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苦涩一笑,“奴婢每一年都会骗姨娘去见亲人,实际却是暗地里兑换银子或者去和手下的人手联络,姨娘只是一直不知道。这些日子姨娘总说院子不太平,说奴婢年纪也差不多了该送奴婢回家,还为奴婢准备了嫁妆,大小姐你若是说打发奴婢回家了,她定是深信不疑的。”
上官莺却微微一笑,从腰带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在掌心,递给她,“把这个吃了,就留在这里。”
雪儿没有丝毫犹豫,接过便吃了。
“后天这里水池边,这样……”上官莺收起瓶子,将自己算好的,悄悄告诉雪儿。
雪儿听得心脏直砰砰跳,但为了姨娘的前途,她是什么事都可以承担的。
“你会受些皮肉之苦,可愿意?”上官莺将一系列的话说完,沉声问道。
“只要姨娘过得好,奴婢就是死,也不可惜。”雪儿表明忠心。
那就让我看看你对她能忠心到何等程度,雪儿,不要让我失望……
上官莺深深凝视她一眼,转身离开。
回到院子的房间,差不多是晌午时分,换下衣裳上官莺唤来连婆婆准备午膳,连婆婆应声离开后小半刻的功夫就端了她爱吃的菜肴来,上官莺用过后走到书桌前,铺了宣纸。
巧儿从外边进来,乖巧的为她磨墨。
“我让你准备的,准备好了吗?”上官莺提笔,问巧儿,目光却在勾勒出的一抹线条上,眉目微敛,模样是少见的严肃。
巧儿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屋顶、屋檐瓦匠已经在做,明晚定能完成。而墙头也有工人在弄,奴婢打的是修缮府邸的幌子,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嗯。”上官莺赞许的点点头,随即不再说话。
巧儿研墨,一直低着头,半晌没听到上官莺问话,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目光却不经意看到那宣纸上的内容,一时间竟怔住。
那是……
“爹的生辰快到了,这是送给他的礼物。”上官莺的声音,柔柔响起。
巧儿忙低下头去,不敢吭声。
上官莺继续画着,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弧度,专心在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上官莺的注意力始终在画上,终于在傍晚的时分画好最后一笔。
巧儿适时的接过笔,上官莺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巧儿,等墨迹干后收起来,快马加鞭送到花家绣房的管事的,让他尽早让绣娘绣出来。”
“是。”巧儿应道,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已经是翻江倒海,唇,悄然咬紧。
上官莺仿佛没看到一般,唤来连婆婆端水来为她净手,尔后穿好衣裳,梳好发髻后又唤来方离和方涛兄弟来,他们兄弟将看到的听到的都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她,上官莺但笑不语,“嗯,下去,继续监视。”
两兄弟依言退下,上官莺又陆陆续续见了一些人,当月隐云中时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吩咐连婆婆一些事后,就合衣就寝了。
烛光灭,时间如流沙缓缓流逝,当晨曦的光芒挥洒大地,金乌东升时,又是新的一天的到来。
清晨,三姨娘从偏门从走了家人后,倚靠在那门口,一直到有侍卫来催,才不舍的收回目光,往院子里走回去。
“哟,这不是三姨娘么?怎么今儿大小姐把你给放出来了?”一道声音迎面传来,三姨娘抬头,冷眉紧敛,那一副尖酸刻薄相的人不是管家又是谁?
“管家,儿子、儿媳死了,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啊!”三姨娘也是听说了院子里的事,不甘示弱的反驳回去。
管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脚起来,直呼出她的名字,“碧玉,你还真当你是从前的那个姨娘吗?大小姐年少不更事,顾念着旧情放你出来,但不代表那事就这么揭过去了。等老爷回来我将你的事儿禀告上去,我看你这小贱人还能得意到几时!”
三姨娘丝毫不给面子的骂道,“我呸,你这捧高踩低的东西!你以为你干的那些缺德事,这些年我当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吗?单说这次你儿媳妇的死,大小姐不深究,可不代表我不会深想。我可告诉你,大小姐耳根子软,只要我说查,她就一定会查!”
“碧玉,你以为你的爪牙还在吗?”管家有恃无恐,指着她的院子的方向,讽刺道,“自你出事,你的丫鬟被打发的打发,处罚的处罚,现在这院子里,谁会听你的?”
三姨娘阴阴一笑,“只要大小姐听我的,不就可以了吗?”
迎着管家忽而睁大的眼睛,三姨娘唇角的笑涡越发的甜美,“管家,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这个府里真正当家的主子是大小姐,只要她一句话,这府里谁敢不从?我要那些奴才听话做什么?只要大小姐听我的话,整个府里不就在我的掌心之中!”
“你……”管家瞠圆了双目,怒骂,“碧玉,你这个不要脸的荡、妇!做出那等事还好意思在这耀武扬威,我若是你,定是自尽谢罪了!”
三姨娘冷冷道,“只要能比你活得长,活得好,别说这张脸了,我能不要的,一点都不会要!”
管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双宛若淬了毒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看吧,好好记住我这张脸。在我挖出你的眼睛后,可就看不到了。”三姨娘脸上扬起胜利的笑容,带着侍卫扬长而去。
管家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哪里还有往日的谨慎?
急步往六姨娘的院子里走去,看门的迎儿眼看着他要撞门,急忙拦住他,“管家,姨娘现在正忙,不便打扰。”
管家怒地挥开她的手,“一个姨娘有什么好忙的!我要进去,现在立刻马上!”
迎儿都快哭出来了,“管家,要不您先出去,奴婢先去知会姨娘一声好不好?”
“不好!”管家这厢都快火烧眉毛了,哪里还能听进迎儿的话,狠狠将她推到一边儿,就用力撞那紧闭的房门。
“管家,不要啊!”迎儿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再等等,姨娘很快就出来了,真的。”
“没用的东西,滚!”管家怒极,一个小丫鬟也敢拦他,是欺负他现在背后没有主子的支撑吗?越想越怒,一脚将迎儿踹出去,不顾她的哭叫扯着她往外边拖,将她丢在外边后将院子的门‘砰’的一声落上门闩。
“方管家,何事如此急着要见我?”在他转身之际,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衣衫整齐的六姨娘。
今日的她一袭粉衫,发髻高挽,眉目含春,顾盼间掩不住的媚态在流转,颊边隐隐晕红现,完全就是一副被人呵疼过的娇态。
“难怪忙,忙着偷汉子哪!”管家瞅着她,嘴唇一撇,阴阳怪气的道。
“我说管家,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你这般阴阳怪气的,可不寻常啊!”六姨娘脸上不见半分恼色,笑意盈盈的模样真让管家有鼓足了劲的一拳击在棉花的挫败感。
“映红,出大事了,走,去你房间里谈。”管家暂时压抑下心头的愤怒,毕竟正事要紧。
“不急。”六姨娘绕着管家走了一圈,盯着他上下打量,却不说话。
管家被她的目光盯得浑身直发毛,惊疑的眸子瞅着她,却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你走吧!”半晌,六姨娘收回目光,打开门闩,示意他出去。
管家心头火腾的一下窜起,“映红,你什么意思啊你?”
“请你出去。”六姨娘咬字清脆,一字一顿,保证他能听得清楚。
管家一张老脸涨得发紫,怒地狠狠一拂袖,“映红,你会后悔的!”
转身,怒气冲冲离去。
六姨娘满不在乎一笑,款步走回房间,才刚进门就被上官明张臂抱住,“红儿,外边什么出什么事儿了?”
“你怕了?”六姨娘笑盈盈的转过身来,扬起的小脸,笑颜如花。
上官明眸子闪过一丝狼狈,但色壮人胆,“当然不怕了。”
六姨娘眸子扬起一抹戏谑,食指戳着他的胸膛,嗔道,“那刚才,谁一听到敲门声就差点从我身上滚下来的?”
上官明脸红得不行,支支吾吾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是和自己小婶儿偷欢,真要让人撞见,传出去的话他也就不用做人了。
“我这不……我这不也是怕你遭人骂嘛。”半天,他终于是挤出一句话,将六姨娘紧紧抱在怀里,头埋进她颈间,“红儿,我真想堂堂正正和你在一起。”
两日欢愉,是她带着他从男孩蜕变成男人,尝到了男女的欢愉,贪欢恋榻,这个女人,他都恨不得能融入骨血里。
“我也想啊!”六姨娘嘴上这么说着,眸中却全无情意,有的,只是一片森寒,只可惜此刻的上官明低着头,看不见。
她幽幽一叹,“只是名义上我始终是你的小婶儿,即便是日后你继承了将府,我也断不可能成为你的正妻的。与人争夫,我实在是累了,只要你现在多陪陪我,即便是日后青灯伴余生,我也是没有可遗憾的了。”
“红儿,我岂是那般无情之人。”上官明抬起头来,认真的道,“只要我能做主了,定为你弄新的身份,以正妻的名分迎你入门。到时候,我定为你准备……”
“我只要你待我好,就行。”六姨娘点住他急切允诺的话,眸中说不出的情意绵绵,只是眸底仍然是一片冷清。
她再清楚不过,他于她不过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
她对他,绝对不会有一丁点的感情!
上官明却感动到无以复加,搂着她的脖子亲吻她。
六姨娘已经习惯了他的触碰,也不像当初还有抗拒之意,沉沦于他的唇,他手的碰触里,身体感官无比欢愉。
上官明欲求不满的抱起她,急步往桌子边走去,挥开那上面的茶具,才将她的放下,身体便是急切地压了上去。
衣衫遍地剥落,喘息声起,又是一番缠欢。
欢爱后,六姨娘玉体横陈在上官明的身下,柔声道,“管家方才急匆匆的过来,想来是院子里出事了,这几日你便以要接你娘让大小姐随你出门,其它的事,我来处理便好。”
“可是我舍不得你。”上官明食髓知味,一时半刻都不想离开。
“为了我们的未来,你一定要去。”六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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