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埋起来,数额晚上到角斗场汇报给我!”
“属下遵令!”卫贞拱手。
上官莺点头,锐利的眸子望向金子,“金子你带着三百人去城南方向,方圆五百里各处荒废的酒窖和枯井都给我仔细的搜,必须把那些财宝拿到手!”
本来还为卫贞的挖银子而感到郁闷的金子眼睛顿时射出惊人的亮光,“属下遵令!”
找财宝啊,她最擅长了!
“白连!”
“属下在。”最后一个被点名的白连高声应道,凭着她的认知,她相信她的任务不会多简单。
“你带三十人在皇城摆摊算卦,能骗多少银子就骗多少银子。”上官莺从怀里掏出一叠写满字的纸丢给白连,“这里是城内各个权贵人家的各种隐私,你留着用得上。”
“是。”白连虽然有些不满,却还是接受了,把东西都收进了怀里。
“剩下的人在不惊动人的情形下回到自己的住所。”上官莺目光在一个个密卫脸上扫过,沉声道,“要有无坚不摧的队伍前提要有足够的财力支撑做后盾,我要你们下山,不只是要你们敛财为日后做筹备,而是彻底的将自己融入这皇城,以及周边的各个城镇!我要你们在日后打仗时侦查的侍卫能在最快的时间融入百姓里,拿到第一手的情报,不引起敌人的注意!这是我交给你们的第一个任务,你们能完成的,给我高声应!”
“能!”
“我们能!”
金子带的的队伍最先应声,随后剩下的两支队伍也纷纷应和。
“好!”
上官莺拍掌三声,示意众人安静,就在这里将自己的布置详细说了一遍。在她的预想里,队伍最需要的第一是银子,那就将队伍里厨艺特别突出的、有经商才能的最先挑出来加以训练送到她手下新发展、准备拿下的商行、酒楼;而那些武艺高强的则是可以应聘各个权贵人家的侍卫,不但能得以训练和人交手,还能在拿到银子的同时探听更多城内的动向;而一些擅长冶炼工具的可以去武器行,可以一边偷学人家更高强的冶炼技术也可以悄悄打听那最好的冶炼兵器的原材料来自哪里何乐不为?
她这一席话,得到众密卫的集体同意,上官莺就把人手分配之事交由卫贞、白连、金子了,约定在今晚之后开始一切的布置。
密卫们兴高采烈的领令各干各的事去了,上官莺则是回了角斗场,当晚最先到角斗场报告的是一张小脸黑漆漆,眼睛却亮得堪比明珠的金子,她开心的报告着挖到的金子的数量。上官莺是知道金子爱财,却也惊叹于她对财宝的敏感力,那简直比狗对肉还要灵!
第二个来报告的是卫贞,她报的数额比金子多了百倍不止,金子在一边听得可不乐意了,但想想还要摆摊算卦才能挣得银子的白连她又有精神了,起码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
白连一直到二更才来,拿出来的不过百两金子,却给上官莺带来了一个大好的消息。
狩猎前夕
一年一度的北央秋闱狩猎会在西北深林的围圈出来的皇家猎园举行,往日这盛会只有王公贵族和一些功勋彪炳的武将才能参与,但这一次却由太子亲自下了帖子请了角斗场的人参加。爱琊残璩
“宴无好宴,你说呢?”
阿黎已经伤愈回到角斗场担起场主的担子,这几日都由他出面打理场子的事务。因有他先前在角斗场的展现的强悍实力,又有上官莺和石天的大力支持,他这个场主也算是实至名归,没人敢对他的命令阴奉阳违。
此时他刚拿到帖子,立即来找到上官莺,将之推到她面前,眉心比平时更沉了几分。
“鸿门宴,成败论英雄。”上官莺拿起帖子,唇角噙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花,眉梢向上轻挑起,一双明眸熠熠发亮,“你好生看着场子,我去。”
“既是鸿门宴,属下怎可让大小姐身涉险境?”阿黎不同意,就要去拿过她手上的帖子。
“替我准备一匹汗血宝马,就这么决定了。”上官莺快一步将帖子收入袖子里,端起桌上才喝了一口的热茶再抿一口,见他不走,抬眼看他,“还有事吗?”
这就是已经决定了!
阿黎眉心紧锁,想说话,却在那样一双明眸下喉咙哽住。
“属下告退。”低下头,他默默地退下去。
房门闭合那一刻,上官莺搁下茶盏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推开那一扇窗户,隔着夜幕望向那被黑雾笼罩的皇城,宫灯闪闪烁烁宛若兽的双眸,而那雄伟的城像极了兽躯,整个皇城就宛若一头蛰伏的凶兽。
她忽地,凄楚的笑了。
当初的自己是有多傻,才能将这样的城当作正大光明的未来?
几日不眠不休的赶路,那时的她怎会想到迎接自己的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和那刻入骨髓的背叛!
爱人的情是假、知己之情是笑话,唯有失去亲人的痛楚是真,心如死灰,绝望粉身碎骨与人同归于尽是真。
“携恨再踏皇土,斩尽无耻之人!”
抬手狠狠擦去眼中的泪,今生她的眼泪再不会为那些无耻之徒而流!
秋闱狩猎,且,等着她!
……
那一日,烈日当头,秋老虎的功力仍不容小觑,可饶是如此仍是挡不住那些去深林狩猎的浩浩荡荡的数人的热情,行军中,一面面旗帜高飘于空中,在宛若水洗过的澄澈蓝天下宛若一道道会动的霓虹,而那烈马踏出的滚滚黄沙更是一道风景线。
于正午之际,各路人马前后赶到了提前通知的扎营处,那些训练有素的兵将开始安营扎寨,因为狩猎允许带女眷,一个个貌美的小姐稍作歇息后便是由着丫鬟搀扶着看这园林风景,顺便看看甚少能见到的几位出色的皇子和那大臣里新一辈的青年俊杰,借此机会觅得心中的良人。
营地各个帐篷甚是热闹,却独有一处比较冷清。
“副场主,我不会搭。”块头大的娄子摸摸后脑勺,一脸的苦相的看着那地上的东西,都不敢去看上官莺的脸。心里愧疚得不行,副场主是信任他才独独在角斗场里选了他来当跟班儿,自己来的路上也狠狠激动了一把,发誓要给她争脸。可是现在看人家那么熟练的在搭帐篷,自己却只能看着这些东西干瞪着眼,他真臊得慌,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上官莺来之前就没指望这五大三粗的汉子会搭,刚想说让他退下自己来搭时,背后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哟,关副场主怎么这么冷清呢?连个能搭帐篷的人都没有,这要传出去的话岂不是说太子殿下怠慢客人了?”
上官莺转身,冷淡的眉眼瞥向那相貌堂堂却生了一对吊眉的纨绔子弟一眼,“敝人四肢健全,犯不着他人相帮。”
“呵!”那人手上折扇一收,斜嘴狞笑,“这边的可都是金尊玉贵的人物,你嘴巴最好是放干净点,省得明儿一早起来就见不着舌头。”
“哼!”上官莺冷哼一声,凉凉笑道,“我说自己四肢健全,不用他人相帮有何错?倒是这位仁兄,你自己肚子里装着的都是犯上的心思,不然怎么我只说自己四肢健全,你就认为我是在讽刺那些金尊玉贵之人是残废呢?”
他害她,这一定大帽子,她就加重了给他!
她从跨上大马的那一刻心情就极度不好,这人要招惹她,也要掂量掂量下他够不够资格!
“关鹰!”那纨绔子弟气急败坏,连名带姓的叫她。
上官莺凉凉瞟他一眼,语气轻而危险,“你自己第二句话就说过,我关鹰是太子殿下请来的客人,你这般,我是不是能禀告太子殿下说你当面相辱,还栽赃陷害我辱骂这里那些金尊玉贵的大人物呢?”
“臭断袖,算你狠!”那纨绔子弟碰了一鼻子灰,气急败坏地一拂袖,带人离开了。
他们之间的动静不算大,却也不算太小,这周边的搭建帐篷的将士和巡逻的侍卫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往这边看,却不免悄悄的打量,各个心理都有了一番计较。
是热血男儿都有争强好胜之心,这些时日关鹰之凶名和事迹在皇城几乎传遍,他们私底下莫不想跟她讨教过招,只是碍于职务没敢擅离职守,只能在心里想着。而这次秋闱狩猎无疑给了他们机会,在他们知道今儿狩猎会邀请关鹰后都是加倍的练功,以期待在狩猎的时候能和传闻里‘喜好男风、身高八尺、膀大腰圆、臂力惊人、持一柄邪气的长剑的大汉’争斗。
只是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当他们看见一个弱不禁风的瘦小少年和一个大汉走来时,莫不激动无比,把那大汉当作了‘关鹰’,觉得他完全符合他们的想象,但是现在,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
这弱不禁风的瘦小少年竟然才是角斗场的副场主!虽然不能以貌取人,但是这差距要不要太大?
兵将们和这边的侍卫们一瞬间都有梦想幻觉的强大挫败感。
敏锐如上官莺怎会没有发现周围那各色眼光,只是未放在眼里便是。
“退后五步,我来搭帐篷!”
她叫退那一直愤怒地盯着先前挑事儿的纨绔子弟离开的方向的娄子,将袖口扎紧,弯腰,手拿起帐篷一角,快速搭建。
前生她隐姓埋名以无名小卒入军营,什么脏活累活没做过?即便是日后成为统率三军的兵马大元帅,搭帐篷一事她也是亲力亲为,如今不过几年没有做过,这些已经刻入骨髓里的记忆又哪里会生疏了去?
“好了!”
不过小半刻钟的时间,一顶小型的帐篷便是已经搭好,上官莺拍干手上的草屑,“娄子,将干粮和换洗的衣物留下,你在这守着,有人问起就说我去取水了,水囊给我。”
“是。”娄子响亮的应了一声,将水囊抛给了上官莺。
上官莺扬手接过,冷漠的眉眼看娄子,“这里不是角斗场,多说多错,被人逼急了也给我忍着。”
太书面的话,她知道这大老粗听不懂,选择直接告知。
“是!”娄子只是有些耿直却不是傻子,在来之前也知道这里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主儿,不用她嘱咐他其实也知道自己不能多话的。不过现在听她再交待一遍,这心里头还是美滋滋的,副场主这是关心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