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决定所有跟Cho有关的事情,全部都说给Draco听(或写信),并让他帮自己决定。以免奇怪的流言传到Draco耳里,再被他天马行空地解释。
他会这么决定的原因,也是因为Cho在他答应做她的舞伴后,找他的次数突然升高很多。
她一会儿来问服装的问题,一会儿来问他们需不需要在舞会前练习一下华尔滋,一会儿又来问他们该几点集合,需不需要提早。
这样频繁的报告,让Harry一天寄出了五六封短信给Draco,说的全部都是Cho的动态。以致于几天后的晚上,在『大脑封闭术』的课堂上,Draco抢在Snape授课以前,一脸不高兴地说,「Harry,为什么你最近老是跟我说Cho的事?你要不要跟她练习华尔滋这个,其实不用写信问我,」他完全没顾及旁边还有两名听众;Snape及Lucius。
Harry一僵,先撇了一旁的大人们。Lucius挑著眉、颇有兴致地看著他们,而Snape翻了个白眼,又回到今晚他预备讲授的讲义中。
Harry不得已,清了清喉咙说,「因为、因为我说过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样,」Draco皱眉,「但我不知道你的舞跳得如何,我怎么帮你决定?」
「我也不知道我跳得如何,」Harry在沙发里动了动身子,「但你可以帮我决定要不要跟她练习,」他偷看了Lucius一眼之后,试探地补充,「其实也许由你来教我更适当些,我们都是男生。」
「那倒是,我跳的很好,」Draco眼睛一亮,然后对Lucius笑笑,「是父亲教我的。」
Lucius微笑地一个颔首,表示接受Draco的称赞。
「那好,」Harry也傻笑;他没想到这可以成功,「那等会儿下课后,我们可以到中庭练习…」
Draco兴冲冲地点头,「没问题,」不过他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那么服装呢,」
「我们已经约好要装扮成吸血鬼;因为我们都很白,你怎么就不知道直接跟她回答这个,又写信来问我?」他一顿,皱了皱眉,「还是你想变更我们的计画?」
「没有,我当然想跟你一样,」Harry立刻否认,「我只是怕破坏…你知道;Blaise的计画,那我就这样回答Cho了…」他故意把『促进跟Cho的感情』这件事全推到Blaise头上。
Draco没注意这个,只是说,「喔,我想那没关系的,你都已经当了她的舞伴,而Blaise也没提过服装,我想他不介意的。当然如果Chang想打扮成吸血鬼的话,也是OK,但我怀疑女孩儿会喜欢在嘴巴里装假牙,Harry,你得提醒她这个。」
「当然,」Harry附和,「我们还得在脸上涂一点假血,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喜欢,我会提醒她的。」
他们俩个一副不想Chang加入吸血鬼行列的感觉。
所以Lucius在旁看得有趣极了。
关于Harry对Draco小小的引导策略、关于Draco自己正破坏著自己的计画、以及关于那个女孩儿似乎真的对Harry颇有好感而Draco似乎还没发现…
于是Lucius笑眯眯地说,「听起来你们似乎有了新进展,怎么,Harry终于约了那个女孩儿参加舞会?」
一提到这个,Draco马上变得不高兴,
「不是Harry约的,是那个女孩儿约Harry的,而Harry马上就答应了!」
「是吗?」Lucius假装惊讶,「那Harry做的非常不错,不是吗?能让女孩儿主动提出舞伴的邀请。」
「才不是,」Draco皱眉,反而替Harry否认,「是Harry在中庭救了她,因为她被一个七年级的男生纠缠,所以她请Harry当她的舞伴,以避免那个男生继续纠缠她。」说完,他转头向Harry确认,「是吧?」因为这些是Harry告诉他的。
Harry赶紧点头,「对的,事情就只是这样。」
Lucius咧咧嘴,决定提醒自己的笨儿子,
「但那个女孩儿似乎很想跟Harry一起出席舞会啊?她对这件事看起来挺认真的。」
「是这样吗?」Draco皱眉追问。
Lucius耸肩,「她问了服装,又希望跟Harry私下练习华尔滋,我想,或许她原本就很想跟Harry跳舞…」
「不!」Harry赶紧摇手,「我想她可能只是害怕出糗而已…」
「Harry,父亲肯定是对的,」Draco皱眉看向Harry,「你是不是又瞒了我什么…」
「没有!」Harry觉得又要满头汗了,「我全在信里告诉你了,不是吗?」
「但你可没提到这个,」Draco指责,「你不写的话我怎么知道,你该提醒我!难道你又想隐瞒?」
「我没有!我…」Harry急著找理由否认,却没发现这是Draco表达醋意的方式。
Lucius几乎要笑出来;因为Draco被Harry牵著走,但Harry同样也被Draco绕得团团转。
不过他得先帮Harry解围,「Draco,或许Harry真不知道她怎么想;我们总是无法读透人心,那些也只是我的猜想而已。」
「是吗,」Draco似乎不满意这样的结论,「那我们该怎么确定这个?」
Lucius又要接口,但Harry实在怕Lucius继续捣乱,他赶紧抓住Draco的双手,也不管在场还有两名观众,直接表态了,「我们何必管她怎么想,你…你只要知道我不喜欢她就够了,我说过的。」
Draco狐疑地盯著Harry一会儿,才说,「好吧,你可别再骗我。」
Lucius止不住笑,这时Snape用鼻子喷了喷气,
「很好,结论出来了,我们可以上课了?」
Draco转头对Snape笑笑,
「当然,不过,Sev,你得快些了,等会儿我跟Harry还要练舞呢。」
***
不过说到练舞,Lucius比Draco他们更有冲劲。
因为他想起他从没跟Snape跳过舞。学生时代的他们,Snape一心扑在Lily身上;Lucius也因为不想破坏与Snape间的友谊,迟迟没有开这个口。
所以Snape一上完课,Lucius就把手伸给Snape,说到,
「喔,Sev,我们得充当Draco他们的示范,Draco可无法一边与Harry跳舞一边教他。」
这时,Lucius已经把办公室的另一边用空间咒放大成舞池;那几乎有半个Hogwarts大厅这么大,而半空中漂浮著点点烛光,并流淌著轻柔的音乐,弄得浪漫非常,一副完全准备好的模样。
Draco正牵著Harry,惊奇地逛著Lucius刚变出来的舞池;这么大型的空间咒,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
Snape原本还想就Lucius的小题大作嗤之以鼻,但他撇见了Lucius眼里闪烁的期待,心底不由得被刺了一下。
Snape知道,Lucius依然像那个疼痛的晚上一样,从不明确地向自己提出要求;不管那是大是小,他总是藏的很深,只要一不注意,就会错过。
Snape不确定这是不是源自于Lucius始终对他没有安全感;因为他拥有免疫媚娃血统的这个。有时,Snape甚至会想,他宁可自己的感情能被媚娃因子影响,如果这能让Lucius放心的话。因为那已经没有差别,他知道自己的眼睛不会再如此注视别人。
所以Snape没有再说什么,一把握住Lucius伸出的手,大步走向Draco他们,开始今晚加开的课程:『双人华尔滋』。
***
「…所以记住,带舞就是利用你的身体,暗示对方你要移动的方向,」Lucius开始总结今天教授的内容。
「如果你要往左转,你的右手就得往前推、左手放在腰上就别使力,然后你的右腿得往前挤,这样,你的舞伴就会知道你想往哪儿转。」
「如此一来,你们不会因为一个想往右一个想往左而重心不稳,接著踩到彼此的脚,这很重要。」
Harry点点头,「好的。」
接著Lucius转向Draco,「而Draco,你不是带舞的就得放松,注意Harry的力道,别再跟Harry抢著施力,你们刚刚跳成那样,可不完全是Harry的错。」
「知道,」Draco争辩了一下下,「我只是不习惯跳女生的舞步。」
「很好,」Lucius拍拍手,「那么,让我们做最后一次练习。」
于是Harry牵起Draco的手,Draco则揽上Harry的脖子,等待著音乐重新响起。
而Snape这次主动伸出了手,等著Lucius把手放进他的手里。
Lucius弯了弯眼睛,点起音乐之后,把手交给Snape,开始了今晚唯一没被打断的舞。
***
在音乐流淌中,不知道是带舞的有意还是无意,这两对舞者越离越远。
舞池里唯一的光线,来自于半空中漂浮著的魔法蜡烛,所以光线昏暗,加上距离,他们已经看不太清楚彼此。
Lucius配合著Snape的舞步,闲聊似地说,「今晚是我们第一次跳舞呢,Sev。」
Snape过了会儿才接口,「…不会是最后一次,如果你想。」
Lucius眨眼,「噢,我以为你讨厌这个,你似乎挺不喜欢宴会的。」
「我是不喜欢,」Snape哼了哼,然后转为有些别扭,「但不包括这个…」
「哪个?」Lucius眼睛亮亮的。
Snape突然一个用力揽过Lucius,打破了标准姿势;现在他们大腿贴著大腿移动。Snape似乎在用行动回答Lucius的问题。
Lucius一阵低笑,然后把身体的重量完全交给Snape。
他们又贴著跳了一会儿,Snape才开口,
「Lucius…」
「恩?」
「我是你的伴侣,你得习惯这个。」
「习惯?」Lucius疑惑,从Snape肩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