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上官莺皱紧了眉头,低声喃喃一句,随即眉头缓缓舒展开了去。无论如何,这一场婚事是无法成的,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实在不济,血煞剑感觉到她有危险,它无论在哪里都会自己飞来的。
苦涩一笑,她曾嫌弃血煞剑桀骜难驯,没想到到头来她还需要它来保住性命。手腕下摸,腕上的血玉手镯仍在,唇角微勾,“拓跋玄渊,你若是不能把我抢回去,莫怪我负你诺言。”
夺得帝位不在于本事,能将这个位置坐稳了那才叫真的能耐。而权力这东西,大局初定时谁都会哄抢,若他离朝朝廷定会大乱;若不离开,那么无疑是他在江山和她之间选择了前者。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也不配她付出一片真心。去宫中短住的两日熟悉的场景、恨之入骨的人无一例外都挑动了她最为疼痛的神经,那惨烈的下场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头昏昏沉沉的,伏在铺着软绸的马车上,她渐渐睡着了。
焰团在她脖子上,随着她一起睡,白色的皮毛随着呼吸微微晃动,那呼吸声却有一点,即使这时候有人掀开了车帘来看,也只会以为她脖子上是一圈漂亮的围脖。
而这时候,却没有人有心思关心里边的她。
马车才驶出五百里,官道上就窜出了一帮黑衣人,护卫的队伍整齐不紊的迎战,身为新郎官的赫连朗和侍从小圆子守在马车四周,一旦发现有人靠近,当地格杀!
这一帮人武功不算太高,但能看出来是杀手,因为他们身上没有佩戴任何代表身份的饰物,且在快被擒拿住时立刻咬破舌下的毒囊,落到侍卫手里的只是尸体。
这一场杀戮,以赫连朗和侍卫们的胜利告终,马车继续前行。
夜晚到驿馆住店时小圆子发现情况不对劲,准备掏银子的手又缩了回来,笑嘻嘻的跟人家说忘记带银子了今儿不住了然后赶快跑了。
看起来美丽温柔的老板娘和敦厚善良的老板和讨人喜爱的小二立即变脸,驿馆聊天儿的宾客瞬间卸掉伪装,如流水一般冲出来,不说二话就抢人。
于是,这厢又开打了,走了一路未得休息的迎亲侍
落入陷阱
如果那女子能回过头的话便是可以看见,那原本如同平镜般的水池池面的水此刻竟宛被煮沸一般,不断的往外冒着一个个水泡,那袅袅白烟的升腾起,不但掩盖了上官莺那一身冰肌玉骨,也随着风起的那一刻将那原本应该发出的滋滋声响掩去。1
“衣裳给我。”
许久,白雾散尽,池水恢复平静时,上官莺于池水里站了起来。
那女子这才转过身来,却是闭着眸子将衣裳抛出,洁白的衣裳如同洁白的杏花纷纷扬扬落下,白色的矜带、绣着白鹤的襦裙、还有那宽大袖口一圈圈用银线编成的腾云,无不刺激人的视线,上官莺瞳孔一滞,却是极快游过去将衣裳接在怀里,再上了岸将衣裳穿上。
“走吧!”
穿戴整齐后,她走到女子身边,唤道。
女子应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人皮面具,淡然的眸光从上官莺满是疤痕的脸上掠过,一丝波澜不起,只道,“戴上。”
上官莺饶有兴致的挑眉,“怎么,怕我吓到你们?”
女子面色平静,“需要。”
上官莺眨眨眼睛,故意把脸往她眼前凑,“难道你就不怕我这脸?”
正常点的姑娘看到这恐怖的伤痕,都会做噩梦。
女子眉梢一扬,手按住腰间长剑的剑柄,眉宇间陡然升起一股寒意,眸中却有化不开的悲凉,“既是活人,有何畏惧?”
身为领军之将,死人的尸体她都见过无数,从未有过畏惧之心,更何况眼前还是一个活人?只是不忍去看那一张面孔而已,那会让她想起跟随她打仗受伤的姐妹,她们或因容颜之毁或因身体之残再无法觅寻夫郎,孤苦一生,却对她从无怨怼,这才更让她心疼。
“抱歉,我不是故意冒犯的。”上官莺前生也是领军之人,所以更能体会她此刻的心情。
女子却是一怔,上官莺抬起眸子,收起散漫之色,拱手道,“我,上官莺,北央上官氏之嫡女,诚心结交你为挚友,你可愿意?”
几乎是脱胎换骨般的改变,不是那容颜未变,女子几乎都要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换了另一个人。
这就是北央第一败家纨绔女?
不,绝对不是!
她的眸底升腾起一股热意,那是英雄惜英雄的惺惺相惜,“我,纳兰虹,琅琊纳兰氏之嫡女,诚心结交上官莺为挚友,绝不背叛。1”
“绝不背叛!”上官莺弯唇一笑,手臂伸出,和纳兰虹伸出的手臂勾在一起,两人对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赏之意。
“面具给我吧!”上官莺笑着讨要,眸中却闪过一抹兴味,各方人马都在抢她,她自己不抢抢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纳兰虹觉得上官莺这笑很奸诈,却也没问为什么的将面具递给她,上官莺转身戴上,弯下腰去将穿好的长靴脱下,在将里面增高的垫子给取出来时也顺便将自己的身高再弄矮了一点,长发绾起,再对着池水一照,活脱脱一穿了大人衣裳被抓住的小小少年。
“我们走吧!”
上官莺笑容满面的去拍纳兰虹的手,纳兰虹猛地一见矮小了不止一丁半点的上官莺,一双眸子写满了惊讶,但是在看见那地上被扔出来的垫子后,瞬间明了。
上官莺干笑,“没办法,太矮了。”
“特别矮。”纳兰虹低着头打量她,很客观的道。
上官莺看一眼身高足有九尺、身材结实的纳兰虹,再看看自己的五短身材,顿时悲催了,“真相往往是残酷的,你揭穿了就是残忍了。”
“没关系,麻雀虽小胜在五脏俱全。”纳兰虹瞥一眼她五短身材,眼眸闪过一抹精芒。
姐姐哎,这不是夸奖这真不是夸奖真的不是夸奖好么?
上官莺差点没泪奔,痛定思痛决定绕开这个话题,“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
“纳兰如烟,我远房三姑姑的次女,今年十四岁,到我府上准备选正夫。”纳兰虹精明的眸子亮闪闪,想起自家那别扭的表弟,向来冷硬的唇角也勾出了一抹笑弧来。
上官莺背后汗毛直竖,双臂环胸,警惕的盯着她,“我不喜欢女人的。”
“回去吧!”纳兰虹瞥她一眼,往前走去。
她们回到营地时琅琊女儿国接应的女官也到了,纳兰虹示意她们带走上官莺,还将她们的名字一一告诉了上官莺,并将自己贴身的匕首赠给她,说是只要去纳兰府,拿出此物不用通报便能进去,还说要是她先到的话,务必要等着她回来。
上官莺无奈答应,难得能交到这样的朋友,即便是知道前面很可能是陷阱也要踏上那么一踏。但是很快她又惆怅了,她身上被强行塞了数个香囊,活脱脱的一个会移动的‘香人’,就这情形哪里还能去凑‘抢婚’的热闹,就这架势,怕是还没到人身后就被人发现了。
上官莺忧虑了,躺在豪华舒适的马车里也睡不着,焰受不了她身上那几乎能熏死人的香气,痛下决心离开暖烘烘的睡眠地儿勇敢的跳上了马车车顶,颇有几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
这样的折磨到了第五天到琅琊边境时才得以解脱,但也仅仅是她不用佩戴香囊而已。上官莺惆怅啊惆怅,暗地里却在眯着眼睛搜寻找自己的人,这几日她虽然没动静却不妨碍冰皇给她传来一个个让她乐滋滋的消息,抢人大混战跟小说本子似的一日三更,特别过瘾。而据她所知,现在的琅琊边境除了她的人之外,起码还有三方的人马藏匿在暗处等着抢人。
哈哈,就快到了!
马车里的上官莺将掀起的帘子放下,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她最爱看热闹了!只不能动手,心里还是有些郁卒,虽然体内内力随着沐浴而充盈澎湃,但是离开了水这内力却一点都没给她剩下。不过好的一点是身体的筋脉得以慢慢恢复,她能感觉到身体比之先前爽利了不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请下马车,接受盘查。”
城门口,高大的女儿国守兵拦住了马车,其中一位女兵上前,拱手询问道。
赶马车的车夫闻言停下,后边随行的女官轻盈跳下马车,“我是纳兰将军手下的副将,奉命接纳兰小姐到府上,途中纳兰小姐染上了风寒,现不便下车。”
“小的拜见黄副将军!”
守城的女兵纷纷下拜,哗啦啦的兵器响声不绝于耳。
黄荷面色平静,“都起来吧!”
“黄副将军恕罪,太女有令出入之人必定于城门下马,验明正身。”先前那女兵却是未起来,恭敬道。
黄荷眉心一蹙,上官莺却欢乐了,这不出来的话多没意思啊!
“莫要为难她们。”她掀车帘下轿,后边的女官搀着她的手扶她下马车,款款而行至城门口。
那女兵大胆看了一眼上官莺,果真看见她一脸倦容,“抱歉,得罪了。”
说罢,放行。
上官莺有意磨蹭,“车内闷得紧,倒不如在城内走走。”
前生她也来过琅琊女儿国,但却是以谈判的身份进的,周围簇拥着一大帮人,哪里能享受乱逛的乐趣?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来,不好好玩玩岂不可惜了?
黄荷恭声道,“是。”
上官莺眼珠子一转,又道,“你们跟着我着实太过显眼,我是知道纳兰府的,待会儿自己回去便好了。”
“小姐且请注意安全。”黄荷眸中明显掠过一抹忧色。
“那好。”上官莺弯唇一笑,伸出手,“拿银子来。”
黄荷无奈,只能将银子给了她,上官莺笑着道一声谢,快快乐乐的进城内玩去了。
殊不知,她一走,黄荷便是朝拦路的女兵一个眨眼,后者回以同样的眼神,然后兵分两路一路回纳兰府,一路自是奔向帝宫报信去了。
浑然不知自己被算计的上官莺抱着银子走在路上,一双黑溜溜的漂亮大眼睛目不暇接的看着鳞次栉比的精致楼阁和一条条繁华街道上叫卖的小贩的摊子,再看那各式精致的小玩意儿简直觉得自己眼睛都不够用。
“哇,真漂亮!”
上官莺停在一处糖人摊前,看着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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