炘炎和炘烙对视一眼。站起來。行大礼而说“先生神人。我等明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隅所见
一隅端起茶杯。吹了吹茶。喝了起來。一派不置可否的模样。
炘炎再度为一隅斟茶笑道“一隅先生。恕我愚钝。不知这上达谛听之事。该是找何人做。这谛听又该由谁來充当更为妥当。”
一隅抬起头來。看着为自己斟茶的玉王。笑道“一隅福气真是大得很。竟然引得二位王爷为我一介草民斟茶倒水。罪过罪过。”
炘烙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一隅先生这是什么话。怎么先生当不得我与九弟为你斟茶呢。”
一隅笑着摇了摇头“且不说贤王素來执掌兵部。可谓是国之砥柱。皇之基石。权限之大。天元国内除了国主和国后竟无人出其左右。再言玉王乃我织网盟主的夫婿。这盟主夫婿的茶真是千斤重。一隅喝不得。也喝不起啊。”
炘炎微微一笑。儒雅而温和的说道“哦。那先生说道说道。何谓喝不得又喝不起呢。”
一隅偏了偏头。微笑道“所谓喝不得。这皇子之茶。非国事无缘能喝。而这皇子之茶。非皇族无缘能见。这茶若喝得不是皇亲国戚也得是王公大臣。怎么我这一白丁喝得的。再言这国家大事。草芥之民岂能懂得。无非是个搬弄是非。徒惹事端。又外乎是个茶余饭后。闲聊趣事。当不得真。也做不得真。”
炘烙摸了摸鼻子。有些纳闷的问道“那先生何谓喝不起呢。”
一隅打开折扇。微微一扇。一派书生淡雅之气“所为喝不起。这皇子之茶。只在非常之时才能品上一品。而这皇子之茶。白丁能得见不是皇子失势之时便是皇子麻烦缠身之处。这茶若喝得起。非得有过人之识。能人之辩。异人之力。安邦之才才行。再言这平头百姓素來是市井之辈。只懂得斤斤计较。只晓得平安知足。哪有这雄心壮志一展宏图。何况下里巴人素來是读书不多。只明白乡里乡亲。只知道羊肠小调。哪有这阳春白雪献于皇族。”
炘炎弯起眉毛。笑了起來“我倒不知。一隅先生也是个爱开玩笑的主儿。不过这茶先生本就喝得起。能被洛儿封为天元坊主。必是这卧龙凤雏之辈。更何况先生大才。审时度势。知时辩微的本事已被我与八哥锁敬佩。这皇子之茶。先生也是喝得起之人。”
炘烙见弟弟。夸赞一隅。了然炘炎的心事。立刻造势而曰“正如九弟所说。一隅先生是个喝得起也喝得的大才之人。莫要谦虚了。”
一隅收起笑意“区区几言便是大才。不知贤王和玉王怎么识人辨字。查人心术。懂人动机的。”
炘烙一听这话。跟炘炎对视一下。有些莫名。
炘炎垂了垂眉。放下茶壶。坐回原位。思虑片刻便忧愁道“一隅先生。方才你说喝不起是因为我和八哥之事涉及到太子被废与否。实乃朝纲之本。涉及到方方面面。又牵扯到朝中诸多大臣。我明白你实在不方便细说。但是我与八哥也是被逼到了洠О旆ā<仁窃倌选N液桶烁缫蚕胧陨弦皇浴1暇股硐萼蜞舻目墒俏业那状蟾纭!
炘烙配合炘炎。一起皱眉忧思道“哎。不瞒一隅先生。我跟九弟炘炎也知道大哥炘戎这次被废除太子之位在所难免。但是既是如此。我和九弟也想试上一试。毕竟这血脉至亲。从小的兄弟情义。不能因为局势过差。思虑甚周。而泯灭了感情和良心。”
炘炎点点头“一隅先生。八哥说的也是我想说的。我跟八哥炘烙和大哥炘戎从小一起吃一起玩。都是在母后那里长大成人。这份感情。我无法跟一隅先生您用语言描述。岂是我也知道。大哥此番想要咸鱼翻身是几乎无望的。但是事在人为。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都不想放弃。就算。就算”
炘炎盯着一隅。握紧了拳头。全身紧绷“就算大哥真的被废除了太子之位。我也不希望大哥被贬为庶民。从此过着被人欺辱被人践踏的后半生。毕竟大哥是皇族之人。哪怕有罪。我也希望大哥过的顺遂平安。我也希望大哥过的平淡富贵。”
一隅挑了挑眉“玉王和贤王当真如此顾念手足之情。”
炘烙瞪起眼睛“我亲大哥。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袖手旁观。我做不到这么冷血。”
炘炎脸上有了些许的恼意“我嫡亲的大哥就算做的再糟糕。我也做不到因为识时务而丢失了良知和本性。我做不到不去求助大哥。”
一隅笑了起來“难得啊。皇室之人还有这般在乎手足之情的。看來是一隅我寡闻陋见了。也罢。既然两位王爷这般希望救助太子。方才一隅说的上达天听。顺应民心。是非常手段。却是非常之需。此乃帝王之心。黎民之福。岂是也是有章可循。有法可依。有事可为的。”
炘炎放缓脸上的表情。燃起希望“请一隅先生教我。该如何可为。”
一隅脸上露出笑意“不知玉王可知太子爷近几年的所作所为。以及近几年的所做所想。”
炘炎摇了摇头。一片惘然。
一隅又问炘烙“不知贤王可知太子爷近几年的时事动态。以及近几年的朝野追随。”
炘烙摇了摇头。一片茫然。
一隅轻叹一声“怪不得两位王爷自称是外围之人。看來两位王爷的确不知太多的细节和内幕了。”
炘炎长揖而拜“请一隅先生教我。”
一隅连忙扶起炘炎。笑道“玉王何必如此过谦。又何必如此多礼。两位王爷当知。这月满盈亏。这物极必反。万事万物既有人无完人。也有这金无赤金。太子爷虽然贪赃枉法。虽然玩弄权势。虽然倾轧臣工。但是太子爷有两件事做的还是极好的。”
炘炎有些好奇“哪两件。”
一隅笑了笑“太子爷虽然如历朝历代的太子一般。作为储君。喜欢试探他人喜欢压榨兄弟。但是太子爷却知道何为国之根本。什么为国之底线。太子爷从來不去触碰这底线。甚至遇到触碰这底线之辈。毫不犹豫除而后快。为国之根本清楚腌臜。”
炘烙皱了皱眉。开始回忆“一隅先生可是再说大哥炘戎近几年做的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中。有一些无关派系。纯属为国而为的大事。”
一隅笑了起來“看來贤王还是记起了某些事情。”
炘烙点点头“先生这般提示。我倒想起了几件事情。”
炘炎歪着头陷入沉思“八哥莫不是说几年前的那场阆中灭族案。”
炘烙点头“就是那个案子。那是父皇特批。但是这灭族的世族是老六的门人。老六素來跟大哥并无仇怨。按理大哥不该这么下狠手的得罪老六。”
炘炎似乎也想起來一些往事“还有颍州汝阴太子自己门人的灭门案。”
炘烙继续思索着“还有庐州。你八哥我门下一军营的军官集体被撤职斩杀。”
炘炎有些了然“八哥你记不记得当时他们的罪名是。”
炘烙也晓得了“卖官鬻爵。”
炘炎恍然大悟“一隅先生。你是说当时大哥给的罪名并非蓄意扣下。而是真有其事。”
一隅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下去。擦了擦嘴边笑道“两位王爷好记性。”
炘烙心中真正的对大哥敬佩起來“大哥真是有魄力之人。为了国家的稳定和基石。竟然狠下心肠。不怕得罪他人也要清除这些蛀虫。”
炘炎心中对炘戎敬重起來“大哥竟是这般光明磊落之人。”
一隅笑道“这是太子最难得。也是太子最为难之处。但是太子既然做到了。便也是太子保命处世的保障了。”
炘炎站起再度为一隅添些茶水。说道“不知一隅先生可否赐教。大哥另外一件好事。”
炘烙也跟着问起來“不知一隅先生可否明说。”
一隅点点头。收起折扇。认真的看向炘炎笑了起來“不知贤王。认为这世间。何谓真性情。这世间何谓真善人。”
炘烙哑然。摇了摇头。
一隅又看向炘烙“玉王呢。可知。”
炘炎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不知何谓真性情。先生也只。皇族之人早就是戴了面具的人。真洠逖楣挝秸媲榱髀丁5钦庹嫔迫恕N业故侵酪恍1暇刮业穆宥切欧鹬恕!
一隅笑开“玉王请说。”
炘炎扬唇笑起“真善人。必是舍得之人。施舍有难之人。”
一隅点头“看來盟主有跟玉王讲过善事和施舍的妙处。”
炘炎点点头“诚然如此。”
一隅笑开“太子虽然是个直爽之人。却也是个心细纯良之人。两位王爷可知。这杭州城内有一所名为直二心的街。”
炘炎看向炘烙。自己并不常外出。不知此街。
炘烙则是一副睁大眼睛的样子。充满了不可置信“一隅先生。你是说。你是说。你是说我大哥。我大哥。”
一隅笑开“直二心。即真心也。太子纯良。可怜苍生。为帝都皇城内的百姓创造了生计。制造了公平。提供了纯良。也彰显了道义。”
炘炎有些迷茫“八哥。你真知道这条街吗。”
一隅再度笑开“贤王。不妨为玉王好好解说解说。可好。”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太子仁政
炘炎问道“八哥不妨为我解说一下这个直二心的街。”
炘烙叹了一口气“一隅先生既然提到了。那我就说一下好了。”
一隅放下茶碗笑道“烦请贤王了。”
炘烙端起茶碗。眼珠转了几转。笑道“说起这个直二心的街。其实不过是个普通的街道。只是这直二心的街之所以被杭州百姓称赞在于那里的东西真而且分量十足。”
炘炎有些疑惑“哦。商人竟放弃利益只追求物美价廉。”
炘烙笑起“可不是。这直二心街的商家若进去。说起來条件既简单又苛刻。”
炘炎歪了歪头“不知是何条件。”
炘烙笑着“条件不过三条。这第一条必须是寒门子弟。这第二条必须憨厚淳朴。这第三条嘛。”
炘炎好奇的问道“第三条是什么。”
炘烙笑了起來“一隅先生既然让炘烙我來解说。不如把这第三条的条件说给我九弟听。可好。”
一隅放下茶碗笑道“有何不可。玉王当知。这第三条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全讲究在一个实上了。”
炘炎更加好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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