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獒战那犬灵王的威名可就要一败涂地了。全族人都会看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他一定羞愧难当,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吧!公主,你忍心见到自己丈夫如此狼狈吗?”
“你个混蛋!”安竹骂道。
“呵呵!”莫无轻笑了两声道,“要骂尽管骂,与我而言无伤大雅的。怎么样,公主?需要我给你时间考虑吗?一晚上的时间够不够了?”
“不用了……”贝螺缓缓抬起低垂沉思的脑袋,眼神里泛着令人乍寒的阴冷道。
“不用了?你已经想清楚了?”花曜不屑道。
“想清楚了。”贝螺脸色阴阴dao。
“那好,那你这就去把全族人叫来,当着他们面儿宣布莫无崖主的身份。”
“你会错意了,”贝螺瞥了花曜一眼,冷笑道,“我说不用,是不用考虑他那一点建设性都没有的条件,我压根儿就不会答应。”
“你不答应,你想看着獒战和奇魂死吗?”
“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在撒谎?”贝螺质问花曜道,“要是他跟我玩宫心计呢?奇魂和獒战要是压根儿没事儿呢?就算他们真有事儿,你认为我会相信他莫无的承诺吗?我把獒蛮族交给他后,他真的会放过我们一家子吗?他根本不会!他恨毒了我公公,又岂会轻易罢手?既然不交也是死,交也是死,那倒不如由我自己来选择怎么死!”
“呵!你连怎么死都想好了?那说说,你是打算咬舌自尽还是悬梁自尽呢?”
“这两种死法多无趣啊!要死就来个轰轰烈烈的死法。”
“是吗?”花曜脸上尽显嘲讽道,“我倒想听听你这轰轰烈烈的死法是怎么个死法。”
“不着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反正黄泉路上你我都要做伴儿的。”
“我跟你作伴?凭什么?”花曜冷哼道。
“实话告诉你们吧,”贝螺翘起了二郎腿,悠闲地晃了两下道,“半柱香内,我要是没活着走出去斗魁族老家,那等候在外面的木棉就会一把火烧了整个院子。”
“真的假的?”花曜不以为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行,你这会儿就让她烧一烧,弄出点火星苗子来给我瞧一眼?真是太逗笑了!放一把火烧死我们?你自己就不用死了,这几个族老就不用死了,吓唬谁呢?”
“不信就算了,反正你还有半柱香的活头,临死之前有什么遗愿就赶紧说吧!虽然说了也不能实现了,但总好过憋在肚子里吧?”
“你少来吓唬我,这点小伎俩就想吓住我,你真当我花曜没见过世面呢!”
贝螺耸肩笑了笑道:“是不是吓唬你一会儿就能见分晓了。你以为我真的是被你们的人给抓住的?要逃我早逃了,何必还等在家里被你们抓呢?我今晚走进这间房就没想过活着走出去。反正都是要死,死我一个,总好过死我全家吧!我把你们烧死在这儿,至少能保住我家獒战和两个儿子。若獒战真出事了,好歹我那两个儿子还在,獒蛮族也不会散。这么划算的买卖我为什么不做?”
听完贝螺这席话,这一屋子的男人才隐约察觉到她好像不是在说笑。尤觉得心里不踏实的就是那准备降服的三家。他们为求自保,无奈答应降服于莫无,如果贝螺一把火将这屋子里的人都烧成骨灰了,那刚才说好的事情不也成飞灰了吗?
弁言族老有些不淡定了,问贝螺道:“贝螺夫人,您真打算烧死我们这一屋子的人?”
贝螺翻了个白眼,没拿正眼瞧他道:“我说了,你们要不相信,等半柱香的功夫自然就明白了。我金贝螺虽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可说一也是一,说二也是二。”
“你说真的,二嫂?”獒昆也问了一句。
贝螺转过脸去,看着獒昆问道:“怎么?你怕了吗?”
“我不怕,可二嫂你既然有这主意,你就不该进来啊!要放火烧,你刚刚就该在外面一把火烧了就是了,你还跑进来干什么呢?这不白搭一条命吗?”
“哼!她就是不敢!”花曜冷讽道,“她就是拿我和莫无当傻子,以为吓唬两句就可以带着你们大摇大摆地出去了,简直太可笑了!”
贝螺冷冷地瞄着花曜道:“我怎么不敢?你们要对付獒蛮族,甚至要对付我两个才刚刚半岁的儿子,我这做母亲的有什么不敢做的?獒昆刚才问我为什么明知道送死也要进来,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为什么。没错,我的确是可以在外面放把火将你们这一干人等烧死的,一了百了,但这屋子里头有对我家忠心耿耿的斗魁族老,还有安竹和獒昆,我若为了保全族就这么一把火将他们给烧死了,我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还会被人诟病说我为了保权不折手段,那样会有损我们家獒战一世英明,所以,我就进来了。我是来陪斗魁族老和安竹獒昆死的,顺道也把你们几个丧心病狂的拖到地府去慢慢玩!”
屋子里的氛围在贝螺说完这番话后渐渐凝重了起来。她那越发严肃的脸色告诉大家,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玩真的!这一屋子的男人表情各异地愣了一小会儿后,花曜忽然起身想往外走去,却被贝螺叫住冷讽道:“现在信了?信了也没用了,你出不去的。斗魁族老家这院子我已经让木棉带人团团围住了,不单单是你,还有你带进谷里来的那二十多个人也一个都逃不掉!”
花曜转过身来指着贝螺怒道:“你别太自以为是了!刚才弁言族老三家已经答应集结人马投降于我们……”
“那又怎么样?”贝螺微微仰头,鄙视着他道,“集结好的人马真的就会乖乖听话来这儿救你们吗?除非他们想反,想等獒战回来之后杀他们个满门,否则,就算他们集结了也是不敢动的!”
“你……”花曜这时候真的有点心慌了!他忙转头问一直没吭声的莫无道:“莫无崖主,这该怎么办?是你说这个计策万无一失的!现在我们被团团包围了,你说该怎么办?”
莫无没说话,是因为他一直在窥着贝螺的表情,在揣测贝螺内心真正所想。贝螺刚刚说出要烧死这一屋子人的话时,他也觉得是贝螺幼稚,拿了些小伎俩来吓唬他,但现在,听完贝螺后面那些话后,他渐渐意识到,这个丫头是有备而来的!
他不认为贝螺会真的放火烧死这一屋子的人,但贝螺这么做却会让整个形势急转直下,变得对他不利了!
就屋内而言,一个族的主母肯舍身来陪臣下死,这对斗魁族老这三个死忠之人简直是无比的鼓舞和激励,要想再说服这三个,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了;就外面的形势而言,金贝螺肯定已经派人拦下了弁言等三家集结的人马,晓以厉害,这三家的人多半不敢轻举妄动了。
除此之外,她冒死进来打算玉石俱焚,这对整个獒蛮族来说都是一大刺激。这样一来,族人们就更加不会背叛她,反而会团结起来对付那些准备背叛她的人。换言之,现在被困的人已经不是斗魁族老他们,而是自己和花曜。
心里暗暗做了这些斟酌后,莫无不由地再次打量了贝螺一眼。其实从上次见面后,他就觉得这丫头非常地与众不同,与平日里听闻的那些公主做派完全不一样。而今晚,他更加见识了这位夷陵国公主的厉害之处。敢置死地而后生的人,绝非俗类。他不仅有些怅然了,獒战到底是什么样的好福气竟能娶得这样的一位公主?獒战所拥有的一切为什么都那么地好?这一切或许原本应该是自己的,因为自己才是獒拔的长子!
“莫无崖主!”花曜见莫无始终不答话,着急上火地高喊了一声,“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还是快点想想法子怎么离开这儿吧!”
☆、第三百四十章 想策反本公主
莫无回过神来,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见院墙外已经有隐隐火光了,便知道贝螺的人大概早已举着火把等候在外了。獒青谷这盘棋他算被贝螺杀了个下风,但他的整个盘算并没有全部失败,单缝崖还有被困的獒战和奇魂,只要离开了獒青谷,他就还能翻盘。
“莫无崖主……”
“行了,”莫无转身打断了急躁的花曜道,“吩咐下去,准备离开獒青谷。”
“怎么离开?”
莫无瞟了贝螺和斗魁一眼道:“我想公主和族老应该不介意送我们一程的。”
贝螺轻蔑一笑,缓缓起身道:“好了,到最后你还是得用挟持人质离开獒青谷这一招。莫无崖主啊莫无崖主,你说你得有多无聊呢?真是在天月崖上待得太无聊了,所以才跑到我獒青谷来玩玩吗?这回你侥幸,下回可没那么好运气能让本公主和我们的斗魁族老送你出谷了。记住了,獒青谷不是个随便的地方,不要以为是条狗就能来溜溜,当心打了狗腿瘸着滚出去!”
花曜被羞了个面红耳赤,狠狠地瞪了贝螺一眼,甩袖先开门出去了。莫无倒没生气,反而笑了笑,打量着贝螺那张玲珑有致的侧脸说道:“公主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到我天月崖做客。今日一别,我们想我应该还有再见面的时候。公主,族老,请吧!”贝螺将头一昂,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随后,莫无和花曜挟制贝螺和斗魁族老一路出了獒青谷。在离谷五里处,莫无才将两人放了。离开前,莫无对贝螺笑道:“公主,其实以你的才能在獒青谷做个主母实在是勉强了。如果公主愿意,天月崖的大门永远为公主敞开着。”
“什么意思?”贝螺抄起手问道,“策反不了整个獒蛮族就想策反我?想让我跟着你?你能跟我家獒战相比吗?”
“能,”莫无笑得歼诈道,“一个活着的人总要比一个将死之人强得多吧?我不妨告诉公主,獒战之事并非是我欺骗公主的。眼下,他和奇魂的的确确被困在了单缝崖,不信的话,公主可以自己去瞧瞧!告辞!”
“什么地方?单缝崖?”
莫无笑了笑,夹了夹马肚子扬鞭而去。安竹和獒昆很快从后面赶了上来,贝螺见着他们便问:“单缝崖离这儿远吗?”安竹道:“说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