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流年伤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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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了流年伤了心-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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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余开始在我面前刻意回避关于你,我立刻警觉到蒋素新对我的怀疑。再次去看她时,我故意提到了我妈的名字,她躺在病床上很平静的说起了何安德跟我妈之间的那些事情。

她说,她很爱何安德,而何安德对她也数十年如一日的好,这种好让她丧失了一个女人在婚姻中该有的危机感。(在这一点上,何安德显然比我妈聪明太多太多。)

蒋素新一直到得病后,才知道何安德跟我妈之间的往事。

因为何安德向她提出了离婚并坦白离婚原由。要说歹毒,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歹毒。

她感叹说精明强干了一辈子,最后栽在了枕边人的手里。她对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我善待你并放过她的儿子。

开弓哪来回头箭?但我还是答应了她,我得先稳住她,至少在她死之前不坏我的事。

莫莫,往事一点一点揭露时,你是不是对我一寸一寸灰心?

何子余一直恨我利用了张岱的事让他没能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他不知道的是,张岱或者是一个原因,但我在去接他的路上拖延了时间才是主因。

现在想来,许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我阴损了他,最后,我的母亲绝然离去。

莫莫,蒋素新死的时候,给你留了一封信,我私自截下了。一直放在我公司的保险柜里,公司倒闭后我带回了家,还是在保险柜里。我本来想烧毁了事,但鬼使神差的,我却一直保留着。等你心情好的时候,你可以去翻一翻。保险柜的密码是你和农历生日和我的农历生日。

蒋素新死后,我跟何子余正式决裂。少了蒋素新,说真的我完全不把何子余放在眼里。只是,未曾想到,何子余最终能对自己下那样的狠心,竟然跟章韵龄达成了协议。更没有想到,就连你的弟弟也被他收买于旗下。

这一年来的时间,我跟他你来我往的斗着。

我的公司倒闭了,何子余父亲挥刀自宫了,我妈死了,你在我们的斗争中痛苦煎熬。

而我回想,在最初的时候,对于何家,我仅仅只是想让他们不好过而已,仇怨演到最后,我已经想要他们的命了。

那些化学用品,确实是我用来要张岱的命,我想好了万全之策嫁祸于何子余。我都准备下手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妈自杀了。

莫莫,对我来说,她是我痛苦的根源。从理论上来说,这个根源断绝了,我应该有轻松的感觉才对。

可是,我没有,如果不是你守在身边,我想我已经崩溃了。

多年的憎恨,愤怨,到了生命回归尘土时,流淌在我身体内的血液终于苏醒过来。自缘之亲的天性告诉我她是我的母亲,给了我生命,养育我长大的女人。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那一天一夜,想到你的对我的苦苦哀求,想到年少时我妈对我的疼爱,为了我这个儿子她忍受了让她痛苦终身的婚姻。最后,她被自己的儿子逼死了。

她死了,我终于记起来在我成长的日子,她曾经给过我的快乐和幸福。

太迟了!

莫莫,我想通后就有醍醐灌顶般的清明。是啊,正如你说,冤冤相报何时了。罢了罢了,一切事务,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人为终究扭不过天意。

我终于想和你好好过日子,虽然我的生命中有太多的灰暗,但我有你,有儿子,我们有一个家。可惜的是,到了这一步,我开始品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你不再信任我了。

这是一件让我感到十分悲伤的事情。

你哀求我的时候,我执意要将自己的报复进行到底。等我清醒过来时,我又消耗完了我在你心中最后的信任值。

这数月来,夜里我常常睡不着,好几次你从噩梦中惊醒。你不再象以往一样往我怀里钻,而是缩在一旁自己瑟瑟着。我有时不小心触碰到你,你都会惊跳起来。

我开始明白,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时间长了就可以恢复如初。再往后,我们总有一天会磨光彼此内心剩的最后一点温情,然后自相残杀。

我没有办法看到你回到最初时的冷漠和绝然。

想了又想,我便作了离开的决定,现在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在是否带小福星走这个问题,我也纠结了一段时间。最终,我还是决定带上他。请你原谅我的自私,莫莫,我有能力照顾好我们的儿子。

或者有一天,因为儿子,我还有勇气再来见你。

莫莫,这便是我的想法。

你要好好的!

邮件只写到这里,我握着手机,泪流满面的看着人来人往的旅客。吕明安,我怎么办?没了你,没了儿子,我怎么办?我还要怎么活下去?你想过没有,倘若你再见到我时,只是一堆白骨呢?你还会做这样的选择吗?

☆、94。如此下场

吕明安带走小福星最初那段时间,我就象是活在梦中,感觉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每一天,我都奔波在大街小巷,想着茫茫人海中,或者下一个转角处,就能看到他们父子俩。

在F城翻找了五天,我又跑回了J镇。公公在听到吕明安带着小福星不辞而别的消息,嘴角哆嗦了好一阵子才说:他怎么能这样?

呆了几个小时,公公拿着手机把亲朋友好友家的电话打了个遍,没人知道吕明安去了哪里,我只好又心急火燎的跑回了我妈家里。

什么?明安带着小福星走了?走了?我妈一听这事,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抱着凳子腿呜咽着哭了起来,我这都什么命啊,儿子关在牢里,女婿又跑了。青青啊,你要怎么办啊?我和你爸又要怎么办?

妈,你起来,别哭了。我本来就够崩溃的了,我妈还哭得没完没了的。

你让我怎么能不哭。她越哭声音越大。

那你慢慢哭,我先回F城,我要想办法找到他们。我拎着行李,也顾不上吃饭,转了身又出了家门。下了小斜坡,我妈的哭声还隐隐传来。我咬着牙加快了脚步,到了这般境况,哭断肠也没有用。

这样来回奔波了十来天,我染了一场严重的感冒。在床上躺了一天,昏昏沉沉中感觉到这个家空得只剩下了自己。

明安,你说过的,你不会放弃我。可是到了最后,你还是放弃了我,你怎么能这样决绝?

小福星,你晚上一直跟着妈妈睡,现在乍然换成了爸爸,你晚上哭闹吗?

我抓着被子,任泪水将枕头浸湿。这噩梦般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有天亮?

我慢慢的意识到,吕明安真的带着儿子走,他没有跟我开玩笑。我打开大门时,不会有惊喜在等着我。QQ上,微信上,邮箱里,再也没有他的只字片语。

这场重感冒痊愈时,吕明安和儿子已经离开家整整二十天了。

镜子里,我苍白消瘦得象一只鬼。

吕明安离开家一个月后,我又一次接到了魏薇的电话。

青青,我想见你一面。她仿佛也遭遇了什么灾难般,声音有气无力的。

抱歉,我没时间。我低声说。

可能是最后一面,青青,我求你。她又说。

那你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抽个时间过去。我强打精神,随即挂了电话。

我挂了电话后又想,吕明安似乎和魏薇的关系挺不寻常的,她会不会知道吕明安在哪里?想到这里,我赶紧翻短信收件箱,魏薇已经把地址发过来了。

我胡乱了洗了个脸拎上包就出了家门,魏薇给的地址在F城的郊区,我搭着公交车去了汽车站,然后搭乘中巴车赶了过去。

下了车,七拐八拐,问了不少人最后找到了地方,那是一间靠着湖边临时搭建的铁皮房子。我站在那简易的房门前,很是犹豫,魏薇怎么会住到这种地方?

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了魏薇的声音,青青,是你吗?门没锁。

我稍稍用力便推开了房门,靠窗的位置是一张大床,魏薇半靠着床头,此时正看着我。

你怎么住在这里?我把手里的水果放到离床不远一张桌子上。

现在有张床能睡,我就谢天谢地了。青青,那里有凳子,你坐吧。她指着桌子下面的塑料椅。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魏薇问我。

你知道吕明安去了哪里吗?我坐到她的床头。

他,怎么了?她有些怔怔的问我。

走了,带着我儿子一起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看着魏薇,她也同样憔悴得不成人样,你生病了?

太狠了。魏薇抓着被面,好一会她才转头看我,青青,我感染了HIV。

什么?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魏薇又重复了一遍。我惊得猛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HIV,天呐!

别害怕,就我们这样面对面的说会话是不会传染的。她轻声安抚我,青青,坐下来,真的,别怕。

怎么会这样?我缓缓的坐回凳子上,你是怎么发现的?啊,莫丛新我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惊恐的看着她。

他不会有事的,事情发生在他坐牢之后。说起来,他因此避了一祸。魏薇捂着嘴咳了好一阵子,你能把你买的水果洗一点给我吃吗?我有好久没过水果了。

我有些颤抖的起了身,在西侧的墙边找了个落满灰尘的盘子,然后洗了几个桃子,又拿了一条香焦。

端回她面前时,我放到了床头的小桌子上。她啃了一口桃子,然后因为咳得厉害,不得不放下,再拿起香焦时,她扶着床头对着垃圾桶一阵猛呕。我起了身帮她拍了拍后背,好一阵子,她才止住了吐,扶着床头,她端过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两口水。

我一直怀疑是章韵龄下的毒手,可惜,没有证据。魏薇靠到床头上,两行泪顺着她脸往下淌,青青,我现在想起来,我们在商场上班那会多好,虽然没多少钱,但日子有盼头。休一天假能把F城的小吃街逛个遍,唉!

你,和陌生男人上床了?我问她。

她摇摇头,我是通过血液感染的,丛新被抓走后,那一段时间我特别苦郁。所以经常去酒吧,然后有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向我表示好感。你也知道酒吧那种地方,他勾搭我无非就是奔着上床去。我不抗拒和男人上床,但他却没有,特别有耐心,送我回家,牵我的手,和我亲吻,从不提上床的事。

所以,慢慢的,我偶尔会带他回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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