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他不是一样要死?放心吧,有为父在,没有人会动你。”
秦如玉蓦地尖声道:“他才不会死!王上他不会死,宫中来了位神医,他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秦天无奈地道:“如玉,你为何还是执迷不悟?家中几次为你订下婚事,你都执意不从,我不能永远宠着你的。”
“我不嫁人,要嫁就嫁给王上!”
“你……”秦天指着这个逆女说不出话来,攀龙附凤是他的拿手好戏,不然当初也不会将女儿许给四王子了,可此事却万万不能,眼看着王上马上要驾鹤西去,赔本的生意是万万不做的。
红袖在外面倾听着父女二人的对话,有些失望,她本来是想听听秦如玉能说些比较实在的信息,比如说怎么放的迷药啊,后来怎么成了大火的。不过今晚有这收获也是不错的,起码证实了安少君说的话,另外秦尚书派人行刺与她,其心可诛,今后倒是不可不防。
看看天色已容不得她再在此停留,再晚就要碰上府中仆人,便返回王宫。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药叟和林桑,二人已经起身,正在做强身健体的运动。红袖问林桑:“昨天晚上没什么事吗?”
林桑道:“没有啊,冷公子,你又出转了?天天早上起那么早。”
他正值长身体的时候,每天睡多少觉都睡不醒。
看来一老一小并没有察觉,她吱唔徐道“呵……对,晚上我睡得比较浅,听到点声音就睡不着了。你们真没听见什么声音?”
“真的没有。”
药叟今天精神不错,想是想通了许多难题,红袖又问他:“老人家,昨天开的方子是不是起了效果?”
“那倒不是,王上还未用药,御医们还在研究,我趁此机会看了很多宫外见不到的医书,想通了很多以前未想通的药理,很好。”
“王上的病治不好,咱们都得倒霉,您老好像都忘了。”红袖稍稍提醒他一下,要他别再自得其乐。
药叟笑呵呵地道:“不怕,不怕,咱们王上最是通情达理,以前那么多大夫他没治过一个人的罪,史大人昨天说了,过两天没有什么进展的话就放咱们走。”
说起这个史逸文,红袖想起了柳慧恩,以前柳慧恩不喜此人风流不学无术,现在应该对他有所改观了吧,何况史逸文如今成了王上身边的得力助手,也算是年轻有为了。她在怀玉的同学们如卫妍、李妍馨之流几乎都有了好归宿,啊哟,此行来苍宋最重要的事还没办,她要找一样东西,松芝,李妍馨还等着她的佳音呢。
忙向药叟打听:“不知你听没听说过仙芝这东西?”
药叟来了精神:“这可不是凡物,怎么了?”
“我有位朋友,他的妻子先天身弱,现在有了身孕,想要找来生产的时候用。”
“听说是在这宫里。”药叟立马想到:“你一开始说要进宫转转,便是在找这东西是吧?唉,太过冒险,年轻人不得珍惜性命,往往冲动行事。”
红袖笑笑,随他去想,只等问安少君要到仙芝后让此人给鉴定一下,哦不,炫耀一下。
她想立刻见到安少君,一是说凌晨遇袭的事,一是说仙芝的事,可是白天没机会,晚上他又不知去了何处,既没来找她,也不在万朝殿,行踪成迷。
深意诉
秋意凉凉,红袖在殿内等的不耐,想到上次通道尽头那温暖的泉水,不禁想去泡一下,难得可以既洗澡又游泳。可左看右看,没看到上次遇到的通道,一道木墙壁竖立在她面前。红袖微微退后几步,研究着有何玄机,墙面上内嵌着一格格的古玩,其中有个不起眼的古朴瓶子默默地缩在右手边。她一眼就瞧见了它,不为别的,经验告诉她,越是不起眼的地方就越有可能是机关所在,上前摸了摸瓶子,又敲了敲,心想千万别给自己出意外,一定要是哦。抓住瓶口先用力向右一扭,没等她再试向左转,木墙壁已无声移开,露出上次她看到的通道,电视小说诚不我欺也。
天牢最深处,关押苍宋四王子的监牢中,晨安正在等待每日的处理奏章时间,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他现在生活的重心,每日的期待就是深夜降临,将自己的身心投入到批阅各地奏章中。今晚安才来的时间好像有些晚,这让他稍稍有些不习惯,脑海中不住乱想,难道他的七弟要停止这种荒唐行为,或者本来就是在玩他,如今又有新玩法了?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晨安打了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紧张地等待着。门外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守卫打开牢门锁链时金属交击的轻响,进来的不是安才,而是位用长斗篷将全身笼罩住的神秘人。
当安少君拉下斗篷,含笑看着自己的四哥时,不由想起了红袖,幸亏没有带她来,不然她会
二人目光交汇,晨安的眼光中是不甘、积怨的恨。
不管心里作何想法,他口中却淡淡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四哥,我来同你做个交易。”安少君开门见山,虽然自己已经登基为王,可晨安见了他象是见到个陌生人,别说行叩拜大礼,口中更不曾唤过一声王上,从心底不承认这个事实。安少君也不在乎,就这样你呀我呀同他讲话,他这个四哥心高气傲,万事要争第一,此时失势,没有扑上来已是极有风度的。
晨安仰头打了个哈哈:“可笑之极,我如今是毡板上的肉,你想杀就杀,有什么本钱同你做什么交易!”
安少君打量着多日未见的晨安,多日监牢生活让他气焰收敛不少,比起以往更见稳健。今晚此来是想同晨安将近日的安排说个明白,若不是红袖此次前来,他不会提早进行计划,只是,他这个四哥一向执拗乖张,会否同意这个安排?
牢中简陋的木桌上还堆着些纸笔,安少君绕到桌前,顺手拿起张纸看,上面涂鸦着断断续续的词句:
“这些日子我让安才送来的东西你还满意吗?”
晨安不客气地道:“哼,身为君王,而不能尽其责,天家颜面被你丢尽!”
他无所谓地接道:“四哥你倒是尽心尽力,不若这君王之位就给了四哥可好?”
“你!”这种话这种行为在晨安眼里明显就是挑衅,他站起身来走到安少君面前,冷声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气到我吗,没用的,我就是比你出色,父王再宠你,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无用,哈哈,想必他老人家此刻正在那里捶胸顿足,后悔得吐血吧?”
说完狂笑不止,安少君毫不动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只这样看着已让晨安不由自主停住狂笑,适才的淡然全然无踪,再也忍不住心中狂意,他平日里无人可以交谈,束缚多日的情绪此时爆发出来:“说,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不信你连个奏章都不会批阅,你究竟有何图谋?你和你的母后在做什么?!”
“我说的是真的。”安少君还是静静地道。
又来了,晨安万般无奈涌上心头,从小这个七弟就总这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什么事都胸有成竹,不动声色就做好了一堆事,他最恨的就是看到他从容的样子。
“管你什么真的假的,我不干了,你快些将我等处死,也好过在这种地方渡过余生。”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不能再任自己无力下去,哪怕是死,也是种解脱。
安少君只好再重复一遍:“我不是开玩笑,我说把君王之位还给四哥是真的,当初我自动放弃了承继权,这王位早晚都是要传给四哥,不料四哥却心急了些,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晨安心中迷惑之极,他看得出安少君的提议是真的,居然是真的?他不敢相信,这话说的比前段时间安才拿奏章过来要他批阅还要使人震惊,该不会淮安从让他批阅奏章的开始已经在打这个主意了?
总之,这个认知带来的效果是很惊人的,晨安维持着抓狂的姿势一动未动,他还有很多话没说出来,还要狠狠地留下遗言在人间……到最后汇成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有比做个王上更吸引人的生活啊。若是红袖在这里,怕不就是这句话出口。
想到这里,他轻勾嘴角,说不尽多少满足意味,仿佛已尝到蜜的滋味,看得晨安心中不爽,直觉这是个阴谋,而且会让他一辈子都后悔的阴谋。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四哥你的能力有目共睹,苍宋朝在你手中定能昌盛。”
晨安一直在天牢,外面所传之事他一概不知,接下来他细细与晨安讲述自己近来的情况和日后的打算。在他说出将要趁着自己病危告召天下,传位于晨安时,当事人反对:“你以为我会信吗?难道一朝君王易主是如此儿戏的吗?且不说满朝文武大臣,就说你的母后,我不信她不反对。”
安少君一笑:“这时候正能考验你能不能成为个君王,难道你应对不了?我反正是病重不起,就看你的手段了。至于母后那边,我一直拖着没有定你们的罪,便是等的这一天,到那时谁也不能说你就是谋逆之人,她也无法。”
说完正色道:“你比我有魄力得多,你的责任心也比我重,苍宋能否有个辉煌的将来就看你的了。”
皇家兄弟成年后很少能有坐在一起谈心的机会,尔虞我诈都来不及了,恨不得在以对方心里安个探测仪,如今安少君这一句推心置腹的话让晨安冷硬的心差点崩裂,兄弟两个在很小的时候也曾玩在一起,吃在一起,把成年人的淳淳诱导抛在脑后,久违的亲情仿佛又回到眼前。
“再说说我要同你做的交易吧,你若成了苍宋王上,自然有资格同我做交易,这交易就是请你即位后善待太后,严格来说,我是在拜托你,母后她在不久的将来定不会原谅与我,我又不能出现,还请四哥多多照应。”
晨安苦笑道:“你说我能拒绝吗?”
直到现在,他仍不敢相信安少君所说的都是真的,仿佛濒临死亡之人看到了天堂,似真似幻,安少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