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拾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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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拾荒者-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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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合适的安排。 
下午3点多,张丹带着冕的父母到来了,通知我下楼去,我骗胡歌下去探望冕和小凯。刚走到医院大厅,已经听到撕欣裂肺的痛哭声。是冕妈,我的眼泪跟着掉下,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于是在她身边坐了十几分钟。 
我想我这个样子怎么回病房去见胡歌呀,便一个人跑到后楼梯冷静了一下,等眼睛看上去没有那么肿才回病房。 
傍晚又有几位警察来录口供,其中一位差点把冕的事说漏了嘴,我用钢笔大力地往他的后背一戳,阻止了他。可是这位大叔悟性太低,我只好再写了一张小纸条提醒他。事后胡歌说我们站在他的右边,他右眼看不到,所以没发现。 
我又借口手机有辐射,没收了他的手机,其实是怕他从短信中发现冕的事。一整天我都在提心吊胆。晚上很多朋友打电话来,说要来看他,也有朋友在夜里赶来探望他。 
我安排了三位同事轮流守护。深夜12点了,他好不容易睡着,他已经连续五十几个小时没睡了。我下了禁令,除了看守他的同事,不准任何人进入病房。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这个人明明自己很累了,可是一有人来看他,他有不好意思不理人家,结果搞得自己没法休息。 
我问林林我这样做是不是很过分,很讨厌。她问我:“你希望为他好,还是希望别人不要讨厌你?”其实我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是考虑自己会不会太过分忽略了别人的权利和感受。林林说明天人会更多,如果去了上海,所有的人都要来看他,会更累,而且很难再隐瞒冕的事情,他总会看到新闻的。 

那我带他离开这里吧,去美国,去日本,或者去韩国……12点多了,我打电话给造型指导Shiley,她的人脉广,我请她帮忙打听最好的整形医生。过了半小时,Shiley介绍了一位香港的医生叫Gorden Ma,她让我早上9点45分打过去,他那个时候上班。 
病房里有两张床,小郭、大王斜躺着睡着了,林林坐在床边负责看守。我告诉自己昨晚熬了通宵,必须睡一会儿,明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把两张椅子并在一起,蜷着身子躺下。胡歌醒来时看着我说:“你怎么睡得像一只小猫。” 
怎么也无法睡着,我看着四周从一片漆黑渐渐变亮…… 

潜入香港 

好不容易等到9点45分,我打电话给Dr。Ma,跟他的一通电话让我相信他非常专业,决定安排胡歌去香港就医。 
10点,我叫秘书准备机票、证件,去我的住所帮忙收拾一些行李,然后带到机场跟我们会合。我一边和武警医院安排退院手续、安排救护车送我们去上海浦东机场,并且托朋友联络机场,让我们从特别通道过海关;一边请香港的同事Sandra安排入院手续,联络香港海关、香港救护车以及港龙航空公司。他们都说这种特殊安排一般需要三个工作日去申请获准,可是我们在一个多小时全部搞定,如有神助,顺利得让我不敢相信,心里很不踏实,但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如果到了机场出了状况,我准备大吵大闹甚至推着他冲过防线。 
我一边跟他开着玩笑一边等着时间过去…… 
下午1点半,我们出发了,巧妙地躲过媒体,但还是被光线传媒拍到了。到了机场,并没有发生我想象中那可怕的一幕,一切很顺利,我们乘坐5点的飞机赴香港,同行的还有Li。 
飞机降落香港已经天黑,航空公司叫我们在飞机上等着,拿了证件去帮我们办理清关手续,Li按正常手续出关取行李,Sandra在机场等着,万一联络不上救护车,我们就自己开车去医院。 
突然机舱的侧门被打开,一个升降台直达舱门,两位很有效率的救护员大哥,推着轮椅进来,把胡歌运出,我们随升降台降落至停机坪。风很大,夹杂着螺旋桨发出的响声,整个世界被这一片声音掩盖了,反而显得更加宁静。黑暗中,一排排红色的小灯延伸到无穷无尽,眼前的这一切,感觉很怪,像在拍戏。 
胡歌被抬上一张铁架床,人和床一并送入救护车,我们从停机坪直接开去医院。 
一路上,胡歌把眼睛闭上,表现得很严重,看他这副样子我很想笑,我知道他一定在想不能表现得太轻松,人家这么兴师动众把你运出机场,不能让人家觉得白做一场。其实他伤的是脸,背部虽然也有三道伤,还有还难以启齿的一处暗伤,导致他行动缓慢,但还是能走能动。我尽量跟医务人员聊天以分散注意力,以免大笑起来太过失态。 
晚上9点多,我们到达位于港岛半山的港安医院,胡歌做了一些例行检查,就安排住院了。 

第四篇:日记两则 
2006年9月1日 
今天我们说好要写日记,将每天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 
昨晚我们到了香港。 
大概睡了三个小时,大清晨6点多,突然醒来,蒙蒙眬眬看见他提着一条毛毯,正准备给我盖上。他劝我再睡一会儿,已经连续五十几个小时没休息,眼睛困得睁不开,可是意识上不想睡。 
就像做了一场梦,醒来时我们已经置身于香港某家医院,昨天的一切恍如隔世却又历历在目。窗外一片翠绿,高楼林立,宁静得连风声也听不到,只看见树枝在摇摆。外面是另一个世界,仿佛跟我们毫无关系。 
没多久,护士已经进进出出,他非常有礼貌地跟人打招呼,说着不咸不淡的广东话。 
8点整,主治医生Dr。Ma来看他,言谈间不断拍着他的肩膀以示鼓励。这次的治疗由三位专业的医生组成,Dr。Ma是著名的整形医生,Dr。Lin擅长骨科,Dr。Yu是眼科医生。 
9点45分,他到医院的眼科中心做检查,他的右眼重创,眼球红肿,眼角非常刺痛,怀疑里面还藏有玻璃碎片,并且开始发炎。 
检查的结果让我们放下心来,Dr。Yu认为那是血块,应该没有大碍,但他的视力下降,从1。5变成0。8,两只眼睛看的色温不一样,我不太担心,我相信他一定能恢复过来。 
从手术室出来的那一刻到现在,我们的心态越来越平和,就像他所说,命能保住已经是万幸,眼睛没瞎已经是赚到了,剩下的只是容貌问题,能恢复多少他都无所谓。 
“做了二十四年帅哥,还想怎样?”他问。 
当然,最令他放心不下的,是《射雕》还没有完成。他问我要不要考虑换人,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今天让他最开心的,是护士Emily帮他洗了个头,清理了一大堆玻璃碎片和血块。 
我尽量配合他的幽默,他笑个不停,已经学会了如何笑让伤口没那么疼。 
奇怪,怎么会有人伤成这样还那么开心? 
他说他也不知道,小时候腿断了,大人担心得不得了,他自己躺在床上还挺乐的。 
他说可能车祸之后,大家对他太好了,仍视他为以前的胡歌,所以就算毁容了,大家应该也不会嫌弃他。他说,或许是自己还没有机会去面对残酷,说不定有一天他走出去,大家都像那天那位光线传媒的记者那样,看到他的样子呀的一声,吓得目瞪口呆,说不定那时候他也会难过起来。 
我说他太勇敢了,就这样只身来了香港。他说我昨天太有效率,早上才说要去香港,他还没缓过神来,中午就动身了,让他完全没有思考的余地。 
得到别人绝对的信任让你肯定了自己的价值,更清楚自己需要担当的责任。 
临走的时候我给各方好友群发了一条短信:我会尽快带他凯旋归来,把更帅的胡歌还给大家! 
他睡得很沉,中间突然醒来,很在意自己有没有打呼,以前我老是说鄙视他打呼。 
我说好像没有听见,他摆出胜利的手势。唉,没打才怪。不过鼻子伤了,算了,别怪他。 
今天老是想起远方的冕,心里一阵阵刺痛,很想尽情地哭。于是借故发点小牢骚,故作生气,趁机发泄,可是很用力才挤出了两滴眼泪。他笑忘我这是太阳雨。 
他说他想打几个电话,可是我把他的三个手机都没收了,锁在保险柜里,他说我这样的行为会让朋友们责怪他…… 
他说见到我们一家人很融洽,让他有点想家…… 
他感叹有点无聊…… 
今天他一直在问冕和小凯的情况,他说今天一定要打个电话给冕,他说这事也别怪小凯,他心情一定很沉重。 
我跟他说冕的电话被压坏了,只能够等林林他们去看她,再打林林的电话找她。我说冕有她妈妈照顾,你放心好了。 
“那……你去买几本帅哥的杂志给我看,我可能会变好看一点。” 
“你又不是怀孕。按你的理论,最可怜的是我,每天对着你,等你好了,轮到我要去整容了。” 
他乐坏了。看着他笑得很开怀,我要加油! 

2006年9月2日 
 今天下午2点钟拆线,发现起码拆了五六十针,还没把星期一要拆的那些算进去。 
 Dr。Ma亲自操刀,我站在他的床边,手握着老袁送给他的佛珠…… 
 他表情平和,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鼓励Dr。Ma不用担心他会疼。 
 这次伤得最厉害的是左边 眼帘,整块眼皮被切掉了,但搁在那里没断,医生说这叫游离皮,当时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硬把它缝上去,所以这块皮很有可能不成活,这样会影响他右眼睁闭的灵活性。不过Dr。Ma说这个位置也可以整形,一切只能看我们的运气。 
如果他不是演员,脸上多几条疤也没什么,反而更有男人气概。 
没拆一针,血就一条一条地渗出来,Dr。Ma问他疼吗,他笑了笑,说不疼。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将最影响容貌的线全部拆掉,还留下了一部分等下星期一拆。 
Dr。Ma说之前为他缝线的医生很用心,可惜用的线不够好,怕伤口长得不好看,所以在第三天就为他拆掉,宁可让伤口自己愈合。 
下午3点多,《射雕》的编剧Please来看他,她由衷地说:“其实你现在很有型,很man!”他瞄了我一眼偷偷地笑:“有人也这么说。” 
临走时两人谈好了让他尝试写几集《射雕》的剧本,看来他这次养伤还过得挺充实的。 
晚上9点多,他让我帮他剪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他经常突发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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