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四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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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四时好-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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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是听见了,不过是些妇人说闲话罢。”
  “那二哥晓得是谁传的这话吗?婶子和哥哥们把我当亲人疼,说起来我也该听你们的,可我有没有被上身,去不去废园,其实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关系。废园里头的那位帮过我,我不过是过去做些事感谢感谢。我家虽然穷,可阿爹生前教导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梁家人不能因为怕被人说闲话,就不去报恩。”
  梁玉琢边说这,边瞅着徐婶的神情,见她并无恶感,遂继续道:“其实,这些闲话不用说,我也猜得到是谁先传出来的。她既然都敢惦记我阿爹留下的田地了,明面上不敢再有动静,暗地里总是想要讨些便宜的。”
  徐婶过去只觉得梁家这闺女又瘦又弱,偏生碰上个只疼儿子不疼闺女的娘,忍不住多给了点同情心。哪里想一朝落水,好不容易醒过来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可这一来,不用说,还真是越长越有主意了。
  生在这么个家里头,要是一直是个说东不敢走西的性子,这辈子大概就只能低着头吃糠了。
  “琢丫头,徐婶晓得你心善。这样吧,徐婶家里还有块刚腌好的野猪肘子,你带着去废园,给人送去就当是谢礼了。”徐婶说着忙招呼俞二郎去把肘子包好拿过来。她家几个男人除了隆冬,基本上隔三差五就上山打趟猎,别人家里头一月吃顿肉已经香得不行,到她家里那是顿顿吃肉,吃多了反倒有些想吃蔬菜解解腻,所以多余的肉常常就腌起来送人。
  梁玉琢平日里已经受多了徐婶的接济,哪里还愿意再拿猪肘子,忙不迭摆手要逃。还没跑出徐婶家的院子,俞二郎已经拎着猪肘子把她拦了住。
  “娘,妹妹要跑来着。”
  比起沉默寡言的俞大郎,俞二郎的嘴稍稍会说话一些,可碰上梁玉琢,一贯都是嘴笨。
  梁玉琢只觉得哭笑不得,奈何俞二郎人高马大像堵墙,不得已只好在母子俩的紧迫逼人下接过猪肘子。
  废园和之前一样,冷冷清清的。大半被火烧掉的地方仍旧没人收拾,那老头大概也是个不通俗务的,只蹲在正厅里头糊他的灯笼。
  梁玉琢到的时候,隔三差五往下川村里走的货郎正挑着挑子从里头出来,手里的拨浪鼓还没来得及摇,瞧见梁玉琢笑了笑,视线对上她手里头的猪肘子愣住。
  这货郎是邻村的,姓王。下川村不少人家都是从他这儿买到需要的生活用品,就连废园里的老头也不例外。
  秦氏经常从他这儿买东西,货郎多少有些认识梁玉琢,见是熟人家的小姑娘免不了逗趣几句。
  走街串巷惯了的人,嘴巴上总是会带几句浑话。即便不是货郎,村里的那些已经嫁了的妇人和不正经的男人,也时常说些不太好的话。梁玉琢听得多了,也就知道不去管就好。可这会儿,货郎还没说两句,屋里头就扔出来个榫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货郎的脚边。
  “小子怎么还在这儿?”
  老头从屋子里出来,手里头还抓着根没削的细竹子。
  货郎一见这架势,赶紧挑着挑子就跑,经过梁玉琢身边的时候,还对不住地笑笑。
  老头把手里的竹子一丢,拢了拢袖口,哼了一声,回头往屋里走。
  梁玉琢赶忙往前几步,捡起地上的榫子进屋。
  这正厅里头还是跟之前一样,黑漆漆的,靠着几个破落的窗户放点光进来。梁玉琢下意识抬头去看柱子间悬挂的那根绳子,上头已经挂了一二三盏灯,每一盏灯都是一个造型,瞧着十分精致。
  见梁玉琢进了屋,老头问道:“丫头过来干什么?”
  “上回您帮了二郎,又给我提了醒,我是特地来感谢您的。”
  “丫头年纪小小,学了你爹一身书卷气。”
  “这不是我爹亲生闺女么,女儿肖爹,也是正常。您上回帮了我,我也没什么能答谢您的,这是刚腌好的野猪肘子,您热一热就好下饭。”
  老头表面不动声色,视线却一连几回往梁玉琢手里的猪肘子上瞟,鼻子哼了几声,扭过脸。
  “你爹走后家里的开销可应付得过来?我听说家里没顶用的男丁后,你娘平日里连地也下不了了,只靠着让货郎卖卖针线活赚些钱养家?”
  见梁玉琢并不否认,老头皱眉:“既然家里都这么穷了,你手上这猪肘子又是哪里来的?要是偷来的,是想叫人打断你的腿不成?”
  梁玉琢哪里晓得老头的脾气这么古怪,怕他气着,忙解释说是邻居所赠。但也不是白拿,日后还会另外向邻居回报这份恩情。
  几番话后,老头也不再质疑她,随口叫她把猪肘子找个不会被野猫勾到的地方挂起来,自个儿背过身去,继续弯腰做灯笼。
  梁玉琢挂好猪肘,回头看着老头灰白的头发和稍显伛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老头的言行举止虽有些乖张,但为人却十分友好仗义。单说这一手做灯笼的手艺,就要比去年元宵俞二郎从邻村买回来的灯笼好看百倍。邻村那做灯笼的都已经盖起了新房,这老头却寄住在废园里,两相一对比,简直天与地。
  老头似乎旁人的猜测心知肚明,听见背后有一会儿没啥动静,拿着手里头的竹条就回了头:“你要是实在没事,就帮老头把园子打扫打扫。”
  正抬头打量头顶上一盏莲花灯的梁玉琢,一听这话,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拿了门后头杵着的扫帚就出去打扫园子去了。
  被烧毁的屋子梁玉琢没那胆量往里头进去打扫,只将门口的黑灰扫了干净,又提了水桶想打桶水洗洗地。
  废园这地方,过去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宅子。水利系统比村子里任何一户人家都要好一些,奈何这些年荒废下来,再好的宅子也成了废园。园子一角的水井已经积满了树叶跟黑灰,别说是干净的水了,就是想要打一桶上来也是难事。
  梁玉琢看了眼没什么动静的正厅,隐约能看见老头在屋里走动,她叹口气,索性提着水桶就往废园边上的一条山路走。
  她对下川村边上的这座山相对熟悉一些。刚穿越的时候,是冬天,地里也没啥好种的东西。她跟俞家兄弟熟络起来后,就央着他们带她进了次山,从此只要地里没什么事,她便常常上山去采摘些可食用的果子。
  山里头哪条路往上走能见着什么野果林,哪块地方有个小池塘,这半年时间梁玉琢就算不是一清二楚,也记住了七七八八。
  从废园边上上山,往前大约走上四五百米就有个池塘。那池塘水干净,俞家兄弟偶尔会在那边蹲着抓过去喝水的野兽。
  她提着水桶走了段路,果真就找着了池塘。池水清澈,偶尔还有鱼从跟前游过,一呼啦就甩了尾巴窜出去老远。栖息在池塘边上的两只叫不出明堂的鸟,被梁玉琢经过的动静惊扰地飞起,扑扑两下掉了几根羽毛下来。
  她瞧那羽毛看着好看,随手捡起塞进怀里准备带回去给二郎玩。哪想到,才提着木桶往池塘边上走了两步,头顶上忽然传来扑簌簌的声音。
  梁玉琢还没抬头,什么东西带着一股子羽毛的膻味就从头上掉了下来,还擦着她的鼻尖砸进了池塘里。
  “哗啦”一下,溅开一片水花,淋了她半身。
  “哈哈,我这箭准头怎样?”
  “准头是还不错,好歹没丢指挥使的……哎,哪里来的小姑娘?”
  身后头传来两个粗哑的声音,梁玉琢抹了把脸,狼狈地回头。俩穿着短打的汉子手里拽着弓,一前一后往池塘边上走,瞧见她蹲在这边,跟前水里还躺着毛发尽湿的戴胜,打头一人回头就一胳膊肘撞上了后一人的肚子。
  “让你瞎射,看你把人小姑娘弄的!”
  “我……谁晓得这里突然蹦出个女娃娃!”                        
作者有话要说:  请冷冷的_(:з」∠)_大家给点活力~

  ☆、第八章

  突然出现的这两人瞧着有些脸生。
  前头一个虎背熊腰,身上还背着箭囊,短打外头套了一件革衣。后头那个看着更高大一些,却有些憨直。
  这人被胳膊肘撞了肚子,这会儿正揉着肚子,心情颇为复杂地盯着梁玉琢。看了会儿,他几步上前,“哗啦”一下从水里把戴胜抓了出来。
  “你是哪儿来的女娃娃?刚才这一下,没吓着你吧?”见梁玉琢点头,这人脸上浮起得意神色,朝着同伴得瑟,“我就说我箭术了得,这女娃娃可没被我吓着!”
  他这一抓,梁玉琢看得仔细,那箭头极准地插在戴胜鸟的喉间,连多余的血珠子都没流出来。
  这等本事,可是连俞家兄弟这样打小跟着父辈打猎的汉子都没能学到的。
  这俩汉子看着粗野,倒没对梁玉琢说些浑话,只是捡了鸟,随口问了几句寻常的话,便送她下山,等人从山道上匆匆走远,这才翻身回住的地方。
  下川村半山腰有处宅子。前些年,这里头住的是这一代的地主,下川村以及附近几个村子大多都是佃户,自己手里头只有不到十亩的地,大多数都是租赁的田地。每年都要按照地主的要求种上东西,到了收成的时候,大部分的收成都要给地主,剩下的那些勉强够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梁家分给梁文的那五亩是从自家的地里划拉出去的。梁文靠着五亩地的收成和学堂的束脩养家糊口,倒也从来没跟地主扯上过什么关系。梁玉琢穿越后,梁文早就过世,秦氏没什么力气干地里的活计,更不晓得外头的一些事——
  那地主因为贿赂当地的县官,又为了给儿子谋出路,乡试的时候塞了不少银钱。儿子乡试出了头,却很快被人打了回来。只因为宣德七年的“六王之乱”。
  “六王之乱”说到底是皇室的同室操戈。
  只是一场“六王之乱”因牵涉甚广,不少官员都在其中纷纷落马。无处不在的锦衣卫将此间搜罗到的种种罪证摆上了天子的桌案,一时间朝堂内外山摇地动。地主就是在其中因为有较深的牵扯,才一并活罪,一家老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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