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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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箱-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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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中了权磊的美人计!张棋本来是想劝劝姚明远,以缓和他和权磊之间紧张的关系。见他心神不定、神情恍惚的样子,知道自己现在说了也白说。于是告辞而去。 

张棋走了。姚明远陷在沙发里,他觉的自己正被一种模糊的死亡气息包围着,思维也开始变的模糊起来,整个人在慢慢下落,仿佛飘向另一个遥远的陌生的世界。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际。他立刻被这个可怕的念头吓了一跳,禁不住打了一个冷噤。 

我这是怎么了?我真是疯了!姚明远自言自语地道,极力想把那个可怕的念头驱赶走。但是它顽固的抓住他不放,任凭他怎么挣扎,也不肯放手。他起身去书房,在电脑前坐下。 

夜。寂静、安宁。只有手指敲击健盘发出“嗒嗒嗒”的声音,时而疏远,时而密集,象酒吧里常播放的老爵士乐,飘忽不定。 

自3月底北上,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权磊频频往返于北京-蓝城之间,为上市奔波。上市材料经过证监会综合处、预审处、发审委工作处,一路上过关斩将,现在已经送到发审委委员手中。已经到了最后关键时刻,只要发审委审核通过,就可以挂牌上市了。 

6月中旬,权磊接到证监会通知,让他去北京参加发审委审核会议。权磊带上丛林,又一次北上。走之前没有去左岸那“辞别”,。前一段时间他去看球队集训,知道球员们中有一个说法,就是在重大比赛前,球员们不和女友约会,说是怕冲了球运。权磊原本是当笑话听,现在不知怎么自己竟也效仿起来。他也知道这么做完全没道理,可不知怎么,他这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最近变的有些八卦,连他自己也觉的十分好笑。 

一进会议室,权磊就觉气氛不对,内心升起一种不祥之感。果然,会议开始,针对上市材料中的问题,委员们开始了质询,提的问题直中要害,个个都打在7寸上。权磊大为惊讶,看样是有备而来,当时吓出一身冷汗,大脑里迅速闪出一个念头“公司有内鬼”。困为如果没有内部人告密,提供线索,光是凭着这150多页的材料绝对不可能发觉这些问题。但是眼下顾不上考虑这些,他让自己尽可能地保持冷静,集中精力,沉着应对。但是随着问题的深入,权磊越来越感到有些招架不住,自己都觉出破绽,难以自圆其说。虽然丛林在一旁不时做些补充,仍无济于事。离开会议室时,两人都有大难临头之感,情况对他们十分不利。 

“他奶奶的!公司有内鬼!”权磊大概是气坏了,顺着走廊往外走时,忍不住骂了一句。两人离开证监会办公大楼,回到酒店,打电话给东方,让他立刻赶过来。东方猜到可能出事了,立刻赶了过来。权磊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要向他叙述了一遍,然后急忙问:“你看这事这么办?有什么可以挽救的方法?” 

东方摇了摇头,没好气地道:“你们公司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这种事就怕内部出乱。外面的事只要想到了都好办。但是有内鬼就没折了,一告一个准。” 
《暗箱》 第四部分
不惜一切代价救妻子(3)

权磊一听不觉有些气短,硬着头皮道:“我知道,这事先放一下,回头算。你先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总不能眼睁睁地等死吧!” 
东方也知道现在不是说泄气话的时候,但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皱紧眉头,自问自答地道:“能有什么办法?你说,我看是没什么办法。除非能找到大老板,如果他发话,兴许发审委那边能枉开一面,但这种可能性极小。” 

权磊知道,他说的大老板,就是证监会主席匡文渊。他早就听人说过,他是一位林碧天似的铁腕人物,作风严谨、性格刚毅,原则性强,想让他开口说话枉开一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既然东方这么说,说明也不是一点活口没有。东方好象猜出他心思似的,道:“他这人是工作狂,对世俗的东西不感兴趣,只能公对公,你如果能搬动林碧天,让他出面找他,开诚布公地讲讲你们的情况,兴许能起点儿作用。” 

一句话,提醒了权磊。尽管他知道,林碧天这位一市之长不是那么容易搬的动的,而且就算把他请来也未必就一定好用,但眼下这种情况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用上百分之百的力量。 

当下,权磊饭也没顾上吃,匆匆辞别东方,回蓝城搬救兵。他想就是绑也要把林碧天绑架到北京。不想林碧天带团去美国招商,前一天刚走。无奈,只好降而求其次,把易小凡“绑”到北京。易小凡不知道检举信的事,他以为真象权磊说的那样,已经十拿九稳,只剩最后这一哆嗦了,因此才推掉身边事务,跟着他飞过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是被权磊拉来堵“枪眼”的。刚才在走廊站了一个小时才见到匡主席,一见面就碰了个钉子。他堂堂一副市长,哪受过这个呀!所以一出证监会办公大楼,抬手一指权磊,气哼哼地道:“谁告的?查出来!给我把他关起来!” 

发审委投票的结果,是5票通过、1票反对、3票弃权,先锋又一次与上市无缘。这样的结果早在权磊意料之中,而且出了告密这么一档子事,依然有5票赞成,足以说明他前期的攻关工作做的到位,所以尽管董事们对二次上市失败深感不满,私底下议论纷纷,但也拿不出公开的充足理由责备权磊。但权磊并未因此减少内心的痛楚。一连几天,他都恍如置身梦中,只要一醒过来,内心就一阵刺痛。将近一年的努力,上千万元的投入,无法言说的艰辛,就因为一封告密信,全部化为乌有。一想到这,权磊恨的牙痒痒的,恨不得立刻抓住这个可恶的告密者,自己亲自上阵,暴打一顿。把满腔的悲愤都发泄出来。 

“他妈的,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王八蛋给我查出来!” 

权磊恨恨地想。带着这种想法,他从公司提了20万现金,只身飞往北京,去见东方。让他搞到那封告密信的复印件,但东方一口回绝了。他说所有告密信、告密电话都属绝密文件,只有高层领导才能看到,看完就封存入档,他无法弄到。东方让他还是从公司内部着手查。 

权磊只得返回,和姚明远商量办法。他现在让告密信弄的,再不敢轻易相信董事会的人了,有些心里话也只能和姚明远说。“我觉的东方说的对,问题出在高层,就在董事会。” 

姚明远抬眼望着权磊,摇摇头:“如果上市成功,他们都是利益获得者,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所以不可能是董事会的人。” 

“可这些内幕,除了董事会的人,没有人知道。”权磊说道,脑子里忽然闪过丛林的名字。 

与此同时,姚明远也想到了。重重叹了口气,道:“现在来看,他是最大的嫌疑人。他是惟一知道内情而又持有股份最少的人。很容易被对手收买。” 

权磊愣在那,半晌无语。此前自己不也是因为不放心才特批专款给丛林买房子,指定他买公司股份的吗?既然自己能想到,那么对手也能想到。在公司高层领导中,丛林持股最少,和董事会的人比,可以说微乎其微,收买他是成本最低的。完全有可能被锁定目标,然后下手。 

这么一想,权磊不禁怒火万丈,“腾”的一下站起来,握紧拳头猛力捶了两下桌子,发出“砰砰”两声闷响。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姚明远抬手制止他:“哎,你也别急,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不能乱来,公司培养一个人不容易,千万别冤枉了好人。” 

就在两人谈话后不久,一天,权磊从外面办事回来,秘书小温给他一叠信,一共6封,信封是公司统一印制的,右下角有公司地址,左上角收信人地址是打印好贴上去的,分别寄往蓝城市信访办、政协、人大、检查院、纪检委和政府办公厅。因为信件超重被退回来,传达室值班人员不知道应该给哪个部门,正好秘书小温经过,就问她怎么办,她当时就觉的有点不对劲,也没敢打开,拿回来交给权磊。 

权磊并没当回事,随手拿过一封,打开一看,脸色登时变了,是一封检举信!权磊定了定神,压住胸中直往上涌的怒气,迅速、仔细看了一遍,叭地把信往桌上一扣,手背透出一根根青筋,脸色由白变红,最后又变成象死人一样的灰白色。 

小温被吓住了,呆呆地立在那,不敢吱声。半晌,方才怯怯地问:“权总,您没事吧?” 

权磊无力地挥了下手,声音吵哑地道:“去,把姚董事长找来。” 

不大会儿,姚明远来了。权磊一指桌上的信,姚明远拿起来,不等看完,扭过身来对着权磊,愤然道:“是丛林干的?” 

6封检举信内容一样,厚厚的5页打印纸,详细披露了公司为上市做假账的整个过程,除了权磊和姚明远,就只有丛林知道。公司董事只知道一个大概,具体过程、细节并不清楚。因此可以断定,告密者就是丛林。 

“你打算怎么办?”姚明远问。 

“我-来-办。”权磊答非所问地说。他没有张嘴,这几个字是从牙缝里吐出来的。 

秘芸去加拿大探亲的签证办下来了。其实妹妹早就让她去,她说男男太小,离不开,等他大一大再说。促使她下决心去的,是罗爱萍的死。那天在葬礼上,她哭了,不仅是为罗爱萍,更是为自己。她从她的死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她决定出去看看,等明年男男一上学,自己还是出去找个工作,不能再在家呆下去了。 

上楼时,秘芸还在想着这些事,等到了家门前掏钥匙准备开门时,才发现门前站着一位陌生女人,不仅吓了一跳。 

“你是秘芸大姐吧。我是丛林的妻子安琪,我们见过的,在姚董事长夫人的葬礼上,你可能不记得了。” 

秘芸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努力回忆着,没有什么印象,但丛林她见过,有一次男男生病权磊派他来帮忙送医院,对他印象很好,于是客气地点了下头:“唔,你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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