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掉下来,屈身抓住小姑娘双臂:“小妹妹因何啼哭,大姐我要做新娘了,今天有什么要求都可答应,缺衣短钱只管开口无妨?”
小姑娘抬起头来,看着大姐美丽的面庞小声讲道:“大姐,收下我做个丫环吧!我家乡闹了几年旱灾,父母都饿死了,剩下我一人流落四方无依无靠,一个女孩子谋生是多么困难,我活不下去了,求您救救我吧!”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还是丁小妹有两下子,她柳眉竖了竖,想了想,转身对母亲和哥说:“娘,哥,我赴京同展公子成亲,虽带了不少嫁妆,并无带一个丫环,只因路途遥远,怕他们思念家乡父母。正好这小姑娘无依无靠,又聪明伶俐,收下她好与我作个伴儿,展昭以后公差在身,出去少则半月,多则几个月,有她和我作伴儿,免得凄凉。且贫人家的孩子吃苦耐劳,天真可亲。”
小姑娘听了丁小姐的话,不再啼哭,眼巴巴地望着众人。大家觉得小姐的话有几分道理,都等丁母下结论。只见丁母思索了一下,对小姑娘说:“孩子呀,你可愿意陪同我家小姐出嫁吗?”
那小姑娘点头表示同意,丁小姐将她拉起,一同又回到房中,要来温水,浴皂给她洗个澡,拿来小姐穿过的衣服给她穿上。丁母看她果然是个好女。浑身上下洁白细嫩的肌肤,完好无一疤痕,身体微丰,再过两年可楚楚动人,陪伴小姐绝不会丢份儿。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一梳洗打扮与原来判若两人,亭亭玉立,成为一名窈窕淑女了。
又过了半天,大家才收拾停当,准备出发了。一路无事,这一天,天空晴好,白云朵朵、鸿雁南飞,风和日丽。他们一行人到达京城近郊。早有探子报与众英雄,以卢方为首的各位兄弟立刻带着乐队前来迎接,卢方拉着展昭,走在最前。今天个个新衣锦帽,把个气氛烘托得热闹至极。不一会儿两队人马相遇,卢方与丁母、丁兆兰握手并行,展昭陪着丁姑娘的花轿往宅院中去。
展昭生得身材魁伟,满面红光,五官端正,语调高昂宽厚,谈笑风生,胸前挂着大红花,锦缎长袍,公子帽,登朝靴。丁母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多好的姑爷呀!
大家一同进了新宅院,丁氏家里陪同人员非常高兴,女儿真有福气,在天子脚下,京城大院中,该是多么心旷神怡呀!
在迎客大厅里,早已摆好香案。今天的婚礼由公孙策主持,众人把新郎、新娘拥上前来到了香案前,让丁母也到前边坐下,婚礼开始。先拜天地,后拜高堂,夫妻对拜,然后卢方宣读了吉言顺语,祝新人恩爱百年,同舟共济,白发到老,接着把新人送入洞房。天已正午,宴会开始,丁母,丁爷坐了上座由卢方等人陪着,大家欢天喜地,讲些庆祝、纪念的话。
韩彰,蒋平问丁兆兰怎么没见着北侠。丁兆兰告诉大家早些日子他同意来京会见大家,跑前跑后,准备嫁妆,到了临期,欧阳春再也不肯上东京。非要同丁二爷在家看护,我们劝他不过只得罢了。众英雄听了,非常遗憾。听韩蒋说北侠要来,纷纷想着会他一会,不意中盼了个空,只得作罢。
展昭朋友非常之多,他的喜事过后,不断有人前来看望。南侠就邀了丁大爷同朋友欢聚,饮酒比武,大家相处甚佳,日密一日。
浑然不觉到了新年,丁母便要回去。丁女虽有点儿舍不得母亲离开,但现在更爱丈夫展昭,只得母女分别,答应一年后回家探望。众英雄与丁大爷义气相投,恋恋难舍,今日你请,明日我邀,这个送行,那个饯别,聚了多少日期,好容易才起身。
丁兆兰陪着丁母回到家中,见了北侠和二弟,说起一路上的风光、人情,滔滔不绝,北侠听了十分欢喜,好圆满的婚姻,丁大爷对北侠讲起东京众英雄时说:“欧阳兄,开封府的朋友十分羡慕大哥,恨不得见面,说你没去,个个抱怨小弟。”
北侠听了,毫不在意,知道朋友之言是一种礼仪,自家人无缘无故交手比武,也不是此番年纪之愿了。随即对丁大爷说:“承蒙众朋友的爱惜,实在是兄弟我不爱应酬,冷却了朋友一片好心,如有事相缘,他们捎来书信求我相助,自不待言。”
丁氏二兄弟连连称赞:“欧阳兄不慕虚名,不爱虚荣,此品行甚佳,值得学习。”
欧阳春在茉花村住了这么久,心中思念他乡朋友,打算辞别了氏兄弟,再去别处住些日子,就对丁氏兄弟言语:“如今贤弟回来,诸事已办理完毕,愚兄也要告辞了。”
丁大爷听了感觉非常诧异,让了惠兰退下问道:“仁兄却是为何?难道小弟不在家时,舍弟有什么不周之处么?”
北侠见丁大爷误会了自己意思,连忙陪笑说道:“你我岂是那样的朋友?贤弟不必多心。愚兄有个贱毛病,若要闲的日子多了,便要生病。所谓劳人不可多逸,逸则消受不了。这些日子见贤弟不来,已觉焦心烦躁;如今既来了,必须放我前行,方能免除灾缠病绕。”
兆兰听了北侠的话,还是舍不得与他分手,就请求欧阳春带他走,说道:“既如此,小弟与仁兄同去。”
北侠认为此事不妥,言道:“那如何使得,你非愚兄可比,现在老伯母在堂,而且妹子新嫁,更要二位贤弟不时地在膝下承欢,省得老人家寂寞。再者,愚兄出去闲游,毫无定所,难道贤弟就忘了‘游必有方’吗?”
兆兰兆蕙听了北侠之言,看留他不住,只得说道:“既如此,再屈仁兄留两日,后日起身如何?”
北侠只得应允,这两天可把丁氏兄弟忙坏了,把家中应有之物,摆上餐桌,邀他走动庄里,拜访四家朋友,观赏风物人情,晚上,三人对座谈书论棋,比剑试枪,天天过得充实丰盈。
到了第三日,兆兰、兆蕙备了酒席,与北侠饯行,并问他:“欧阳兄,现欲何往,可告知否?”
北侠笑了笑,说:“没什么别的地方,还是想上杭州一游。”
三人推杯换盏,喝得非常痛快,酒足饭饱之后,提了包裹,丁氏兄弟送北侠到庄外,各道珍重,彼此分手。
北侠上了大路,散步逍遥,逢山玩山,遇水赏水,凡是有古人遗迹,没有不去游览的。
第十三章 秀才蒙冤 太守遭陷
淫心突起的贺豹暗暗地与陶宗商量,意欲劫掠这宗买卖,他别的财物一概不要,全给陶宗,单要李氏作个妻房,二人计议停当,又悄悄地通知了杨芳,杨芳因是雇工,不敢多言。
一路北侠游兴甚浓,将近杭州时听人传说道:“好了!杭州太守可算换了人,我们的冤枉可该诉了。”书中晚表,众人谈话间新任太守倪继祖已为审清马强一案微服私访霸王庄。
仔细打听,北侠却晓得此人,这才有了霸王庄北侠救太守。
你道太守是谁?让我们慢慢叙来。只因春闱考试,皇帝命包丞相主考,待三场考完,御览考卷中没有包公侄儿,皇帝便请来包公询问:“包爱卿,你家侄儿世荣为何没有参加?”
包公对皇上说:“我因为受您之命主持考试,当然就该让我的侄儿回避考试,因此不把他算在考生中。”
天子听了,反而不高兴,对包公说:“我大宋国开科取士,是为国家选拔栋梁之才,让贤能人士治理国家。你这样做,一来国家失去选择人才机会,二来世荣孩儿不能为国尽忠,此行不对呀!”
于是皇帝传下圣旨,单独为世荣主持考试,测其才学。世荣听了这个消息,非常高兴。到了考试那一天,果然发现包世荣聪明过人,满腹经伦,胸怀大志。龙颜大悦,钦点包世荣的传胪,用为翰林院庶士。在金銮殿上,包公叔侄磕头谢恩。
不几天,皇帝布宴为亲选翰林院学生庆功,大家欢乐了一场。琼林宴之后,包公想起侄儿年龄已到,亟须完婚。于是给、皇上递了一本给包世荣告假还乡完婚的奏折,言明三个月后返京供职。圣上准奏,并赏赐了不少东西。
这一天,包世荣辞别了叔父,带了邓九如,穿了黄马褂,衣锦还乡,亲族县吏,地方豪绅,纷纷前来祝贺,一为世荣中举皇上钦点,二为世荣与姑娘玉芝完婚。玉芝姑娘与世荣青梅竹马,上学以前两人随父母往来走动,天天在一起玩,直到各自入了自家府上私塾,见面才稀少起来,后来一年逢节仍得一遇,但两人感情日渐加深,每次相会都有谈不完的话。
这种情缘让世荣父母发觉,认为与玉芝姑娘订婚没什么不好,两家仅仅是朋友往来,不是近亲。这正合了年轻人的心愿。世荣长大后去找叔叔包公,接受社会锻炼。玉芝姑娘在闺房之中绣花养性。
今有良缘佳期,可早日完婚,了结双方相思之苦。洞房花烛夜,两人倾诉衷肠,愿相敬如宾,结百年之好,白头到老。夜深熄灯,软床之上卿卿我我,互相抚慰,性潮起伏,水火交融。
包世荣婚期三个月,日子较长,暂且不表,却说东京开封,只因杭州太守出现缺任,皇帝钦派了新中榜眼用为编修的倪继祖。接了圣旨,倪继祖非常高兴,也感到责任重大,不敢迟延,先拜访老师包丞相,包公勉励了不少言语。倪继祖一一谨记在心,然后告假还乡祭祖,皇上同意他祭祖之后立刻赴任。
倪继祖当此大任,他是何人,是哪个朱门大户的儿子呢?这其中有诸多故事,我们不妨先来考究一番。
要讲倪继祖的故事,需先从他的出世讲起。
二十多年前,扬州甘泉县有一位饱学儒流,熟读经书,文雅品端,此人名叫倪仁,自幼定了同乡李太公之女为妻。什么聘礼呢?倪家有祖传的一枝并梗玉莲花,是个无价之宝,晶莹光润无比,拆开却是两校,合起来便成一朵。
倪仁视为珍宝,与未婚妻子各佩一枝。
待倪仁二十五岁光景,家父与他娶妻成家。李氏生得美貌,倪仁品学兼优,人们皆夸两口郎才女貌,甚是般配。这对夫妻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