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困惑并且迷失。此时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想要Harry清醒过来。Harry会相信奠基人幻影这回事，也会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哦，Harry。”他低语着握住男孩的手掌。“请快点醒过来吧。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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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Severus，我亲爱的孩子。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看到校长正坐在自己房间壁炉边的沙发上，Severus的脚步不由在门口顿了一下。皱起眉，他大步迈进了房间，在身后合上了房门，心脏却像疯了一样在胸腔里狂跳。他已经为Dumbledore工作了很长时间，并且通过了几乎无法忍受的拷问才最终赢得了这个老人的正面评价。如果他愿意，这个老人甚至可以将他的生活以及灵魂一同毁灭。
但就像Dumbledore了解他一样，Severus同样对那个老人了如指掌。此时他的声音以及表情都说明这不是什么好事。他强迫自己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准备着迎接Harry的死讯，或者是永远不会清醒。他希望Dumbledore能够痛快一点，但同时他也很清楚，那个老巫师对消息或者知识从来都不那么大方。他知道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就好像一把刀子慢慢滑过又慢慢退出一样。
“Severus？”
他猛地摇了摇头，“我能为您做些什么，校长？”
“我刚刚在问你是否一切安好，但很显然你不在状态，并且心事重重。”Dumbledore指了指他面前的座位。“是什么让你如此担心？”
Severus很想高喊着让那个老家伙速战速决，但最后还是阻止了自己，并对自己居然如此缺乏自控而感到震惊。顺从地坐下来，他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脸色也很苍白。苦笑一下，他很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过其他私事。而且虽然举止有些不高兴，他仍旧还是用了将近半生的时间成为那个老人最顺从的仆人。
这种想法再次把他吓到了。他从未违背过Dumbledore，而且原因充分。那个男人是光明一方的领袖，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恶魔，并且了解该如何征服他们。他曾经拯救过Severus，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没有Dumbledore的智慧，慈悲以及指引，他可能就此一无是处。如果Dumbledore要求他献出生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躺在祭台之上。究竟是什么让他违背那个老人？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我看到你一直和平时一样守口如瓶。”Dumbledore和善地微笑着“非常好，我的孩子。但你也很清楚，如果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校长？”Severus略显疲惫地问。
“啊，当然，你一直喜欢直入主题。”老巫师轻笑了一声，眼神愉快地闪烁着。“我来是想问一下你对于Harry James Potter的看法。”
Severus坐直了身体，更加警觉起来。“他怎么了？”
“Minerva和我一直很关心Harry在十一月初时候的表现。然而一星期之后他又恢复了正常，我们当时认为这可能是由于他在Quidditch比赛时受到摄魂怪影响的缘故，于是便将这件事放在一边。晚餐前，这个关于……态度的问题再次被Hermione和Ron提了出来，他们说在尖叫棚屋里Harry又一次表现得非常奇怪。这让我非常担忧，所以会过来咨询一下你的意见。”
Severus僵住了。所有回避的空间都已经被封死，而且此时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隐瞒实情了。现在他所面临的问题就是让校长了解Harry的情况，同时他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要把这一切当成是秘密保守那么长时间。显然校长会为了治愈那个男孩而做任何事。毕竟Harry是他最珍贵的救世主。为什么他仍旧下意识地不愿意告诉他？
“你怎么会认为我所知晓的足够有资格给出建议？”他知道自己在拖延时间。
Dumbledore微笑起来，然而他闪烁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我知道Harry这学期和你一起关了很多禁闭。Minerva总是在抱怨这个，虽然近来几次她也感觉到这些都是为了Harry好。在这种情况下，我很难想象你还没有对那孩子的精神状况做出什么成熟的判断。”他向前挪了挪，周身散发出的绝对公正让Severus突然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实际上，我也得到了消息说Harry这种不稳定的行为方式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所以我相信你之所以会关他禁闭也是为了要观察他。”
“我已经注意到了那个男孩的行为，并且认为最好要盯紧他一点。”Severus退让了，但仍然不愿意就这样将Harry的情况和盘托出。然而此时他别无选择。Dumbledore已经知晓了一切，而那个老人不达目的是绝不善罢甘休的。
而且这也许也是最好的选择。一旦知晓全部细节，Dumbledore很可能会有更好的治疗方法来让Harry摆脱此时的昏迷状态。于是Severus详细解释了多重人格障碍，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让校长了解所有的基本情况。
“他身体里现在有多少个人格？他们都是什么类型的？”Dumbledore专注地问道。
再一次，Severus犹豫了。此时的这种状况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而且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怀疑自己的判断。相反，他意识到这一次他自始至终都在怀疑校长。这种想法把他吓坏了。真的。如果连Albus Dumbledore都不能相信，那么他还能够信任谁？
“我不确定分人格的数量。”最后他回答道，“我并没有完全得到Harry的信任，但我认为有两个；一个叫做塞纳斯，另一个叫作加百列。”
接着他详细地描述了这两个人格。听到最后时Dumbledore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神似乎在燃烧。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他们两人都沉默地坐在那里。最终那个老人站起身来，赞扬了Severus对Harry一举一动的关注为这种情况的诊断提供了莫大帮助，同时收集到很多有价值的信息。
“但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你不早点来找我呢？”他问。
“我当时并不能完全确定这一切不是那个男孩的伪装。很多文献都提到了这种情况。在告知你之前我必须先进行确认，了解一下那些人格之后再判断这种情况对你是否有价值。”他颇为轻松地回答着，虽然心里面的感觉远远不是轻松所能形容。
“很好。我必须要考虑一下。”Dumbledore站起身来。
“我认为这些治疗能够让他痊愈。”Severus试探着问道。
“ 不。还不到时候。如果这种状态能够保护他的意识的话，那么这对我们可能非常有用。”Dumbledore虽然在低头看着他，但意识已经游弋在外。
一瞬间，Severus感到自己的世界坍塌了下来，那些曾被他认为是毫无道理的怀疑与犹豫成为了现实。不，他默默地向那个老人祈祷着，请不要让我失望。他又鼓足勇气问了一次，试图挽回这一切。“那个男孩醒过来之后要怎么安置他？”
“他必须回到他的亲戚那里去。”Dumbledore心不在焉地回答着。“等其它学生都离开之后，无论他恢复与否我都会让Poppy和他一起回去。”
Severus感到世界颠倒了一下，想都没想就开口问道，“但是，校长，他的状况暗示了他可能遭受过严重的虐待。”
“我们无法确定Dursley家是否就是让他遭受创伤，导致这种状态的诱因。”Dumbledore冷冷地盯着他，眼神里没有了那些令人分心的闪光。Severus之前也曾被这种计算的眼神打量过，但从未有过像这样感到似乎被穿透的感觉。“Harry必须和他的姨妈一起呆在那栋房子里，否则血缘保护就无法生效。Dursley家可能对魔法或是他们的外甥不甚满意，但我也同样不认为他们会无缘无故地虐待一个人。他会没事的。别担心，Severus。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校长离开很长时间之后，Severus仍旧坐在那里，紧紧地盯着那扇门。Albus Dumbledore的真实面貌几乎将他压垮了，那位校长不是他的恩人。Dumbledore是个凡人，也是两次可怕战争之中的救世主。他也向别人那样会犯错。然而有一个错误是没有借口的：他不应该把别人都看成是自己的工具。
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那几次濒临死亡的折磨；还记得当时校长是如何表现出一副同情与关心，但仍旧把他送回去忍受更多的非人惩罚。Severus有意识地让这些发生，希望这些能够弥补他的错。然而Harry是无辜的。更重要的是，不像Severus，他还没有决意将自己当作是一颗卒子一样被利用。而且迄今为止，Dumbledore表现的仍旧毫无犹豫。
更新部分
……闪回……
Dumbledore，McGonagall和他一同坐在教职员工席上为了马上要到来的新学年而祝酒。Severus心情相当糟糕，而他另两位同事显然要愉快很多。个中原因马上就明晰起来了。
“我已经等不及要见他了。”McGonagall的声音有些模糊。“你认为他会被分进Gryffindor吗？”
“他可是个Potter。”Severus有些不怀好意地讥笑了一声。“他会成为一个惹人嫌的小混蛋，就和他的父亲一个样。他还能去哪里呢？”
“别担心他会过于自负，Severus。”Dumbledore带着一种了然的微笑保证道。“他一直和他的麻瓜亲戚们住在一起，就是为了不让他被当作名人养大，从而能获得一个比较正常的童年。”
“我们走着瞧吧。”Severus又嘲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闪回结束……
Dumbledore到底知道多少？Severus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了然想道。他究竟从什么时候就知晓了Petunia和Vernon Dursley如此憎恨魔法？现在回头看去，似乎当时的环境不一定必须非要将Harry留在那里。Sirius Black应该能够成为Harry的监护人。在得知Potter家遇难的消息之后，他的确去找过自己的教子，然而Dumbledore却命令Hagrid不能将Harry交给他。在悲伤催化的愤怒之下，他才会去找Pettigrew。
在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