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雾气散尽,两道身影,一白一黑远远对峙,身形都是笔直得不能再笔直。
“呵。”黑衣人意外的笑了,“军师之名,也名不虚传呢!”
“我如何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说!”上官莺眉眼皆厉,却偏生,唇角的笑容却灿烂起来。
“论起来,你还是我的臣民。”黑衣人有些薄怒,一直收敛的威严此刻尽释,“上官莺,你背叛己国不过一时鬼迷心窍,念在你上官一门为凤氏江山效力的份上,只要你有心会改随朕回去,朕或许会网开一面,饶你一命!”
“上官一门!”上官莺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忽然大笑出声,那笑声越大,却越是凄凉。忽而,她笑声一止,厉声喝道,“凤惜,你还有脸提我上官一门?!”
手指笔直的指凤惜,上官莺面色因过度愤怒而扭曲,“先祖追随你打下凤氏江山,抛头颅、洒热血,为国为民马革裹尸毫无怨尤!上官一门从百年大家族到现在的人丁凋零,我们从未怨过半句,这大陆百姓说起上官家,谁人不赞一声‘上官一门皆是忠烈’?!上官一门为凤氏江山做到了能做的所有一切,可是你们凤氏的帝君是怎么对待我们上官家的?”
炎骑、上官密卫、黑衣军的将士已经赶来,却纷纷停下脚步,仔细聆听,以期解开心中的巨大疑惑。
众所周知,上官莺是北国将门上官家最受珍宠的女儿,她文武双全,智慧无双,责任心极强。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是帮着玄天皇廷来对付自己的国家,施尽一切手段,甚至于连自家祖坟都愤怒的北国百姓挖掉都没表现出半点异样的情绪。
她太过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尤其是她千夫所指、为天下人所不齿时,熟悉她的所有人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苦衷让她愿意背负这千古骂名?
他们都疑惑,却不敢问,可现在,答案就要揭晓。
“你都知道了?”凤惜眉头倏沉,声音里杀气沉沉。
“要保凤氏万年基业,必以上官氏九代家主心头血祭!”上官莺长剑直指凤惜,热泪滑下脸颊,声音沙哑而尖锐,“我看见了,上官家以为已经入土为安的祖先在不见天日的枯井里,以最屈辱的姿势不得安息!我看见了,你坐在那龙座上,尸体千年不腐!我也看见,那时候明明我有机会将你挫骨扬灰,但是一靠近你,我上官家的先祖就用长剑直向我!”
死死咬住牙关,她不让自己脆弱的哭出声来,“凤惜,我恨你!在我从那枯井里走出来的那一刻我就发誓,此生哪怕是倾尽我这条命,也定让你凤氏一族从整个大陆消失!你凤氏欠我上官一门的血债,只有以你们十族的鲜血,才能偿还得清!”
他不是要保住凤氏的万年基业么,她就要亲手摧毁这一切!
当着他的面,摧毁得连渣都不剩!
狠狠抹去脸上的热泪,上官莺唇角勾出嗜血的笑容,“凤惜,你于我来说,不过一个死人而已!”
连对手,都配不上!
凤惜一把扯下蒙面的黑布,露出那一张绝世俊美的容颜,负手于身后,神情睥睨而傲然,“上官莺,你的确是最完美的上官家最后一代家主,我等着你。”
等着取她的性命,拿下她心头最灼热的鲜血,飞升成仙。
他足尖一点,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深黑的夜。
上官莺身体微颤,突地一口鲜血猛地从喉头喷了出来。
先前那倾尽全力的一击耗损了她一半的功力,不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在敌人面前躺下,她这一口血早该吐了出来。
“少主!”
一干将士如梦初醒,立即围了上来,争着去扶她。
可有人,更快!
------题外话------
月底无法完结,我懒了懒了……
许一世温情
凤惜——据文献记载,此凤氏祖先最早也是百年大家族。爱睍莼璩凤惜此人,天生奇才,三岁习文、五岁习武,十五岁考中进士,十八岁状元及第,得当时帝君封为一品带刀侍卫,随行左右他聪明过人是其一;他乃是相国公子,相貌俊美非凡,有‘檀郎’之称,身份尊贵而风度翩翩得天下人爱戴乃其二;他胸怀大志,于帝王耽于女色、财气而变得荒淫无道时第一个响应民间起义人的号召,打着‘为国为民’旗号五年拿下昏君的江山,再用四年一统天下成为北国的开国皇帝,带领北国走上最繁华的巅峰乃是其三。
这样一个开国帝王,最富传奇的是他一统天下的贡献,而他短暂的一生也让人慨叹。据各国历史记载,这位传奇的开国帝王只活了不到三十五岁就驾崩了,死讯传开的那一日,整个大陆都为之悲伤,为其哀悼。
千年的时光已过,多少曾轰动一时英雄豪杰的故事被淹没在时间的长河里,唯有这位开国帝王的事迹不曾被遗忘,他仍然是无数热血男儿的榜样,无数女子梦中最大的梦想,可谓天下人心目中的神。
谁都没有想到,这神会再出现,而且还以那样的方式重新闯入他们的视线!
一下,全都惶惶然,尤其在上官莺吐血晕倒在拓跋玄渊的怀里三日不曾苏醒时,整个营帐陷入从未有过的低迷和恐惧中。
“夫人醒了。”
第四日,拾一晨时从上官莺的帐篷里出来,带给大家几日来的第一个好消息。却也告诉他们现在不是打扰她的时间,她需要静养,那边有拓跋玄渊照顾着,再需几日便能康复了。
这个消息以上官莺为主心骨的炎骑的将士振作起来,开始训练了。
炎骑开始训练了,上官睿带领的上官密卫也开始动了,黑衣军见此也抛下心理包袱,重新振作了起来。
营帐里恢复生气时,上官莺的伤势在拓跋玄渊的细心照顾下也开始好转,五日后已经能下床了。
“别总是看书,累着不好。”
拓跋玄渊从外面回来,一眼看到她,叹息一声走过去,从她手里将书卷收起。
“闲来无事嘛。”上官莺仰起小脸,带上几分讨好之色,眼睛却悄瞄着他手上的兵书,“我刚想到一种武器,想要改良看看,我再看一会儿就可以了。”
潜台词是——把书还给我吧!
“做事前,把身子先养好了。”拓跋玄渊弯下腰抱她回榻子坐下,拉薄被子给她盖住身体,习惯的在她额头上量了下温度,确定没有异常后才微舒了一口气道迟些给她熬药送来。
“我身子好了,不要喝药了行不行?”上官莺苦着一张小脸,这五日来她喝着喝着都想吐了,那东西实在太苦了。
“我给你带来了蜜饯。”拓跋玄渊早有准备,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个油纸包,将那包装拆开,拈起一颗蜜饯送至她唇边,“嫌苦的话,就吃一颗,这味道很甜,你先尝尝喜不喜欢?”
上官莺张开嘴儿含过,抬起眼眸看他,“我会乖乖吃药的。”
他的心意拳拳,她若任性,就是她的不对。
“很高兴你的承诺。”拓跋玄渊低下头,轻轻在她颊边亲吻一记,“也很高兴,你肯好好调养身体。”
那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暖暖的,上官莺白玉似的面颊上染上淡淡的晕红色,“这是我的身体,自是会好好调养的。”
“那是谁的师傅说,某人最讨厌吃药,哪怕是受病痛折磨也只接受针灸?”拓跋玄渊打趣。
“额……”上官莺秀眉一紧,嘟嘴道,“师傅多嘴。”
“师傅也是关心你,谁让你是他头疼的来源。”拓跋选连脸上笑意淡淡的,伸手拨开她唇边的一缕发丝,手指摩挲着她尖细的下巴,“成婚那一日,我答应师傅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可是现在你瘦了这么多,我真对不起师傅啊!”
“那是我师傅。”上官莺嘟囔一声,不满的道,“白白胖胖,你当我是猪啊?”
拓跋玄渊被她的孩子气逗笑,吻吻她的唇儿,“夫人,是我说错了。夫人这么聪明,一定是老狐狸级别的祸水,怎会是那种蠢笨之物?”
“巧言令色!”上官莺恶狠狠的咬了他的唇一口。
拓跋玄渊却是趁着她唇松开那一刻深吻住她的唇,细细吻过一遍后呼吸略有不稳,“夫人原谅为夫了吧!”
“狡猾!”上官莺哼一声,表示对他用这招十分不满。
“哈哈。”拓跋玄渊打从心底笑出来,将她抱在怀里,凑到她耳边,“夫人,我现在怎么看你,怎么可爱。”
跟她相处越多,越是能发现她性子里不为人知的那一面,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她了。
“你才漂亮,真的,很漂亮!”上官莺笑眯眯的捧住他的脑袋,却磨着牙齿重复,“相信我,这天下少有人能长得你这么漂亮的!”
有仇不报那不是上官莺!
拓跋玄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夫人,形容男子怎能用‘漂亮’二字?”
“可是你真的很漂亮啊!”上官莺气死人不偿命的眨眨水汪汪的桃花眼,如削葱般的玉指在他如画般的五官划过,“真的,很漂亮。尤其是眼睛,一生气就会变得特别的深邃,几乎可以让人沉溺。对他人总是冷冷的,一个眼神就可让他们听令,只有对我是温柔的,从未让我失望过。”
“夫人。”拓跋玄渊眼神因为专注而变得更为深邃,他捧着她的脸,望着那一双深黑的眸子,渐渐沉溺其中。
上官莺脸上渐渐绽放灿烂的笑容,身微侧,去拿被他放到一边的书卷。
“真是不听话啊!”却有一声轻叹,自头顶响起,她动作僵在原地,腰间一紧,一抬头,迎上拓跋玄渊那一双充满无奈的眸子,他一声叹息,“为了看书,美人计都用上了,真是用心良苦!”
早发现她故意说这样的话不对劲了,不然他非着了她的道不可。
“啊,被你发现了啊!”上官莺毫无愧疚之色,嘴唇翘起,“书是必须要看的,这战役关乎天下,对手那般强大,怎能掉以轻心?”
“你呀,就是爱给自己压力。”拓跋玄渊心疼道,手抚着她清瘦的身子,“看你瘦的,这么下去,你身子哪里受得了?”
这几日若不是他精心照顾着她,她怕是一醒来就会撑着练兵去了。这样的事儿不胜枚举,随行的大夫都跟他说了好多次,他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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