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莺笑,双手抱起它,手轻轻抚着它的小脑袋,它受用的闭上眼眸,一副享受的模样。
“对了。”她抬起头来,“连婆婆,在我离开府后,府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有。”连婆婆应道,“五姨娘的姐姐来看五姨娘,她们单独聊了大半天才走,临走时她那姐姐那拉着她的手在叮嘱事情,而五姨娘的眼神分明是惊疑不定的。”
“哦!”上官莺若有所思的应一声,忽然想起那一夜白袖离开时对她说的,那一日在百花宫死去的男子和府里一位姨娘关系匪浅……
她睁开眼眸,目露凝重之色,“连婆婆!”
“奴才在。”连婆婆应一声。
“立即令人去查那五姨娘和她这个姐姐的底细,务必要弄个清楚明白。”上官莺语气里隐隐带了杀伐之气,“一旦发现异样,留最重要的人活口,其余一个不留!”
“是!”
“去吧。”上官莺一挥手,连婆婆便是立即去了。
连婆婆走后,她皱眉思索,倏尔,耳边听到异样的动静,手立即摸到袖子里的剑。
与此同时,焰和那恹恹欲睡的小鹰都是睁大了眼睛。
夜,更静。
一丁点的声响,于这夜,无限放大,犹如在耳。
更不提,那闷声——人身体坠地的声音。
近,更近了。
她屏住呼吸,手心,眼角含笑,却森冷如冰。
吱呀——
门被猛烈灌入的风推开,那人一袭黑袍,墨色长发于风中翻飞,微抬起的下颌让那张冷凝般的俊颜更添几分冷酷、睥睨之气。
是他!
看清楚来人,她一颗紧绷的心,莫名的松了下去。
鼻尖,却一颤。
在那熟悉可以让她心神安定的香味里,她分明嗅出了血腥的味道,眼角,猛地一挑,惊疑不定的眸子瞅着他,一眨不眨。
手,悄无声息,将小鹰往被子里掩去。
“拿去,把你那脸擦擦。”
玄渊手一丢,青色的瓶子呈一道抛物线直接向她抛来,她本能的接住,也就这一瞬间,他就到了她的床榻前,掀了她的被子。
“你干嘛?!”
大晚上的,掀人姑娘家的被子是干嘛呢干嘛呢?
“废话!”
玄渊冷眼一瞪她,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的腿骨,一抚一按,再——狠狠一压!
上官莺几乎飙泪,天杀的,实在太痛了!
“你就不能轻点吗?”确定他没有恶意了,她也就放开了胆子,一瘪嘴,埋怨道。
“忍着!”玄渊朝她一瞪眼,冷冷道,“在角斗场你明明知道那样大的动作会撕裂伤口,你怎么就不叫痛?”
“此一时彼一时嘛!”现在不是没什么事嘛!
玄渊瞪她,“他于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是很重要啊!”一个可以任打任骂任欺负的人,可难得找呢!
她瘪瘪嘴,掰着指头,“阿黎可好了,你不知道他……啊!”
腿骨传来的疼痛瞬间让她大叫出声来,眼泪飙出,愤怒的眼眸瞪着那掐着她腿骨给她涂不知名的药的男人,“你是故意的!”
大声控诉,她眼圈都红了。
“你要想一辈子站不起来,你就这样吧!”玄渊口气依旧冷漠,低下头去,黑眸中却闪过一抹狼狈。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那么大的力气,只是觉得那个名字听起来很是刺耳!
对,就是刺耳!
谁让她自己说的,这可不能怪他!
“你当我是傻……算了,不理你!”跟这冷血动物一样的混蛋,说了也是白说。
气哼哼的别过头脸去,离他远点。
可,那香味儿实在诱人……
那,就稍微靠近他一点好了,就一点点哦,不能再多了,不能。
玄渊看着几乎整个人往自己怀里窝,乖顺得像一只小猫咪般的她,那一向如同冷凝般的唇角,无声的扯了扯。
声音,也多出一丝温柔,“这里监视你的人很多。”
“嗯,知道。”懒懒应一声,她耳力好得很,那大晚上不睡觉在她屋顶上蹦跶的有多少只她是一清二楚。所以源于此她特别喜欢下雨天,尤其是下暴雨的时候,能听到他们抱怨的八卦,还真是有趣。
她知道……
玄渊眸子凝了凝,眉心紧蹙,“你自己当心。”
“不怕。”她脑袋在他怀里蹭蹭,咂咂小嘴,咕哝道,“不是有你保护我嘛,刚才你不是就是宰了几个来刺杀我的人么?”
她从进府邸的第一日起,到现在已经是熟悉了监视她所有人的气息,今日多出几道又消失的气息,她不可能没有察觉。
而这几道气息,定是和那五姨娘的姐姐脱不了干系。
只是五姨娘,那看似清秀的女子,在随后的日子里到底会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呢?
想着,脑子在那宁和的香味下,渐渐罢工。
眸子,渐渐闭上。
她,睡着了。
第一次,毫无防备的,在陌生人的怀里睡熟。
而抱着她的玄渊,视线从她睡容上移开,再望向窗外苍茫夜色,多出几分冷意来。
“我会治好你的。”
将她轻放下,黑色的身影眨眼间便是消失在夜色里。
门,合上。
而上官莺,好睡的一夜睡到大天亮。
第二日,伺候她的还是连婆婆,芳儿和喜儿自始至终站在门外,连脑袋都不敢往室内多伸半点,而与往日稍微不同的事,连婆婆身边多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
“她叫巧儿,日后会是少主的人。”感应到上官莺若有若无飘向小丫头的目光,连婆婆温声解释道。
“巧儿。”上官莺微抬起眼眸望向她,“得了我爹爹的许可么?”
“回大小姐的话,是将军看着奴婢可怜,才买了奴婢回来伺候大小姐的。”巧儿的声音清脆动听,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着,越看越是好看。
只是,那一张脸,自始至终没有多余的表情。
上官莺一笑,明白了,这小丫头也是个机灵的,看来往后有了这些人儿,府里定会更热闹吧!她开始有些期待这一天了。
“巧儿,你是第一日来伺候,日后要多学些规矩,切莫让人以为院子里的规矩形同虚设。”她伸手,从妆盒里取出一只朱钗,簪在了巧儿的发间。
“谢大小姐教诲。”巧儿低头,懂了她的意思。
------题外话------
求首订,迟到更新,望见谅。
二婢的异样心思
6
以身体不便的由头,上官莺还是如往日一般在自己院子里用早膳,期间她借故遣了连婆婆和巧儿去厨房取点心和茶水,特意留下了芳儿和喜儿二婢。爱殢殩獍
“都近点,伺候着。”
喝一口茶,上官莺抬手,喜儿和芳儿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竟是第一次没有商量就一起上前,只是喜儿手脚快一些,接了过去,而芳儿慢了一步,眼中闪过一抹恼怒,悄悄地,后退了两小步方才站定。
“天儿有些闷热,你去寻把扇子来。”
上官莺使唤着芳儿,芳儿私心里一点都不想走。她们都来这院子好久了,还是第一次得与她这般近地相处,又没有那碍眼的婆子,这般好的机会,怎肯就这么容易放过?
在这期间,二奶奶那边的人不知道催了多少次,她和喜儿都没拿出半点有用的消息,二奶奶都下了最后通牒了,再弄不到点有用的消息,她们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蝼蚁尚贪生,何况她们这些丫鬟呢?
芳儿琢磨着说什么样的话好留下来,却被上官莺冷眼一瞪,“怎么,我使唤不动你?”
“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芳儿被那冷瞪一吓,失了分寸,赶紧应道。
“那还不快去,傻站在这里做什么?”上官莺冷喝道。
“是。”芳儿头都没敢抬,一转身,低头小跑着出去寻扇子了。
她跑后,室内就留下上官莺和喜儿二人,顿时静了下来。
喜儿自始至终低着头,纵使在芳儿走后,也是保持着那一副站姿。
源于上一次挨训斥的关系,她即使想探听些事儿,却是不敢贸贸然去问上官莺话的。一方面是身份的云泥之别,一方面又摸不准她的心思,只能闭着嘴,苦苦想着可以说的话,以及上官莺可能问,自己准备回答的话。
一颗心,惴惴不安。
可是,上官莺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她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她说话。
心跳,更是如擂鼓。
这大小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留自己下来,到底想从自己口中知道什么?
就在她思绪纷杂间,一道淡淡的声音忽然响起,“喜儿,你家住哪里?家有几口人”
她下意识回答,“西郊北村,一爹一妹妹。”
回答完,喜儿猛地一抬头,捂住嘴,一双眼睛圆瞪,自己怎么就说出真话了?
“哦!”上官莺眼中一抹微光掠过,微扬高声调,长睫低垂状似打量自己的双手,声音辨不出喜怒,“你那妹妹几岁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挽回的了。
撒谎不得,就只能说真话了,喜儿敛眉,小声恭敬地答道,“再过些时日,就满二八有余了,已有婚配。”
其实,是报大了年纪。
寒门女子,多在十五六岁是出嫁时,她想得好,大小姐在知道自己妹妹年纪后,即使想动什么歪脑筋也断然不会把妹妹弄到府里来。毕竟,年纪在那摆着不是?破坏人姻缘,那可是为人不齿的事。
“十七岁啊!”上官莺似笑非笑的抬起眼眸,偏着脑袋看她,“喜儿,我记得,你尚未满十八,莫不是你妹妹是你娘不足月便生下来的?”
喜儿的心猛地一跳,低着头,一张脸发烫,声音细若蚊呐,“奴婢记错,家妹应该是……应该是二七……二七有余了。”
“连自己妹妹的年纪都会记错,你这个当姐姐的也未免太不关心妹妹了。”上官莺浅浅一笑,从她脸上移开了视线。
“奴婢自卖身为奴后,甚少有时间回家,对家妹着实未多关心,是为憾事。”眼看着危机过去,喜儿砰砰跳的心也是渐渐恢复到了正常的频率,这话说完,还悄悄的吐了一口气。
“这样啊!”上官莺将她的小动作收在眼底,却是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大方地从手腕上褪下方才早上新戴上的一串珍珠手链,“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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