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再想象任何事情。而当那疼痛消退之后,你便又去攻击别人。他们又攻击回来。你知道他们之中的一个做了这些。你的主子不能再伤害你了。他们都赶不上你,于是就开始了嫉妒。你撕开了他们的意识,却震惊地发现他们在这方面是如此的无辜。没有任何人反抗你,没有,没有被惩罚的理由,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再度发生。你吓坏了,这活生生的噩梦让你感到如此的渺小……
“这很突然,也非常痛苦,这种醒悟。”Severus温柔地说着,视线也从少年那里挪开,转而盯着炉火。“在下一场袭击之中,我再也无法直视那些受害者的眼睛。我并不是对他们的痛苦感同身受,还没有,但被那些痛苦,绝望以及残忍所滋养却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吸引我。这些已经失去了意义,无法再保护我,让我觉得强大。我所能想象的一切就只有那些操控我的丝线。我唯一的目标就只有取悦我的主子,而这已经让我觉得恶心。
“但同时,我却也倍感无助,无法还击。一切已经回不去了,我被标记了,而那早已深入灵魂。黑君主永远都能找到我。然而我无法再做下去了。我的理智开始摇摆,随后慢慢地倒向那个我唯一能想到的地方。我倒向了Dumbledore。”Severus叹了口气,又一次瞥向了自己对面的那个少年。塞纳斯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表现出十分的耐心。他又继续开口道。“我将自己投在他的脚边,祈求一条出路,一分慈悲。我祈求着宽恕。他俯下身来扶起了我,并且告诉我不要趴伏在他身前;说我必须用昭示力量,以及昂首挺立来证明自己。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段时间。当时的我正处在低谷,甚至考虑过自杀,而那个男人甚至比黑君主更能让我感到力量。于是我最终决定要去支持Dumbledore,以及他的动机。我成为了一个间谍,尽量避免参加袭击,也不出席欢宴。但最终,我仍旧不得不去。作为间谍又让我再一次得到了控制,告诉自己必须要坚强来证明自己。我必须要做到。”
……参加那些集会,很清楚那里会发生些什么。你从那些人之中走过,能够从他们脸上看到自己的样子。你看到了自己的过去,似乎成为了那些人之中的一员,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内里的你执著地强调着这并不是你的过去,你只不过是要完成自己的工作,拯救更多的生命。你非常重要,无可替代。你很强大,只不过装成是软弱。那尖叫声不再遥远,在那些饱受折磨的脸庞上,你看到了自己。但你不再是那个人了,也不再软弱。你找到了真正的力量。你必须一次又一次地向自己强调这些,因为你的双手在颤抖,面具也频临分崩离析……
“你知道,战争在你摧毁黑君主的力量以及身体的那个夜晚结束了。虽然那些失去了主子的散兵游勇仍旧存在,但可以说这整个世界已经得到了解放。和平终于到来,而我也和一个女人坠入了爱河。她教会我其他人的问题,在我痛苦地认识到自己的受害者们也都是些活生生的人时,也是她帮助我渡过了难关。是她又一次教会了我信任。”
……有些事情发生了,你却无法将它停下来,只能坐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情感开始毫无阻碍地在你的内心盘旋。起初你非常害怕,这实在是无法控制,而你又绝不能容忍失去控制;甚至连这种无助的想法都无法认识。但除去恐惧,这里还有其他一些让人慰藉的东西,还有一些值得相信的东西藏在下面。那让你痛苦,而你却认不出来,也无力停止。你痛恨无助,但这就是自由,就是你梦寐以求的东西。所以你允许那些情感冲刷而过,同时希望着,祈祷着,强迫你自己去相信,你终将获得救赎……
“塞纳斯,我无法描述最终被治愈是一种什么感觉。在遇到她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也没有意识到那深切的疼痛。但当那种宽慰最终到来时,那真的是不可思议。我甚至哭泣过很多天。”Severus站起身,走到壁炉边倒了杯酒。“如果我没有让自己孤立,试图让自己在人性上立于不败之地的话,我就不会犯下那些错误了。当然,我并不是说你一定会走偏,然后成为和我一样的杀人犯,但你此时此刻走着的也确实是一条危险的道路。
“别误会。这并不是个让你像个昂首阔步的赫奇帕奇那样对你周围的人高唱奉献的十四行诗。我仍旧不是很愿意和周围的人打交道,甚至很大一部分我还无法信任。当你无法确认谁是敌人的时候,和所有人都保持一定距离是非常明智的做法,但将自己完全与他人隔离开,将其他人都看成是毫无价值的也并不是解决办法。”
“你到底要说些什么? ”塞纳斯勉强开口问道,努力地将那些仍旧在他脑子里回响的画面和情绪清除出去。
“我知道那会很痛苦。我知道那种整个世界都与你为敌,不想让你融入其中的感觉。”Severus向前倾了倾身体,声音低沉严肃。“我知道,塞纳斯。我并不是在可怜你,你也不是我大发善心的对象。这并不夸张,我真的经历过你现在的状况,并且曾到达过你正不断接近着的地狱。而且我告诉你:
“你不能让自己失去热情,同情,还有对他人的信任。如果那样的话,你很快就会把别的人看成是动物。你会抹杀掉自己所有的情感,然后慢慢死去。这就是你继续固执己见的后果,塞纳斯。你无法信任任何人,很快也就不会再在乎其他人,除了你自己。你会对给他人带来的疼痛感到麻木,甚至都意识不到伤得最重的是你自己。”
“求你了。”塞纳斯讥笑了一下。“真是一堆废话。我才不会让自己变得无心无感呢。只是因为我更看重事实而不是情感,并不代表着我否定那些。同样,不信任你也不代表着我不信任其他人。”
“那么你信任谁,塞纳斯?”Severus冷冷地问道。“说出一个人来。就一个。”
沉默。
“我知道你在乎Neville,但那也很疏远。对于Black和Lupin你干脆就漠不关心。你憎恨Dumbledore。”看到塞纳斯眯起眼睛,他抬了抬手。“我并不是要责备你。对于他的错误我不会视而不见,而他的行为也确实不可原谅。”Severus的眼神仿佛穿透了他。“你信任Harry吗?加百列?我知道你很在乎他们,但你真的信任他们吗?”
塞纳斯转开了视线,脸上的表情变得一片空白。
“你只信任你自己,不久之后那会变得更糟。我并没有在耸人听闻,也不是在那里鼓吹光明。我只是在说一些过去的生活经验,并且试图在你走进我曾经去过的地狱之前拯救你。我几乎没法撑过来,而且知道现在仍旧没有完全恢复。那些我做下的事情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已经警告过你,请你一定要考虑一下我说过的东西。”
“那你要我相信谁?你吗?”塞纳斯讽刺着,双眼熠熠发光。Severus马上意识到这是个防卫动作。“你已经背叛了我们两次了。我不在乎你给的那些理由和借口,那并不能改变任何事实。显然你没有推荐Dumbledore,而且也不可能会真心信任Neville。他只不过是一个自己问题还一大堆的孩子,连照顾自己都成问题,更不可能去解决我们的问题。Sirius的精神状况还不稳定,而Remus又和Dumbledore有太多的牵扯。难不成要我回去相信我那些有血缘的亲戚们吗?显然不。”
“任何人都不是完美的,塞纳斯。”Severus冷静地说道。“整个世界,以及它所处的环境亦不是这样。你不可能找到一个永远不会让你失望,或者违背你愿望的人。而你自己也不可能对所有人都做到完美。但你可以相信,有些人会永远在你身边保护着你的权利和幸福;会倾听,并且对你表示尊重。虽然很不情愿,但我还是要说,从本质上来看Lupin是能够值得信任的。至于我,恐怕你已经拒绝相信了。Neville也是一样。我确实希望你能够考虑一下在我们面前放开自己,相信我们永远不会故意去伤害你,或者你的权利。”
“但如果我拒绝,那么我的灵魂就必将遭受死亡和惩罚?我不需要任何人,而我也不是你,Severus。别侮辱我了。”塞纳斯狂暴地说着,站起身来向门边走去。“我说完了。”
“考虑一下我所说的那些,塞纳斯。”
“就像加百列常说的,滚开。”随后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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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Neville。”Harry微笑着走进了图书馆。
那个格兰芬多抬起头,微笑着看着他。“到我了吗?”
“我提前出来了十分钟。阿尼玛格斯研究怎么样了?”
“进展缓慢。”Neville叹了口气,给那个娇小些的男孩指了指进度,以便Harry可以继续。
Harry听了Neville的总结。这真的非常复杂,但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做了。十分钟之后,Neville匆匆忙忙赶去进行自己的冥想练习,留下Harry一个人继续艰难地阅读着他们所选择的研究课题。Harry抓过了一张干净的羊皮纸,以便能在需要的时候随时询问塞纳斯一些提示和说明。他叹了口气。如果没有那个斯莱特林的人格帮忙,他可能永远都无法理解这些。选择这个课题还有一个额外的好处,就是他今年在变形术上肯定能取得很大进步,如果他能迅速领会这些扩展内容的话。
塞纳斯,‘阿尼玛格斯变形是一种内部的而非是外在的变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认为在你变形时还会保留人类的意识?他写道。很长时间的停顿之后,加百列出来回答。
塞纳斯在睡觉,但我想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你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识,因为你只在身体的形状上发生了改变,但不像是其他人将你变成其他样子,阿尼玛格斯变形是你自己的精神将你转变成最为适合的形态。所以我认为这是说咒语会从你的内部开始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