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欺人太甚!”明越也是怒哼道,他一身是伤,动一下全身都疼,哪里能上场?这生死帖却言明她一人单挑他们三个,连续三场,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你们都给我闭嘴!”一直沉默的中年男子豁然站起身来,凌厉的目光瞪向明越,怒道,“你被人削成这样,还不会吃一堑长一智吗?那小子分明不是个好惹的货色,你们立刻安排人下去,把她的来历都给我摸清楚了,再来这里放屁!”
“大哥……是。”明越呐呐的,对于他这个大哥,他一直是怕的,压根不敢顶嘴。心里却咬牙切齿,更恨毒了害他被骂的上官莺。
“二弟,你派人严密监视角斗场的一举一动,看看他们到底耍什么花样。”明堂身为明令堂的大堂主,辨别危险的能力从来就不弱。一个场子在连连吃瘪的情形下竟然邀劲敌直入核心地带,这要不是实力彪悍得够,便是虚晃一枪,背地里打鬼主意。
不过……
他嘴角勾出轻蔑的笑意,那一帮子莽夫什么时候能玩花招了?想来策划这事的便是那个新上任的副场主,那么,等他收拾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必定将这角斗场在皇城连根拔起,场内诸人一个不留,至于那臭小子,呵呵,就千刀万剐了吧!敢伤他兄弟,就必定要做好死的准备!
于是,明令堂的人也开始紧锣密鼓的去准备了,堂里堂外,忙得不行。
在当天,这角斗场副场主单挑明令堂三位堂主的事儿也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坊间有人为此事专门设了赌局,赔率是一赔一百。这惊人的赔率使得皇城赌博爱好者趋之若鹜,当然,多数人压的是明令堂赢,而不是那个角斗场凭空冒出来的副场主。
不过,也有一些奇葩买上官莺赢的,且那银子还不少。
比如,倚翠楼那个被上官莺坑了一把的楼主,面对手下人的怀疑,此人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笑盈盈的道,“反正楼里不差这点银子,要是这小子输了,就当是几桌的饭菜喂猪了。”
又比如好事的月倾邪,“男人婆,我买那关鹰赢,你下注吗?”
“娘娘腔,我没心思陪你玩!”琅琊枫一心担忧上官莺的病情,当着他的面把门一关,就当看不见他可恶的嘴脸。
差点被撞到鼻子的月倾邪并不以为意,反而是乐滋滋的摸摸鼻子。
上官莺,关鹰,这两个名字可不是一般的相像。他可不会以为上官莺这心思狡诈的女人没病会乖乖躺在病榻上,那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赌一下这‘关鹰’就是上官莺呢?
“娘子啊,为夫相信,这银子不会打水漂的。”
弯唇一笑,媚眼生波,是无心,却惹得一干路过的宫女看得是眼睛都直了,一个个跟木头似的站着,都忘记要动弹。
月倾邪根本就不会去注意自己无意中制造的事儿,高高兴兴的拿银子去赌坊下注了,自然这赌注是绝对不会太少的。
再有那嗜武却不好赌如赫连显,也是决定下注,并且去看看,说不定他也能去切磋切磋。
拓跋玄玉这老狐狸却是安定的很,哪边都没下注,拿着自己指间的琴弦翻着花样玩,修长的十指如蝶翼,在纤细得肉眼几乎都看不到的琴弦上翻飞,那动作形容不出的美。
“去看看,最近很穷,下个千两银子就算了吧!”
一旁看得胆颤心惊的属下弱弱的问,“世子,赌,赌谁赢?”
“就关鹰吧,听着挺顺耳的。”随后一答。
属下无语遁走,下注去了。
还有就是小圆子,听得这惊人赌注立马禀告给自家主子,彼时连朗正在掏鸟蛋,听到这事,抱着鸟窝飞下来,“今日去城内,看时机再下注,理想中人是关鹰。”
“为嘛”小圆子瘪嘴,其实他更看好明令堂耶。
“她可能不会输!”态度有些玩味。
“为什么说是‘可能’呢?”小圆子不解的眨眨眼,疑惑的望着他。
“想知道吗?”连朗眉梢轻挑,笑容淡淡,即便是抱着一个鸟窝,也丝毫不损他的翩然风采,就那么站着,便是公子如玉,遗世独立。
“想知道想知道。”被那笑容所惑,小圆子连眼睛都舍不得眨,望着他,眼巴巴的等着答案。
“真想啊?”连朗笑容越发灿烂。
“是啊是啊。”小圆子眼珠子都不会眨了。
连朗笑容忽地一敛,头一偏,哼道,“偏不告诉你!”
小圆子愕然,旋即默默蹲地上,无限委屈的用手指画圈圈,“主子欺负人主子欺负人呜呜……”
在赌局如火如荼大肆展开时,皇城内却是相当的平静。逞凶斗狠之事是两个大帮派的事,和那些个宫廷的势力扯不上关系。再者现在皇帝身体多有不虞,那些个皇子的都是不敢有太大的动静,一触即发的局势让人不得不格外谨慎。
不过,装装样子,却总是要的。
在明令堂的人雄赳赳气昂昂直奔角斗场时,皇城守卫接到命令,分出三队共计一万多士兵执武器在角斗场外,以便于在出现大规模的厮杀时强行制止。
“鹰弟,你一人对战他们三个,真的有把握赢吗?”
送上官莺前往角斗场的路上,石天仍然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倒不是担心她输,就怕她年少轻狂,意气之争时跟人拼命,短短不过几日的相处,他是真心喜欢上这个聪明、重义气的兄弟,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愿意她出事的。
上官莺脚步微顿,转过头笑看石天,“石大哥,谁说一定要赢了?”
“额……”石天惊讶的看着她,有些不解她话的意思。
不过,上官莺也没打算原原本本解释给他听就是了,“这赛场的规则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我的一系列安排可不是白费的。”
石天闻言扬眉,“你的意思,还有后招?”
上官莺微微一笑,伸出手在他面前摇了摇,“佛曰,天机不可泄露。”
说罢,转身,大步前行。
石天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苦笑了笑,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她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心思,今后必定非池中物,到那时一朝待鹰飞,必定是搏击长空,翱翔九天!
那,角斗场就是她的第一步吧!
释然的笑了笑,他很乐意当她第一步的垫脚石。
统炮鸣两声,角斗场各个高台早已经是人山人海,稍低的地段也是站满了观看的看客以及关心赌局的赌徒,他们一见明令堂的三位堂主现身,纷纷振臂高呼,“明令堂、明令堂!”
呐喊声如一浪高过一浪,宛若大海奔腾不休的惊涛骇浪,光是气势,已经是十足的慑人,不难想象他们的实力有多强大。
反观角斗场这边,着一袭白裳的上官莺悠哉借由长梯爬上角斗场的高台时,大家伙儿都以为她是走错地儿的哪个世家子弟,连看都没对她看上一眼,继续伸长了脖子等待那个他们眼里‘不怕死、勇气可嘉’的角斗场的副场主前来。
明越一眼就认出了上官莺,眼中顿时射出仇恨的光芒,“小子,你终于肯前来受死了?!”
她,就是角斗场的副场主?
不光是明堂和二堂主明辉新生诧异,疑惑的望着那纤细得过分的少年,就连角斗场高台上的诸人也是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不会吧,这漂亮的跟娈童一样的小子就是角斗场的副场主?”
“天哪,就她那小身板,明令堂大堂主一个手指头就能把她废了吧!”
“这小子是真疯了!”
“哈哈,看来我这次一定赢了。”
……
此起彼伏的叫声里,没有一句是为上官莺助阵的,而角斗场的人不但没为他们这位副场主反驳一句,反而是缩着脖子到一边,偶尔有朝这边看一眼的,却都是就看一眼后立马给别过头去,一副不忍心看的模样。
这般情形更让明令堂的气焰高涨,认定这角斗场只是弄了个虚有其表的小子来哄他们前来,打斗是噱头,认输才是正理,一时间更是得意忘形,高喊着要堂主弄死上官莺。
台下诸此种种声音,上官莺仿佛一句都未入耳,浅笑盈盈,“哟,小狗儿,自从那一日倚翠楼一别,甚是挂念,今日得见,并能再听到你的吠声我真是好高兴。哦,对了我上次在你身上均匀的划了那么多剑,今日再加些盐巴便能红烧了,想想都口水直流啊!”
她故意卷舌舔了一圈唇角,明媚的桃花眼眨巴眨巴,那小模样,说不出的天真无邪,前提是忽略掉她刚才说的那挑衅的话。
明堂上前一步制止动气的明越,浓眉紧蹙,“你小子就是刺伤我三弟的人?”
上官莺歪着脑袋,眼眸眯成一条线,极为欢喜的道,“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啊,你真聪明,真太聪明了,不愧是跟小狗儿一窝的。”
说着,朝他比出大拇指,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休得侮辱我大哥!动嘴皮子的算什么英雄,速速出剑,我与你大战一场!”明辉再站不住,冲着上官莺喝道。
“哟,我还以为你这缩头乌龟只敢藏在你大哥身后不敢出来,没想到这么勇气可嘉第一个送死啊!”上官莺笑容好不灿烂,慢条斯理的解开绑着头发的发带缠在指尖绕啊绕,“既然是这样我们先来过几招,我这人啊,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爱成人之美。来来,我也懒得找武器了,就这带子,咱俩打一场?”
她没有说轻视他,可那漫不经心的口气、那轻视的眼神、那散漫的动作,无一不把‘轻视’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明辉手臂上青筋暴凸,胸口剧烈起伏,一双眼睛成血红之色,“大哥,我第一个请战!”
“准!”明堂拉明越下去落座在为他们准备的高台,他锐利的眸子眯起,倒是要看看这牙尖嘴利的小子有几分本事!
“各就各位!”
角斗场的裁判立于下方,高声呐喊。
明辉大步走近上官莺,一双灼红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她,只恨现在没有开场,否则他定一把撕碎这漂亮小子的一张臭嘴!
上官莺全然无视他狠戾的眼神,笑容不减不说,还颇有兴致的朝他眨眨眼,“待会轻点,我很怕痛哦。”
明辉的眼睛几乎瞪到脱窗,这会儿,生吞她的心都有了!
“开始!”
裁判高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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