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惩罚真的会对这位身娇肉贵,傲慢无礼的公主有用吗?夷陵国的人怎么看都是那么令人讨厌的,做作,自以为是,目空一切,总以为自己才是血统最高贵身份最金贵的人。可血统和身份又算个什么呢?在我獒战眼里,还不如一条白豹拉的粪便!
第二天早上,阿越被一阵笑声吵醒了。当她非常舒服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坐起来时,却看见她家小公主正裹着毛披风,像尊石头似的坐在那儿。她打了个哈欠问道:“公主,您早醒了?”
贝螺用哀怨的眼神瞟着她道:“我能不醒吗?我昨晚去上过茅房后就没睡着过!”
“为什么啊,公主?”
贝螺一脸惨痛的闭上眼睛摇摇头道:“唉!不说了,说出来都可以写一千行血泪诗了!阿越姐姐,有没有告诉过你,你鼾声绝妙动听,堪比雷声滚滚啊?”
“啊?”阿越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双手捂了捂脸吃惊道,“奴婢……奴婢向来不打呼的啊!昨晚……昨晚惊扰到公主了吗?”
贝螺黑着眼圈打了个哈欠道:“没有,只是惊扰到我的瞌睡虫了,它们昨晚半夜就集体向我辞行了,说今晚再来找我,希望到时候可以饱餐一顿。”
阿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对不住了,公主!大概是昨天步行太远,所以奴婢……”
“明白,跟你开个玩笑呢,你还当真了?”贝螺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道,“好饿,热两个艾草饼来吃吧!”
“是,奴婢这就去添柴火。”
阿越应着起了身,正打算上前开门时,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了,一个硬朗挺直的身影高高地立在门口。阿越抬头一看,吓得倒退了几步,慌里慌张地喊道:“獒……獒……獒……”
“熬什么啊?熬稀粥还是熬狗肉啊?”贝螺瞄了一眼,照旧淡定地坐在那儿成佛。
“是獒战呐,公主!”阿越忙转身弯腰朝她小声喊道。
“不认识。”
“公主……”
“出去。”站在门口的人命令道。
阿越不想走,怕贝螺又跟獒战起争执,可獒战那眼神确实可怕,她只好偷偷地拽了拽贝螺的披风,缩着脑袋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獒战后脚跟一勾,门砰地一声就关上了,然后走到贝螺跟前坐下问道:“不认识?”
“哦,说错了,是不太熟,依稀仿佛一亿年前在哪个地方偶遇过,”贝螺裹了裹身上的披风道,“你知道啦,对于偶遇过一回的男人我都没什么记性,抱歉了!”
“来这儿干什么?”这个似乎才是獒战来这儿找她的原因。
“观光,旅游,写生,顺便看日出。”她半闭着眼睛,答得溜溜顺。
“不是想逃跑?”
☆、第十八章 我喜欢素描
“呵呵……”她抖肩干笑两声,摇头道,“逃跑?我不擅长,等往后练练再说。”
獒蛮忽然伸长了手,直接把她丢在旁边的小布包扯了过来。她立刻睁开了眼,把披风往后一掀,扑过去就想抢回来,可是獒战力臂一扫,她就像个可怜的稻草人一样被扫到了墙角另一边,摔了个四仰八叉!
Oh,my 哥弟!这男人什么力道啊?练拳击的吧?
“这是什么?”獒战从她小布包里找出一张羊皮,丢在了挣扎起身的她跟前。
她当即愣了一下,极其冷静地吐了两个字出来:“素描!”可一说完这两个字,她自己都想捶地板狂笑!金贝螺啊金贝螺,有素描地图的吗?你当人家獒战是傻子呀!
“素描?”獒战伸手像提小鸡崽子似的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目光锐利地问道,“这怎么看都是地图,你果真想逃跑,金贝螺!”
“这怎么看都是素描!”贝螺强忍住了笑,一本正经地与獒战争辩道,“谁说只许素描苹果梨子树桩木头了?我喜欢素描地图,这是我一大爱好,也是一大特长,你明白吗?换句话说,你懂什么是素描吗?”
獒战轻蔑一笑道:“你又想显摆你那些做作的学问了?我不懂素描,可我就认定你这是地图了!金贝螺,你打算凭这张破地图就想逃出獒青谷?要真那么容易,你父王没死之前早就派兵打到这儿来了,又何必把你丢过来和亲?喜欢素描地图是吧?不用费力气跑这么远,回去之后我派人把獒青谷的地图给你送来,你照着描,照着背,照着逃也行,我看你能不能逃出这谷底!”
说罢,獒战把羊皮地图半成品丢在了贝螺脸上,然后转身走了。刚走到门口,被羊皮地图遮了脸的贝螺忽然冒了一句:“说话算话……记得把地图送来。”
獒战微微一怔,转过头来看了看贝螺那像僵尸一般的鬼模样,冷哼了一声道:“好,我会记得送去。但你千万不要让我太失望了,最近冬雪还未全消,正是狩猎最不景气的时候,好好扮头蠢鹿,让本王子有点事情可做。”说罢他扬长而去。
“呼!”贝螺吹了吹盖在脸上的羊皮地图,脸上露出一丝歼笑,“耶,得来全不费工夫!狗战啊狗战,到底谁更蠢稍后再见分晓吧!完全不知道本尊的底细,居然还敢跟本尊下战书,你就等着被全族以及全地球人耻笑媳妇跑了吧!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阿越抱着柴回来时,还带回了一位姑娘。听阿越说,这位姑娘叫木棉。木棉人如其名,是獒蛮族女子里难得皮肤白希的,长得娴静温柔,远远地看去就像朵木棉花。不过别看她长得温婉如水,她可是獒蛮族女勇士之一。
木棉人很好,并不像其他獒蛮族人那样排斥贝螺和阿越,还给她们带来了一份肉加餐:自制的野猪肉条。贝螺将猪肉条撕成一丝一丝的,夹在了两块艾草饼之间,美美地吃了一顿猪肉夹心馅饼。早饭后,安竹在外面叫木棉了。木棉起身时问道:“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第十九章 遇见熊熊了
贝螺摇头道:“不了,我们想再歇歇脚。”
“只有你们俩回去,真的可以吗?”木棉担心地问道。
“没事儿的!”贝螺笑道,“我们就顺着原路返回,不会有事的。”
木棉没再多说什么,与安竹獒战一块儿先离开了木屋。贝螺和阿越又再待了一会儿才出发往回走。至于布娜和鹊儿,听木棉说,一早起来时就没见着人影了。
阿越因为昨天体力消耗太多,睡了*也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走了没多久,她就弯着腰,死吊在一根木棍上大口喘气了。贝螺倒挺精神的,不时地回头催促道:“阿越姐姐,走快点哦!狼叼走了,我可不管的哟!”
“公主……”阿越拖着绵长而无力的嗓音喊道。
“什么事儿呀?”贝螺一边跳走一边打量着两旁的植物。
“您体力怎么那么好呀?您脚不疼吗?”
“还行!你还撑不撑得住?撑不住就歇会儿?”
“快撑不住了……”
“嘘!”贝螺忽然停步嘘了一声,然后猫腰朝左边绿丛里钻了进去。当她拨开了一丛厚厚的软草时,眼前出现了一只可爱的小精灵:一只刚刚睁眼的小狗狗,黑白相间,煞是可爱!它像受了惊吓一般,四肢颤抖地努力想站起来,可是轻轻一滑,又跌爬下去了。
“哇,sweet!”贝螺惊喜万分,忙双手捧起那只小可爱,搂在怀里心疼道,“真可怜?妈咪把你丢在这儿的吗?怎么能这样呢?不过没关系,姐姐带你回家好不好?”
“公主……”阿越那气若游丝般的声音又响起了,“您不是最讨厌狗的吗?怎么还……”
“它这么可爱我怎么会讨厌?瞧瞧,阿越姐姐,它多可爱啊!耳朵白白的,尾巴黑黑的,你说它会不会是只熊猫幼崽啊……”
“公……公主……”阿越的声音忽然变了。
“怎么了?”贝螺完全没有察觉到前方的异样,还在温柔地替那小可爱拨着头发。
“公……公主……前面……前面……”阿越的声音走样得太厉害了,以至于贝螺不得不好奇地抬头往前面看了一眼。就那么一眼,瞬间让她风化了!
当呼吸都沉静下来时,一阵低低的兽嗷声从她们前面不远处那堆绿草丛中缓缓传来!劲风一过,摇曳的野草后露出了一张口含鲜血的大嘴,血腥味儿随着风四处飘散,在它大脚掌旁散落着一些小骨架,应该是这只幼崽的老娘和兄弟姐妹吧!而尚未饱食的它正流着贪婪的口水死死地盯着面前两份活生生的早餐。
熊!一只刚从洞穴里出来透气的棕熊,或者说是一只在洞里饿了半年,饥肠辘辘的熊!
“跑啊!”
贝螺一声沙哑的尖叫后,两人转身拼命地开始逃命!一阵渗人的熊嚎在背后响起,就算不回头,贝螺也能想象出那可怕的大熊正迈着四条胖腿朝她们奔来!太可怕了!居然遇到刚刚冬眠完出来找食的熊,这是什么鬼运气啊!
☆、第二十章 这爷们是纯的
贝螺不敢回头,拼命地往前跑往前跑,冲出一堆荆棘后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个大水洼,她一脚踩在软泥上,整个人像箭似的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水里。可尽管如此,大脑已经处于浑浊状态的她还是拼命地在水里挣扎了两下,打算起身逃命。可一抬头,就看见那只张着大嘴,满嘴臭气的棕熊气势汹汹地奔了过来,仿佛下一秒那厚实的熊掌就拍到自己脸上了!
完了,陷入惶恐的她完全不能动弹了,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熊扑过来,心里默哀着:完了!要给这野熊当宵夜了!完了!我就得彻底地死在这儿吗?
就在她绝望时,一道闪电般的银光忽然扫过眼前,在这有些阴冷昏暗的密林深处,那银光格外刺眼夺目,瞬间就将她发呆的双眼和浑浊的大脑刺激过来了!
接下来眼前出现的一切让她有些不敢相信:一个人,或者说一个背影强壮的男人,动作迅速地抽出了一把银亮锋利的长弯刀,双手紧握刀柄,狂喝了一声后,大臂用力一挥,在那熊右胳膊上拉出了一条从下而上的长长的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