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没事儿,外面打得这么热闹,我在里面哪呆得住啊!”
凤仙无奈,只得轻轻搀住他,陪艾虎一起看院中三人交手。
一见眼前的局势,艾虎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个疙瘩;如果欧阳春和展昭再打不过韦不群,那么在场的这些人就没有人能够拦住这个恶贼了。
他低下头冥思苦想,忽然眼前一亮,扔掉手中的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后边跑去。
“你不要拐杖了。”
“没事了,我的腿全好了!”艾虎边跑边回头说道。
凤仙关心他的腿伤,跟着往后边追去。等她追到后边,正碰上艾虎捧着一个热水罐走出来。
“你拿这个热水罐子干什么呀?”
“你别多问,按我说的做就行,到时我们自会立一大功。”
说着,艾虎凑近沙凤仙,向她低声耳语着,说了几句,他问道:“怎么样,你听明白了吗?”
凤仙咯咯笑着说:“听明白了,听明白了,没想到你还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
“你笑什么,难道不行吗?”
“行,行,你说话时凑得太近了,弄得我耳朵怪痒的。”
艾虎看着她那娇笑可爱的样子,忽然心内一动,侧过头来吻了凤仙一下。凤仙脸“腾”地一下红了,低声说道:“你坏死了!”
而后,一扭身跑了出去。
艾虎也捧着那个装满热水的罐子来到外面。
此时展昭和欧阳春二人已经渐渐处在下风,韦不群的气势却很盛。
艾虎一见,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忙大喝一声:“韦不群,看小爷的暗器!”
说着,把手中的热水罐扔了出去,然而那罐子却是高高向韦不群头上飞去。
几乎与此同时,沙凤仙也掏出三个铁弹套在弹弓上,张臂拉弦,将铁弹直射韦不群。
既有展昭和欧阳春的进攻,又有艾虎的热水罐,又有沙凤仙的铁弹袭击,把个韦不群弄得得手忙脚乱,急攻一阵将欧阳春和展昭逼退,又将两枚铁弹弹出,但沙凤仙的第三枚铁弹却正好射在那个热水罐上。只听“啪”的一声响,罐中的热水顿时倾泻下来,全部溅在韦不群的身上。
艾虎高声叫好。
热水烫得韦不群浑身一颤,剑招也没有丝毫章法了,展昭和欧阳春一见有机可乘,立时抖擞精神,一个攻前,一个攻后。欧阳春一刀砍在韦不群的后背上,而展昭也一剑刺入他的胸膛。韦不群惨叫一声,双手兀自挥舞不止,嘶哑着嗓音叫道:“不可能的,你们不可能杀死我的,不可能……”
展昭猛地将剑一拔,鲜血狂喷,韦不群又挣扎着往前抢了几步,猛地栽倒在地上,抽搐几下,这才死去。
恶战刚停,众人还沉浸在一种惊愕和后怕之中。
良久,众人才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展昭和欧阳春相视一笑,只觉全身如同虚脱一般,抛下手中的刀剑,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愿意起来了。这一场恶战,使他们都恢复作为普通人的本性。在平常的日子里,他们是众人仰慕的侠客,虽然行动举止有时可以夸张,还是要不得不做出一些与自己的本性不相合的东西。
但此刻,欧阳春和展昭却像两个大孩子似地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能够平静地呼吸和全身心的放松是他们最大的满足。
“欧阳兄,你累不累?”
“怎么会不累,你怎么样?”
“当然也是累得要命,我早知道韦不群的武功非常高,可没想到竟高到这种程度,即使二人联手也难望其项背,真是让人心寒。”
“算了,算了,无论怎么说,他如今是死了,世上再也没有追风一剑韦不群这个人了,不要再费心思去想他了,我们还是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这时,包拯等人也围拢过来。
他们七手八脚的把欧阳春和展昭二人扶起来,掸掉身上的泥土,笑声和打闹声又响了起来。
“那个热水罐子是不是艾虎扔的?”欧阳春软软地站立着,有气无力地问道。
“义父,是孩儿扔的,孩儿又使用暗器伤人了,请义父责罚!”
“傻孩子,在那样的形势下,你要是再不用暗器伤他,那义父可就要报销了事了,你难道忍心看着义父这么早就去见阎王爷吗,再说,对付韦不群这种人,我们也要讲究一点儿策略和方法,要不我们就只有干等着吃亏的份儿了?”
说着,欧阳春抬手轻轻拍了艾虎的肩膀一下,忽然注意到艾虎没有举拐杖,忙关切地问道:“怎么,你怎么不用拐杖呢?”
“义父,刚才孩儿见你和展叔叔快不行了,一着急,结果招仗也扔了,伤口也好了。”艾虎微带得意地说着。
“死小子,净跟我吹牛皮,你这不是咒我和你展大叔吗?”
众人又都哄堂大笑。
情绪安定之后,包拯先让人把邓车和韦不群的尸体埋掉,该值勤的继续执勤,其余人都回去休息。随后又和颜查散、金辉躲进书房,商议一下以后该怎么办。
一进书房,包拯便问道:“今晚杀死了襄阳王府里武功最高的帮凶,我们已经开始把握主动地位,二位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金辉是习武出身,冲锋陷阵还行,让他出谋划策可就不免要难为他。以往这种情况之下,他都会把自己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发挥得淋漓尽致,只知道大嚷大叫,但在包拯面前,他却把自己这个毛病收藏起来,轻易不多说话。
颜查散低头想了想,劝包拯说道:“大人,您以为剿灭襄阳王应该先从他本人下手呢,还是从侧面入手呢?”
“你以为该怎么办呢?”
“襄阳王经营多年,处心积虑地要自己作一回皇帝,他既然敢这么想,必定有人肯为他鞍前马后地卖死力,而能做这项工作的不只单单是江湖道上的人,江湖人虽然武功高强,单打独斗能占上风,但要说到攻城拔寨,他们可就全都是门外汉了,所以襄阳王肯定有军队支持他,所以才敢这么大胆。”
“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金辉疑惑不解地问道。
“襄阳城内及附近地区如今可以调动的军队并不很多,而且据我所知,这些军队中的大部分并没有归顺襄阳王的迹象,所以说襄阳王能调动的军队肯定大部分都在外地,而且他如果想作乱,一定会送信给各地的支持者同时发难,让我们顾此失彼,分散我们的力量,这样他们才有可能得逞,所以,我们为今之计,应该从两方面着手,同时进行。”
“你认为应该从哪两个方面着手进行我们这边的工作呢?”
包拯一边微笑着问着,一边连连点头。对于颜查散,包拯越来越满意。从收颜查散为门生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绝对没有看错,现在事实也的确越来越能证明他的眼光的独到之处。
而今的颜查散无论从为人品格还是办事能力上都有了非常大的进步,这正是包拯看重他的最重要因素。在包拯的眼中,能力是一个人的一方面,正义无私的品格是一个的更重要的一面。
“大人,查散以为此刻的襄阳王可以说是已经处于我们的包围之中,我们既要防他狗急跳墙,孤注一掷,又要积极行动,争取尽早揪住他的狐狸尾巴。”
包拯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襄阳王被困在这襄阳城中,我们就要把他因得死死的,对出入王府的人严加盘查,防止他与外地的反叛军队联系。然后,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奏报皇上,牢牢握住手中兵权,派亲信可靠之人赴各地审查,发现军队有与襄阳王联系的迹像,立即查办;另一路要广邀天下英雄和能工巧匠,先杀光襄阳王的爪牙,打开冲宵楼,取出里面的盟单和莽袍御带,最后瓮中捉鳖,把个想作皇帝的孤家寡人一抓,人赃俱在,他赖也赖不掉的!”
颜查散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
“咱们能想到的东西,他们也能想得到,所以我们的行动要快!”包拯下了命令。
“大人,学生倒想起一件事,我们来时那孙文仪已经放走了而不能治他的罪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穿上了襄阳王给他的征袍,那件征袍是先皇赐给襄阳王的,其功能是免人死罪,如果襄阳王把他穿上,那我们就奈何不了他了!”公孙策在一旁提醒道。
“把他偷过来不就得了!”金辉快人快语。
“怎么偷啊?”颜查散问道。
“这我可就想不出来了。”
“我倒有个主意,那件征袍现在不在孙文仪手上,就在襄阳王手上,明晚我让蒋平和智化襄阳王府走一道儿,到时定能手到擒来。”
“什么主意?”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自从襄阳王答应把征袍给孙文仪之后,孙文仪整天把它穿在身上。不知为什么,他总有—种预感,自己将身遭危险,有时他就想一走了之,离开襄阳王,但襄阳王给的金钱却让他难以拒绝,更难以下定决心。而且,他也认为,如果自己离开襄阳王将会死得更快,因为他已经作恶太多,虽然大多都是为襄阳王服务的。他总是怕有一天会有人来抓他,因而他总把征袍穿在身上,即使是睡觉的时候,即使是在极其燠热的天气里,即使是身上被捂出了痱子。征袍此时就是他的命。
蒋平和智化二人趁夜摸进了襄阳王府。他左拐右拐,终于拐进了一个小跨院,屋中还亮着灯。
“孙文仪是住在这儿吗?”欧阳春半信半疑问道。
“如果,申虎说得没错,我们走得也没错的话,那就是这间屋了。”
说着,二人凑近窗户,用手指蘸唾沫把窗纸弄破,往里一瞧,里面正是总管孙文仪。
孙文仪正在昏暗的灯下数银子和财宝。只见孙文仪眼睛发亮,贪婪地数着堆在桌上的银子,好像这些东西会突然飞了似的。
“他妈的,这小子钱挣得倒不少?”蒋平在外面气乎乎地骂道。
“怎么,你看着眼馋啊,回头儿给他偷走不就得了!”智化笑着低声对他说道。
“我正有此意呢。”
“得了,得了,我们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