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冉得意一笑,似乎很满意沧月的退让和宠溺“人道说凤求凰,凤和凰本就是不一样的,凤为雄,凰为雌。
凤者,屈尊龙之下,但是屹立人间之尊位。
凤者,有翱翔四海的大鹏之志也有九霄云天的傲视之力。
凤者,有百鸟朝凤的尊贵荣耀也有浴火重生的坚忍不拔。
凤者,有祥瑞万吉的运道也有梧桐而栖的自知和坚守。
凤者,非竹实不食, 非醴泉不饮,他有自己的原则。
古人云赤者朱雀;黄者鵷【yuan】雏;青者青鸾;紫者鸑緔uè zhuó】,白者鸿鹄。悠扬喜爱绯衣,必是朱雀。因此,我的意思,封悠扬为凤王可好?”
沧月听着苏洛冉的自夸和希望,这似乎也在暗示自己悠扬将来一定是个人间凤雏,也是个凤毛麟角的旷世大才。既然有此才干,这将来一定会被沧浪国的皇亲贵族们排挤,怕是洛儿最希望的便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不死之身吧?
沧月嘴角荡开宠溺的笑意,捏了捏悠扬胖嘟嘟的脸颊“洛儿既然喜欢凤这个字,那便是凤王吧。只是洛儿,我的义子,按照沧浪国的规矩形似皇子,应是亲王俸禄,但是悠扬毕竟出生不久,无法建功。这无功绩在身,无政绩在旁,有加之悠扬是天元王朝的血脉,恐怕是无法是亲王俸禄了。你不怪我吧?”
苏洛冉心中已是感激,哪敢不快“郡王俸禄也是不错。只是悠扬以后要叫凤郡王了吗?”
沧月看着洛儿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安慰道“特赐予悠扬凤王号,即可并赐予御前行走的特权。这样洛儿,就不便在担心了吧?”
苏洛冉低头看着悠扬“悠扬觉得可好?”
悠扬看母亲对着自己笑,随即兴奋的松开母亲的大拇指,小手拍了起来,笑的很是开心。
苏洛冉亲了亲悠扬,看向沧月“你此次归来,要待多久?可需回京都?”
沧月见洛儿的心思终于挂在自己的身上,看来这一步棋走的是对的,随即抚上洛儿的脸颊“我不走了,从今往后我都会呆在泉州了。”
苏洛冉似乎想为什么,沧月把食指放在洛儿的嘴唇上,温柔如月“洛儿,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如果我不迁都泉州,怕是你我都适应不了广州的天气。而且泉州虽说距离天元帝都杭州较近,但是泉州这里实乃风水圣地。虽不及燕京(今北京)、洛阳、汴京(今开封)、江宁(今南京)、长安(今西安)、杭州的风水,但是亦是道家的极盛之地。”
沧月伸入怀中从暗袋里取出沧浪的钦天监所写内容,给苏洛冉看,只见纸条上写道“
国主启禀
泉州者,平海郡也。平海者,沿海而居,顺海而耕,傍海而生,依海而兴,尊海而盛,敬海而安。
鲤城者,乃沧浪国之门户,列国商贸之港口。锦鲤繁多,丝绸之往。自古既有,丝绸之路,海上明港之称。
古语有云辨地之高下燥湿,以播六谷之宜,故而为温陵也。温陵者,温而作物而生,温而黎民而存,乃国之基石。陵者,山丘之高,非陵不可,国君之泽,非陵而存。
刺桐而生,花之仁君,其花坚韧,其叶如针,其青常在,其廉吏表,其志佑民,其身护国。
山有渊者,育龙于渊。其渊淼淼,活水生之。其水涓涓,静水深流。龙首在海,吞吐日月。龙尾在山,山陵可存。龙脊在城,紫薇气盛。龙爪在州,北斗随之。钦天监随,因地而探,随河而观,昼察山木,夜查星月。此地乃龙祥之兆,可建帝都,可存龙脉,可兴王室,可保皇族。
钦天监阮星云上呈。”
苏洛冉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纸条,抬头问道“这是你抄录的钦天监的奏折吗?那沧浪国的皇族贵胄可愿意?”
沧月从苏洛冉手里接过纸条,随即再次放入暗袋,嘴角儒雅的翘起“洛儿,钦天监的风水之说已让部分皇族贵亲同意。而这肥田和海上丝绸之路的港口之说,更是让沧浪国内的商贾大家为之向往。国家的财源命脉,皇族的百年利益都在钦天监上述的文章里写的清清楚楚,又何须我再多赘言?而且广州的确不是比较好的国都之所。”
苏洛冉看着沧月儒雅尊贵的模样,那副自信与惬意的神色,估计这篇钦天监的奏折早已发榜告诉天下,并且得到了商贾和皇亲的鼎力支持,想必这一个月的离开就为了这个事情吧。
只是这迁都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怕是沧月有求于自己吧?不然沧月为何要亲自来到自己面前,不用告布文书而用他自己手写的纸条来给自己观看呢?思及此,苏洛冉嘴唇上扬,能有求自己,悠扬在沧浪国的日子才会更好,再说自己是沧浪国的第一皇商不是?
苏洛冉将悠扬放在他自己的摇床里,盖上小被子。转身看向沧月“沧月莫不是在这海上丝绸之路做一做文章?毕竟钦天监只是开了一个好头,他只是让皇亲向往让商贾期盼,但是真的能让他们整体搬迁,怕是需要一些法子,催促一下吧?”
沧月看着苏洛冉似乎已经心领神会,也不好继续藏着想法,摊了摊手“洛儿还是那般的聪慧。只是你觉得这海上丝绸之路该如何做文章呢?”
苏洛冉看着沧月,眼眸一转“海上丝绸之路,虽名为丝绸之路,实则是商贸之地,船载航道。既然是船载航道,那么能走水路而不走陆路的必是这最佳生财之道,而能走水路不走陆路,这时效上必须立马有所影射。既是如此,不如招揽你沧浪的船舶商贾来此做船舶航道的货流生意,责令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进项瓜果走这航道,特地给皇族贵亲和世家子弟沿港而建商旅酒肆的地方规划一边,将土地拨给他们运营可好?”
沧月挑眉,眼中已经有了主意“瓜果卖与谁家?”
苏洛冉这次却因为沧月偶尔的迷糊而笑了“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沧月,你莫不是忘了长安和荔枝了吧?”
沧月一拍脑门,憨憨傻傻的笑了起来“是了,这荔枝便是最佳。”
第七十六章 玉王心思
一路颠簸劳顿,连日风雨中疾奔,终于在十五天之后从泉州赶回杭州,此时对玉王炘炎而言,体力已至极限。
清影看着主子布满血丝的双眼和身上稀疏的胡渣,有些不舍,在赶入玉王府之后便吩咐下人准备热水给炘炎沐浴,并告知府中婢女不准把王爷回府的消息告诉梅妃。
炘炎沐浴之后,支撑着疲惫的身躯摇摇晃晃爬上床,来不及思索什么,便沾床即睡。清影在窗外听着主子已安歇才放心的回住处。
十一月的冬季对杭州而言是个萧索的季节,寒风刺骨。炘炎醒来看着屋内的炉火已然生起,随机起床拥裘而坐,思考着离开杭州2月有余,这京城内该是何等变故,太子与五哥岚王,二哥英王与三哥景王,在这2月里又会有什么事情,还有祝一基的案子进展如何,祝勇的江南织造是否还是安稳的坐着。
清月端着暖茶,敲门轻声问询“主子,可否奴婢进来奉茶?”
炘炎拉回神思,闷声而语“进来吧。”
清月端着热茶,小心翼翼的来到炘炎跟前,将香茗奉上,并将一封信留在了榻椅旁的案桌上,轻手轻脚的退出房外。
炘炎挑了挑眉拿起信笺,越读越是开心。想来自己没有白白栽培清影一场,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离京数月的事故,便在自己来临之前便收集好了这上好的故事。看着信盏上的文字,炘炎端起香茗一饮而尽,嘴唇见溢出了连日来难得的好心情。
这祝一基真是捅了天的浑人,竟然惹得二哥炘辰亲自领军围捕,这阵前反扑的确是为命而拼,只是反抗了朝廷派来的钦差,这无异于不打自招,加重了父皇对祝氏父子的失望和疑心。这个祝一基真是向天借了胆,以为挟持二哥就可以以命换命的远走他乡,也不想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又能逃到哪里去?就算他逃了又如何,他祝氏家族会为了他这一逃而破败无疑。可怜了那甚为江南织造的祝勇,一把年纪还要面临独子被斩的厄运。
二哥不愧是英王,知道如何逼疯一个尚有自制的官宦,这让祝一基阵前兵变的本事,只怕只有二哥这个阴损的家伙才能做到,不过也好,省得自己在背后出一次力,让祝一基陷入疯狂。
只是这个祝勇到底是官场上混过的,果然老谋深算,独子在济南府兵变抗庭,他还能慢条斯理的跟自己的副手周旋。这般玩弄权术的弄臣,不知二哥将如何利用,自己又该如何动动脑筋让二哥予以信任呢?
至于这云景嘛,炘炎手不自觉的敲打着桌面,眼眸顺着窗外望去,怕是这祝一基的闹腾,折了不少人脉,费了不少银两,荒了父皇心府吧?
思索间,只听门外小童禀报“回主子,五王爷岚王来见。”
炘炎眉毛一挑,这怕是来了个找事的,于是收了信。理了理鬓发和长袍,随即打开书房,直往外厅走去。
一进外厅,炘炎看着一身青衣的炘扬,只见炘扬的眉宇间有着微微的疲惫,眼神中透露出焦躁的心情,手里拿着的御前龙井硬是让炘扬喝出了小摊大红袍的味道。可见,这定是有急事才来。
炘炎一进门,便作揖道“不知五哥驾临鄙府,有失远迎,五哥莫见怪呀。”
炘扬看着九弟精神飒爽的走进大厅,似乎看见了希望,粗略的放下茶碗,走过去搀扶起炘炎“九弟哪话,你我兄弟之间哪有这么多虚礼,这不是显生分了?九弟,五哥前来是有要事问询你的。”
炘炎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下,不好的预感随之涌上心头,但念之洛冉说实帮五哥,智帮三哥,多做几笔糊涂账,多做几次糊涂事,多做几个利益自损的事儿,可以混淆视听,既保护了自己又太高了自己。于是炘炎笑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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