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齐识相地闭嘴,因为他发现就算没有他的回答,马文才也能自顾自地说下去。
“英齐,想好了就回来……”马文才又在祝英齐的唇上印下一吻,“但别太久”
“……”
“要不然我就去打断苟巨伯的腿”
“……”夜幕降临,大部分新室友们都适应的很和谐,就算有不和谐的,也是在门内不和谐,除了
“英台?你快放手”梁山伯一个扑身抱住手里拿着根棍子梦游的祝英台,“英台,你快醒醒 !”院子里挤满了来晨热闹的人,但上场表演的,只有祝英台、马文才和梁山伯。
“英齐啊,英台他怎么了?”苟巨伯碰了碰身旁的祝英齐的胳膊,“他……一直都有梦游这毛病?”
“……”祝英齐抚额,如果旱知道陈夫子会把祝英台分给马文才做新室友,他一定会事先说一声不要这么做的
可惜……事已至此,为时已晚
“英齐?你听贝拱说话了吗?”荀巨伯问道。
“听见了……”祝英齐哀怨地看着场上的那场闹剧,“英台她大概是……十分不习惯和文才同榻而眠,才会如此……梦游。”……祝英齐在心底四了一口气,忍不住想到,英台啊,就算你假装梦游,你也假装的像一点好不好啊?除了梁山伯、四九和银心之外你每个人都打,你要不要在“梦”中也这么偏心啊?
不过就算心里无奈的快要吐血,祝英齐还是没有移动脚步回房间去睡觉。他并没有像马文才说的那样把荀巨伯赶到长椅上去睡,而这几天除了上课时间他也没有再见过马文才,能够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他,祝英齐觉得自己的心里十分的满足。像是感应到他的目光似的,正在抵抗祝英台攻击的马文才突然朝这边着了过来。
四目相对,一时间,两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距离井不远,但在祝英齐和马文才的心里,这样的距离已经足够让他们难以忍耐。跑上前抱住对方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以致干让两人同时迈出了奔同对方的步子,不过对干这个冲动,实现了的人只有祝英齐,而马文才…………
由干精神力不集中,马文才的额头上被祝英台手里拿着的木棍狠狠地砸了下,整个人当时就晕在了那里。
“文才!”祝英齐猛地冲过去抱住软下去的马文才,心里有着从末有过的担忧。
“公子!”同时发出惊叫的还有马统,不过着他的神情,愤怒远远大于担忧,“祝英台你祝家的人欺人太甚!我家公子那么多次为了你们祝家的人受伤!你竟然还打伤我家公子!我这就去给我家老爷写信让他来处置你们! ”祝英齐没理马统声晰力竭地吼叫,一把抱起昏迷了的马文才就往医舍跑,后面跟着还在破口大骂的马统。
正文 第41章:祝英齐,你回来
大概是老天爷觉得祝英齐现在对于和马文才的关系认识的还不够清楚,所以马文才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都还没有醒来。
悲愤不已的马统已经给马太守修书了,把听得话总结一下说出来就是:马太守不日就会到达书院,到时候祝家的人就要死定了。
但祝英齐并没有管他,事实上,这两天来除了马文才外他没关过其他任何事,就连马统在旁边把祝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骂了个遍,唾液一句话都没说。
又不是他真的爹娘,想骂就去骂吧。
于是,祝英齐依旧我行我素,知道马统最后都骂累了,他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阳光撒进屋里,落在脸上,暖洋洋的。
马文才费力睁开双眼,映人眼睛的第一幕就是祝英齐趴在旁边熟睡的脸庞。
每天清晨睁开眼的第一眼就能看见自己心爱之人躺在自己身边熟睡的面容,绝对是人生中最美妙的事情。
但偏偏有人不识相的要打破这美妙的事情。
“公子,你醒了?”
马文才从没有觉得马统的声音有这么难听过,尤其是他的声音还惊醒啦祝英齐后。
“英齐,你醒了?”马文才在祝英齐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他着同祝英齐的眼中和声音中满满的都是温柔。
“公子,你可醒了”马统插进来道,“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
“……马统,你没有别的事情做了吗?该干嘛干嘛去!”马文才不耐烦地说道,“这里有英齐照顾我就行了。”
“可是……”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马文才的声音冷了下来。
“可是,公子……老爷快来了。 ”马统小声地说道。
“你说什么?! ”马文才的神色一厉,“我爹他怎么会来?”
“我……我……”马统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公子,你昏迷了两天两夜,我害怕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可让我怎么活?”
“你 !”
“公子,你之前落崖失踪的两天我都快急死了,天天跑下去找你,要不是你及时回来了,老爷上次就会来书院的! ”马统接着抱怨道。
“马统,我看你现在才是不想活了吧?”
“我看不想活的人是你吧?”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插了进来。
祝英齐回头,就看到一个横眉鹰眼,与马文才有着五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什么落崖?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那男人说道,“还有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文才,你在这书院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
“爹……”
祝英齐的心里一惊,不是因为眼前这个满面威严的人是马文才的爹,而是因为他从未听到马文才用如此紧张的语气说话
马太守锐利地着了祝英齐一眼,“这位是……”
“哦,学生祝英齐。”祝英齐朝马太守鞠了一躬。
但还不等他起身,马太守就继续逼问道,“文才,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爹,那就是……小孩子闹着玩的……”
“小孩子闹着玩能闹到落崖?”马太守怒道,“你是当我是小孩子吗?!”
“爹……那时意外……”马文才无奈地说道。
“意外?意外到你差点把命丢了?你说来听听,究竟是什么样的意外?!”
“爹……”
“啊,马太守,这件事是学生的不是,”祝英齐垂首道,“那次其实是学生的弟弟落崖,学生去找的时候不慎落崖,文才是去找我的时候被卷人了湍急的河水里。”
“爹,是我先脚下踩空滑下去的,如果不是英齐他抓着我,我才真正是从悬崖上掉下去了”马文才急急地补充道。
“是你……”马太守着同祝英齐的目光有些微妙,但不过片刻,他又把目光移回马文才的身上,“那这次呢?究竟是这么回事?”
“就是…闹着玩,然后…不小心就受了伤…”马文才支支吾吾地说道。
“混账 !”马太守骂道,“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儿?这样的谎话也编出来骗我?你闹着玩就能昏迷两天两夜,要是再玩大点是不是就要把命玩进去,让我马家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四个字蒋在马文才和祝英齐的心里让他们的心俱是一停,马文才下意识地朝祝英齐着去,但却看到他正垂首站在那里,脸上平静如常。
“马太守,我刚刚想起来陈夫子还找找有事,学生先告退了。”祝英齐恭敬道。
“嗯。”马太守随意地应了一声。
马文才看着祝英齐越走越远的背影,心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他又不敢在马太守面前表现出来什么,因为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实力跟他斗。
祝英齐从房间里出来,湿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后才发现他竟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马厩。
之前和马文才每天来喂马的经历一幕幕地浮现在祝英齐的眼前;挥之不去。
他原本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马文才的感情,不过现在……应该不用再考虑了吧?祝英齐低头自嘲地一笑,他真是天真,过了一段无人管束的日子就还真的把这东晋当成了自己的时代。
断子绝孙四个字像是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地凿着他的心,将他心里原本那些模模糊糊的打算一下一下击的粉碎。
这里是东晋,不是现代,何况就连现代都不是大流的同性恋,在这里又怎么会得到支持?他可以不顾及祝家的爹娘,但马文才不能不顾忌马太守
从马文才刚刚跟马太守说话的样子,祝英齐就能着出来马文才对马太守是又敬又怕,这样的儿子,根本不可能会起身反抗,而他又决不会要那种见不得光的感情。
祝英齐轻叹一声,他应该庆幸了,庆幸马太守来的如此及时;在他还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感情前出现,如果再晚一天……
祝英齐不再想下去了,因为事情既然如此发展了,那必然就不会再有别的可能性。
最后着了眼在那里悠闲地吃草的马匹;祝英齐摇着头往他和荀巨伯的房间走去。
“英齐啊,马太守亲自来了,你不怕英台吃亏吗?”苟巨伯萎靡地在桌子上问道。
“无所谓,大不了回家,”祝英齐的心痛了一下,但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接着说道,“反正我和英台都没有做官的打算,早回家早完事。”
“可是,你不怕马太守报复你们祝家吗?”苟巨伯问道,“听说马太守在杭州的影响力很大的。”
“……那是我爹娘应该考虑的问题。”祝英齐敷衍道。
“可是……”
“巨伯啊,兰姑娘的荷包你转交给山伯了吗?”祝英齐忍不住打断他的话,直接戳他的痛处。
苟巨伯听了这话果然更加蔫了下来,“给了。”
“山伯说什么?”祝英齐真的好奇了,他可不信有祝英台在身边,梁山伯收别人的荷包会安然收场。
“没说什么,”苟巨伯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说祝英台已经给了他一个荷包了。”
“那他还要兰姑娘的荷包?”祝英齐惊奇地问道。
“……所以说他真是个花心的男人! ”苟巨伯咬牙切齿地说道。
“……英台他也是男人。”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