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周蓉几次暗示天不早了,他该回前院去了。但郑新假装没听出来,厚着脸皮说东道西个没完。
以前,郑新家境比较好时,他也曾跟别人去过几次妓馆,对那里的一些情况也也知道些。今天,他便把那些东西搬过来,用话去挑逗周蓉。周蓉虽然人长得漂亮,也有大姑娘的丰韵但她毕竟经历的事情太少,开始时对郑新说的还表示反感,后来,她就感到新奇,直到最后竟有一种不知名的冲动。少女的心扉敞开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它已经足以使一个如色狼般的男人有机可乘。
也正是在这时,郑新打住了话题,说要回前院休息去。周蓉有意让他再说下去,但少女的情面使她不好意思说,眼巴巴地看着郑新走出了屋门。郑新看着周蓉的目光,心中欢喜透了。他没有立刻行动,决事实上还是放长线钓大鱼的好。
第二天晚上,郑新又去了,还是说那些内容,还是到关键的时候就止住不说了。郑新走时,明显看出周蓉的神色比昨晚还要厉害。
第三天晚上,郑新再去时,周蓉梳洗打扮好了已经坐在那儿等他了,虽然他并没有说今晚要来。这次,是周蓉主动把话题往那儿引,而郑新却装傻充愣。姑娘干着急没办法。后来,郑新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始慢条斯理地讲起来。现在,他把前两个晚上没说的都说了出来,说男女之间做了房事就有多么痛快,说女人把男人拥在怀中会有多么大的激情,说男人的身体有如何大的魅力等等。
郑新边说边偷着看周蓉,见她已经上钩。便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怎么?你还不信?不信,咱试试。”周蓉疑惑地看着他:“真有那么神奇?”“真的!郑新便拍着胸脯说。见周蓉露出了笑意,郑新一把就把周蓉抱在了怀里,三步化作两步来到床边,迫不急待地褪去双方的衣服,二人就在床上翻腾开了。
郑新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精力旺盛,又有点经验。周蓉则是个深情少女,充满无限的激情。因而,二人合作非常愉快。他们一直到半夜时分才结束,周蓉依依不舍地把郑新送出房门。不大会儿,郑新就消失在黑暗中。
到第二天晚上,郑新又来了,周蓉也没有拒绝。就这样,他们天天晚上在一起,直到周老汉回来。虽然周老汉在他们之间是个障碍,但无奈他们俩同心,骗过周老汉而作他们的好事却是一点也不费力的。
直到周蓉的肚子挺起来以后,眼看着不能瞒住周老汉了,周蓉才向周老汉哭诉了以往的事情,并要周老汉成全了他们。周老汉听到这事,立即就昏了过去。他向来把家风看得极重,没想到今天出现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更要去与郑新拼命。但女儿死死抱住了他的双腿,一边哭着求他,周老汉没有办法,只得含泪答应了女儿。之后,他为郑新和周蓉办了婚事,这才把一桩丑事遮盖过去。
但是,婚后不长时间,周蓉因为难产,在一个黑夜死去了。周老汉万分伤心,也想随心爱的女儿一死了之,但他不死心自己这份家业,于是就苟苟且且地活着。后来,周老汉耐不住郑新的百般劝说,同意郑新又娶了一个王家姑娘。在收拾门面时,郑新又提出:“女婿只有半个儿子的功劳,恐怕以后有别人不服。不如把周家茶楼改为郑家茶楼,以免有人讹赖。”周老汉一想,为了郑新,女儿都搭上了,还在乎这么一座茶楼吗?于是就同意了郑新的请求。
可是,茶楼改了字号以后,郑新对周老汉越来越不好了。开始还给吃喝,后来不但不给吃喝,反而抬手就打,张口就骂。周老汉忍无可忍,把郑新告到县衙。但县官收了郑新的银子,把老汉打了二十大板,逐出境外。周老汉感到无法再活下去了,于是来西湖自杀,不想被这少年救了起来。
周老汉将往事说完,不觉满脸是泪。少年听后,倒笑了:“老人家,你错打了算盘了。你现在断了气,以后还怎么和他去算帐?即使到了阴司,你就不怕他再使钱吗?依我看呢,不如活着与他赌气,你说好不好?”
老汉抬着头问他:“怎么与他赌气呢?”“再开个周家茶楼气气他,岂不好吗?”周老汉一听,就瞪起了眼!“你还是把我推回水中去吧。我现在一文钱也没有,怎么能开茶楼呢?”少年说:“老人家不要急。我问你,如果开茶楼,需要多少银子?”周老汉回答说:“至少也得三百多银子。”“好吧,这三百多银子我拿了。”少年爽朗地说。
展昭听少年这样说话,不禁心生敬意。他上前对周老汉说:“老人家,你不用怀疑。有我作保呢?”少年渔郎看了看展昭,两个人又功了劝老汉,商定第二天中午在断桥亭上见面,到时渔郎一定把银子奉上。临走时,渔郎又掏出五两银子叫周老汉先去买些衣服,再吃顿饭。周老汉连连道谢,渔郎跳上小船就走了。
展昭跟着老汉离开人群,悄悄对老汉说:“老人家,明天中午千万不要失信。如果那个渔郎没有银子,我一定给你足够开茶楼的银子的。”周老汉转回身答谢展昭:“多蒙公于错爱。明天小老儿一定去。”说完,老汉径直走了。展昭赶回五柳居,见了从人,叫他在店里休息:“我因为遇到了知己好友,今天不回来了。你明天中午时到断桥亭上接我。”说完,展昭转身直奔郑家茶楼所在的中天竺而去。
展昭一路打听,不大会儿就来到中天竺,在赵家老店里租了个房间。坐下来喝了杯茶,休息了一会儿,又向伙计打听了郑家楼的方位,便走出店门,直奔那里而去。
街面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很是热闹。展昭没有心思观看两旁的景物,按照客栈伙计指点的方向,他一路走去。走了不太远,远远地就看见前面有一座高楼,楼起三层,是砖木相间的结构,在周围一群平房里面很显眼,也很有气派,在楼前面,茶幌随风飘扬,离近了,才看清那幌子上写着“郑家楼”一个大字。
展昭抬脚上台阶,感觉软绵绵的,低头一看,下面竟然铺有红色地毯。展昭心想:“这里真是气派,台阶上都铺了地毯。想来店主人一定赚了不计其数的银子。”人走进茶楼,抬头看,见柜堂后的竹椅上坐着一个人,头戴高级软料折巾,身穿华丽大氅,一只手扶着膝盖,另一只手搭在柜台上;往脸上一看,却是面容瘦弱,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一对小眯缝眼睛,不细看还以为他没睁眼,两个扎煞耳朵倒不小,估计比猪耳朵还要大一圈。
那人看见展昭进来,连忙起身,拱手说道:“好汉爷要想吃茶,请登楼,又清净,又豁亮,包你满意。”展昭也一拱手,随口答道:“很好!很好!我正要找个清净地方。”手扶栏杆,慢登楼梯,升到二层。向四下里一望,只见有一溜五间楼房,都很宽敞,展昭拣个座儿坐下。
这时,茶博士跑过来,把桌面擦了又擦。他也不问客人要茶还是要酒,先从一边端过来一个方盘,上面蒙着纱罩。打开一看,原来是四碟小巧茶果,四碟精致小菜,极其整齐干净,安放完毕,这才问展昭:“请问好汉爷,您是喝茶,饮酒,还是会客呢?”
展昭一见他这副殷勤样子,便知道这个茶楼是极有规矩,规格不低的了。听茶博士来问,他便说道:“我不饮酒,也不会客。就给我上杯茶好了。”茶博士听完,向展昭施了一礼:“请客官略等片刻。”说完去一边拿来个水牌,递给展昭:“请爷吩咐,吃什么茶?”
展昭接过水牌,不忙着点茶,先问茶博士叫什么名字。茶博士说:“小人的名字,无非就是‘三槐’‘四槐’,如果遇上客官喜欢,‘七槐’、‘八槐’都用得。”展昭一听,便笑道:“你倒是蛮随便的嘛!可是,你这户口是怎么上得呢?总不能随人家叫吧?”
茶博士笑嘻嘻地说:“可不是随人家叫呗!叫啥都行,‘阿狗’、‘阿猫’的也不要紧。”展昭也笑着说:“呵,你倒真是个精明茶博士啊!”“客官过奖了,小人只是个伙计,不敢担当‘精明’两个字,要说‘精明’,还得是好汉爷您啊!”展昭一听,得,来不来得他就给自己拍起了马屁,忙拦住他说:“好了,我感觉你的名字多了也不好,少了也不好,就叫你‘六槐’吧!”茶博士忙说:“‘六槐’极好,是最适合的。”
展昭又问茶博士:“你们东家姓什么?”茶博士立在一旁答道:“姓郑。爷没看见门上的匾额吗?在这方圆几十里之内,谁都知道我们郑家茶楼的。好汉爷应该也是闻名而来吧?”
展昭没有回答茶博士的问话,而是径直又问:“我听说这座楼原来姓周,怎么现在改姓郑呢?”茶博士看了一眼楼下坐在竹椅里的人,支吾道:“噢,原来是姓周的,后来给了郑家,便姓郑了。”说完,大约是茶博士怕展昭再问下去,连忙岔开了话题:“大爷需要什么菜,尽管吩咐下来,小人这就给您去准备。”
“不忙不忙。怎么,你难道不乐意陪着我说话?”展昭故意将了他一军。茶博士是不敢得罪客人了,把客人惹翻了,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经展昭这么一说,茶博士也紧张了起来:“不敢不敢,您尽管问就是了。”展昭让他坐下回话,可茶博士不敢坐,站在那儿哆哆嗦嗦地听着。
看他这个样子,展昭告诉他不用紧张,只不过随随问问而已。接着,展昭又问他:“我听别人说,周郑二姓是亲戚。有这回事儿吗?”“有,他们是翁婿关系,后来周家的姑娘没了,郑大官人就又娶了王家的姑娘。”“想来是续娶的姑娘不好。如果好,怎么能让他们翁婿俩到县衙门去打官司呢!”展昭说着,一面盯着茶博士。
茶博士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不便回答,只是看着展昭。展昭又问茶博士:“你们东家住在什么地方”“这时,茶博士才放松了,轻轻对展昭说:”就在这后面五间楼上。这楼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