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月濯表示赞同她的话,低垂的眉眼里却将情绪掩藏。
上官莺又道,“八弟这年纪也不小了,宫里尚未安排妾侍,倒不如随为兄出门,算是见见世面。不然等到那大婚之日,光看那些图出了洋相那可是很丢脸的。”
月濯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皇兄不也是身边没有侍妾么?”
上官莺哈哈一笑,“府上有王妃呢,才大婚哪里好出去逛,呵呵呵。”
那笑声,干巴巴的,虚假至极。
月濯跟着干笑,“皇兄很喜爱皇嫂?”
上官莺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不说这些了,八弟此次前来有何事?”
月濯明白她不想在这话题打转,越是如此那就是越有鬼,但是查探消息他并不急于一时。面上作出一副谦虚状,“是父皇赞叹皇兄强兵之策高明,让臣弟过来多和皇兄多走动走动,可向皇兄多请教请教学问,也加深些感情。倒是不知皇兄平日都喜欢做些什么?”
感情这玩意儿帝王家存在么?
上官莺眉梢邪邪的一挑,就着这变着法儿的试探回答道,“八弟真想知道?”
“是臣弟唐突了。”月濯低下头去,避开她灼灼的目光。
“不唐突。”上官莺摆摆手,躺回椅子上,慵懒的像一只餍足的猫,“平日里最爱挑唆人打架、斗蛐蛐儿、还有穿得漂漂亮亮的晒太阳。”
说着一指脸,勾唇浅笑,“就如现在八弟所见。”
月濯本就没报多大的期望能套出答案,却也是被这样的回答惊了一惊,嘴角艰难的咧了咧,“皇兄好雅兴。”
“没办法,武功尚可,诗词歌赋样样不通。”上官莺把纨绔子弟的形象塑造得很传神,不过这不是她故意败坏月倾邪的名声。月倾邪这人和她最大的共同点就在这,都是对那些诗词歌赋的完全不感冒,避之如蛇蝎,所以她这么说是完全没错的。
“呵呵。”月濯笑,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
当年月倾邪为了逃帝师的课,想尽了主意,后来皇帝震怒之下把他丢去了军营,这才结束。后来这帝师就成了他的,他从帝师这里学到了很多,文韬武略都有,但是却抵不过心里的愤恨。他如此优秀,却因为身份的低下,别的都捡他人剩下的权当磨练他不怨恨,但为什么就连授业恩师他都要捡皇兄剩下的?!
“皇兄,臣弟想到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告辞。”
他站起身来,面色虽淡然心底的一次次被挑起的恨意几乎快压抑不住,不得不告辞。
上官莺笑着起身相送,月濯推说不用,带着侍卫匆匆离开了。
“走得真急。”他走后不久,扮作上官莺的月倾邪从暗处走来,大大方方吃点心。
上官莺一耸肩,玩味的道,“时间算得差不多,他再不走,明日你就得给洗茅厕的奴才涨薪饷了。”
“是喔。”月倾邪邪邪一笑,扬手将茶水倒下,“只是可惜了这好茶啊!”
皇弟拉皮条
茶是好茶,人却无好心肠,注定悲剧。爱夹答列
当暗卫递来消息说是月濯回宫拉肚子拉到虚脱,吃什么吐什么差点没把心肝脾肺胃给吐出来。只是偏偏没有惊动御医,晚上吃了些安神茶便是歇着了。
月倾邪抚掌大笑,一边的上官莺正不急不慢的在火架子上烤着鸽子,闻声斜睨着他,“一般的泻药似乎没有这样的功能?”
月倾邪眉眼含笑的翻着一只半熟的鸽子,脸色却是相反的一本正经,“他是我弟弟,总不能拿些寻常的东西给他。”
“那是什么?”上官莺挑眉。
“也没什么。”月倾邪摊手,“就是知道他不喜欢杏花的味道,在他必经之途让人运了满车的带有杏花的味道香囊而已。”
“他或者他身边的谁和这杏花有关系?”上官莺很快抓住了重点。
月倾邪笑着赞一句,“聪明!他那短命的母妃活着的时候最爱杏花,后来那杏花沾了血,他便是不敢接触杏花,还落下了一个很大的后遗症。”
“闻杏花的味道就吐。”上官莺笑若有所思接话道,随即摇摇头,现在月濯怕是恨毒了他!
月倾邪一点都不怕,邪气的一挑眉,“看他还敢再来!”
上官莺选择性无视他的得意,挑眉,“赌一局?”
将烤好的一只鸽子递给他,顺手接过他手上半熟的那一只。
“你觉得他会带人来?”月倾邪换过来,慢条斯理地撕着鸽子肉吃,赞叹一声,“手艺不错。”
“那是当然。”厨艺不精,烤野味和熬药那是她最拿手的。上官莺笑容透出几分诡谲之色,“而且,很可能引我出去。”
“那赌一下,是他派人还是亲自上场?”月倾邪这会儿也来了兴致。
“我赌他会亲自上场。”上官莺一扬眉梢,再低下时眸中闪过一缕幽芒,“你身子现在能自由活动,我能安排的都安排下去了,接下来的时机给你利用!”
话说到这,她将手上烤好的鸽子放到盘子里,用刀慢慢的切着。
火红的炭火将她白皙的面孔映得微红,多出几分莹润之色却也带了几分清冷,那长长的睫毛恰到好处的掩去眸中情绪,平淡里却也暗藏了一分锋芒。
月倾邪低低一叹,“额娘……额娘那边我会注意,不会让你为难的。爱夹答列”
“这就好。”上官莺低应一声,继续分着手上的鸽子肉。
“小白兔,我即便是自己委屈,也不会委屈了你。”月倾邪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含笑的眉眼温柔的望着她,缕缕情意透过这交握的手传给她,“额娘她对敌人狠心,对自己人却是很护短,而且她对于权力的热衷多半是为了家族,时机成熟了她不会留在这深宫的。”
上官莺笑着点点头,却没有去点破,一个习惯掌握了生死予夺大权的人,放下并没有那么容易。哪怕她的初衷并不是因为此,但时间久了,总会变质的。皇后正是如此,但是也因为她是皇后,是他的额娘,这些话她不会跟他讲,就让他慢慢领悟。而她自己,也正好需要一段时间冲破武功的瓶颈,将自己的功力再次巩固和融合。
语锋一转,笑着那筷子夹起一块鸽子肉品了品,促狭道,“你养的猎手真不错,这训练过的鸽子铐起来真真是美味,嚼劲十足。”
“那也得感谢我父皇和八弟的慷慨。”月倾邪看着那一边盘子里小小的卷筒,笑容娇娆,却没几分真诚的叹息道,“只是可惜,现在不能亲身登门道谢,有负恩泽。”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时候去人家不把你赶出来才怪。”上官莺没好气的道一声,从他手里想抽手,却被他反握得更紧,不但如此他如花笑颜也是往她颊边凑了来,“妻主,为夫已经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召唤为夫侍寝呢?”
那一双眸,含着媚色,且挑且扬时便有勾人的媚光流转,他的唇吮吸上她白玉似的耳垂,低低轻喃,那一张玉容微红,宛若妖媚。
“德性。”上官莺双腮微红,低柔的声音于此时更是婉转动听,如水双眸更是宛如含了春水,纯美的如仙的娇容多了丝生气,更显美丽,也越是勾人心弦。
月倾邪心念一牵,媚眼迷离,唇转移阵地,就想亲吻那让他念念不忘的唇。
“吃饱了才有力气演戏。”却是一块香香的肉堵住了他的唇,他顿时睁开眸子,往下一看顿时脸色大变,不顾一切的吐了出去——鸽屁股!
“少想那些有的没的。”上官莺羞恼的道一声,人已经是走了出去,敞开的房门只余香风阵阵,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留下的月倾邪哀怨无限的绞着手指,自家妻主能看不能动,多么让人伤心啊!
……
第二日正午,果然不出月倾邪和上官莺所料,月濯果然如期而至,风度如昔只是那一张脸上有着脂粉也难掩的苍白,宣告他昨儿受的罪不轻。
世子府书房内,接到禀告的月倾邪低叹一声,“从前真是小瞧了他去。”
胆识、韧性、才能皆不缺,难怪能换得父皇的另眼相待。
在案台绘制地图的上官莺闻言抬起头来,“想临时打退堂鼓了吗?”
“越是挑战越有意思不是么?”月倾邪邪邪的挑起眉梢,语气却有几分不甘愿,“真不想放你出去见他,他这一手做得,太不要脸了!”
上官莺微微一笑,有些幸灾乐祸道,“这不是你自己昨儿提点他的么?”
“可我没想过他真敢这么干啊!”月倾邪有些不满的一梗脖子,随即又有些郁闷的低下头来,“置皇家颜面于不顾,当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的洞察力也不差,起码知道我的嗜好。”上官莺打趣道,“昨儿你可是把一个纨绔女扮演得淋漓尽致啊!”
“没你那不动声色就气死人来得厉害。”他耳力好,他们的话他可是躲在暗处听得一清二楚。
“不跟你唠叨了。”上官莺搁下笔,起身往外边走去。既然人家都来了,她身为主人不去好好‘招待’未免太失待客之道了,
“唉。”月倾邪装模作样叹息一声,随即从书橱的密柜里翻出几块令牌,轻车熟路的从府邸的小门出去了。府内暗处的人比明面上多出数倍,她武功也是不差,他不担心她的安危。
上官莺故意在府邸溜达一圈,在花园和月濯来了个‘巧遇’。
“上官小姐。”月濯主动过去打招呼,极有风度,而他身后的那四个侍卫也是屈身行礼。
“太客气了。”上官莺笑嘻嘻的走过去,眼珠子管不住的朝他身后四个侍卫瞟去,果真是如先前暗卫禀告那边天姿国色,且武功不弱,难怪月倾邪上火了。话说这月濯也真是奇葩,在明知道她是他皇嫂后也敢明目张胆的带美貌的侍卫来,这根本就是往皇家的颜面抹黑,亏他能干得出来。
她在打量四个美貌侍卫的时候,月濯也在打量着她,这女子昨儿的打扮他以为已经是足够怪诞了,没想到今日更是惊世骇俗。一袭本该是优雅甜美的粉色长裙被她粗鲁的扎了一半到小腿,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竟然挽了一条紫色的烟罗,更可怕的是她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富有一般,不但腰间挂了三块玉佩、两个香囊、两个钱袋,脑袋上各种金翠饰物几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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