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确实不知。”
“你可知道,隐情不报还会罪上加罪!”
“犯人已是死罪,再加一项又能如何?”
一副穷凶极恶,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包拯摆摆手,有人把刘二愣和花月妙带了进来。
“贼人,你竟然连你哥哥都敢出卖!”花满楼忽然从地上跳起来,打了花月妙一记耳光。
“跪下!”展昭一脚把他踹了个跟头。
“哥哥,我说些什么呀?”花月妙捂着红肿的脸颊,一肚子委屈地问道。
“你还问我,是不是你跟他们说我晚上出去干什么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呀,我刚被他们抓过来?”
花满楼这才如梦方醒。
“好啊,包黑子,你竟敢骗我!”
“若不用计,你能说出来吗?”公孙策一笑,让差役们先把三人押下去,听候审判。
两天之后,三人又被带上大堂。
包拯坐定之后,王朝忽然急急走进来,眼睛红红的,对包拯说道:“包大人,我等四人,奉命守候,前前后后总共捉到七个人,这其中就有罗亦刚和那假扮仆人的三成。”
“好,你们辛苦了,你是否问过他们以前所窃的银两财物都到哪里去了?”
“问过,他们说被他们的头儿拿去了,但却不肯说出他们的头儿是谁。”
“老板可曾说起过什么可疑人物吗?”
“没有。”
“那好,那你就让他们七个再加上杜飞和于宾都带到县衙前面去站着,刮风下雨,黑夜白天都别让他们歇着,让他们大哥看着,兄弟们可正在这里为他一个人受罪呢!”
说完,包拯又继续审讯花满楼三人。不过,还是一些老话,什么也问不出来。
午后,丁立跑进来,对包拯说:“包大人,三成晕倒了。”
“把他泼醒了。”
一会儿,丁立又跑进来,对包拯说:“包大人,于宾和罗亦刚也晕倒了!”
“把他们俩也泼醒!”包拯的口气依然强硬。
这时,花满楼突然开口说:“包大人,你把他们都叫进来吧,我就是他们的头儿。”
众人一片哗然。
“包大人,你厉害,我花满楼今日输得心服口服,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那本官问你,你们窃去的那些银子都放在什么地方了?”
“在破庙地下室中,一个墙角的地砖能抠起来,底下是一层干土,干土下面就是银子。”
王朝和马汉听完转身而去。
“那么高玉蓉是不是你们兄弟迷昏的?”
“是被他们迷昏放在我箱子中的。”
包拯听完,一切都明白了。他与公孙策商议一下,开始宣判:花满楼奸淫女人一名,奸杀女子一名,判死刑;花月妙浪荡淫靡,专门以色相或是以迷药引诱良家子弟,亦判死刑;罗亦刚、杜飞,于宾等人皆为惯偷,且形成团伙,危害性极大,判流放边疆。宣判之后,几个人除了花满楼之外,都吵嚷着说量刑不公,包拯也不予理会。
将众犯带下去之后,包拯对高玉蓉说:“王蓉姑娘,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民女决定回家侍奉父母,从此不再嫁。”高玉蓉满脸刚毅。
“那么,玉蓉姑娘,你要多多保重。”
包大人你也要多多保重,穷苦百姓可都盼着你多做好事呢?“
说完,姑娘转身离去,包拯,公孙策和吴守仁目送良久。
狗头铡被抬了出来。
铡刀掀开,寒光闪闪。
花家兄妹被带上来,狗头铡已有很长时间不见人血了。
花满楼被放在铡刀下面。只听“咔嚓”一声,身首异处,了结了他那罪恶的生命。
花月妙又被放在铡刀下。她却媚笑起来:“哥哥,我的好哥哥,你真的舍得铡死奴家吗?”
她的笑容真动人。
执刑的人看呆了,手一松,铡刀落下,又是身首异处。
她忘了铡刀在谁手拿着了。
哄动平阳县城一件连环案终于了结,包拯长出一口气。忽然,一名差役跑进来,对包拯说:“包大人,卢方,韩彰二位大侠赶过来了。”
“他们去东京汴梁城送襄阳王写给赵无忌的书信,怎么又追到这里来了?”包拯心里也颇为纳闷,忙挥手让他们进来。
二人走进来,见到包拯,急急说道:“包大人,皇上下令不准我们再去查襄阳王。”
“为什么,难道皇上没见到那封书信吗?”
“我们已经交给皇上了。”
“是不是托王丞相交给皇上的。”
“是,信是直接由王丞相交上去的。”
“那倒怪了,皇上怎么会阻止我们查襄阳王呢,这是他钦命我去办理的啊!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回东京汴梁,问个明白。”
青天包大人要走了。
县城里的人夹道相送,依依话别。在他们眼中,包拯已经近似于神,一个断案如神,为民着想,不畏权贵,不徇私枉法的好官。是他们的代言人,是他们最可以信赖的。
走出城,展昭偶然一回头,只见城头站着一个身着彩裙的女孩子,清盈飘逸。
那不是安晓慧吗?
衣袂飘摇,安晓慧正在频频挥手。
再见了,我心爱的姑娘。
第十八章 绿帽皇帝 气死王爷
“皇上驾到!”几重门外侍立的太监喊道。
“坏了,那个死鬼皇上回来了!”
柳如丝大叫一声,一把将趴在自己身上呻吟抽动不止的赵充推在一边:“快点吧,你这个蠢猪,快把衣眼穿上,让他看见,咱俩都得掉脑袋!”
卢方和韩彰带回来的消息让包拯非常吃惊,不知道为什么仁宗突然不让他追查襄阳王的事情。他与公孙策都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急急赶回东京问个究竟。而展昭呢?那美丽姑娘的深情一吻和平阳城头的无言惜别就如一片浓美却又近似朦胧的影子,悄悄萦绕在他的周围,虽然仿佛是越来越淡,但在他的心里,却深深地印下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感觉使他总觉得自己已经在发生着某种变化。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爱上那个姑娘了。
但现实是不得不在越来越远的距离中让他去孤独地体味那种莫名其妙却又越来越浓的感觉,而且又不得不在空间的渐远中淡化这种感觉。这虽然很难面对,却又不得不去面对,现实就是这样,当你认识到一件事情的价值并决心去把握的时候,你却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不得不黯然退出或放弃。人生总是无奈与失意的聚居地,谁也不可避免。
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回汴梁开封。包拯连开封府都没有回,一路马不停啼地去见自己的老师,当朝丞相王拱臣。王丞相正好刚刚上完早朝回来在家中闲坐,一听包拯来了,连忙叫仆人让他进来。
师徒二人久别后重逢,场面自然十分热烈。数语过后,包拯急切地问王丞相:“丞相,”二人虽然是师徒,但包拯还是习以丞相称呼了,我让卢方、韩彰二人带来的信,您是否交给皇上了?“
“交了,当时我一看书信的内容,也大为震惊,连忙把它交给皇上。”王丞相言之凿凿。
“那皇上为何不让我再去查襄阳王了呢?”
“我也颇为奇怪,但却未曾深问。”说到这儿,王丞相顿了顿:“不过,我前天又问过皇上一次,问他我上次交给他的那封信他看过没有,结果皇上当时竟没想起来,经我多方提醒,他才说拿回去忘记看了,等回头再找就不见了。”
皇上怎地会如此健忘,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是啊,以前皇上确实不是这样,但现在不同了,听说襄阳王给皇上送来一名美女,妖艳非常,皇上见了立刻魂不守舍,纳入后宫,襄阳王又添油加醋地说自己决无谋反篡权之意,能作一任襄阳王,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也就满足了。”
“好个襄阳王,果然诡计多端,倒实在不好对付。”
“其实不好的是那个女人,要知道枕边风可是最厉害的。”
“那我现在马上去见皇上!”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包拯摇摇头。
“那你说话小心一点,别太生硬,当心又惹皇上犯怒。”
“不把这个作恶多端的襄阳王揪出来查办,我怎么也不甘心。”
说完,包拯告辞出门,让其他人回家歇息,自己带着公孙策和展昭直奔皇宫。
求见皇上可不像见王丞相那么容易。虽然仁宗此时已不在金銮殿,而在后边歇着呢,但传令还得一个挨一个传下去。三个人等了半天,太监陈林才出来宣三人进殿。到了殿门口,展昭和公孙策止步,陈林领着包拯走进去。
仁宗皇帝正斜靠在床边兴致勃勃地看几名宫女随乐而舞,半眯着眼睛,两名宫女跪在他身边揉揉捏捏。一见包拯进来,仁宗马上挥手让宫女们都下去,笑着说道“王兄,此行一定很辛苦,怎么不回去歇息呢?”
“微臣不辛苦,感谢皇上挂念。”
“听陈林说你有急事要见朕,不知有什么急事啊?”
“皇上是不是下令让微臣不要再去查襄阳王的事情?”
“是,是朕下的旨意。”
“为什么,当初不是皇上让微臣去查襄阳王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吗,再说皇叔并无谋反之意,他也乐得在襄阳自在逍遥,依朕看,这事就这样算了吧!”
“什么?算了,皇上是如何知道他没有谋反之意的?”
“这……这,朕是听皇叔自己说的。”
“他要想谋反难道还会自己说出来吗?”
“那你是说朕糊涂啦!”
“微臣不敢,但微臣经过明查暗访,多方搜集,证明襄阳王确是一个作恶多端且满是野心之人,皇上怎能放过他?”
“朕说不让你查,你就不要再查,难道你要抗旨不遵吗?”
“皇上!”包拯知道皇上仁宗此时已经听不进去,但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为了铲除作恶多端的襄阳王,他不得不说:“皇上不让微臣去查襄阳王,恐怕不是因为他没有谋反之意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