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想的还要机灵。
圆圆手心都沁出冷汗,直觉得身体里那一颗小心脏都要跳出胸腔,可当她看清楚大小姐眼中那一抹赞赏时,一颗心终于是归了原位,并生出几丝欣喜来。
她,赌对了!
小小的唇边,悄悄扬起一抹笑容,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来。
上官莺淡然从小丫头脸上收回目光,再看向跪着的芳儿、喜儿时,那一双先前还淡漠的桃花眼忽然衍生出凌厉的锋芒来,“要想留在我身边,第一件事是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想来是二娘太过仁厚,使得你们这般目中无人,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大小姐恕罪,求大小姐恕罪!”二婢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连声求饶。
“今次念你们是初犯,就饶你们一回,再有下次,即便是我这里缺人手,也定当把你们送回
二娘身边去,都起来吧!”
目的已达到,她说话也客气了很多。
二婢赶紧站起,退到她身后,垂头哪里敢发出半点声音。
“圆圆!”
上官莺抬眼,唤一声,圆圆立即将唇角的那一抹笑容掩去,恭顺道,“奴婢在。”
“你年纪小,胆子倒不小。你既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跟比你位置高的人顶嘴,府里的规矩都是当摆设用的吗?”
“大小姐,奴婢知罪。”圆圆赶紧求饶。
上官莺却不肯就这么放过她,转头,“喜儿,掌嘴十下!”
喜儿不敢迟疑,立即上前,对着圆圆的小脸,左右开弓。
清脆的耳光声回响在室内,那十耳光打完,圆圆一张讨喜的圆脸已经是青紫不堪。小姑娘热泪盈眶,上齿咬住下唇,倔强的愣是没哭出来。
“下去吧!”
将她的小样看在眼底,上官莺手一挥,圆圆拿了饭盒,小跑着出去。
“锋芒太露并不是好事,以后定当小心行事。圆圆,你若有本事能通过我的考验,大丫鬟的位置我虚位以待。”
圆圆跑到门口处时,一道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大小姐的声音!
她步伐微乱,却是极快的往前跑去。
那声音很柔和,定是大小姐对着自己说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到。
心里最后一份委屈散去,聪明的她一下子就想清楚了自己挨打的原因,是的,刚才让喜儿打了,那刚受惊的她以后只会更小心,以后就不怕她找自己麻烦了。
与其说大小姐打她,还不如说大小姐是在帮她!
“娘,我回来啦!”
小丫头拎着食盒快步的跑着,在半路上遇到了瘸着脚扫地的娘,欢快的叫出声来。
妇人微笑着抬头,却在看见小丫头红肿的脸蛋时,手上的扫帚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瘸着脚把小丫头抱在怀里,无声哽咽。
“娘。”小丫头心思玲珑,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娘难过的原因,小脸上露出笑容来,细声细气的对妇人道,“娘,我见到了大小姐,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喔。”
“你脸上……”
“娘,我没事,以后我再告诉你事情喔。”小丫头打断妇人的话,说完又鬼灵精道,“娘也累了,歇歇,等圆圆把食盒送厨房了,圆圆陪你扫地。”
挥挥小手,小丫头欢快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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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迷路少年
月上柳梢头,春风微凉,是午夜时,万家灯火大多已灭。爱殢殩獍
一抹白影,以箭矢之势飞速前奔,穿过重重走廊,终于是到达了一处低矮的下人房外。
小丫头圆圆正忍着疼痛给脸上敷药,那喜儿不但手劲大,且指甲很长,不止打肿了她的脸,还把她的脸给划伤了。先前在娘面前,她怕娘担心就什么都没说,只能到这夜深人静时才偷摸着爬起来,对着那模糊不清的铜镜给自己上药。
吱呀~
圆圆手上动作一顿,望向门外,却见那本来关得严实的门被拉开了一道缝隙,她以为是风刮开的,刚要起身去关门,眼前却是白光一闪,手心顿时一沉。
是什么?
到底年纪还小,对于鬼神一事还是会恐惧,下意识紧紧闭上眼睛,好大一会确定没动静后才敢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
触手生凉,小小的纸条被绑在碧绿色的瓶子上。
她一愣,睁大眼睛,赶紧打开那纸条,当将上面的字看完后,一抹笑容止不住的在唇角泛滥,却是,扯动了脸上的伤处,她疼的‘咝’一声。
“圆圆。”模糊不清的呢喃声响起。
圆圆一怔,以为是娘醒了,赶紧把纸条撕碎了塞进嘴里,应一声,“嗯。”
她娘却没有再说话,半晌她确定娘不会醒来才轻呼出一口气,取出瓶子,倒出里面些许清凉的液体,小心的涂抹在受伤的小脸上,阵阵凉意从脸上传来,那疼痛瞬间轻了泰半。
“大小姐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喔。”
小丫头幸福一笑,涂完药后将瓶子小心的收藏在腰间,轻手轻脚下床关掉门后躺在床上,直至于睡熟的时候,小脸上也是挂着甜甜的笑意。
许是因为累极,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所以没有看见她身边的娘突然睁开的双眼。
那一双眼睛,凌厉如锋刃,哪里还能找出白日里半分怯懦?
她起身,着衣下床。
推门,关门,身影消失在浓黑的夜色里。
此时,已是月隐云中。
☆
“喔,当真有趣。”
此时,上官莺着一袭白裙,倚在床头,听着阿黎汇报的消息,唇,微微一勾。
“大小姐,我已派人跟上去了。”猜不出她在打什么主意,阿黎只能将自己已经做的事禀告。
上官莺点点头,“嗯,难得你聪明一次。”
阿黎选择性无视她语气里的调侃,只把字面上的意思当做她对自己的夸奖。
没办法,跟她这样脸皮厚的人待的时间久了,多少会学上那么几分的。
上官莺摸摸光洁的下巴,眼中笑意盈盈,眸子却危险地眯起。
以前没注意还真不知道,小小的将军府不但姨娘个个精明,就连家里的仆人也是不简单的。
那,不就更有趣了么?
她唇角梨涡乍现,“阿黎。”
“属下在!”
“明儿寻个机会通知我爹到我这里,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
“天色已晚,你也歇着吧!府内侍卫众多,不会出什么事的。”他身体底子再好,终归身体不是铁打的,这么不分昼夜的陪她可不行。上官莺小小打了个呵欠,示意他退下。
“是,大小姐。”阿黎再不废话,退下,走出门时不忘带上门。
“那位仁兄,现在可以出来了么?”
阿黎走了的小半刻钟后,逗着焰吃东西的上官莺抬起头来,清冷的眸光瞥向窗外一处,淡淡道。
外面一片平静,哪里有人声?
可,她绝对不会听错的!
桃花眼危险的一眯,“莫非,阁下是要我亲自来请?”
刻意拉长上扬的语调,说不出的意味深长,且,危险。
“我赶路路过此地,见风景甚佳便多瞧了几眼,小姐且请放心,本人绝无恶意。”
清朗好听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却不见人。
又一个说瞎话的!
上官莺眉梢上扬起,戏谑道,“这夜伸手不见五指,黑乎乎实在漂亮。外边那位正直的小爷真是有雅兴,好眼光,一眼就挑中女儿家的闺房外,小女子不胜荣幸能住了这么一个风景独到的好地方。”
夜半出没的人,多是盗贼;大半夜溜达到女子的闺房外,那不是采花贼便是登徒子,竟还能狡辩是看风景,不是瞎子又是什么!
盗贼、采花贼,登徒子、瞎子,她不过短短两句话,便是将来人骂了个狗血喷头,却不带半个脏字儿!
咳!
外面的人显然是被她的话呛到,好半晌才委屈道,“这位小姐,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怎能这般辱骂于我?”
“是你自己所作所为,教人不齿!”她冷冷道。
“我又没把你怎么着,怎么教人不齿了?”他十二分的冤枉,比窦娥还冤哪!
“女儿家名节何其重要,你若是好男儿定当在知道这是我的闺房后避开,而不是还赖在这里与我斗嘴!隔墙有耳,若是让人知道我闺房外有男子,定会传我恬不知耻与男子私相授受,这样你让我如何在这泱泱人世立足?!”
她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这人能避开她让阿黎布下的阵法走到这里,那便不是普通的人。听音识人,她能分辨出他年纪尚轻,这样的人若是能结交的话,定于她来说是有益无害的。
现在她一切才开始,最需要的除了银子之外,就是可用的人!
外面的少年哑口无言,半晌幽幽道,“我不会告诉你,我是迷路了。”
要是能出去的话,他至于在这绕圈圈吗?
蹲下身,他悲催的在地上画圈圈,如若不是他要甩开跟班儿,完全不看方向的飞奔,他至于落到受人嘲笑奚落的份上吗?
时运不济时运不济啊!
“四少爷,请回!”
冷冷的声音突地从背后响起,他顿时汗毛倒竖,从地上弹跳而起,“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转头,撒腿就跑。
“四少爷,你的轻功该练练了。”那人手只是一勾,便是将逃跑的少年的衣领拎住,随后把他丢进打开的麻袋里,一裹,“四少爷年纪尚小,不懂事,不是故意冒犯,姑娘见谅。”
“不送。”她虽然有些惋惜不能看到来人是谁,却也不想轻易曝露自己的实力,也未做挽留。
“告辞。”他说完,再不做停留,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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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属瞎扯
人都走光了,彻底没事了。爱殢殩獍
上官莺托腮望着那只有冷风灌入的窗口,眨眨眼睛,这天儿真黑啊!夜黑风高什么的,最适合做坏事了不是?
眼珠子一转,忽然看到了下午时令阿黎拎来的鸟笼,她唇角勾起一抹狡诈的弧度。低下头,手伸到袖子里,将睡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的焰拽了出来。
焰没睡好,眼睛紧闭着,浑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