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人?心下一喜,挑眉说道:“念在你说的第二条,请罪的理由上,本世子……不治你的罪!”
一旁怀抱宝剑木然站着的侍卫清水扫了一眼地上不明所以的“武公子”,给了一个眼神,那意思是——你小子今天走运了!
原来一句话也能颠覆自己的命运。
“武瑟”刚松一口气,随即又听到阴沉的声音传来:“不过,你多年在‘杞国’做卧底,本世子并未见到你拿得出手的成绩,你说,本世子留着你有何用?!”
武瑟的身子抖了起来,他正在想自己如何自救,是不是要说上一番那女子好话,便想起有一次无意之中听到一位杞国的老兵谈论杞国的大将军秦萧寒…。
立即,喜上眉梢的对着大世子说:“世子,卑职,前阵子无意之中打探到杞国将军的身世!”
景墨尘蹙眉,“身世?他秦萧寒秦家祖上世世代代都是武将世家,能有什么离奇的身世?莫不是你瞎编出来脱身的理由吧!”
“武瑟”诚恳的摇头,嘴角上都带了微笑,“卑职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世子!”
景墨尘大手一挥,轻撩衣袍,霸气潇洒的姿态坐在了双龙桃木椅上,“说来听听!”
“武瑟”有了底气,跪直了身子,对景墨尘说道:“世子,可还记得,三十年前老王爷有一位姬妾,在军营里甚是宠爱?”
景墨尘的脸色黑了下来,“本世子就算再怎么记忆力过人,三十年前也只是两岁孩童,怎会记事!”
武瑟:“……”
武瑟:“那世子可有听别人提起过?”
景墨晨虽不喜自己的父王,可到底是生养自己之人,听到别人挖他的老底儿,心里也是不舒服,没好气的说道:“听过!”
武瑟:“……”
心下想到,还是长话短说吧。
武瑟:“三十年前,卑职还是五岁孩童之时,便随着卑职的爹进了军营混吃混喝。那时候,卑职总是看到老王爷除了上战场之外,到哪里,都带着一位白衣女子。老王爷甚是喜爱这位女
子,这女子曾经是军营里的军妓,从别国掠回来的俘虏,有一次服侍老王爷被老王爷看中,便从此升为老王爷的专宠姬妾。然而,有一次卑职发现这位姑娘假扮成士兵的模样偷偷的逃了出去,当时卑职的年纪尚小,以为是这姑娘故意和老王爷藏猫猫,后来才知道,这女子不甘心在军营里作为俘虏,在敌人身下承欢,隐藏了一身的屈辱,找机会溜了出去。后来经过侦查,听说这女子逃往杞国的方向,当时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按时间推算,是……老王爷的孩子!鉴于只是一时留恋一个不必要的俘虏,老王爷并未下下令将那女子缉拿。然而,卑职前几日听说,秦萧寒的父亲,当年领兵征战的时候。路过杞国与宝麓国的边界,救下了一位白衣女子,名字唤作‘萧萧’,并且将她带回杞国,并结连理。恰巧的是,这秦萧寒是早产儿,据说是他母亲怀胎八月所生,生他的时候,是个冬天,他的娘叫‘萧萧’,所以,为他取名为——秦、萧、寒!”
“咣啷!”一旁的清水听完这番言辞,险些站不稳,勉强的扶住一旁的茶几。
而帐子里的其余两个人都在望着他。
清水咽咽吐沫。这不能怪自己大惊小怪没见识,任谁听见这个消息——杞国大将军的生身母亲,竟然是一位军妓!想必都会咬掉舌头!
……
景墨尘沉默,“武瑟”抬头抬起头望了一眼,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难道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片刻,景墨晨眯起狭长的丹凤眼,审问道:“就凭这些……你就可以断定,那逃走的女子就是秦萧寒的母亲?!”
武瑟的眼里有了急色,说道:“世子,怀胎八月的的早产儿,有几个是足斤足两的?卑职问过接生秦萧寒的稳婆,他出生之时,八斤六两!这比足月出生的孩子还要重上几分!再者,卑职听说……秦萧寒的父亲当年征战之时曾被敌人的战马踹了裤裆,落下了隐患……听说是不能行人道。这世间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这么多的巧合连接在一起,也只能说明,确有此事!”
景墨尘的手微微摩擦着双龙木椅上的龙头,清水知道,这是大世子在思考。
那双狭长的眸子又在目不转睛的盯着空气。
景墨尘听到这个消息,说不惊讶是假的。可到底是经贯风雨之人,怎会轻易被这事情乱了神色。
“武瑟”跪在地上等着,这算是——将功赎罪了吧!
终于,墨色身影起身,微喝:“今日之事,没有本世子的命令——不许对外宣扬!”
随即,摆摆手。“你下去吧!”
“武瑟”起身,快速的退出了帐子,深吸一口气,想着欣赏一下帐子外面不一样的一份天空,刚刚转头,一袭红色劲装的女子闯入视线,笑的别有深意。
“公主?!”
☆、第二十七章 他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自从上次莫子清利用了雷电之术击败了宝麓国,将士们的情绪又高昂了几分!
再多的困难,有一位武功盖世的大将军,又有一位多才多谋的副将军,另有皇子上阵,还有什么好怕的!
断粮已经七日,这几日里靠着山里的野果野菜和一些飞禽,以及宝麓国免费呈上的几百匹母马,倒也勉强度日。
莫子清看着帐子外的烈日灼灼,空气都是烫眼的,有许多将士不堪燥热,已经脱了上衣,晾着膀子躺在后山的树荫下。
思索着,除了道路坑洼,如不遇到突生事端,过不了一日,大哥他们,应该会将粮草运回来。
骤时,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想起那个疼自己爱自己,为自己操碎了心的老爹,莫子清又红了眼眶,不远处,那白色的身影渐渐而近……
莫子清下意识的转过身子,抬起头,将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萧寒望望莫子清刚才远眺的方向,眸子里起了不悦之色。
怪不得清儿会转头,改日自己要在营里立个规矩了——所有人不得赤膛裸臂!
莫子清闪进了帐子里,她在躲,躲那个人的情意绵绵,躲他的痴心不改。
那一袭光华雪白衣袍跟着走进了帐子里。
她猛地想起要放下帘子,刚一转身,便迎上了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
不自然。
她心里一痛,撇过头,侧过了身子,“大将军若是有什么事情,明日在帷帐议事之时再说吧!眼下,珞儿正在午睡,你我二人谈话的声音会将他吵醒。”
萧寒心中一窒,柔声说道:“清儿每次拒绝我与你单独谈话的理由,都是以珞儿的名义。”
莫子清背对着萧寒,望着榻上那呼呼大睡的少年,心里悲凉……这个理由,的确难以服人!就珞儿这睡相,与当年的自己有一拼——
雷打不动。
扯扯嘴角,“男女有别,单独相处会惹人非议。”
萧寒前走两步,紧紧的盯着那女子的后脑,喉咙微动,那里面忍着一口气,似艰难一般,开口说道:“清儿,你若是不愿意与我重归就好,那最起码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我知道,清儿如今已经心有所属,秦萧寒亦不敢做其他非分之想……我只希望,你能向对待其他人那般对待我,不要总是处处回避我,躲着我!即便是个——普通朋友!萧寒便已知足!”
他已经紧闭了双眸。
殊不知,
她同样是攥紧了双拳。
莫子清不敢开口,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崩开泥石流。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有极好的自持力,已经将这段感情舍弃,可当听到他如此深情的放下自尊向自己告白之时,心里也忍不住颤抖了。
爱情真的让人卑微。
他堂堂一位杞国的大将军,竟然如此讨好的对自己诉求,只为自己不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平静了心情,转过身子,眸子里微亮的光恍惚了萧寒的眼,她的嘴角呈月牙般微微上翘着,完美的展现出对萧寒的友好。
说道:“大将军说的过了,军营里所有的将士都是我的兄弟,三皇子是,云飞是,同样,大将军亦是!莫子清不善言谈,性子清冷。对所有的将士都不曾拉拢过。又何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对比?大将军不要拿现在的莫子清与从前的莫飞做比较,将军与其他兄弟在我的心里是一样的!”
萧寒望着面前对着自己笑着的女子,笑容谦谦有礼。
她什么时候擅于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了。哪怕是在皇宫里的宣华殿上,应付起皇上都游刃有余。
他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嘴。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无论如何,我爱你。
因为当他想起那一夜的云雨,并不是面前这个女子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守住她的资格。
因为,醉酒之时,他分明听见身下的女子声声呼唤着“萧寒,萧寒。”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清儿从来都只叫自己“大将军”,可他也装作懵懂的情况下,压在了女子的身上。
声声的呼唤着“清儿,清儿……”
似乎有一刻他处在清醒之时,可他也闭上了双眼。
他的内心,将自己顺着那铺满糜漫之花的道路上流放了。。。。。。
当他看到莫子清手臂上那刺眼的守宫砂时,他早就应该有准备的。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在——自、欺、欺、人!
他由曾经的哀怨转为了愧对。
他愧对面前的女子,他爱着她的时候,和别的女人过夜。
璀璨如星的眸子不敢在瞧着面前的女子。
原来,他是一个懦夫!
他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怕自己在这个女子心里淡漠如雪的形象染上污渍。
……
现在逃离的人换成他,“我来只是看看你的伤势,似乎没什么大碍。那我便……出去了!”
莫子清不敢留他,“嗯。”
萧寒走了出去,为莫子清放下帘子。
他看着帐子外面处处都是滚烫的,他想起了身下那个女子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