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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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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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颜查散总觉得心内不安,吩咐雨墨说:“你到白五侠屋里,说我有要事和他商量,让他赶快回来。”
  雨墨答应着跑出去,不多时便气喘吁吁地回来,对屋里人说:“我问过白五爷的仆人,他说白五爷换完衣服就出来了,可能是奔这来了。”
  颜查散面色逐渐变得沉重,蒋平却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坏了,这下子可出大事了,我那五弟费了半天劲也没把印追回来,一定急得够呛,他又是小心眼儿,容不下这个,他这一走,不找着印是不会回来的。”
  “印是否找得回来倒不打紧,就怕他只身前去襄阳王府,探视冲宵楼,我们虽然谁都没见过冲宵楼,但襄阳王既然敢把自己篡权的罪证放在冲宵楼里,那么这楼一定是凶险无比,只盼五侠不要去那里才好!”颜查散紧锁双眉忧虑溢于言表。
  蒋平虽然也担心自己兄弟的安危,但一见眼前形势,知道不能因此影响士气,忙问颜查散:“大人审问那贼人可有什么结果?”
  “结果是有了,只怕是取不来了。”
  “这话怎么说?”
  颜查散忙把逆水泉的情况介绍一下,蒋平却满不在乎地说:“无妨,无妨,明天我和三哥一同把那印取来不就得了!”
  第二天,大清早,蒋平把太守府内安排一下,让艾虎和沙凤仙对全府上下进行严密保护,这才带着潜水服和徐庆一起赶往洞庭湖逆水泉。
  临近水边,只见泉水上下翻腾,好像滚沸了似的。虽然是仲夏时节,但水上却不断有白雾浮荡起来,寒气逼人。徐庆不觉打了一个冷颤,低声咒骂道:“我的妈呀,水怎么这样冷啊,这还不得把人冻死啊!”
  蒋平却不说话,仔细观察一下泉水周围的地形,只见泉水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没有一处可以藉借的地方,而且泉水又奇冷无比。虽然他绰号是翻江鼠,水性无人能出其右,但能不能对付逆水泉的寒水,他确实一点把握也没有。
  他在岸上来回走动几圈,活动活动筋骨,用手把身上的皮肤搓了个遍,这才把衣服脱下来,换上水服,又从随身的皮囊中拿出酒壶,溜溜地喝了一顿,然后用手试了试水温。
  “老四,你能行吗?”徐庆眼巴巴地问道。
  “三哥,没事的,你不必担心,等小弟下水之后,你在岸上生堆火,我出来之后也好烤火取暖。”
  徐庆愣愣地点点头,却见蒋平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去了,溅起的水花落在徐庆身上,徐庆只觉身上凉飕飕的,不觉抱住肩膀,一边嘀咕着:“哎呀,这水可真是凉死人啊!”一边忙着四处寻找干柴,在水边生起了一堆火,然后便不错眼神地盯着水花不断翻滚的水面。
  隔不多时,只见水花一翻,蒋平从水里窜出来,跳到岸上,蹲在火堆旁唏唏哈哈地喘着粗气,牙齿也不住地打战,对徐庆说:“三哥,这火你一定要烧旺一点儿,原来泉水不但极深极冷,寒气彻骨,而且光线极暗,这火堆一来可以让我取暖,二来也能增加水下的光亮。”
  徐庆听后又往火堆上加了一大把干柴,蒋平这时也被火烤得满面通红,浑身充满了热力,便从地上站起来,又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去了。
  徐庆趴在岸边的石头上,又一次目不转睛地往水里看。正当他看得心内焦躁不安的时候,忽然有人在后面拍了他一下,只听一人问道:“老三,四弟蒋平呢?”
  徐庆猛地一回头,却见自己的大哥卢方正站在岸边,高兴地叫了起来:“大哥,你怎么来了?”
  “三弟,不但愚兄来了,连包大人,展兄弟和你二哥都赶到襄阳了!”卢方虽然面带笑容,但却掩不住满面的征尘之苦,想必是刚刚抵达襄阳。
  “三弟,四弟是不是在水下面?”
  “是,刚才老四上来过一次,说下面冷得可怕,我真怕他受不了这个冷。”
  “那我也看看。”
  “大哥,你小心点儿,岸边的石头滑。”
  卢方依言蹬住岸边的石头站稳,往下看去,只见碧绿的水来回翻腾滚荡,猛然间一股侵入肌肤的寒气涌上来,卢方不觉打个冷颤,脚底一滑,这就要往水里跌下去。幸亏徐庆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嘴里劝道:“大哥,你先去那边烤烤火,四弟一会儿也就上来了。”
  卢方哪里肯动,眼光不停地盯住水面,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不得了,不得了,这样的寒水,四弟在下面受得了吗?找到找不到印倒不要紧,可别把身体糟踏了啊!”
  正在这时,只听扑啦水面一翻,蒋平刚一露头,被逆水一卷,又沉了下去。沉沉浮浮,一连几次,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一块石头,将上身探出水面。卢方和徐庆连忙伏下身子,一人抓住蒋平的一个肩膀,把他拖上岸,扶到火堆旁烤火取暖。过了半天,蒋平才呀地一声说出话来:“好厉害,好厉害,刚才我已被这水弄得精疲力尽,如果不是这堆火,恐怕我就得迷失方向累死在水底了。”
  卢方看着蒋平那副样子,心里特别难过,眼含热泪,低低叫了一声“四弟”,却又嗓音便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大哥,你怎么也来了?”蒋平脸上浮出一丝苍白的笑容,他这才看见卢方也来了。
  “四弟呀,颜大人的印固然重要,可你的身子却吃不消啊,你再也不要下去了。”卢方生就的热心肠,谁受苦都不愿意看。
  “大哥,你还嫌小弟这苦受得不够多吗,这回就是大哥你再赶我,我也不下去了!”说着,蒋平得意地笑笑,伸手在怀里摸了半天,掏出一件东西在两个人眼前一晃:“有了这个印信,我还下水干吗?”
  卢方和徐庆顿时大笑起来,徐庆又往火堆上添了许多干柴,卢方却忙着帮蒋平换衣服。正在这时,只听远处有人喊道:“大哥、老三、老四,俺也来凑个热闹。”
  三人抬头一看,只见韩彰正笑着大踏步向泉边走过来,卢方忙问:“老二,你怎么不在太守府歇着呢?”
  “我哪里躺得住啊,心里光惦记你们了,没办法,我只好自己跑了过来,没想到你们已经把印找到了,那咱们回去吧,包大人还在等着呢。”
  这时,蒋平的身体也暖了过来,四个人收拾好东西,有说有笑地往回走。
  走不多时,忽听前面传来一阵呼喊之声,四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妇人披头散发地向这边奔跑,后边一个男人紧追不舍。
  四人一见,须眉皆炸,大踏步迎了上去。
  第十九章 锦毛失色 智收钟雄
  白玉堂心里一惊,暗叫不好,想觉翻板内乱刀转动,从头到脚,浑导上上下下立时都自伤口,鲜血淋漓。紧接着又是一阵铃响,只听有人大声叫道:“铜网阵有人了,大家赶快放命!”
  只见箭如飞蝗流雨一般,都直接往翻板内的白玉堂飞去,日玉堂动也动不得,顿时身上被插满了箭,好像刺猥一般,立刻死去。
  卢方、蒋平等四人高高兴兴地拿着印往太守府赶,迎面却碰上一个男人正追赶一名披头散发的妇人,而且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个不停。
  卢方一见,气往上涌,让过妇人,照着那男人就是一拳,跟着底下又是一脚,那男人口鼻流血,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刚想爬起来,却被徐庆一脚踏在脖子上,厉声喝道:“你这恶贼,追那妇人干什么?”
  “爷爷不要生气,爷爷不要生气!”被踏住的男人一见四人都是横眉怒目,不住地出言乞饶:“小人名叫刘立保,在飞叉太保钟雄钟大王的寨内做小头目,刚才方便时见那妇人孤身一人,又容貌美丽,想借机取个乐,不想却被几位爷爷看见了。”
  “钟大王的寨子并不在这里,你到这儿来干什么?”蒋平多来了几天,对襄阳的地形稍微熟悉一点。
  “不瞒几位爷爷,我们钟大王和襄阳赵王爷有联系,前几日赵王爷派人送来一个坛子,里面装着一位英雄的骨灰,说此人叫白玉堂,他怕有人把这骨灰盗走,所以交给我们大王收好,大王说白玉堂是一位重义轻利的好汉,特别敬重他,让我把骨灰埋在九截松五峰岭下,又叫十六个喽罗抬着祭礼过来祭奠,我因为看见那个妇人,鬼迷心窍,这才跑了过来。”
  刘立保一番话说得众人目瞪口呆,徐庆大叫一声,不自觉地脚下加劲,那刘立保软软地叫了一下,头一歪,活活被他踩死了,四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头脑中一片空白,思前想后,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四人哭了很长时间,这才抽抽噎噎地止住哭声,蒋平却还一个劲儿地跺足捶胸,深恨自己昨晚没有拦住白玉堂,这才引出今日悲惨之事。徐庆劝他说:“四弟,你就不要再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只哭他也毫无益处,我们不如先找到五弟的骨灰,然后再替他报仇!”
  别看徐庆平时愣头愣脑,遇到这种困顿时刻,偏偏是他最先能摆脱出来。
  众人想想也只好这么办,忙向一个樵夫打听九截松五峰岭的所在,然后急急赶去。
  几个人顺着山间小路来到一处幽僻所在,正茫茫然,不知去哪里才好,却瞧见前边一伙人正在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原来这伙人正是随刘立保而来的喽罗们,他们原打算埋了白玉堂的骨灰之后就把祭礼都吃掉,也算是打一回牙祭。可怎么等也不见刘立保出来,这才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
  卢方弟兄四人一见这伙人都是喽罗打扮,而且还抬着祭品,知道这一定就是跟随刘立保而来的那群喽罗,一下子拥了上去。
  那群喽罗正在那里争论不休,瞧见这四个人气势汹汹地拥上来,都被吓得胆战心惊。
  “你们想干什么?”喽罗中有胆子大的,哆哆嗦嗦地问道。
  “你们是不是拿着我们五弟的骨灰了?”
  喽罗听后先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眼前这四个人就是白玉堂的结拜兄弟,知道自己惹不起,呼啦一下如鸟兽惊散,惟恐自己成了被迫的目标。
  四人此时哪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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