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四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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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四时好-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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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孑然一身。“想将你讨回家去,宠着你,护着你,叫你欢喜,叫你笑。”
  他并不清楚自己是何时起了这个心思。
  可如果早晚要娶妻生子,比起被开国侯府里的那位用恶心人的手法塞到身边的妻子,或是其他娇弱的世家小姐,他却更愿意娶一位在他不在身边的时候,能有勇气和胆识独当一面的妻子。
  所以,在几番接触中,他渐渐将这个小姑娘放在了心里,越发觉得,与其看着她独自挣扎、坚持,不如讨回家去放在身边守着。
  钟赣说的欢喜,梁玉琢隐约能感觉到。可也正是因为这份欢喜,让她在心动之余,却也感到不安。
  他们的身份差得太多,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太不相配了……
  如果她是什么世家小姐,兴许还能试一试……
  梁玉琢迟疑:“可是为什么呢?”她困惑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钟赣,“我不过是个村姑,就连薛家这样寻常的门第,也只有到了冲喜的时候才想着要我……”
  “那又如何?”
  钟赣的语调向来是冰凉的,可如今却似乎带了几分笑意。握着她手掌的大手松开,却又抚上了她的脸颊。
  “我中意你,想娶你,这便够了。”
  这怎么能就够了呢。
  梁玉琢摇头,男人的手掌却始终贴在她的脸颊上。手指顺着脸侧来回抚弄,若有似无地掠过她的唇角。见她摇头,似乎又难得低笑了一声:“这就够了,我中意你,想娶你,想讨你回家,想同你生孩子,难道还不够吗?”
  男人的话,透着坚持。梁玉琢微微仰头,撞见了那双藏着深渊的眼中。他眼中的那个少女,仍有些瘦弱,看起来似乎很彷徨,却似乎突然壮起了胆子,抬手抓住了放在脸侧的手掌。
  “可娶了我,日后家中要是进了妾室,我能和离吗?”
  男人的瞳孔,有一瞬的紧缩。下一刻,梁玉琢的腰身被紧紧箍住,拉进了怀里。
  吻也当即落下。
  “不能。”
  鼻尖是女儿家淡淡的体香,虽然才从地里回来,却并未带上泥土的腥味。
  “我不纳妾,也无通房。”
  唇如同记忆中的那般柔软,虽有些干,却不多会儿便被滋润得令人渴求深入。
  “往后只与你,共白首。”
  那个吻到底没有太过深入。钟赣自那日求娶后,似乎又因公务,离开了钟府。
  唯独他求娶的消息,在平和县传了一日又一日。就连县官黄大人也听闻了此事,当即命人拉上一车的好物,亲自送去了下川村。而薛府,却出了旁的事情。
  薛家小公子的事,老三很快就打探了个仔细,还一式两份写了出来,分别递给了钟赣和梁玉琢。
  梁文的死令薛瀛怯弱了几分,不再像从前那般匆忙行事。此番出事,是因与好友出游,途中惊马,一时不慎摔下马背,遭马蹄踩踏,伤了心肺。
  请来的大夫都说恐怕很难治好,只能量力而为。
  薛府有人提议冲喜,薛姚氏当即到处找合适的人家,可门第相当的怎么也不肯委屈了自家女儿,这时她就想到了之前遭拒的梁家。而梁玉琢的生辰八字,便是薛姚氏托人找了梁老太太,从而得来的。
  八字好合,可乐意难买。
  梁玉琢不愿嫁,薛姚氏心急薛瀛性命,只好转而去买了别的姑娘,三媒六聘一日内完成,第三日黄道吉日便匆匆要成事。
  只是这喜事还没来得及成,姑娘穿着嫁衣坐着花轿才到薛府门前,府中便传来了哭嚎声。
  红色喜字揭下,白绫挂起,灯笼上的“奠”字,触目惊心。
  好好的姑娘,就此成了望门寡,还被薛姚氏逼着同公鸡拜堂,嫁给了躺在床上,已经僵硬了的薛瀛。
  可这又能如何?
  那姑娘家本就穷苦,底下还有四五个弟弟妹妹,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她娘却有怀上了。家里不过才两亩地,一家人一年的口粮都种不出,还怎么养活孩子。
  如今得了薛府的二十两银子,便是女儿嫁给了一个死人,成了寡妇,他们也已经不会再管什么了。
  听到叹息声,鸦青看了看梁玉琢:“姑娘可是觉得可怜?”
  梁玉琢点头。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姑娘莫要太挂心了。”鸦青说着,将梁玉琢看完的这一张密信收起,“指挥使私下已经命人给那位小夫人送去了傍身的银两,即便来日遭薛府休弃,凭那些银两,那位小夫人也可活下去。”
  听得鸦青提及钟赣,梁玉琢方才抬眸:“他……钟大哥最近可是又去出任务了?”
  “听老三说,指挥使是得诏令回京了。”
  与此同时,数日骑行,几匹快马飞驰入城门,为首一人身着麒麟服,腰侧一柄绣春刀,面若寒霜,直往宫门。
  

  ☆、第四十三章

  夜半三更,城内宵禁。
  大雨几乎是在转瞬间,倾盆而下,势要将整座皇城都淹没。闪电催着雷鸣,一阵接一阵捶击在宫殿正脊两端的脊兽上。韩非立在宫殿屋檐下,手中提着的宫灯却几度被骤雨大风熄灭。
  深夜的殿外,除开宫中守卫,只有韩非还立在这里。手中的宫灯,在骤雨大风中,飘飘晃晃,一不留神又“噗”一下熄灭。
  韩非从袖口里掏出火折子,正思念着要再点上,就听得“轰隆”一声雷响,有杂沓的脚步声踩着雨水从远处走来。
  “钟大人总算来了。”
  闪电中,韩非一眼就看到了在接引太监身后的钟赣。那身如今朝中不容多见的麒麟服,穿在这一位身上,果真称得上龙章凤姿,也难怪今上会如此偏爱这一位。就连气度上,也只有这一位,才更像已经过世多年的老侯爷。
  “韩公公。”钟赣走上殿前石阶,双手抱拳,“今上急召,可是出了什么事?”
  “钟大人进殿便知。”韩非侧身回礼,看了看退下的接引太监,开口笑问道,“听闻钟大人前些日子向人求亲了?老奴在此,恭喜大人了。”
  “公公客气了。”钟赣颔首。
  他身上的麒麟服此刻滴着水,按理该去偏殿换身整洁的官服,只是韩非并未提醒,他便顺势抬脚进殿,由着那雨水顺着衣袍滴落殿中,带起长长一串水渍。
  殿中焚香,混着药的苦涩,宫灯亮着,却有些昏暗。
  本该因药效昏睡的天子,此刻却靠坐在龙床之上,近身的小太监正接过天子喝完的药盏,见钟赣走近,忙躬身离开。
  永泰帝今年已过四旬。□□驾崩那年,永泰帝尚未及冠,却力排众难,奉旨登基。如今,四旬的永泰帝,已然两鬓斑白,不负从前。
  看着龙床上的天子,钟赣行礼:“陛下,请保重龙体。”
  “自然是要保重的。”永泰帝颔首,看着立于殿内的青年,口中叹息道,“只是若再不召你进宫,只怕你就永远回不来了。”
  钟赣不语,心底却隐约猜到了什么。
  天子之于钟赣,亦父亦兄。只是再怎样,他仍不过只是外臣,天家父子,说的永远是这宫内的几人。
  “浑小子,朕不召你回城,你当真要把那山野小院当作家宅了不成?”
  “平和县别院乃陛下所赐,臣不敢不住。”
  “胡说,朕这些年赐你的可不止这一座院子。另还有美女无数,可你为何不说不敢不用了?”
  “红粉骷髅,白骨皮肉。”
  “说的倒是好听,不过朕怎么听说,你看上了个村姑?”
  锦衣卫本就是朝廷的鹰犬,或者说,是天子放在朝野内外的眼睛。这世间,任何地方,都有一双眼睛盯着,哪怕是锦衣卫本身,也被暗中紧盯。
  钟赣丝毫不意外自己在下川村的事情,会叫永泰帝知道。只是在听到“村姑”二字的时候,眼中晃过一丝柔光。
  “她很好,只是出身低了点。”
  能同一贯寡言的钟赣谈及心上人,永泰帝的神色似乎也好了不少,靠着龙床咳嗽两声,笑道:“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只怕那位姑娘在你心头当真是如珠似玉了。”
  话才落音,殿门外忽然传来韩非的声音,继而又有喧闹声。
  转瞬间,方才奉茶的小太监已经弓着身子走了过来。
  “陛下,是安泰公主。”
  永泰帝默然,长久叹了口气,对上钟赣,苦笑:“景吾啊,朕的这位公主,当真入不得你的眼吗?”
  安泰公主乃是永泰帝最宠爱的女儿,不然也不会册封公主时,允诺封号中的这一个“泰”字。只是女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再不是幼时乖巧伶俐的模样。
  钟赣不语。直到殿门外的喧闹消声灭迹,他方才开了口:“公主金枝玉叶,臣高攀不起。”
  知道他说的是客气话,永泰帝只是笑了笑,轻咳两声,道:“朕这位公主当真是被皇后宠坏了。罢了,你如今有了心仪之人,朕也好让皇后不必再帮你相看京中闺秀。明日,你便复职吧,也好叫那帮老家伙知道知道,锦衣卫的招子还没锈。”
  永泰帝一咳嗽,脸上就浮起病态的红晕。他的后宫之中,妻妾成群,光是皇子便有十余位,更有无数公主。为免兄弟相残,永泰帝待皇后诞下皇子璋,遂将其立为太子。
  如今一晃多年,朝堂内外,后宫之中,人心浮动,妄图划分势力,废弃太子,拥护其他皇子……那帮老家伙们,以为锦衣卫自六王之乱后元气大伤,竟手长得伸入了后宫。
  “景吾啊,锦衣卫的虎口该张开了。”
  “臣明白。”
  永泰帝笑着点头:“这些人,你让他们都去查一查,任何细节都不要错漏。”笑声沉下,帝王的眼中如浓墨,“该把他们咬下一口了。”
  小太监呈来的纸上写满了朝臣的名字,文臣武将皆罗列其上,大多是锦衣卫这些年监视的乱臣,部分还特地用朱砂圈起。
  钟赣不发一言,将这纸收好。
  他不过将近一年未曾回京,永泰帝如今的身体状况实在离奇,大抵与纸上的这些人是脱不了干系的。
  “回去吧,明日记得早朝,记得让他们看看,锦衣卫的白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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