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赏脸呢,就算是毒酒,本王也要饮他几大碗。”元泰哈哈一笑,跟着馨蜜走到桌边,桌上早已布置好了佳肴,刚启封的酒坛里散发着酒香。馨蜜亲自动手给元泰斟满了酒,元泰喝了一口。
“听说波斯的商人最喜欢这种酒,每次来西域都要大量采购,本王倒觉得,这酒酸酸的,味道还不如中原的女儿红和汾酒味道醇厚。”
“其实,酒就如人品,西域特产的葡萄酒,若是细细品味,就能品出其中滋味来。”
“嗯,这话不错,就好像你,”裕亲王说着一伸手把馨蜜拉进怀中,笑着说:“初见你时,你冷艳高贵,居高临下,本王还不知道,你原来也有万种风情。”
“裕亲王你是不是有点醉了,我只是平常女子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好。”馨蜜挣扎着,可是元泰的手上越来越用力,让她无法动弹,她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其实魅惑男人,特别是一个与自己有仇的男人,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也许,本王真的有点醉了,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而且本王还闻到,你的身上还带着一种……很好闻的香味。”元泰说着,凑近了馨蜜,馨蜜脸色突变,元泰迅速从她的袖子里扯出了装安息香的荷包。
“你既然要色诱本王,就索性做到底,干嘛又躲躲闪闪的,还藏了这么个玩意儿在身上?”元泰把那个荷包凑在鼻子上闻了闻,鄙夷地说。
“你……”
“就这点伎俩,还想来迷惑本王,你把本王看得也太简单了。”元泰随手把荷包扔得远远的,心中万分得意,这丫头,终于被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你既然识破了,为何还不放开我,要不然就赐我一死,让我去陪伴父王母后吧。”馨蜜横了一条心,可是元泰却嗤笑了。
“你既不畏死本王又奈何以死惧之,本王留着你,还有大用场,为何要暴殄天物,把你这朵西域的奇葩毁于一旦呢?”
“你想做什么?”馨蜜目中透着恐惧,她看见裕亲王的目中闪着疯狂的光芒,即使她再单纯,也能明白这个男人将要对她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子单独相处,能做什么?呵呵,本王的属下都清楚你即将是本王的女人,你我何不假戏真做?”
馨蜜开口要喊,可是嘴唇已经被元泰牢牢锁住,这个男人在战场上一贯霸道,对女人也是如此,他的舌头强行撬开馨蜜的牙齿,伸进她嘴里不断予取予求,馨蜜在这样强烈的攻势下,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她的挣扎越来越无力,头脑里一片空白。
不知多久,裕亲王猛地放开了馨蜜,这个女子的香味还留在他的唇间,他站起身来整好衣服,回头瞥了一眼呆坐着的馨蜜,冷冷地抛下了一句话:“别以为你们私底下商量的事,本王不清楚,告诉你,不仅是你,连你要救的大王子也逃不出本王的手掌。”
“不,我求你,放了他吧。”馨蜜的嘴唇微微有点肿,她目中凝聚了泪水,如滴在荷叶上的露珠一般,在眼眶中滚动却硬是没有掉下来。
“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放了他。他已经是个失去继承王位资格的王子,对你也没有什么用处。”馨蜜喃喃地说,元泰突然有点气恼,这个女子,为了心爱的人,竟肯低三下四求他,这个馨晟,到底有什么了不起,能让这个美丽的女子倾心不已,这一刻,元泰突然对馨晟起了杀心。但是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元泰释然了,没必要跟一个小丫头较真,处死馨晟很容易,但放了他,也未必对自己有害,新国王馨玥也需要有个虎视眈眈的对手在侧,而且凭借馨晟的能力,也可以帮熙国牵制西域各国,何乐不为?
“好吧,今晚你费尽心机只为了给你那个王兄求一条活路,既然你的诡计已被本王看穿,本王若是不答应你的要求,似乎有点不近人情,那么本王看在已过世的国王和王后面上,就放了馨晟,但馨晟从此必须废为庶人。”裕亲王抛下这句话后,匆匆离开了馨蜜的寝宫。
四处游荡的元泰好像游魂一般,他的眼前一再浮现出馨蜜那含泪的双眸,美人泪把他坚硬的心融化了,他开始懊恼自己今天的行为,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这样做对自己究竟有何好处?元泰回答不上来,他不肯承认已经对这个单纯的丫头动了真心,但今天他的心情的确非常糟糕,只觉得满腹的郁结之绪要找个地方发泄。元泰抬头望了望天空,突然想起今天是七月初九,是怜儿的生辰,时间过得好快,已经整整七年了。往年的这一天,他都会独自躲到一边,用酒把自己灌醉,希望在梦里和怜儿相会,可今天,他竟然对另外一个女子做出出格的举动,这让他有点愧疚,仿佛对不起已去的爱人。
元泰回到自己的行馆住处,吩咐士兵给他找来一坛好酒,他独自坐在院中,对月自斟自饮,酒入愁肠愁更愁,大概也没几个人能理解,这位权倾一时的裕亲王,心中却有着这么多痛苦,往事随着入喉的酒逐渐浮现在心头。
。
第十章 七年之痛
更新时间2013…3…1 8:36:00 字数:6788
元泰急急忙忙从半途赶回京城,他早得到怜儿去世的消息,情急之下只简单跟蒙惠交代了一下,就只身返回。胯下的乌骓马似乎很懂得主人的意思,撒开四蹄飞奔,可是元泰还是嫌慢,不断地用鞭子抽打它的臀部,根本不爱惜自己的座骑。
元泰到了京城,连满是泥水的衣服也来不及换,就赶回自己的府邸。一路上他一直提醒自己,这不是真的,怜儿不会就这样去了。可当他看到门楣上硕大的白花和门前悬挂的白灯笼,他不得不相信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元泰从马上滚下,瘫坐在地上,府中的侍卫们见状,慌忙赶出来搀扶他,他就好像脚踩云彩一般,踉踉跄跄进了内堂。
迎接他的是怜儿的牌位,和那硕大的“奠”字,他双膝一软,跪在灵前,心中疼痛如刀绞一般,但硬是流不出一滴眼泪。元泰抬眼望了望站在灵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看到他们一个个面带戚容,元泰突然想笑,放声大笑,无所顾忌地笑,声嘶力竭地笑,笑到最后没有可笑的事还要不停地笑!强装笑颜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看到周围站立的人脸上惊异的表情,元泰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很虚伪,都带着不可告人的龌龊!他终于虚脱,无力地瘫倒在地,之后任何事都不知道了。
他整整昏睡了三天,等他清醒过来后,王府的侍卫禀告他说,王妃和小王爷的梓宫已被运到乾陵安葬了。侍卫孙毓原以为裕亲王听到这个消息后将会非常震怒,哪知他静静地不出声,末了说了一句:“好啊,这样最好。”
“王爷,贵妃娘娘来了,她见您一直昏睡着,不忍打扰,就在花厅里坐等,王爷要不要去见见贵妃娘娘?”孙毓见元泰的脸色有点不对劲,惴惴不安地说。
“伺候本王更衣。”元泰下床,刚站起来就觉得头重脚轻,多亏了孙毓及时扶住,才算站稳了脚。接下来洗漱换衣服,面色苍白的裕亲王扶着孙毓的手朝花厅而去。
母子二人甫一见面,孙毓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冯贵妃手足无措,一肚子话不知从何说起,裕亲王紧绷着脸,闭口不言。孙毓赶紧寻了个借口退出去,刚离开不久,就听见里面裕亲王的咆哮声响起。
“怜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泰儿,你听母后说……其实这件事谁也不怪,要怪就怪那个女子福薄……”
“儿臣只想知道真相!怜儿是怎么死的,母后,请你回答儿臣。”
“你,你别逼母后了,母后真的不知道呀,在那个深宫当中,稍有差池就粉身碎骨,这一点母后比你清楚呀。”
“儿臣什么也不管,儿臣定要查出真凶,不能让怜儿枉死。”
“母后劝你还是不要查了吧,怜儿是死于产后血崩,这一点宫中御医已经记录在册了,连你父皇都相信了呢。”
“那么那个给怜儿接生的御医呢?他总该知道真相吧?”
“死了,怜儿去世那天,邢御医就在牢中自杀身亡了。泰儿,母后劝你,节哀顺变,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自己的前程哪。”
“儿臣是堂堂裕亲王,却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前程,简直好笑。”
“不,还没结束,准确的说,一切还是刚刚开始,你跟太子还有最后一搏,你别忘了,你舅舅手里还握着兵部大印呢。”
“哼,怜儿是住在你的寝宫里,还被人害死,就凭舅舅的人,远水救不了近火。”
“那不是还有你吗?你的能力比你舅舅强千万倍,只要你加把劲儿,牢牢地攥住手里的兵权,咱们就还有赢的把握。”冯贵妃看了元泰一眼,只见他的愤怒稍有收敛,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索性趁热打铁道:
“怜儿的死其实要追查起来,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东宫那帮人还能脱得了干系?你想想看,怜儿死了,她的孩子也死了,受益最大的人是谁?肯定是他们,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牢牢握住兵权,就算不为你自己,不为母后,为了枉死的怜儿,枉死的孩子,也该跟他们斗一斗,看看谁的法力更高。泰儿,怜儿的死母后也伤心哪,母后还等着抱孙儿呢,你没见到那可怜的孩子,生下来还没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呢,就……”冯贵妃说着,目中涌出了泪水,这次她倒不是作假,她是真的悔恨,棋差一招就被那个女人钻了空子,简直可恶至极。
“那么你说该怎么做?”元泰疲倦地坐在椅子上,这些天他心情太激动,现在被冯贵妃分析了一遍后,他觉得也很有道理,只要赢了皇位,就是给怜儿和孩子报仇了。
“实话对你说吧,你这次只身返京,你父皇知道后非常震怒,说你只为了儿女私情,连国家大事都不顾了。泰儿,你找个机会去跟你父皇解释一下吧,你知道的,你父皇虽然嘴上严厉,其实是很心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