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晨挤出一丝笑,有气无力的说道:“肠胃不适,小问题。”
“吃坏了东西吗?”
羽晨虽是在意方泽的关心,但嘴上怎么也不领这个情,还不忘挖苦道:“不知道,估计是因为工作量太大,疲劳过度导致的。”
“这就是怪我了?那我道歉!”方泽满眼心疼的看着羽晨,“一定要注意休息,护士病倒了怎么救死扶伤?你说是不是?”方泽托起他的下巴,拇指描画出唇线的轮廓。
在羽晨猝不及防间,方泽轻啄了一下他淡粉色的嘴唇。
“你!我刚刚吐过了……”羽晨被惊到了,条件反射的叫出声来。
羽晨还没来得及合上嘴唇,方泽的吻又落了下来,唇间轻柔的触感让羽晨不知所措,再抬头方泽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你,给我适可而止!”羽晨生气归生气,可语气里竟隐藏了一丝撒娇的情绪。
方泽宠溺的揉了揉羽晨细软的发丝,正欲开口的时候却传来了敲门声。
“方总,您的二伯父现在在门外,是否让他进来?”
方泽不悦的蹙起了眉,冷声回答门外的人:“嗯,可以。”
但面对羽晨的时候,又温柔的说道:“我现在要处理一些事情,等下再说。”
“随便你。”羽晨故意不看方泽,重新端起托盘往门外走去。
门突然嘭的一声打开,羽晨抬头便看到方士伟如青松一般站在了门口。
羽晨再细细打量过去,才感觉到方士伟苍老了很多,一个月之前还是满面红光精神奕奕的人,现在却面如死灰眼里还带着一丝绝望。
“伯父?是来探望我吗?真是不如意啊,我还没这么快死。”方泽镇定自如的整理着衣服的前襟,张扬跋扈的看着方士伟,眼里是压倒性的强势。
“亏你还是我侄子!把公司还我!”方士伟死灰般的面孔燃起了愤怒,对着方泽劈头大喝道。
方泽高仰着头死死盯着方士伟,深邃的眼中透出桀骜不驯的光芒,冷声道:“哼,您扪心自问,公司是您的吗?”
“方泽!你居然忘了我对你的养育之恩,你还有没有良心?”
“枉我还敬重的叫您伯父,若不是你害死我爸妈,我至于做的这么绝吗?可笑!”
“谁告诉你的?是不是方岩那个贱货说的?”被戳穿真相的方士伟焦虑,老脸上的褶皱变得扭曲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更加狰狞可怕。
“别侮辱阿岩,你他妈不配!”方泽一步步走进方士伟,神情散发出暴戾危险的气息。
羽晨在一旁听的是一头雾水,茫然的看着两个人也忘了要把东西端出去,而是傻傻的站在门边围观。
方泽这时候注意到羽晨还没有出去,有一丝顾虑的说道:“羽晨,你先出去,这里会有些乱。”
羽晨身为医护人员只能遵从病人的要求,当时也没多想,直接便从病房出来了。
羽晨揣摩着两人的对话有些费解。这么快就把我撵出来了,果然是家丑不可外扬啊……原来方泽的父母已经死了……这还有方岩什么事啊?……他不会要和他伯父干架吧?!……想到方泽攥紧的拳头,羽晨心里隐隐的担忧起来。
他娘的,又不关我的事,老子在这儿瞎操心个什么劲啊!羽晨想到这里又郁闷不已,只好去隔壁的病房帮忙,以分散注意力。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迟,周末偷懒了~
20
20、二十章 。。。
羽晨帮忙清理了废弃的医用品,他闲的发慌只好在方泽病房外的长椅上坐着,和门口的几个保镖们大眼瞪小眼。脑子里却充斥着方泽和他伯父干架的场景,让羽晨不由的竖起了耳朵,想听清楚房里的动静。
羽晨心疑道,不会打起来吧?他是很冷静的人应该不至于……这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有钱人的家事真是复杂,这要搁在我家顶多也就是个柴米油盐的事,还真是钱多是非也多……
就在羽晨纠结完金钱观和人生观的问题之后,房门突然打开了。
方士伟一边叫骂着一边从里面出来了,情绪很不稳定:“方泽你别让我抓到任何把柄,我一定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哈哈哈……”他笑得癫狂,像疯子一般死命地扯着方泽不放,全然没有了长者的尊严。
“我手里的证据足以让你死一万次。可念在你和我只剩最后一点的血缘关系,所以我决定放过你。你还是好自为之。”方泽死死的盯着方士伟,声音平静的未起丝毫波澜,泰然自若的神情和方士伟形成强烈反差。
方泽剑眉星目里散发出的逼人的英气将羽晨的视线深深吸引了过去,他看的目瞪口呆。
他二伯怎么跟疯了似的,要是有高血压说不定就中风了,并不会出什么事吧?……羽晨感觉方士伟的白发格外突兀,动作和语音也很不正常。
方泽向门外的保镖示意把失控的方士伟带出去。
方士伟被强拉出去的时候落魄不堪,很是凄凉,羽晨心里不免有些同情起他来。
“羽晨……”
“嗯?!”他不由得一愣。
“进来!”
“啊!”羽晨被方泽拉进了房间,门随之重重的关上了。
方泽抱着羽晨,头埋在他的颈项,一言不发,就这样汲取着羽晨身上的气息。
“怎么了?”羽晨感觉方泽有些怪怪的,却没有明显要推开方泽的意思了。
方泽没有回答而是在羽晨的脖子上咬了一口,除了刺痛之外还带着一丝□。
“你,干吗?”羽晨突然感到不安,身子不住的颤动起来:“你有点不一样……”
“抱一下,就是想抱抱你。不做别的,不要害怕……”
低沉的声音回旋在耳边,让羽晨一阵晕眩,手情不自禁的也环抱住了方泽。
“我不害怕。”近在咫尺的心跳,羽晨清晰的感受到那节奏,他也不由的放松了呼吸,想要跟方泽的心跳合拍。
“你不好奇吗?我这样对我的伯父,你不好奇为什么吗?”方泽依旧埋在羽晨的颈项,闷声说道。
“嗯?哦……有一点吧。”要是搁在以前,羽晨绝对是死鸭子嘴硬,可是现在方泽的声音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让羽晨不得不听从的回应道。
沉默了半响,方泽松开了羽晨,一脸平和的看着他,和刚才周身燃烧着强势气焰的他判若两人。
“我这样对待长辈是不是很过分?”
“有什么原因吗?”方泽的话有些莫名其妙,让羽晨一头雾水。
方泽神情自若的笑道:“呵,他活该。这么多年的恩怨也算是有了结果吧。”
方泽云淡风轻的样子让羽晨感觉有些陌生,心里便生了一个疙瘩似的,堵得慌。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刚才在外面闹得这么轰轰烈烈,引来不少人侧目,现在又什么都不说了吗……
羽晨一直以来就不喜欢打听别人的是非,可是他恍然间却开口问道:“如果不介意,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羽晨说完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事已至此,方泽也再避讳什么便娓娓道来:“其实我做假病历就是为了骗方士伟的,他为了夺取我爸的产业雇人谋划了一起绑架案,将我爸绑架,但还未来得及交赎金他就要歹徒就撕票了,最后歹徒畏罪潜逃。而我妈身体一直就不好,得到这个噩耗之后更是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也去世了。”
羽晨心里一震,不禁的同情起方泽来,想到方士伟落魄的惨样还觉得不够解恨:“当时你多大?为什么不将他绳之以法?”
方泽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下去:“那时我才14岁。而且对这一切也是毫不知情的……”
当时方泽只有14岁,方岩16岁,方士伟佯装好人当起了方泽的监护人,担任起抚养的义务,实际上是觊觎着方家丰厚的遗产。
“两年之后,阿岩渐渐觉察到一些端倪,便联系到我在美国的大伯父。于是我一个人移民到了美国了。”
方泽一概而过,讲的不是很详细,像是在回避某些关键的事情,难道是方岩身上发生了什么吗?但是羽晨没有打断方泽的话。
方岩暗中找了律师,将不动产都转移到了方泽的名下。方泽凭着自己的能力在美国的事业是蒸蒸日上,但他最终还是决定回国发展。他出于感恩想本打算将自己名下的股份都让给方士伟,以感谢这么多年的照顾和对公司的良苦用心,就在这时他从方岩口中得知了绑架案的真相。
“我转移了公司的资产,然后放出自己得绝症的消息,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去收购公司的股票,结果他倾家荡产也只得到了公司的一个空架子而已。就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方泽几乎是一口气没喘,讲完了整件事情的始末,他便一脸淡然看着羽晨的反应。
听完了方泽的家族恩怨录之后羽晨感觉晕晕乎乎的,脑子发热,义愤填膺的说道:“为什么不将他抓起来?不应该就这么放过他啊!”
“这种人没有钱,会生不如死的。这应该就是他最大的报应了吧?”方泽笑了,一脸阳光将所有的戾气都在这个笑容里融化了似的。
羽晨看的痴了,没有想到一向冷冰冰的方泽也能笑得这么爽朗。
“他不会就这么放弃吧?”看样子方士伟不是省油的灯,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现在的他除了苟延馋喘之外,已经做不了别的了。”方泽念在血亲的份上,也没有将方士伟送进监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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