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夫人说,家里就是我的娘家,嫁过去若是对我不好,不光是兄长他们,就是家里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我同意了。
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别说我了,估计兄长他们也是同意的,而且我有家里人做后盾,怕什么呢?对吧。
我做了盘菜,让人端了过去。
估计兄长吃出来了,也默许了,他走的时候,兄长很高兴的样子。
而那天,我也接到了平生第一次有小小子送我的礼物。
他家真的请了红么么来提亲了,互换了名帖,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程绍奎,字敬山。
夫人不让我们回去住了,让兄长他们来回做马车走,并且夫人的师父开始教导我一些官家的礼仪,以免我嫁过去什么都不懂。
后来我才知道,为了娶我做夫郎,他被打过,还跪了家里的祠堂,他的祖父甚至带了兵马来家里。
小定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枚他随身带着的玉佩,很漂亮的东西,一看就不是凡品,我送了他我自己绣制的香包,也算是交换了东西。
第一次见他,他看到我好像很开心,我也不敢多看他,那天吃羊,见夫人给老爷递了毛巾擦汗,他也是满脸的汗水,厨房里热着呢。
我也给他洗了一个热毛巾擦汗,第一次接触这个人,我有些抖,他毫不介意,只是一味的傻笑,很憨厚的样子。
后来他家来下了聘礼,那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让我和家里人都震惊的不得了,我真的没想到,大将军府竟然真的这么重视我这个石哥儿。
他的大嫂哥来了,是个很贵气的哥子,拉着我说了半天的话,虽然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东西,但是却莫名的让我安心了不少。
虽然我知道,肯定其他的一些什么原因在内,可是现在我不想知道的那么清楚了,这个人和那个未来的家,是欢迎我的就行。
大定之后,我们需要回礼给他家。
我正在赶制嫁衣,因为从来没想过嫁人的事儿,我是没有嫁衣的,一般的哥儿是从小就准备的,只有我,是现赶制的。
夫人来说了回礼的事儿,嫂哥是真心疼我的人,但是我的家里真的是没有多少银钱的,他竟然拿了给大侄子娶夫郎的那五百两出来,我当时心里不是滋味了。
后来还是夫人说,回礼家里出,嫁妆也是家里出一半,其实夫人何止是出了一半的嫁妆,起码三分之一都是家里出的,我和嫂哥私底下说过,夫人是不想让家里人尴尬,才会说出一半的话。
夫人又热心的帮忙准备嫁衣和嫁妆,很让我感动,比起逼的我们背井离乡的那个当家夫郎,夫人真的是心善如神仙了。
家里办置了很漂亮的回礼给大将军府送去了,兄长和嫂哥也都去了,回来跟我说,他们家里人都很和顺,让我放心。
说起来,他家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显贵的,若是不好相处,我想我会很后悔嫁过来。
他来家里的次数越发的勤了,有时会看着我绣嫁衣,但是多数的时候,他会和老爷在书房说事儿,还有他的发小,封大人也会跟着他来家里,他还会给我带些小首饰,有一次见他的衣衫破了个口子,我给他缝上了,毕竟一个做官的人,穿着个破衣服跑来跑去的,多不好!
就是这么个举动,就把他乐的像个孩子一样。
我发现我现在可能真的喜欢上他了。
冬日里做嫁妆,我们的婚期订到了夏元节前,我的嫁衣,他的新服,还有十铺十盖的新被褥,金银首饰和田庄地契。
这些东西,除了金银首饰和地契都是老爷和夫人准备的之外,我还得准备好其余的东西,尤其是我和他的喜服,必须要我亲自做出来。
他家送来了很多绫罗绸缎,嫂哥和我,还有夫人跟夕哥儿乐哥儿,五个人,一起裁制布料绣嫁衣,家里的丝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
直到家里的绣线不够了,夫人让他送我去盛京城的金绣阁买红绣线。
其实,我觉得夫人是故意的,他那么会精打细算的人,怎么会估算错红绣线的量呢?
但是夫人的用意是好的。
这是我们真正的走在众人眼前,他拉着我的手,扶我下了马车,其实我想说,我自己可以蹦下去的,可是没敢说,因为他握着我的手没有松开。
我的手并不柔软,手心还有做活留下的茧子。
想抽回来,可他攥着不放手,我其实也怕他会嫌弃,可是他没有,不过我估计,是因为他的手,茧子比我的多的多!
挑了绣线之后,他付的钱,其实我兜里有,只是没有他动作快,还没来得及套钱袋子,他已经付了钱拿了绣线。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我坐车他骑马,我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他矫健的身姿骑在马上,心里对自己说,这个,就是日后相伴一生的人了。
新年的时候,去了他们家,的确是高门大户,他家的祖么么是个和蔼的,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盛气凌人。
拉着我说了很多他小时候的趣事儿,老人家的用意我懂的,生怕我会不自在,旁边夫人和嫂哥也时不时的会说一些我的事情给老人家听。
老人家很高兴,我也略微的自在了些,后来我们听到东院很大的动静,都过去看了热闹,老爷和兄长喝的烂醉如泥,他估计也喝多了,竟然跟着老爷在唱歌,歌声不好形容,反正很“震撼”!
临走的时候,我看到老人家的头上,带着前些时日送来的回礼。
番外四 良哥儿(下)
婚礼很盛大,以他家的品级,以及大将军府对我的重视,用三十二人的大轿来抬我过门,我一身正红色的嫁衣,坐在轿子里,后面,是我家给我准备的,一个平民百姓能用的最多的十六抬嫁妆。
我的主家老爷和兄长,穿着最隆重的衣服送亲,嫂哥哭的跟个泪人儿一样,夫人也哭了,直说今后这里就是娘家,若是在婆家受了委屈,尽管回来找娘家人做主。
两个小侄子也说,日后会为我撑腰。
洞房的时候,外面来了很多人,嘈杂的声音,盖在盖头下的我,很是害怕了一阵子,但是都让那个人给拦住了,只有几个随行的喜哥儿和喜么么进了来,给我们说了一通吉祥话儿,他用呈子跳开了我的盖头,我不敢抬头,因为我知道,即便是我再如何画上胭脂水粉,也无法像那些漂亮的哥子一般,貌若天仙。
不过他竟然不介意!
屏退了喜哥儿和喜么么,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他执起我的手:“良儿,如今我们成亲了,你且放宽心,我程绍奎说话算话,娶了你,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不会犯浑后悔的。
”
许是他看出了我的不自在,反倒安慰起了我,我轻轻的点头,他拿了两杯酒来,与我喝了白头酒。
酒是清淡的米酒,我有些不满意,若是烈酒就好了,起码我能壮个胆儿什么的。
“若是烈酒就好了,起码我能壮个胆儿什么的。”他竟然和我心里想的一样!
“壮胆?”我有些不解,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这样的家世,还需要壮胆的么?
“对呀,看你害怕,若是喝了些烈酒,也许你会自在些。”他突然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如是说。
我红了脸,垂着头不敢看他,他一身的大红喜服,笑起来很好看,很爽朗的样子。
他脱了自己的喜服外衫,和我的喜服外衫放到了一边,我忍着羞涩与一股想要逃跑的冲动,将两件喜服的外衫挂到了窗边。
回头就看到他也看着我。
“今日我们成亲,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吧?这里有两碟点心,你吃点儿吧,我也就喝酒了,也没吃多少,这会儿也饿了,要不,咱俩一起吃?”他看着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语。
我这才知道,他也许也和我一样,想要喝烈酒壮胆也不一定!
看他这样我倒是不紧张了,跟他一起洗了脸,用了些点心,说实话,我已经紧张的不知道饿了。
最后,依然需要圆房,我咬了咬牙,忍着羞涩上了床,躺在了里面,出嫁前,嫂哥和我说了洞房的事情,还给我看了画册,我也知道要如何做,但是知道归知道,就是不敢动手……。
他看出来我的不自在,将烛火挪到了远处的窗子那里,屋里阴暗了很多,他上了床,从背后抱住了我,我有些发抖,是害怕,还带着些无法言语的心情。
“不怕,我会很小心,不会伤到你的!”他说,然后开始动手脱衣服,他的,和我的。
全程我都没有睁开眼睛,一边随着他的动作起伏一边暗讨,这就是洞房花烛夜啊!
他说到做到,我没有多么难受就接受了他。
我睡了过去,不知道何时,他已经为我清理完了身子,很奇怪,圆房前我很少羞涩,毕竟家里就连嫂哥也没有看到过我的身子,可是圆房后,我竟然对着他的时间,很是坦然,虽然也有些羞意,却不会别扭了。
早上起来,有些晚了,我赶紧起来洗漱,发现他已经把早饭都挪到了屋里,摆好了碗筷:“洗漱完了就吃早饭吧,一会儿去给祖父和祖么么敬茶,家里的下人们也要认一下我的夫郎!”
他笑眯眯的道,心情很奇怪,我红了红脸,吃了些早饭,走路有些别扭,身子不是很舒服,但是敬茶是一定要去的。
我以为戍国大将军府是高门大户,规矩肯定多,我已经做好了每天去祖么么那里立规矩的准备,可是我惊愕的发现,敬了茶之后,祖么么根本就没提什么规矩之类的,反而为我介绍了家里好不容易回来参加婚礼的大哥二哥,大嫂哥和二嫂哥,还有,第一次见面的父亲大人,一个,嗯,二十年后相公的模样的人,他跟相公长的八分相像,还有一干仆役下人们,之后就让我回房休息。
回门的时候,更是带了很多车的回门礼,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竟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