皇兄,岳玉祁呢?他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