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却是说不下去了,看向穆橙铃坚定道:“所以,你一定要尽快结丹!”
这自然也是穆橙铃一直以来担心之事,只是她先天有限,若要结丹不知还要浪费师父多少心力,想到此她就有些难受,为师父不值。
二人聊到这里,俱是没了心情说笑,一时间沉默了好久,忽听门外传来敲门声,寒钗一愣,完全消了与橙铃调侃说笑时的轻松模样,小心翼翼走到门口向门外之人问道:“是何人敲门?”
“寒钗师姐,我是罗婀,不知橙铃师叔祖是否在内?师妹恳请师叔祖能见侄孙一面。”
寒钗听着门外的声音,有些惊讶的回过头来看向穆橙铃,两人都有感到莫名其妙,打着哑语挤眉弄眼了一番后,寒钗还是将房门打了开来。
罗婀见门打开,便跨步迈了进来,声音无甚波澜的陈述道:“见过师叔祖,见过师姐。罗婀知师叔祖甚少出归焉峰,只偶尔回来堂庭,前几次都无幸赶上,这次听说师叔祖前来便立即过来,还好赶上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穆橙铃总觉得罗婀看向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实在不明白罗婀找自己究竟何意,于是问道:“你找我何事?”
“本门有规弟子无事不可上归焉,罗婀已有五载不曾见过道祖,不知道祖近日可好?”罗婀小心翼翼问道。
听了此话穆橙铃立即感觉到内心中有万头羊驼奔驰席卷而过,师父都那般表示了,这罗婀不会还在觊觎师父吧?穆橙铃有些无语,干巴巴答道:“师父挺好。”
“那罗婀便放心了。”罗婀点了点头,目光里多了几分波澜,又对穆橙铃道:“罗婀虽入门时短,但也听说过道祖最是宝贝自己的徒弟,十分宠爱师叔祖,每日都在忙着为师叔祖网罗天下珍药以补灵根缺陷。”
穆橙铃瞥了一旁的寒钗一眼,露出了一个“她这是在讽刺我吗”的眼神,寒钗沉痛的点了点头。
“道祖如此宠爱您,想必您一定能在道祖面前说上话,罗婀虽为外门弟子,但这五年中一直勤勉修行,已至元婴境,师叔祖可否替罗婀告知道祖一声,询问道祖可有改变心意。”罗婀说到这里从怀中拿出一信封来双手递上,接着道:“这封信恳请师叔祖帮罗婀转交道祖,若是可以也希望您能在道祖面前为罗婀美言几句,如果罗婀能有幸为道祖弟子,日后必会为他争光,不会辜负您与道祖厚爱。”
穆橙铃低头看了看罗婀手中的信,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情不自禁的轻笑了一声,对罗婀挑眉问道:“你是在挑衅我吗?”
这不就是拐弯抹角的说自己给师父抹黑,辜负了师父厚爱嘛。罗婀看向自己的那带着几分复杂的眼神,大概掩藏的就是妒忌吧,如此,竟然还让自己帮她带信?穆橙铃随后转念一想,也对,除了自己似乎罗婀也没有其他选择。
不过这罗婀也真有几分能耐,五年元婴,根本就不是人吧,要知道很多峰主也不过是化神期而已,这个罗婀竟然入门五年就达到这种境界,天灵圣体果然是罕有的奇迹。
罗婀蓦然垂首,双手还保持着恭敬奉信的姿势,沉声解释道:“罗婀不敢,请您不要误会,罗婀只求长伴道祖身边,并非妄想与您争得道祖宠爱。”
寒钗在一旁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
穆橙铃伸手接过那封信,不想再与她讲话,淡道:“信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罗婀抬起头深深的看了穆橙铃一眼,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欠身行了礼,退出了寒钗的房间。
“啧啧,这哪里是想拜师的样子,分明就是想做你师母嘛。”寒钗对着已经关上的房门翻了个白眼。“道祖辈分与身份□□裸的摆在那里,身为玄瀛宗内弟子难不成还想乱伦?真是痴心妄想。你知道吗,听说她入堂庭做外门弟子全因这里是离归焉最近的峰,我本还不信,今天才明白竟是真的,本以为她不过是野心勃勃想拜个咱们宗最厉害的师父,没想到是这原因,真是胆大包天。”寒钗在一旁愤愤吐槽道,然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对穆橙铃问道:“你干嘛就收了那封信,不会真要给她跑腿吧?
☆、第95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 十
从堂庭御剑回归焉时,穆橙铃遥遥看见好多身着白衣的玄瀛弟子正一同御剑前往东始峰,细细一看似乎是在押送着某人,就连璆锵师侄也在其中,还有几个有些熟悉的面孔好像是都是各峰峰主的亲传弟子。
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穆橙铃有些好奇,遂也调转了澄岚的方向,向着东始峰而去。
踏上东始,穆橙铃就看见他们向掌门大殿走去,她轻手轻脚的跟在他们身后,一伸手便将走在最后面的璆锵一下子拉出了队伍。
“橙铃师叔?”璆锵有些惊讶看向拉着自己手臂的人。
“璆锵师侄,好久不见啦。”穆橙铃对璆锵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打着招呼道,随后立即话锋一转,“你们押送的这是何人啊?”
璆锵一板一眼的对穆橙铃欠身行了个礼,随后答道:“是嵚岑峰的师妹妆时。”
“啊?是我们宗的弟子?”穆橙铃有些好奇的望了望押送队伍的背影,又问道:“那她是犯了什么错,竟然这般兴师动众?”
“据说是勾结魔族。”璆锵微微皱了皱眉道。
“勾结魔族?!”穆橙铃惊呼一声,这在修真界可是不小的罪过。
“若是师叔感兴趣,可以一起进去听审。”璆锵话道。
穆橙铃跟着璆锵走进掌门殿,沿着侧面而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那大殿中央之人,倒是无人察觉他们二人。穆橙铃有些好奇的打量起跪在大殿中央的妆时,只见她容貌娇美清丽,肤光胜雪,如花树堆雪一般,看上去不过二十二三,端端是个天生丽质的美人,只是此时这美人脸上的表情可谓说不出的矛盾委屈与无可奈何,身上还被锁链牵制。
“妆时,为师平日如何教导你,你且说说。”少阳真君在上,面上带着几分痛心疾首的沉声问道。
“除魔卫道,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师父的教诲妆时一刻也不敢忘。”妆时连忙对少阳真君磕了个头回答道。
“如此你为何要与魔界第一魔将苟且!你可知勾结魔族是何等重罪,你本是为师最为得意的弟子,如今为何要做出这等事来,真真让为师失望透顶!与那魔将在一起时,你到底置为师于何地,置我们玄瀛宗于何地!”少阳真君怒斥道。
“师父!师父你听徒儿解释……”妆时眼中含泪,跪着向前移动了几步,对少阳真君拼命解释道:“徒儿绝不曾与渔暮苟且,一开始徒儿不过是尊师父之命与众师兄妹一同前去素州清除惊扰百姓杀人取心的魔族,谁知在追踪那些魔族的时候偶然遇见了同样在追踪那些魔族的渔暮,他道对徒儿一见倾心非要掳了徒儿去,徒儿被他带到魔界便无法出来,好不容易引得他带我回到凡界,这才找了机会逃开!徒儿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您对不起宗派的事,这一切都是渔暮一厢情愿的!”
“一厢情愿?”少阳真君冷哼一声,“一口一个渔暮叫的好生亲切。若真是一厢情愿,那魔将如何会口口声声让玄瀛放了你,你本就是我们玄瀛弟子,这要求可真叫人好笑!你可知他已杀了素州所有的百姓,并且扬言若再不放你,便十日屠一城!素州多少百姓的性命皆因你而死,你还不知罪!”
妆时听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有些颤抖道:“他……果真屠了城?”
少阳真君一听这话,脸色更是沉了几分。
“纵……纵使这样,这罪名也不应算在徒儿身上啊师父!又不是徒儿逼迫他喜欢我,又不是徒儿吩咐他屠的城,这些罪怎能算在徒儿的头上!这简直就是怀璧之罪,徒儿……徒儿不能……服……”妆时咬唇看向少阳真君,脸上泪水如串珠般滑落,语气中满是委屈。
听到妆时说着不服,少阳真君顿时大怒道:“简直孽障!犯错就算了竟还拒不承认!这种事怎会是一个巴掌拍得响之事,更何况还有弟子亲眼目睹你们相谈甚欢的模样,若是此次纵容了你,将来仙门弟子各个都同你一样,岂不是最后都要跟着这些魔物不清不楚,甚至一同入魔,为害我苍生百姓!”
妆时肩头瑟缩了一下,小声又道:“徒儿不会入魔,绝对不会!师父可否给徒儿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不若,不若师父让弟子前去说服渔暮,避免再有屠城的悲剧发生!”
“混账!你还想去找那魔将不成!难道本君还要放虎归山,让你一仙门弟子跟着他入魔吗?到时候我们玄瀛宗在修真界还有无脸面可言!”少阳真君疾言厉色道。
少阳真君转头对恒莘道君欠了欠身,冷冷道:“掌门师弟,该问的都问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是本君教徒无方,愧对本宗,这个孽徒便锁入镇魔塔中吧。”
恒莘道君眉头紧皱,捋了捋长须,“妆时确实要处置,只是若那魔将真要继续屠城,师兄可是已有对策?”
少阳沉吟一番,皱眉道:“派弟子暗中转移保护城中百姓,放出本宗要对妆时清理门户的消息,若是那魔头真的对妆时有非分之想,必会前来营救,何有时间屠城?”
恒莘点了点头,认为这主意或许可行,遂清了清嗓子对跪在下方的妆时宣布道:“本门弟子妆时勾结魔族,与宗门蒙羞,现判锁入镇魔塔即日生效。”
妆时一听顿时面无血色,浑身颤抖,大声喊道:“掌教!掌教!弟子冤枉!您不能将弟子锁入镇魔塔中啊!弟子费尽千辛万苦逃出魔界,想要的是得到宗门的庇佑,怎么到头来妆时一直心中崇敬爱戴的师父,一直引以为豪的宗门,待弟子还不如那些魔物来的好!万事要讲个道理,弟子不明,弟子到底犯了何错要被宗门如此对待!他人喜欢我还是讨厌我难道还是我的错吗?”
“孽障!”少阳真君怒气填胸,单手捏诀一记星落长空便打在了妆时胸口,只见她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