炘炎点点头“既是如此。南丰曾家可有什么打算。”
曾巩看了看曾布。笑道“如家弟所说。争取全国当铺的管理权。并公正处置。”
玉王炘炎手指轻敲桌面。不急不缓的问道“如若失去平衡呢。”
曾巩眼睛转了转“既然三足鼎立之说來自家弟。自然南丰曾家会让家弟当主事人。來评价如何保持平衡。想必玉王也知道。这务实的人最能成就一番事业。造福一方水土。”
玉王炘炎点点头“话是不假。但是世家诸多竞争。你也知道本王只是个闲散的王爷。明面上帮不得南丰曾家。”
曾巩垂眉也在思考着这个现状。沉默了起來。
一隅见状插嘴道“南丰曾家。与蜀地一门三杰的苏家堪称天元大户。莫不是担心苏家相争。”
曾巩见一隅给予突破口。便笑道“眉山苏家。天元与沧浪两国的玉石巨贾。泉州的点碧朱。眉山的老宅。都是门生兴旺。苏门四学士。黄庭坚、秦观、晁补之、张耒。他们哪个不是朝中最有才学之人。”
曾巩继续说道“我南丰曾家如何跟眉山苏家抗衡。况且王妃也是苏姓子弟。苏将军也是眉山苏家的旁支。这样的关系。我曾家明面上如何跟玉王爷的岳父抗衡。”
一隅笑了出來“盟主。这反而是你自家的世故了。”
苏洛冉摇了摇头“我苏家旁支即使有着世家子弟的观念。但是我们眉山苏家已经占据了朝中的要位。杭州袁家与眉山苏家通婚不断。本质上已是一个世家。这曾家如若与我夫君。这合族之说不是更好。”
曾巩摇着头“王妃此言差矣。杭州袁家未必肯与眉山苏家共进退。杭州袁家并非眉山苏家一家通婚。这世族强弱。这利益纠葛。进退维谷间。只有尖刻冷嘲。不会有联手共度。再言玉王妃您已经是皇族之人。苏家并非您一家之言便能代表。即便您能代表苏将军一支。却无法代表眉山苏家一脉。”
玉王炘炎压下自家娘子反唇相讥的说法。笑起“南丰曾家。不愧是厚重敦实的世家。做事总是有条不紊。看事也总是分外透彻。”
曾巩笑道“世家不宜。前进则悬崖勒马险些失足粉身碎骨。后退则荆棘满地险些伤痕满身。”
玉王炘炎笑起“子固的说法。本王也认可。只是子固啊。你也说了南丰曾家。一言九鼎。那这九鼎总要有个丁卯吧。”
曾巩看着玉王爷认真的脸色。眼睛看向一隅。有些踌躇“敢问一隅先生。您是当代智囊。可有更稳妥的方法。”
一隅笑起“子固啊子固。当着我雇主玉王爷的面來问我一隅的意见。当着我织网盟主的面來问我一隅的想法。你这不是把一隅往死处逼吗。”
曾巩挑眉“智囊之称的一隅先生会怕窘境难为吗。”
一隅打开扇子“一隅自是不怕窘境难为。却怕盟主一怒之下让红叶坊夷为平地。”
曾巩皱眉看向苏洛冉“玉王妃。不知您的看法呢。”
苏洛冉看着这个不甚信任他人的曾家未來家主。有些失望。看向炘炎“夫君。你是一家之主。你來说更稳妥当吧。”
炘炎笑起“既然娘子这番说为夫。那为夫只好破茧成蝶。化腐朽为神奇的去描述一番。好让子固明白。让子宣清楚。让一隅知晓。让娘子满意。”
炘炎看向曾巩。停下轻敲的手指。站了起來。大手一挥。只见对面的房门全部管死。无风而起的内室竟让曾巩和曾布有些惴惴不安。似是有冷风过境。
炘炎眯了眯眼。看着举棋不定的曾巩和他一副不堪信任的模样。虽然心中有气。但是也深知这是一代家主必须要做的试探。既然要试探自己的内涵有多深。刺探自己是否值得倾一族之力护着。那必须要拿出过硬的本领才是。既然曾巩是这般爽快的人呢。自己也要做这样一个爽快的事才是。
炘炎手指一弹。只见玉绮罗从袖中弹出。直直落入曾巩的手中。曾巩讶异的看着落在手中的玉石。仔细摸索。细细观看。看到玉中可见玉绮罗三字。心中大骇。这可是易罗冠馆主的信物。乃是储君才配拥有的信物。这是天元国未來国主的象征。
曾巩抬头“我道是玉绮罗在玉王手里只是传闻。方才來时询问也只是半真半假的试探。却不曾想。玉王如此较真的。将这玉绮罗给我等观看。”
炘炎摩挲着袖子笑道“曾巩啊。你可知这个玉绮罗的寓意和作用。”
曾巩摇头“未从所知。不知玉王是否肯不吝赐教。”
炘炎笑起“玉绮罗。正如你所说。便是天元易罗冠的信物。这信物是非储君不可得的信物。而这信物主管的易罗冠掌管着皇室窥探大臣。监视苍生的奥秘。不知子固可知是何奥秘。”
曾巩问道“子固少时曾经听闻。易罗冠一出。要么丢官罢爵。要么左迁罢黜。似乎易罗冠是贪污受贿。贪官污吏头上的一把悬剑。似乎易罗冠是百姓铲除恶徒。惩治纨绔的圣剑。但不知还有其他事情。”
炘炎一个回收。也不见玉绮罗有线。却被玉王炘炎隔空取物般的握在手里。曾巩眯眼看着武功造诣身后的玉王。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炘炎叹了一口气“曾经的易罗冠是如此风光无限的。可惜树敌太多。招惹太多的世家恩怨。已经溃败不堪。当代的易罗冠已经松散如沙。再无利剑一说。也再无惩恶扬善的能力。这是个令人惋惜的事实。”
曾巩笑道“既然玉王是易罗冠的馆主。想必易罗冠也不会颓废残破的哪里去。”
炘炎点头“曾巩就这么相信本王的能力不成。”
曾巩笑起“废太子在天牢时。易罗冠频繁出动。坊间已经传闻不止。百姓也欢呼雀跃。直二心街传着各种各样易罗冠的壮举。若不是玉王费心经营。何來如此大的响动。”
炘炎点头“就算本王费心经营。也积重难返。毕竟沉疴旧疾。难以顷刻间分崩瓦解。也难以短时间内立竿见影。只得高山冰封慢慢化解。但是这化解太慢。总要找个火炉烤烤。找个够大的火堆烤烤才是。”
曾巩追问道“那玉王。不知这个火堆该是如何才能让人觉得温暖。才能让冰山化解。才能让冰山化水。才能让冰水为暖。才能让暖水宜人。才能让水不成洪。”
第一百五十八章 玉石绮罗
炘炎把玩着玉绮罗笑起“子固所问也正是本王想要问你的。你觉得怎么样的火才能融化一座冰山。怎么样的火才能暖一眼冰泉。怎样的火才能保一方水土。”
曾巩看着玉绮罗“这答案应该在玉绮罗上吧。”
玉王炘炎笑起“玉绮罗吗。你真认为一块小小的玉石竟然有这般大的能力吗。”
曾巩点头“子固不相信一块玉石有这般能力。但是子固更愿相信玉王你多番询问南丰曾家是否肯倾一族之力。必是愿意告之这玉绮罗的功效和易罗冠真正的价值。这个价值足以让南丰曾家火热。犹如那扑火的飞蛾一如既往。至死方休。”
玉王炘炎握住玉绮罗。抬眼看向曾巩“玉绮罗。旖旎的是恋情。如女子歌舞惑人又如男子劲装御敌。这曾是雪域国国主赠送给天元国公主的信物。是恋情的信物。天元的公主便名公玉绮罗。雪域国国主曾立下族规。拓跋一脉必出一个王子为易罗冠冠门门主。效忠天元玉绮罗的拥有者。易罗冠的馆主。”
曾巩瞪大眼睛“雪域国的王子效忠天元国的储君。”
玉王炘炎笑起“非玉绮罗的拥有者。不知这雪域国其实是绝对忠贞天元国的。”
曾巩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就问道“因而这易罗冠不只是惩恶扬善的侠者之风。更是雪域国与天元国世代交好的证明。还是保天元国不灭的最有利的证物。”
玉王炘炎朗笑而起“容若啊。似乎南丰曾家把你们拓跋一脉想的过于简单。难道你拓跋皇族就是我公玉皇族的影卫不成。”
拓跋容若慢慢踱步而出。长袍一撩。端坐在主座上。与炘炎对视一眼笑起“拓跋皇族只是世代相帮公玉皇族。而公玉皇族也世代协助拓跋皇族而已。南丰曾家。莫要想的过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事情。莫要再你这大世家上演。当心误人误己。”
曾巩看着一身北国装扮的贵族子弟。当下了然。怕是这人就是方才所说的雪域国太子拓跋容止了。
拓跋容若方才坐定。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拓跋容止跑了出來。指着曾巩说道“你这南丰曾家的子固好是洠У览怼N乙茁薰诘墓葜鞲闼祷啊D憔谷灰桓碧旨刍辜鄣纳倘四QI钆伦约罕蝗思铱恿巳ァD训牢乙茁薰诜悄悴豢陕稹9葜鳌N铱茨憔筒灰飧鲂⌒囊硪碛帜ツミ筮蟮脑庸趟盗恕7潘肴グ伞R铱淳驼庠蓟故怯行┮馑嫉摹!
曾布瞪大眼睛看着走近自己。蹦蹦跳跳的皇子。脸上更是燥红。曾巩眼睛眯了起來。眼前这个阳光少年自称玉王馆主。这般年轻。不该是易罗冠的其他门主。莫不是冠门的门主。拓跋一脉的王子。
拓跋容止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水果大口大口吃了起來。边吃边斜眼看曾布。蓝色的眼珠充满了嫌弃“我说苏姐姐。这曾子固真是浪得虚名不成。还有一代大才。竟然是这般针尖对麦芒的小心眼角色。真是不明白方才你们跟这个家伙蘑菇废话个什么劲儿。哎。我说那个曾布啊。你为什么这么容易脸红。”
拓跋容若摇头笑了“炘炎啊。我这弟弟真是个令人头疼的角色。竟然如此不分场合的就跟你唱黑脸。这拖你后脚的事。真是对不住。”
炘炎嘴角扬起苦笑“拓跋一脉就你们2个皇子。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只能请我家娘子好生**了。”
拓跋容止一听自己被馆主嫌弃。立马不高兴了“哎哎哎。我说馆主。你看我策马带着苏姐姐从沧浪赶來天元的份上。也要说我一句好的才是。怎么这般忘记苦劳的人了。真是的。亏了我不眠不休跟清月來回驾车才赶回天元杭州。你竟然这般嫌弃我。”
炘炎嘴角苦笑加重“感激归感激。但是这话唠的本事还是要改改。”
拓跋容止哼了哼。看向苏洛冉“苏姐姐。你觉得你眼前这个半大的老头烦不烦。这眼看都晌午了。还在这里穷蘑菇。真是令人受不了。”
拓跋容若脸上绷不住。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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