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瑶姐姐,你这是……你先松手,我胳膊都快断了!”水凝被瑶夫人摇得都快晕过去了。
“你快告诉花尘,我们家禾儿什么都没做过!都是那些人冤枉她的!你快告诉花尘啊!”瑶夫人情绪激动地喊道。
“水瑶姐姐,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水凝挣脱了瑶夫人的“爪子”退后一步道,“有事慢慢说,你这么喊天喊地也没用啊!谁说水禾做了什么了?水禾到底做了什么了?”
“她……对呀!”瑶夫人好像被吓得神经错乱了似的,刚才还疯子般地乱嚷嚷,这会儿又忽然显得很清醒了,指着花尘质问道,“你们……你们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家禾儿?我们家禾儿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呀!”水凝假意帮腔了一句。
花尘瞟着一脸死白死白的水禾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是你自己来说还是找人替你说?”
水禾嘴唇颤动了两下,没能吐出半个字来。此刻的她内心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惶恐,懊悔,伤心,绝望,这么多情绪像灯芯一样纠结在一块儿令她无所适从,到最后就成了满脑子一片空白了。她知道事情已无可挽回,说什么也没用了。
“禾儿,”瑶夫人扑倒她身边,使劲晃着她喊道,“你快告诉花尘!你快告诉他呀!你什么都没做过!你什么都没做过,你快说啊!”
“什么都没做过,那跑什么?”花墨指着她们俩喝道。
“我们……我们……”瑶夫人接不上话了。
“不是因为心虚,好好的主母不当你们跑什么?还敢窃词狡辩?来人,把那使女带上来!”
花墨大喊一声后,水禾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女便被押了上来。到底是姑娘家,呼喝两句其实已经怕了,也就什么都招了。水禾看见了她,颇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奴婢都是依照小姐的吩咐,于昨晚偷偷潜进了秦小姐的房间里,因为小姐事先进那间房去看过,说北边墙角有衣箱子,从那儿点火比较容易,所以奴婢进了屋子就直接摸到了北边角儿上点火了……”
“你混说!”不等那使女说完,瑶夫人已经情绪失控地扑上去拍打她了。花墨立刻喝人将瑶夫人拉开了。瑶夫人却还在一面挣扎一面大呼小叫道:“你个该死的丫头!谁收买你如此诬陷你自家小姐的?我们一家子待你刻薄了吗?你家小姐温柔善良,岂会做那种狠毒之事?”
呵斥完那使女,瑶夫人又挣脱奔到花尘跟前喊冤道:“花尘你是个英明之人,怎么能相信这种胡话呢?我家禾儿是一心想侍奉你的,她断然不会去害秦小姐,更不会去害金贝螺,你千万要相信她啊!”
“呵!”坐在旁边的獒战抖肩冷哼了一声道,“谁说水禾要害贝螺了?刚才那使女只说去秦思琴房里点了火,显而易见是去害秦思琴的,也没说要害贝螺啊?你可算自己招了啊!看来昨晚砸了我家贝螺脑袋的那个人就是你的宝贝女儿水禾吧?”
“不是!不是的,獒战……”
“够了!”獒战喝断了她的话,转头问花尘道,“事儿已经清楚了,不愿招的自己也招了,你看怎么办吧?要依着我的话,现成就想扔了她一家大小去狼窝里头,简直是想反了!”
“你不能这么做啊,花尘!”瑶夫人跪在地上痛哭了起来,“无论如何,水禾都是你刚过门的妻子,花狐族的主母,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啊!她只是一时糊涂,若你肯给她机会,她必定做牛做马地报答你,还有……还有那位秦小姐的!”
“如今才来说这些话有什么用?”花夫人气得眼眶都红了,“本来我是好心想给尘儿娶个贤惠媳妇回来管家的,谁知道却娶了个蛇蝎心肠的祸害!丢了脸不说,还差点害了思琴和贝螺两条人命!倘若那俩丫头真出事儿了,我这做娘就算自尽也偿不这罪过啊!水瑶姐啊水瑶姐,你们打那些混账主意做什么?我只当你们是安分的呢!”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严惩不贷
“他们能打什么混账主意?怕是背后有人教的吧?唉,水家的女人一半儿都如姨娘这样,可另一半儿呢?说句不敬的话,也都跟我那外婆没两样,不安分,想闹出大名堂。”獒战轻讽道。
“我看就是了!”花莽面带愠色道,“上梁不正下梁如何不歪?有个带头的老婆子,后面就一帮跟风的跑腿子!水氏已经失权了,你们还想闹出什么大动静?难不成还想反了我们花狐族不成?”
“绝对没有!”一旁吓傻了的水凝听到这话,也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了,一下子跪了下去连声道,“绝对没有姐夫你说的那种事儿,我们水家是很臣服于你们花狐族的,一点半点逆反之心都没有!这回的事儿我是真不知情,倘若知道,那肯定是会加以阻拦的。水禾太年轻了,妒心也重,气不过临进门了又多添了一个青梅竹马,这才犯此大错的,压根儿就谈不上什么反不反呢!全是她自己干出来的,与其他人无虞啊!”
水禾听得浑身发抖,惨白的脸上大颗大颗地滚落着泪珠,身子轻晃,仿佛快要晕厥过去似的。厅内沉静了片刻后,花尘下令道:“水氏族人水禾,心犯妒忌,狠辣狡诈,意图谋害花狐獒沐两族主母罪无可恕,顾念其为母亲娘家后人,留其性命,但逐出花氏族谱,夺其主母之位,我与她之姻亲就此了断,再无瓜葛,杖三十,送比丘场囚禁看管。另外,水禾娘家心思不端,图谋大位,花墨你派人前去将其一家押下,逐出水元族,永世不得返族!”
“什么!”瑶夫人捧脸惊叫一声,身子一歪,咚地一声栽倒在地上。眼见母亲晕厥,水禾自己也没能撑住,往后一仰,也晕了。花墨挥挥手,进来四个族人将这母女二人抬了下去。
水凝在旁,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不知该怎么办了。花尘瞄了她一眼,又继续说道:“此事我暂且相信与姨娘无关,但水禾是姨娘所挑拣,水禾犯事,姨娘难辞其咎,不罚难以服众。念姨婆年事已高,你还须侍奉于她,杖责之类的刑罚就免了,只请姨娘往后安心侍奉姨婆晚年,不必再为其他事情费神,更不必再来我花狐族了。”
言下之意,水凝不再有资格踏入花狐族半步了。如此惩罚,等同是与水凝断了亲戚往来。
“另外,也请姨娘转告姨婆,人老就该服老,若继续教唆晚辈意图不轨,她无异于在葬送水氏血脉。不知他日去地下见了水氏祖先她该如何面对,还请她安心颐养天年才是。”
水凝惶恐伏地道:“是……我一定转告她老人家……”
“从前是我娘太看重与水氏的亲缘血脉,经此一事,想必我娘也看清了水氏一族的真面目,所以往后不要再想找借口兴风作浪了。若再犯,我花尘可不会多留情面了,你走吧!”
一声逐客令,水凝双腿发软地起了身,摇晃着身子离开了。水影瞟了一眼她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道:“总归是一家人,为何总是要这样算计来算计去?有意思吗?水凝从前也不是这样的,都是姨娘给教坏了路子。可你们说,都是一个娘教出来的,为何水玉就不似水凝这般模样呢?”
“咳咳!”花尘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道,“那个娘,如今您该明白姨婆狼心未死了吧?往后啊,还是少跟水氏那边来往,省得又不清净了。至于我那主母之位,我已找到人选,您和爹就不必费心了。”
“你是指思琴吗?”水影担心道,“那丫头说走就会走的,你劝得住她吗?”
花尘笑了笑道:“这回我不劝了,改绑了,说多了都是废话。”
“可她还没醒,谁知道会不会……”
“会醒的,思琴个性坚强,怎么会扛不过去?”
“那好吧,”水影妥协了,“如果你坚持要娶她为主母,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一切等她醒了再说吧!”花莽放下这句话,叫上水影一块儿走了。
花尘转头问獒战道:“这样的处置还算满意吧?”
獒战晃了晃他的二郎腿道:“不算满意,不过看你面儿上,也就这么着吧!幸好我们家贝螺没出什么大毛病,不然的话,我准得让她一家老小全都陪了葬!”
“这是肯定的。对了,这边事儿完了,你是不是该去瞧一眼人家礼宣了?昨夜可是礼宣冒死把贝螺从火房里背了出来,不然你上哪儿看你家贝螺去?”
说起这事儿,獒战后背脊梁骨还阵阵发寒。昨夜里他和花尘一样喝多了,倒*就睡迷糊了,压根儿就不知道后来那些事情。直到贝螺被人抬回了院子,安竹用水把他弄醒了之后,他才知道贝螺出事儿了。更让他意外的是,那个拼死冲进火场去把贝螺背出来的人居然是礼宣。为了救贝螺,礼宣也给烧伤了,现下还躺在*上呢!
“那个人吧,”獒战收回游出去的神,摸了摸下巴道,“我始终觉得怪怪的,你觉得呢?”
花尘摇头道:“我倒没这感觉。会不会你太多心了?我听溜溜说你还误会过他和贝螺。”
“美了他了,我什么时候误会他和贝螺了?贝螺能看上他那样的吗?我是说真的,这个礼宣忽然出现在贝螺身边,我实在有些怀疑,却又找不出他哪里有破绽。”獒战皱眉思量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么是他根本没破绽,要么就是他隐藏得太好。按理说这个礼宣不应该有什么问题,他的身份家世都是一清二楚的,他家是巴陵国贵亲,身份也算显赫,没事儿干跑来游山玩水也说得过去。”
“话是这么说,但我觉得这个人有古怪。”
“那就日久见人心,是狐狸总会有露出尾巴的时候。不过眼下你还是得亲自去瞧瞧人家,毕竟人家救了贝螺,你身为夫君的去跟人家道个谢也是应该的。”
獒战起身道:“知道了,我这就去,顺便扒一扒他那狐狸皮下到底藏着个什么皮囊!”
獒战随后去了礼宣住的小院,却没见着礼宣,使女告诉他礼宣下*出去散心了。等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