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龙二离开后,慕容越并没有立即回房,而是继续坐着,一双漂亮的眼眸直直的看着空中的月儿。
许久,寂静的夜晚传来一声叹息声,随后又见她从栅栏上起身并慢慢的走回房,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依赖竟如此之强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翌日,驿馆
邓玉婵一早就已经抵达驿馆,只是似乎有人并不待见她,她已经等了将近半个钟,那抹身影还是没有出现,最后还是她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踹门而入。
“你这是不想见还是不敢见?”她原以为这男人是有什么重要大事急需处理,现在一看,邓玉禅冷笑一声,原来他只不过是在喝酒而已。
炎祺那只握着酒杯的手一顿,不过很快又恢复自然,直接一饮而尽。
“那好,我就如你所愿,从今以后,永不相见。”邓玉禅淡淡的瞥了一眼那背对着她的身影,话落,直接转身离去,丝毫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反正她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又何必继续留下,现在她只需等帮解决越的事后,她就可去创下她自己的一番天地。
蓦然,一只大手猛的抓住她的手腕,却被她敏捷的一拉一提,再一摔,她以前的训练可不是白练的,就算生疏了些,但对于一个有些醉意的人还是可以应付的。
炎祺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狼狈的一天,只是,他不恼也不气,反而心中的那股害怕感更加的强盛,若是以前的她绝不可能这样对他,可今天却……
“对……对不起。”这是他生平说的第一句对不起,第一次承认自己的错。
“你道歉我接受,这是休书,不管你接不接受,这是我的决定。还有,我刚刚也说了,如你所愿,永不相见。”不管他道歉是为了过去的事还是为了今天的事,总之对她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不要离开我。”他错了,而且还是错得离谱,是他,是他亲手将她给推开的,甚至多次将她置身于悬崖边缘上,他当初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要怀疑她对他的爱?为什么?
“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对于他的痛楚,她视为不见,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那个双手抱头的炎祺。
“对不起,我错了,再重新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你可以打我,折磨我,我都愿意,只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炎祺双手握着那娇小的香肩,眼底充满满了的乞求,他现在根本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祈求心爱人能回心转意的男人。
“松手。”邓玉禅淡漠吐出。
炎祺一怔,双手乖乖的松开,邓玉婵捡起地上的那张休书,再次塞进炎祺的手上,“好好看上面的内容。”
话落,邓玉禅迈开步伐,越过炎祺的身子,直接离去。
炎祺木然的站着,并木木的看着休书上的内容,最后目光定格在上面的其中三个字上,已无爱,这是什么意思?她不爱他了吗?她不再爱他了吗?
“哈哈……”炎祺狂笑着,他的心好痛,好痛,原来失去爱是这样的难受,当初她是不是也是这般的痛?不,她的痛肯定比他现在的还要痛,当初他还那般的折磨她,侮辱她,他终于尝到这种痛不欲生的滋味了。
炎祺的狂笑声回荡着整个驿馆,他的笑声充满了悔恨,悲恸的味道,可惜来得太迟了。
另一个角落,炎景和一道身影静静的站着,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爱情真是容易让人失控。”一道叹息声轻飘飘的响起。
“等你爱上了,你也会尝到这种滋味的。”炎景说完后,转身离去,他能体会到皇兄的那种痛,只是,他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又怎样处理他人的感情事,而且今天这结果,不正是他一直想要的吗?禅终于得到自由了。
“若是爱情能让人变成这样,我情愿不爱。”他刚来到这,先是看到景他为爱所痛的模样,现在又看到堂堂的帝王为爱失控到那般模样,他哪里还敢去爱,再说,他也没有让他能爱上的女子啊。
炎景淡淡一笑,“树,你要不要和禅见一见?”
“好,我也想见见你爱上的那个人。”他会出现在这也正是因为那个人。
正文 117 愤怒的慕容越
月惜楼
此时的月惜楼被满满的人群给堵塞着,十分的热闹,可是人群的包围并不是因为月惜楼又举办了什么大型宣传活动,而是此时的月惜楼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不过这些人群很快便被赶到的官兵给驱赶,这些官兵立即将月惜楼给里三圈外三圈的给包围起来,方圆数十米的地方没有再出现一个围观者。
慕容越一脸寒气的站在门口,冷冽的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建筑物,这原本是她精心打造的华丽天堂,可现在却是一个地狱,一个活生生剥夺了数十条人命的地狱。
她一早醒来便收到月惜楼出事的消息,却没料到会是此等的大事,月惜楼的整体外观虽然没有完全被烧毁,但还是能看得出,这里曾经发生过火灾。
跨进门槛,一股浓郁的焦味立即铺面而来,极其的熏人,还有一股极其恶心呕吐的味道,慕容越没有拧眉,冷冷的目光下隐藏着一股极大的愤怒。
大堂内一片狼藉,污水,杂物遍布其中,还有几个角落余烟袅袅。
她的愤怒并非只是来源于这些,而是眼前那满地的烧焦成黑炭的尸体,这些尸体全都没有半点挣扎的痕迹,那也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这些人是死了之后才被人给放火毁尸灭迹的。
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拳握着,这到底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其他?
“少爷,属下清点过了,里面全是我们的人,包含护卫在内,共二十七人,还有,属下还勘察过,二楼和三楼多处发现血迹,但未曾发现任何的线索。”黑子沉声道来。
凶手将尸体给烧毁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毁尸灭迹,让他们找不出半点的线索,究竟是何人所为,目的又是什么?
慕容越抿唇不语,身上透着的气息让空气瞬间降低了几分,目光紧紧的盯着地上那些烧焦的尸体。
凶手很聪明,很会挑下手时间,而且杀的人都是她的人,意思很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了。
“你就是月惜楼的幕后老板?”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极具官威的问话声。
“沈大人,我家少爷正是月惜楼的老板。”
“你家少爷是……”沈亮上下打量了一番黑子,他确定自己并不认识此人,可此人又怎么会知道自己?
那看来一定是那少爷的身份不简单,不然慕容宰相也不会派人前来要他亲自赶往现场,刚开始他原觉得只是一件普通的火灾案子,何必要他刑部尚书来处理,可现在看来这场景,这案子并不简单。
“黑子,将他们好好安葬,还有,通知他们的家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另外,给每一家一千两的赔偿金。”一直抿唇不语的慕容越出声道来。
“是。”
“大……大人,下官参见大人。”他虽没有看清那人的容貌,但他已经听出那声音正是慕容宰相,想不到月惜楼的幕后老板竟是慕容宰相。
“沈大人,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是,大人。”
慕容越没有继续开口,而是直接迈开步伐离去,此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就在她还在思索着要如何揪出背后凶手时,一名黑影遽然出现并在黑子耳边低语几句,便见黑子那黑沉的脸色更加的暗沉了。
“少爷,月怜馆……”黑子低声说着。
慕容越的那双刚松开的玉手猛然抓紧,指甲再次刺进了手心里,而手心上那干涸的血迹再次被鲜血给染红了。
沈亮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但他能肯定的是,一定又发生什么大事了,不然慕容大人的脸色绝不会那般的难看和愤怒,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慕容大人。
当慕容越等人走远后,沈亮才回过神来,当他看着眼前的景象时,心中不免再次感到惊悚,凭他经验,这些人并不像是被烧死的,反而更像是死后才被焚烧的,若真是如此,凶手也太残忍了,死后都不给一具全尸。
等等,这里是慕容宰相的产业,难道说凶手是冲着慕容宰相来的?若是这样,那凶手定是慕容宰相的仇人,可在官场上,有谁有如此大胆,要知道得罪了慕容宰相,就是得罪皇上。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启禀大人,华阳街又发生大事了。”
“什么事?”沈亮心一惊,千万不要再发生什么类似的事件了,可惜,天不如他愿。
“华阳街的月怜馆发生大火了。”
“什么?月怜馆?”沈亮顿时面色如土,他突然想起刚刚慕容宰相离开前的脸色,难道这月怜馆也是慕容宰相的产业?
月惜楼,月怜馆,再加上之前月怜馆的点点滴滴,是的了,这月怜馆一定是慕容宰相的产业了。
“你,速进宫将这里的一切如实禀报给皇上。”沈亮吩咐完之后,立即带了一些官兵赶往月怜馆。
慕容越和黑子抵达到月怜馆时,冲天的火光形如巨大的彩霞盘旋在月怜馆顶头上,给这个白雪皑皑的世界添了几分金闪闪的光芒,火势极旺,时不时还能听到屋檐,屋脊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此时不管是百姓,还是闻声赶来的官兵,纷纷提着水桶穿梭在华阳街上。
慕容越站在离月馆怜不远的空地上,一双犹如万年冰霜的眼眸凝看着那不断蹿出的火光,身形犹如雕塑般的矗立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正在焚烧着她的心,究竟是什么人?知道月怜馆和月惜楼都是她产业的人不多,而且还一前一后的烧毁它们,这背后主使者是警告她还是报复她?
可恶的是,她竟然无法第一时间想到这背后的人会是谁?
“少爷,火势太猛,属下等人无法进去。”
慕容越转头看了一眼黑子等人,没有再说些什么,一动不动的站着,冷冽的眼眸紧紧的盯着火势,外面的人进不去,那里面就更逃不出来了。
那蓝姨她……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害死了蓝姨,害死泽的亲生母妃,她……
“少爷……”黑子见少爷不妥,立即上前搀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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