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一一五师征战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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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一一五师征战实录-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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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非洲,德国人的运气也不好。1942年10月下旬,英军在北非实施了阿拉曼战役,英军共歼灭德军和意大利军队5.9万人,虽然未能全歼“沙漠之狐”隆美尔指挥的军队,但这次战役却使北非战局发生了有利于盟军的转化。
  1943年2月,日军在重新夺取主动权的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中遭到惨败。
  另外,苏、美、英三国正在商讨开辟第二战场的问题。
  在中国战区,情况也不错。中国远征军反攻缅甸的作战计划已草拟完毕,不久就要洗刷被日本人逐出缅甸的屈辱。
  这些对蒋介石来说,都是好消息。形势已经越来越明朗,德、意、日三国的前途不太妙。蒋介石庆幸自己没有站错队,要是当初听了有些人的话,真的投降日本,到头来不但总统的位置保不住,并且还要成为千古罪人。
  蒋介石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等盟军打败德军和意大利军队以后,就会挥师东进,他就可以不费气力地赢得抗战的胜利。
  蒋介石打算的未来如梦一般美好,可他听到的并不全是好消息。
  在敌后,共产党的抗日武装进一步壮大,影响也越来越广泛。蒋介石似乎看出了苗头,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等抗日战争结束后,国共两党的力量将相差无几。每当想到这些,他就感到如坐针毡,如鲠在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蒋介石不允许共产党到处“游击”。他不想看到共产党抗日根据地的范围越来越大。有盟军帮忙,还用得着共产党吗?他比以前“清醒”了许多。既然抗战胜利是迟早的事,那么“安内”当然要比“攘外”更有油水。于是,蒋介石悄悄地做起了“手脚”。
  1943年3月,蒋介石发表《中国之命运》一书,大肆鼓吹“一个主义、一个政党、一个领袖”,毫不掩饰地攻击共产主义和中国共产党,公然把“制造内战、破坏抗战、危害国家”的罪名加在共产党的头上,把共产党说成是“奸党”,把八路军和新四军说成是“奸军”和“新式军阀”,把共产党的陕甘宁边区污蔑为“新式割据”。在这本书中还暗示两年内一定要解决共产党的问题。
  当年年初,蒋介石密令国民党军队包围共产党根据地的一线部队,对共产党进行严密封锁,以阻止共产党武装向外发展,并要求各“清剿”部队认真包围进剿,彻底消灭共产党军队。如不可能时,即对日伪军后方实施压迫,从而达到封锁共产党、八路军的目的。
  山东的八路军与其他各地中国共产党的抗日武装力量一样,要同时对付日伪军和国民党顽固派的威胁,经受住各种考验。
  友谊之手
  罗荣桓到苏北治病,之所以匆匆赶回山东,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国民党李仙洲部到了山东,引起山东日伪、国民党和共产党三方面斗争形势的急剧变化。如何在这种情况下使自己处于有利地位,成为115师迫切需要解决的重要任务。
  李仙洲,黄埔军校第一期学生,山东长清县人,是蒋介石嫡系中著名的山东籍将领。卢沟桥事变后,他曾率第21师到居庸关、八达岭一带对日军作战,后在忻县参加歼灭日军坂垣师团一部的战斗中负了重伤。1938年1月,他任第92军军长。1939年秋,蒋介石密令他准备进入山东。他率部从湖北通城进到安徽阜阳一线。皖南事变后,蒋介石为了同新四军搞摩擦,又命令李仙洲暂停入鲁。1943年蒋介石发动第三次反共高潮时,命令李仙洲部即行入鲁,以增强山东的反共力量。
  李仙洲入鲁之时,正是甲子山战斗刚结束后不久,八路军与于学忠部之间仍有芥蒂。如果作为八路军盟友的东北军滑向国民党顽固派一边的话,那对共产党来说就不大妙了。
  当时的情况可能朝两个方向发生变化:
  一是如果于学忠和李仙洲同流合污,国民党顽固派的实力将会大大增强,八路军则会处于更为不利的境地。
  二是李仙洲进入山东,不但让共产党感受到了威胁,也会让于学忠感到威胁。因为东北军一直认为,蒋介石没有把他们当自己人看,特别是在“西安事变”后,蒋介石对东北军的看法就更差了,于学忠又是“西安事变”的参与者,他不能不对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存有戒心。蒋介石与八路军之争属于党派之争,而他与东北军之争则属于派别之争。在蒋介石看来,八路军和东北军应该是有区别的,在各种待遇上,东北军还是比八路军强一些。但在东北军看来,无论如何,自己是“后娘养的”。如果情况朝这个方向发展,应该说对八路军是有利的。因为这样一来,日军与国民党军队之间,于学忠与李仙洲之间,国民党军队与地方实力派之间的矛盾也将会急剧发展。
  山东八路军不敢大意,积极制定对策。1943年1月间,罗荣桓等致电北方局,具体分析了这一复杂的形势,认为必须利用有利时机,制定出正确的方针和政策,以争取山东局面有一个新的转变。他们特别强调要紧紧掌握对敌斗争这个主要矛盾,强调对国民党军队加强疏通和团结,推动和争取李仙洲入鲁抗战,共同对敌,开创山东抗战的新局面。1943年1月,李仙洲开始行动,准备进入山东。他首先命令其暂编第30师师长路可贞率一个团北越陇海线,在砀山以北至微山湖之间建立立足点。路可贞没有辱其使命,在山东站稳了脚跟。李仙洲有了桥头堡,于是在3、4月间亲率主力过陇海路,进入山东西部。
  李仙洲入鲁,引起了日本人的警觉。为了加强对山东的控制,尤其是为了平息因李仙洲部入鲁在伪军中引起的不安,因此,就没有买李仙洲的帐,没有给李仙洲面子,还顺手打了他“一拳”。当李仙洲的部队到达单县后,日军纠集了1000余人的兵力,配合汽车、坦克,向李部发起进攻,激战至黄昏,李部伤亡惨重,连夜转移至微山湖西侧。八路军冀鲁豫军区的部队从侧翼袭扰日军,配合他们作战,为其负伤的官兵换药,并用担架送回原部队。《鲁西日报》还发表了社论,向与日军激战的92军表示慰问。
  八路军的好意,却没有得到好报,李仙洲同样没有给八路军面子。他认为八路军的行动,是企图动摇他的军心。或许是他骨子里就是要反共,或许是他以为八路军在看他的笑话,反正没有给八路军什么好脸色。不久,他就命令第142师师长刘春霖、副师长牛乐亭率三个团越过微山湖和津浦路,与土匪刘桂堂部勾结,共同对付八路军。
  这下八路军的处境可就不大妙了!
  刘桂堂,放羊出身,从小结识了一些土匪,十几岁便开始拦路抢劫,逐渐形成了一股庞大的势力。由于他面如锅底,在土匪中又排行第七,便得了个“刘黑七”的绰号。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抗战前洗劫鲁南寺彦村,一次便杀人700多人。当时鲁南老乡家里,孩子如果哭闹,一说刘黑七来了,孩子顿时就不哭了。人们赌咒发誓时常说:“如果我说瞎话,今天就碰上刘黑七。”抗战前,他祸害山东,流窜于华北各地,他的队伍多次被消灭了,又多次拉起来。抗战初期,他投降日本人,跟随日军进攻胶东抗日根据地。1939年又宣布“反正”,蒋介石给了他一个36师的番号。李仙洲进攻山东,他得到国民党嫡系部队的直接支持,更加猖狂起来。
  刘春霖部进入鲁南后,打着“驱逐逆流,收复失地”的旗号,以当地投降派申从周部为先导,进攻并强占滕(县)峄(县)边地区和八路军抗日根据地中心的山亭、白彦、大炉等地。每到一地,便摧毁民主政权,抢劫物资,烧毁房屋,还活埋民主政府的工作人员。他们扬言:要把八路军撵到老黄河以北去。
  在李仙洲的进犯面前,八路军只有起而自卫。罗荣桓日夜密切注视着事态的发展,经常与分局和军区的其他领导人商议,决定先在群众中进行充分的思想动员与准备工作。山东分局、军区、省战工会、省参议会分别召开了由工农商学兵各界参加的以反内战为主题的各种会议,号召全体军民,反击蒋介石挑起的反共内战阴谋。在军事上采取自卫原则、坚持自己的阵地、坚决打击为虎作伥的刘桂堂、申从周进攻的同时,在政治上坚持与李仙洲部进行联络、疏通,以推动其抗日,从而减轻其对八路军根据地的压力。
  在抗击李仙洲进攻根据地的同时,罗荣桓也注视着北面于学忠部的动向。八路军需要于学忠有所动作。不出所料,随着李仙洲进入山东,蒋介石同于学忠的矛盾便直接表现为李仙洲同于学忠的矛盾。李仙洲尚未入鲁时,便大挖于学忠的墙角,派人联络属于于学忠管辖的山东各地方实力派,加委封官。于学忠怀疑李仙洲要吃掉他,因此从心里恨李仙洲。这时,李仙洲率部进入山东,这就使于学忠更加心存疑惧。为保持自己在山东的地位,于学忠即以省政府主席牟中珩的名义,将山东所有小股地方武装,统编为县和专署的保安队,使李仙洲无隙可乘,同时对向李仙洲频送秋波的保安第二师张步云部,以不听指挥为名,实行军事讨伐。
  于学忠的防地在沂、鲁山区和诸(城)日(照)莒(县)山区。沂山位于沂水县北,鲁山位于莱芜县东,两山峰峦连绵,山崮耸立,形势险要,西连泰山,南连蒙山,北抵胶济铁路,东达诸城、莒县、安邱,纵横数百里,构成山东中部最大山区,是山东的屋脊。诸日莒山区,是滨海区北部的重要地区,北与沂山山区相衔接,南与甲子山区相连,是沟通滨海区与胶东区联系的重要依托。
  这些山区本来是八路军的地盘。抗战开始时,共产党领导的游击队首先开辟了这些地区作为根据地。可是,1939年春季以后,先后为沈鸿烈、于学忠等部所占据。国民党的山东省政府和鲁苏战区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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