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飞渡河攀城,轻巧敏捷擅长闪电快攻。巫帝国有十万飘逸的蝠驹骑士,蝠驹骑军是巫帝国最精锐的军队之一。
教皇已经接近二百岁,年纪大概和外婆相仿,可是看上去似乎比母后还年轻,依然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她黝黑色的长发朝马后飞去,直拖在地上如一席黑色地毯。谁也不知道她老人家到底有多么强大的法力,人们只是习惯上称,我们法力无边的教皇殿下。外婆和教皇可能是我们巫帝国两个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人。
明畅公主银色的瞳仁如玛瑙般晶莹剔透,飘逸的秀发落满阳光。蝶豆小姐则目无表情,灰色的瞳仁如寒冷的冰,六色的齐肩秀发在风中摇摆不定。弊走到教皇和公主面前,左手拂胸,微微鞠躬。蝶豆小姐斜看了他一眼,然后马上转过头去。弊温柔地对明畅说,请公主允许末将服侍您下马。
明畅公主把手伸出来,弊自豪地挽起公主的手,把她扶下战马。蝶豆看看弊,然后抬起头来仰望蔚蓝的苍穹。明畅看到我也在,她莲步走过来,眼神落寞,漂亮的睫毛跳跃着阳光碎片。
流觞,你也在,什么时候来的巫都?
我在巫都已经很久,一直等到你回来。
没说几句,明畅被其他妃子及皇子公主拉过去,至于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感觉现在的她,好遥远,好遥远。
教皇走到陛下面前,微微行礼。她说,臣下不在的这几个月,巫帝国可好?陛下微笑的脸突然绷紧,城门的旗帜被风吹倒,纷纷落下。陛下说,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情,正等着您老人家回来处理。教皇冷淡地笑了一声,黑色的瞳仁流出飘渺的冷光。她漠然地说,回宫后,我想听听巫帝国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诡事。
我们跟随陛下和教皇进了城,百姓依然一动不动地跪在街道两旁,额头紧贴着僵硬的地面,看上去就像一群忠实的奴隶,绵延到看不见的尽头,平日的喧嚣消失的无影无宗,也许是被我们这些贵族统治阶层的威严所迫。
后来听父王说,女教皇出使寒岭帝国非常顺利,和他们达成了友好条约。为此,教皇亲自释放了空谷足音,并表示这是一场误会。教皇想避免一切的冲突,哪怕是妥协和让步。不过朝中重臣都觉得强势逼人的教皇归国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于是纷纷猜疑评论,巫都再一次充斥着流言飞语。面对这些流言飞语,教皇置若罔闻,她总是伫立在帝国大神庙的祭坛下,笑得诡异而飘渺,一群栖息在孽枫林中的小鸟惊惶的朝着高高的苍穹飞窜。我总觉得,在这背后有个天大的阴谋。
数天后的晚上,明畅公主的心腹丫鬟采桑,来到流王府邸,微微行礼说,世子殿下,公主有请,明天清晨,皇城御花园。皎月的月光铺到大地上仿佛女子刚刚梳理好的长发,林荫鸟破鸣的叫声穿梭在星光炫烂处。
公主可好?
公主很好,只是想见见你。
明天我一定按时赴约,请公主放心。
采桑现在就回去禀报公主,世子晚安。采桑孤单的身影在风中犹如一幅华美的画卷,她渐渐消失在大街的尽头,走过的地方落满星光。
次日,我早早地来到了皇城,御花园大的惊人,一眼望不到边际,只是感觉到处都是美丽的花,几位皇室嫔妃悠然踱步于此。花香沁人心脾,偶尔有几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林中有几个伫立的石凳,可以听到小虫在快乐的弹琴。一条人造的小河逡巡贯穿在花丛中,河岸用鹅卵石筑成,带着几丝天然气息。河水明澈而且很浅,发出淡蓝色的光,可以清晰地看到河底下五颜六色的金鱼在安静地游弋,河中的莲花亭亭玉立如皇城里高挑的宫女。
每隔二三十步就有一座汉白玉小桥横贯河面,小桥上雕刻着清晰的图腾图案,蕴涵着古典历史的味道。御花园的中央是一个花瓣形状的湖泊,名落英湖,湖面上水波摇曳,湖的四周有几处凉亭,别致秀丽。
一群潋滟鸟栖息在岸边,歌声悠扬婉转,响彻淡蓝色的苍穹。在御花园里,大大小小的喷泉星罗棋布,我和明畅聆听着喷泉哗哗的水声,如聆听伟大的乐师拨出的琴声。明畅说,喷泉不仅可以用来观赏,还可以泽润花草。
我们肩并肩,徜徉在园间小路,两边的羽衣甘蓝在朝阳的照耀下楚楚动人,露珠簌簌滑落。明畅公主看着满园的花,忧伤地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我弯,在路边摘了一朵最大最鲜艳的醉蝶花捧到她面前。她接过去说,好香,不过这里的花需要宫女的照料,否则整个御花园就荒芜了,而泊山的花朵却常开不败。她陷入回忆中,眼神很迷人。她说,泊山清静,如世外桃源一般,没有巫都的喧嚣。我第一次到泊山打猎的时候就深深地喜欢上了泊山,那时我没想到喧嚣的巫帝国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清静美丽的地方。后来被毒蛇咬了,遇到了你,你救了我,我想,泊山不仅风景好,人也好。
我笑笑说,你还记得这些?她深情的说,当然记得,记得和你坐在别致的桃花宫的屋顶上,看着满天繁星我们会欣喜的笑容满面,记得你朝门口的外婆说,点燃一支烟花,让我陪明畅公主一起许愿。我开心的笑了,因为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见了烟花许愿的人。
你不感觉烟花升空的瞬间很像流星吗?
嗯,很像,更像转瞬即逝的梦。
太阳渐渐升起,御花园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是后宫清闲的皇妃或者公主,她们快乐地赏花,天气很温暖和煦,就像情人的呼吸一样。我说,你们皇族人都生活的很快乐。明畅优雅地摇摇头,如眼前风吹过的莲花,她说,皇族肩上挑着整个帝国,整天为国事奔波操劳,有的时候连家也顾不上。
我感觉明畅公主还是那么平易近人,就像小时侯一样,完全没有其他公主那般目无一切的娇气。她真诚地对我说,觞,我希望你能把我当一个知心朋友,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只五彩的蝴蝶落到她俊俏的肩上,她仰望苍穹,然后看着我笑靥如花。
我们来到中央的落英湖边,岸边是用大理石雕刻的栏杆,看着湖的尽头,明畅公主想了很久说,觞,三天后在我生日那天,父皇为我举办招驸大典。你要参加吗?我没有说话,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仿佛看到了聆汐的影子。
觞,你的参加就是给我的最好的生日礼物,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答应过我的,要参加我的招驸大典做我的驸马。
一片红桑花瓣被风吹到湖水中,被潋滟鸟撕碎。明畅公主真诚地望着我,那双银色的眸子令人无法抗拒,我只是点点头。后来,我们坐在花丛里聊了很多很多。她讲述了很多在寒岭帝国的见闻,她说,寒岭帝国是我去过的最美丽的国度,寒岭帝国的每一处地界都像是个皇城花园。
偶尔提到首席大站,明畅公主恩师的死,她变的忧伤起来,那张乐观开朗的脸如同打上一层冰霜。她说,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痛心的事情,她曾经一个人在皇城大殿上孤独地抱着凤凰琴弹奏凄美的乐章,来安抚恩师的亡灵。
说话说累的时候,我们就躺在茉莉花丛,就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头朝着淡蓝色的天空,嗅着花香,感受微风温柔的抚慰。明畅对我说,只有孩子才会天真地躺在地上。我说,做孩子不好吗?她笑靥如花地说好,细腻的声音奔跑在花丛间,绵延不绝,点缀了这个华丽而忧伤的季节。
在招驸大典的前一天,外婆要离开巫都,踏上轻舟返回泊山,我去希望河送了她老人家。希望河在眼前安静的流淌,那么平静,那么温柔。清风扑面而来,河面在朝阳的照耀下,氤氲着淡淡的雾气,让人觉得很和煦。备好的轻舟飘在河岸边,随着波光,上下起伏,不过很孤单。从地平线的方向,飞来一只林荫鸟,落在轻舟上,叫声婉转而忧伤。
外婆微微一笑,祭起一把紫黑色的长剑,在眼前一晃,黑色的光芒倾泻如起风的夜。她说,这就是用黝骨铸造成的神剑,我刚从生死崖的聚火盆取出。黝骨和你有缘,又是血炼而成,非你莫属。希望这把神剑在未来的路上陪伴你,助你一臂之力。
我庄重的接过长剑,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像亲人一样的感觉。外婆笑得恍惚,她说,觞,你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我不能再隐瞒你了。我好奇的问,什么事情?外婆缓缓的说来,在你和弊出生的夜晚,星相怪异奇诡,我为你们兄弟两个占过星,你和弊不宜在一起相处,这也是我竭力要求你父母把你留在泊山的真正原因。你们兄弟两个分开来会避免很多祸端。不过,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你们的命运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中,是敌是友由你们决定。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原来,我一只错怪着父母。外婆的微笑像绚烂的花朵,常开不败。她对我说,告诉你这些后我也就安心地回泊山了,不能看着你在招驸大典上叱咤风云。孩子,我会在泊山山颠面对千年不化的积雪为你祈祷,祝你好运。
说完后,外婆踏上轻舟,舟上的林荫鸟拍拍翅膀,飞翔远方,叫声仓皇而凄凉。我朝外婆挥手,再挥挥手,外婆单薄的身影渐渐远去,恍惚在河流的尽头。她老人家后,我突然感觉缺失了什么,望着河岸两边美丽的风景和外婆的孤舟,我摘一片海棠花瓣吹起古曲《离怀》,为敬爱的外婆送行: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招驸大典终于走到,阳光碎片缕缕倾泻,一层薄薄的乌云凝固在东方苍穹,如一张轻轻染上墨水的绸布。会场在皇城的中央,中央是一块辽阔的场地,设有水池,木桩,火沟等格斗布景。场地四周是一排排高耸挺拔的大殿,大殿群落的顶部飘绕着淡淡的云烟,紫云飘过,电闪雷鸣。场地最外圈围绕的是一万名披坚执锐的皇家禁军,黑色的战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