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如木头呢。”
红袖想到木将军一生军马从戎,不由赞道:“做人当如做青松,傲然挺立。木大将军风高亮节,也只有这四季常青的松树衬得起他。”
城中百姓定对木婉清的状况多有嘲笑,难得木将军大度,没有反进宫去拿刀子砍人,果然是将苍宋放在第一位。
木婉清道:“家父今天出门访友,若他听到这些,一定引你为知己。”
二人会心一笑,少了许多初见的隔阂,木婉清又道:“红袖,我以为你是为责问我而来,我觉得很对你不起。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见过王上,他已同你解释过成亲只是假的了?”
红袖没有隐瞒已见过安少君之事:“嗯,你却清减了不少,是不是为着外面的流言?”
“无妨,你也别听外面传的,什么烟烟公主,都不足一提,王上他心中只有你。”
红袖无语了,木婉清自己都被流言攻击,还在替她和安少君操心,怕两人有什么误会,若是换个男人,红袖会替她争取到底。
想归想,她还是劝道:“为何要这般大度?难道你就没想过自己吗?你为了他牺牲一个女子的名节,以后如何嫁人?”
“嫁人?”木婉清摇头道:“我没想过再嫁给什么人了,你没到皋溪时,我本已断了念想,当时有些任性的王上在我心中不过是个平常男子,可你来了,见过他的深情,不由自主想要他的深情。”
这是她头一次将情意娓娓道出,连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讲给红袖听。
木婉清一边笑一边叹息:“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已经决定同家父到边关长驻,再也不回定州,别人说什么我可不理,而且王上……你也见过,他最近很不好,唉。”
红袖一时无言,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女人,人家一副我爱他是我的事,他不爱我是他的事的样子,这么前卫的思想真是少见。看来木婉清就是木婉清,不管是在金庸的天龙八部里,还是在这奇异的时空,都是死心眼一个。
正说话间,茑儿端着茶过来,还有几样点心,红袖一看立马感到腹饿,不客气地开吃,边吃边问:“这一片住的都是高官吧,我也很久没见秦如玉了,她家在哪儿?”
木婉清正在问茑儿为何端个茶水就用了半天,茑儿道:“秦家就住在我们隔壁,你想见秦小姐?她刚才来了,就是招呼她用了半天时间我才来得晚些。”
红袖心中警铃大作,忙问:“你没同她说我在这里吧?”
“说了,她要见小姐,我说小姐正同你在后园呢。不过奇怪地是她一听说你在这里,马上走了,还差点把我拿的茶壶打翻呢。”
红袖急得顾不上再吃,站起身来却觉得一阵天眩地转,勉强扶着亭柱站好,想要调匀内息却提不上半点力气,暗叫糟糕,口不择言地对木婉清道:“你是不是和秦如玉串通好要将我留下?”
木婉清也喝了茶水,不过只是浅尝,又没吃什么东西,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当下愕然道:“我和秦如玉?这话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别装了,秦如玉怕我知道原园当初出事的真相,她爹曾派人去杀我,至于你,那就更有理由了,在这茶点里下药,我哪知道你想干什么?”
“什么原园出事?我更有理由?这茶点中怎会有药,我也喝了的,怎么没事?”
“木妹妹,那是因为你喝的少,还没到时候!”秦如玉突然带着人出现,出声解释。
事出突然,木婉清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见秦如玉来意不善,神情一冷道:“秦姐姐,这里是木府,你带人前来是何意思?”
秦如玉看着红袖又是恨又是怕,答道:“木妹妹,真是对不住了,我只想带走这个女人,你别拦我,你中的迷药睡段时间就会好,得罪了,改日我会再来赔罪。”
木婉清一阵晕眩:“你真下了药?你想做什么!”
木家后园清静,一向不允许仆役随意走动,再加上这两日木家就要远离定州,解散了许多人手,这里出事前面根本听不到一点动静。
红袖已无力支撑,有气无力地对木婉清道:“省省吧,这女人疯了,连你都要害。”
木婉清上前扶住她,转而劝秦如玉道:“秦姐姐,王上已没有几天,你为何还要如此执着?再说也不关红袖的事啊?”
“不是我执着,是她不放过我,是她一直追着我不放,根本不关我的事,原园的事不是我做的,真的,可没人相信。你放开她,我不为难你!”
秦如玉已近癫狂,她示意手下人上前去把红袖拖开,用准备好的大斗篷包住全身,两个人抬着转身离去。木婉清想要阻拦却浑身无力倒在地上,茑儿抱着小姐大哭不已。
拉扯间红袖无意识地思考自己接下来会被怎样虐待,她本意是想去找秦如玉晦气的,没想到被人家先给制住,真是窝囊,而且安少君派来保护自己的人还被甩得干干净净,这下死定了!陷入昏迷前的一瞬间,她还在想:到底那个四王子给了秦如玉多少迷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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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宋王宫里,正乱成一锅灰,王上好不容易清醒些,突然下诏要重罪在身的四王子进宫,在翘首以待的文武百官中马上掀起喧然大波,王上是不是病糊涂了?这四王子当初是被老王上定了罪的,虽然不上不下地放在那里多时,可在这个档口被叫进宫里,让多少人心中猜测下位新主就要诞生了。因为王上还未有子嗣,继位人选只能是他的兄弟,这四王子一向素有才干,他犯的谋逆之罪也只是谋了老王上的位,逆了老王上的意,王上其他的兄弟要么无能,要么还小,王上召晨安入宫,意思很明显。
太后就怕担心变成事实,想与儿子沟通一下,可今时不同往日,她连面安少君一面都难见得,那两兄弟关上门后再没出来,不知道在里面做些什么。她气坏了一向无懈可击的妆容,只得先与一众御史大夫通气,只等着做出反击。
红袖此时正在做严肃地自我检讨,她多出的这些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身体年轻了,就真以为自己够格做任性的小女生吗?居然还做出来这么大意的事!丢人不说,差点丢了性命,不过还算命大,若秦如玉在她昏迷的时候给她一刀,或者砍断她的手脚,哪一样都够她受的。如今大难不死,她几乎都想谢谢秦如玉没对她下狠手。
她被秦如玉关在一处极其隐秘的地方,醒来后后怕不已,这里幽暗无比,屋内连个窗户也没有,只有一灯如豆,门外有人看守,从缝隙里看出去一片黑乎乎,但绝对不是黑夜,象被关在洞窟里一样,红袖没有时间概念,也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几天还是几个小时。安少君如今一定已知她不见,还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子,她又一次为自己的幼稚行为惭愧地无地自容。
红袖所中迷药同上次在原园中的一样,普通人喝了解药也得睡上几日,她却只要半天即可。秦如玉低估了她的功力,给她灌下解药,以为她总得过几日才能恢复体力,没料到她其实已经没事。此刻她看似无力地靠在墙上,其实是在盘算着呆会讨些利息回来,可能的话再向秦如玉套出点话来。
有人走近,门从外面被打开,不出意外,进来的正是秦如玉秦大小姐,在秦府时红袖没有注意,现在发现她居然穿着一身白色衣服。
红袖强笑一下:“哈,秦大小姐,你怎么转变风格,不穿红衣穿白衣?嗯,一点也不好看。”
秦如玉脸色疲倦,暗哑着声音道:“你太嚣张了。”
红袖差点站起来同她理论,到底是谁比较嚣张啊?嚣张一词一向都是她秦大小姐专用的,她哪敢擅用。
秦如玉惨然笑笑道:“你不觉得?王上不可能是你一个人的,你却霸着不放,还大言不惭地说要他只娶你一个,你还不嚣张?我就是看不过去,才想要教训教训你,原园失火当晚给你们下迷药的就是我,我找人挑拨那个管家闹事,又偷偷在你们饮食中下药,还没等我有下步行动,不料那个贾五能却突然死了,当晚原园还起了大火。”
说到这里她掩着面无力坐倒,她不过是任性了点,真的没想过要出人命啊。
红袖看着她就那样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又那样可怜,不由信了三成,追问道:“后来呢?”
“还有什么后来,我以为你死了,心中害怕,躲在家里哪也不敢去,直过了些天又听七王子自请封王,正心灰意冷时爹爹又让我嫁给四王子,便离家出走,才在皋溪又遇上你们。你没死,还和王上在一起,我又怕又恨,却也无法。”
“你当真不知道那晚是谁放的火?”红袖不信,若跟她没关系,干嘛要抓自己回来,一副要杀了她的样子。
秦如玉放下掩面的手,换了副冷冷地神情站起来,从高处俯视红袖,咬牙道:“我倒希望是我放的,烧死你我倒省心!一直有人在查这件事,却都集中在我身上查,你别怨我把你抓了来,我也是被逼的!”
门外又有人声,进来的却是秦如玉的尚书父亲,秦天,他一见秦如玉便道:“逆女!”
秦如玉愕然,他又道:“快快放开这位姑娘!”
红袖不明白秦天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放了自己?不,哪有这种好事,若不知道那次的杀手是秦天派去的,红袖还不立马信了他。
秦如玉厉声道:“爹爹,你也知道女儿一向任性,断不会放了她!”
又惨白了脸,哽咽着道:“王上他已经去了,我杀了这女人算是成全他二人。”
秦天象是拿这个女儿无法,转向红袖:“小女无知,让姑娘见笑。”
秦如玉插嘴道:“爹爹,干嘛对她这样客气?”
红袖气结,把她关在这里不能走这叫客气?这父女二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唱的是哪出啊?适才听秦如玉说王上已去,难道安少君那边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再看看秦如玉一身白衣,她明白了,这是替安少君戴孝啊。她忍住笑问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