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穿着胸衣和内裤的聂娜娜。正盘着腿坐在病床上,她像是压根不知道羞耻一样,还笑嘻嘻地冲夏绵摆手,并朝他诱惑性地挺了挺胸。
夏绵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他立刻扭回头去,用一种很克制忍耐的声音对聂娜娜说:
“聂娜娜。你把衣服穿上!”
他们认识?
安愣了愣,刚准备问夏绵他们是不是老相识,就听卓格格冷冰冰地道:
“你在这儿干嘛?”
聂娜娜笑得牲畜无害。扬了扬自己裹着纱布的胳膊,说:
“我受伤了呀,受伤了自然是要来这里。否则,你让你家绵绵来照顾我?”
卓格格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抬手推了一下聂娜娜的肩膀。说:
“赶快把衣服给我穿上!”
聂娜娜用完好的手扯了一下自己的内衣带,一点儿要穿衣服的架势都没有。反问卓格格:
“你是不是怕我勾引你男朋友?”
卓格格冷笑道:
“也没见你勾引得少了!”
病房里刚刚还和谐愉快的氛围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夏绵背对着聂娜娜的病床,推了推眼镜,说:
“聂娜娜,快点把衣服穿上。一会儿要是有人来了,看到你这样不好。”
聂娜娜在床上摆出一个诱人的姿势,声调也放酥了几分: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夏绵的侧脸已经快扭曲了:
“你是我同学,我关心你是正常的。”
作为旁观者的安,听到这里,已经大致明确了三个人的关系了。
聂娜娜,好巧不巧是夏绵和卓格格的熟人,而且很有可能是他们的同学。
而这个聂娜娜,应该是对夏绵很有好感,要不然,夏绵不会有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卓格格也不会对她这么敌视,甚至说出“勾引”的字眼。
自己居然被调到了卓格格的情敌、也就是聂娜娜的病房里?
聂娜娜和卓格格正互相对峙着时,修出现在了门口。
他自然也看到了聂娜娜性感的姿势和动作,可他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旁若无人地走进了病房,把保温饭盒放在了安的床头柜上,问:
“昨晚睡得好不好?”
安看着修淡定的表情,一时竟然想笑出声来。
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对异性感兴趣,还是对某些东西不敏感。
不过他这副样子,看起来真挺可爱的。
修正在帮安把饭盒里的菜拿出来,脚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俯身下去去看,从床底拖出一大束已经有些打蔫的香槟玫瑰来。
他捧着这束花,仔细看了看,问安:
“这是谁送来的?”
安刚准备跟修解释,就听见病房门口传来一声口哨声,还有郭品骥那独具特色的猥琐声线:
“哟,这一大清早的,上演什么好戏呢?春宫图吗?”
郭品骥手捧着另一大束鲜花,穿得西装革履的,却像个小混混一样,把身体斜倚在门框的位置,先上上下下地把聂娜娜裸露在外的肌肤看了个遍,才把视线焦点对准安,语气轻快地说:
“嘿,小安,我来追你喽~”
安看着修刹那间黑下来的脸色,不禁头痛了起来:
这大早上的,怎么这么乱啊。
第六节 卓格格的秘密
这屋子里的格局……
安躺在床上,修坐在她身边,他牢牢地盯着以一个还算帅气的动作站在门口的郭品骥,眼神淡漠,但周身萦绕着的气息怎么都算不上友好。
夏绵则背对着安的病床尴尬地站着,在聂娜娜的病床边,卓格格虎视眈眈地和基本上没穿衣服的聂娜娜对峙着。
一时间,病房里的气息压抑得让安想扶额。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第一个打破病房沉默的是卓格格,她一把拉上了帘子,把聂娜娜**的身体挡住了,可聂娜娜又伸手把帘子扯开,两个人一人拽着帘子的上半部分,一人拽着帘子的下半部分,用力僵持了几秒钟后,帘子终于不堪重负,落了下来。
卓格格顿时炸毛了:
“你到底有没有廉耻心啊!”
聂娜娜笑眯眯道:
“又不是露你的身体,你管我有没有廉耻心呢?”
卓格格气得满脸通红,可拿聂娜娜一点办法都没有。
郭品骥突然发话了:
“小姐,还是把衣服穿上吧,要是冻着了的话我可是要心疼的。”
安本以为聂娜娜还要借题发挥几句,不料她只是默默地看了郭品骥一眼,叨咕了一声“没劲”,就拉过一边的被子,掩盖在自己身上,并躺了下去,背对着大家,不再动弹。
夏绵松了一口气,可他马上察觉到了四周异常的气场,等他注意到修和郭品骥二人的时候,马上倒抽了一口冷气,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夏绵清楚得很,要是他们没去游乐场之前,修可能对郭品骥还没多少敌意。但是在游乐场里,为了让修主动去追安,他们合伙把郭品骥推出来当了炮灰,谎称郭品骥正在追求安,现在郭品骥又以这样一个多情公子的姿态出现在安面前,傻子才看不出来他对安的心思。
于是,夏绵给卓格格使了个眼色,拖着还带着一脸愤懑之色的她,匆匆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郭品骥可不管这病房里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变得诡异的气氛,走上前。把花往修怀里一放,照安的脸上就是一个亲吻礼。
修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手上就多了个重量。下一秒,郭品骥的嘴唇就贴上了安的脸,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花的包装纸立刻被他捏得皱缩了起来,里面包装着的玫瑰花枝喀嚓喀嚓地折断了一大堆。
安哪里想得到他大庭广众之下还敢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一时懵掉了,等到他离开自己的脸,安才意识到他干了什么,一时又嗔又恼,声音也高了几个八度:
“你干什么!”
但安喊完,才发现。郭品骥之所以这么快就离开了自己的脸,是因为他被修直接抓着领子提了起来。
修的声音充满了怒气:
“你干什么!”
他的声音,刚好和安的质问声重合在了一起。郭品骥无辜地看看安,又看看一脸愠色的修,无辜地摊手道:
“我只是想表现一下我的友好啊,这是外国的礼节,你不懂。还有。你小子给爷放手!我是你的老板!”
修的面部肌肉抽搐了数下,郭品骥看修这个表情。似乎根本察觉不到自己身处在多大的危险中,又把视线对准了安:
“隔了一个晚上没有见,有没有想我?”
修的脸又黑了,斜了安一眼,安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忙对修解释说:
“你昨天晚上走了之后,他来了一趟。刚才放在床底下的那些花就是他送的。”
修“哦”了一声,声音基本不含什么特殊的情感,可熟悉他的安一听就知道,坏事了,修生气了。
郭品骥还在一旁兴冲冲地火上加油:
“我们昨天还有吻别礼呢~小安,你忘记啦?”
修的脸越变越黑,郭品骥搔了搔耳朵,看了一下摆在床头柜上修带来的饭,说:
“那个,修,麻烦你了,你让让。”
说着,他就要去拿保温饭盒,被修挡了下来:
“你要干嘛?”
郭品骥一副“你说我要干嘛”的表情,说:
“我当然是给小安喂饭了~”
修一把把郭品骥推开,冷冷道:
“不劳大驾。你不怕烫着她,我怕。”
郭品骥玩味地看着修,说:
“哟,这么护食呀。那……”
门口突然又出现了一个声音,打断了郭品骥的话:
“怎么,这么热闹?”
安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得救了,忙出声喊他:
“叔,你来了?”
来的人是简白,他的手里也提着一个保温盒,看到床头柜上已经摆着一份早餐时,他把赞许的目光投向修,并顺手把自己带来的早点放在了修带来的早点旁边:
“小子,有一手啊。”
然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郭品骥,口气鄙夷道:
“老郭,干什么?找我闺女来玩?”
郭品骥一摊手,说:
“老简,你不能这样,咱们俩可是老同学啊,你……”
简白干脆地一挥手:
“得得得,你别跟我套近乎,你要真是老同学够义气的话,去陪我上街给小安买点补身体的东西去,少在这儿搀和他们年轻人的事儿。”
说着,他也不等郭品骥同意,伸手就去拖他。别看简白的体型削瘦一些,他在殡仪馆里时常打下手帮忙,人手不足的时候,甚至会去干背尸体之类的活。说句不客气的话,郭品骥还能比一具尸体沉?
郭品骥心不甘情不愿地挣扎着,却还是硬生生被简白拖了出去,简白一边往外拽他,一边叮嘱安:
“你们俩好好的啊,小安,我去给你买好吃的,单让这个家伙来买!”
郭品骥回头。还想说些什么,被简白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拖出门去。
聂娜娜这时突然从帘子里走了出来,她已经穿好了病号服,拄着单拐,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病房门,并甩手把门关上了,好像是想出去转转透透气。
屋里面,终于只剩下了安和修两个人。
回想起刚才,简白和郭品骥两个年近三十的人跟小青年一样推推搡搡地走出门去,安本来还想笑。可是看着修那张阴云密布的脸,安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修沉着脸。大力地掀开饭盒盖,用勺子把饭盒里的白粥猛地舀了好几下,那白粥被他搅得都要洒出来了,可修还是阴着脸,好像把那粥当成了郭品骥来发泄出气一样。
修这个孩子气的举动。让安的心里多了一丝甜蜜。
这家伙是吃醋了呢。
让粥稍微凉了一些,修端起饭盒,语气不大好地说:
“吃吧。”
安吃了一勺子,觉得味道不大对,好像有股烧焦的味道,问修:
“修。这个是你在哪儿买的?好像……”
没想到修立刻很紧张地问:
“怎么了?”
看修这个表情,安的心下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变成了:
“很不错。煮得很软。这是食堂的?以前好像也没这么好吃啊。”
修脸上的阴霾顿时消去了不少,脸上竟出现了一丝得意的表情:
“这个是我做的。”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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