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痴傻,直接偷偷解决掉。柳七那贱人不知做了多少阴损事,小的恨不得撕烂她那张脸,把泔水灌进她肚里去!”
我身子一抖,卧槽这妹子好狠的心。
柳钰也吓了一跳:“绿宁,她不论多腌臜也没伤到我,你……你也不用这样啊。”
“夫人!你不能这么仁慈啊!”那叫绿宁的丫鬟激动地握住柳钰的肩,风很大,柳钰晃得风中凌乱。“那小贱人还想勾引将军,却没看着将军眼里根本就没有她!我随夫人长大,早就看不惯她了!夫人你想想万一她陷害你得手了,那么如今毁了的就是你的脸,你的声誉啊!”
“绿……绿宁,你再晃下去我要吐了。”柳钰无奈的想要推开这激动的丫鬟。
“夫人!您菩萨心肠,但我看不下去!反正母家也没什么人了,您本是女户,后来因为老夫人去世而败落了,不如直接直接找人给柳七下毒算了!”绿宁大声说道:“说不定她装傻,就是为了报复您呢,您从小随老夫人学经商,不懂那些大户人家女人的斗争!可绿宁不能看着您被那贱人再迫害!”
“绿宁,她已经那般样子了,还能做什么。不如随她去吧,她下半辈子也都毁了,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我何必因为她脏了手。”柳钰无奈说道,满脸淡然仿佛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
那丫鬟眼光立刻就变了,满是崇拜:“果然夫人就是夫人,还是您英明。那小贱人毁了脸,卖到窑里都不值钱,毒死她也无用,还不如就让她跟那傻子共处一室,指不定她还能痴痴傻傻的怀上孩子。我们做了什么反而会让将军心烦,了解了,绿宁我一定连夜做个小人,放在枕下,每天扎个几十遍,咒那柳七先怀孕再小产再怀孕再小产!”
……丫头请你放过我脆弱的子宫。
柳钰颇为无奈的按了按眉间:“你乡野里长大,粗野了几分,却也不能这样。你也就是没人的时候跟我说话如此放肆,野惯了的丫头啊!”
我被这两眼放光的丫鬟说的两腿一紧,只感觉子宫内膜都要周期性脱落了,捂着小腹,我后退了两步,刚要爬上墙头偷偷溜回去,却陡然看见一小片衣袂消失在瓦间,快的有几分看不清楚,竟还有人来监视我,这偌大的宅院里,能这么做的人也不多啊。
躬身爬上墙头,一路溜边我跑回了院子,有几分笨拙的撕开裙摆,我攀上院边的桃树,正准备跳下来,却听着院里传来一声冲入云天的歌声,惊得我两腿夹紧树干,几乎要抖落一树的青果子。
转头一瞧,只看着一个高大的背影穿着套水红的戏服,坐在门槛上拿着水袖咿咿呀呀唱着戏。
二爷……你不用装的这么敬业的。
我捂着还隐隐有几分痛的小腹,走了过去。二爷看着我,反而唱的更婉转曲折了,我看着那明显太小的戏服胸口撑出来的胸肌,甚至开始怀疑这二爷是不是真的傻了。如果不是傻了,还能做到这般地步,当真是比我还不要脸。
“二爷,您别唱了。看你那嘴角油光,就知道今儿午饭让你抢吃了。”我扶着门框,站在门槛上,有几分无力。
“爷……您还想听奴唱首什么?”关守玄执着水袖,转过身来,使我不得不无视他那被小臂快撑爆了的窄袖戏服。“要不给您唱段《桃花扇》?”他冲我抛了个媚眼。我本来就腹痛,这些更是小腹一绞,艰难说道:“不必了,二爷你快放我我这蛤蟆精吧。”
扶着肚子我回到屋里,这感觉应该是例假没错。我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两件干净的衣服,屋里连个剪子都没有,我一边手撕一边牙咬,总算撕下几块布,却怎么也都弄不成一块姨妈巾。裙下是宽大的长裤,根本没法垫,眼见着裙子后头都渗出一小块血迹来了,我心一横,拿着那还带着口水印的破布,走出了门直直向坐在主屋门槛的关守玄走去。
“二爷,会做姨妈巾不?”我把那布往他脸上一砸。
他愣了愣。
“例假用的,垫在亵裤里的,会不会做啊!看什么看,老娘在山上做蛤蟆精这么多年不会弄不行么?快点,最好就是能绑在腰上的。”我踹了他小腿一脚。话音还未落,二爷突然涨红了脸,他低头看看我裙摆,默默的不再唱了。
粗砺的大手撕了自己身上戏服的水袖,他看着高大,竟然还是有几分手巧。又撕了些布条,低声跟我说:“你自己绑吧。”
我看他头都快低到膝盖上去了,挑挑眉毛,拿起了他叠好的布料和布条:“咄,你这不都懂么?”
本来以为他会不回答,或是不再装了,却没想着关二爷,仍然抬起头,不好意思的说:“同是戏院的姐妹,这些闺中事,我自然还是会帮的,不过这些东西,我记得你往日都放在了衣柜下的小箧里……”
滚,我步辞没有你这样粗壮的姐妹。
回头一找,果真是在衣柜的小箧里就有一堆缝好的布料,浆洗干净叠的整整齐齐。这柳七虽手段不干净,却也的确是个典型的细致干净的古代女子。不过,关守玄连这都知道,很可能他早就搜过柳七的房间……
这二爷是否还装疯卖啥都与我无关,只是按照将军和大夫人柳钰的对话,二爷最近就可能会被解决掉,我可没兴趣参与,只是二爷要是死了,我恐怕也前途叵测,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们行动之前,我就开溜。
于是我已经开始打了个小包袱,先把那些干净的姨妈巾塞了进去,以备以后用。盘缠路引户籍我统统没有,古代道路关卡管制相当严,若是女子想要来个什么江湖流浪基本都是扯淡。但我也是要走,留在这儿跟那已经把我踩在脚下的大夫人斗,我就是找死啊。
目前还有收集的就是防身的匕首或者是别的利器,再来些盘缠和干粮,然后就翻墙先离开这将军府。
我计划的倒是美,已经开始幻想着外头逍遥自在了,却没想着自己腹痛难忍,浑身无力,躺在床上哼哼了好几天。换下来的姨妈巾都能绕房间三圈了却没法去洗,二爷却善心泛滥的让了半分饭给我,我抬头看了看床边小桌上半份扁豆炒肉吃剩下的姜丝,以及一小份西红柿蛋汤挑出来的西红柿,真他妈想糊这二爷一脸血。
过了两日,我竟发现床头多了碗红糖水,虽然已经不那么热了,但也亏得二爷痴傻着也能给我弄来点红糖。我扒下最后几口饭,灌下红糖水,蒙头一睡直到例假结束。关守玄貌似一直缩在门口往里偷瞄,却没敢进来。
几日后,我总算是不再流血了,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件没有沾血的竹青色长裙,我随便一套,虚弱的走出门外。本来想找点吃的,却发现夜色渐沉,院子里只能看到傍晚最后一丝光了,二爷正坐在屋里头,点着白烛,换了身正常点的衣服,琢磨手里的风筝。
我蹒跚走过去,攀在窗框上,探头进去,关守玄拆风筝正拆的开心,我蓬头垢面吓了他一条。
“你……你好啦?”他坐在椅子上仿佛也不老实的乱晃着。
“嗯哼。你也不做点正事,点着蜡烛就折腾些破玩意,也不嫌浪费烛火钱。”我心知古代烛灯并不便宜。
“正事?什么是正事儿?”他忽的在灯光里咧嘴笑起来,怎么看都有几分讽刺和浑不在意:“读书、处理公文、写诗作画就是正事了?非要把天下的大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就叫正事?我玩的开心,管他别人怎么想的——那正事谁愿意做谁做去吧。”
我惊觉他说话太他妈正常了,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听着门外有人喊起来。
“二爷!二夫人——今儿家宴,老爷不忍看你们孤苦伶仃的,也请你们过去乐乐。只要别说话,坐在角落里吃喝就行了,二爷你快换了衣服出来——”
关守玄轻轻呵了一声,立刻又一副孩童模样的放下手里风筝跑了出去。我趴在窗框上,心里却一冷:别告诉我这就是要解决掉二爷的时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这还真是要解决二爷的节奏呢……
☆、狂暴吧!皇子
二爷刚走出去,一帮丫鬟婆子就涌进了窄小的院内,拿着新衣服胭脂油膏涌进来,几个丫鬟夹住我拖进屋里去,在他们生猛的蹂躏下,我出门的时候总算像个府内夫人的模样了。原本二夫人这名号都是叫院内平妻之流的,只是关守呈和关守玄并未分家,我不得不挂着这个不入流的名号。
满头钗环走两步抖得比肚兜里的两坨胸肉还厉害,主管叫人拿个丝质帕子固定在两侧鬓角,正好挡住了大半张脸,遮住伤疤,堪堪露出柳七这身子细白姣好的下巴和红唇来。二爷折腾着被小厮们套上一套锦衣华服,可他怎么都不愿意梳头,我刚扶着满头珠玉,踮着脚尖跟顶着打糕的朝鲜妇女一般走出来。就看着关守玄光着脚跑出来,披头散发,黛青色锦缎袍子倒是合身极了。
二爷眼见着就要冲到我面前,我这娇嫩柔弱的小身板可经不起他撞,连忙躲开,眼见着朱钗又掉了一地。
妈蛋,我这脑袋整个就像是公路上颠簸的垃圾车,走一步掉一点啊。
那嬷嬷撺掇着让我去劝他,我只得温颜细声说道:“熊逼孩子,给我滚一边老老实实坐好。再这样老娘打断你的腿哦。”约莫着我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感觉春风习习温柔似水,关守玄怯懦着坐下了,却不肯让那些人碰他头发。嬷嬷在我背后努努嘴,我不得不走上前去,拿着梳子给他梳直头发,我也不会梳发髻,只得拿了个青绿缨络银扣给他束住发尾。
关守玄头发一点都不顺滑,甚至说是有点扎手,但披散下来配上他五官,散漫肆意的如同游侠一般。
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