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八抱头大喊一声,神情疯狂的冲了出去,迅速消失了身影。
“重八!”
“阿弥陀佛!天德,你让他去吧,让他好好想想也好。”
“是,师父!”
尽管心里担心,徐达看了好友离开的方向一眼,最终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
汉王妃 第九章 上门
被徐达送回药王庄,一路上李婉儿忍不住感叹。
为什么,她就没有一个痴情无比的男人来爱她,把她当成眼珠子一般护着呢?
她掰着手指头,来来回回细数她认识的人。
算来算去,她还是最水心陈友谅这个对外枭雄对内绝世好丈夫类型的啊。可惜,陈友谅那就是一把断肠剑,靠近轻则流血,重则送命,一家老小说不定都会因为女追男被人家连庄带锅的给端了,当了他争霸天下的垫脚石。
她就只能远远的看着流口水,过过干瘾罢了。
那家伙整个一非典型变态,被他爱上的人,也不知道是幸亦或是不幸。
那徐达?
偷偷看了一眼身边气质俊雅的男人,李婉儿手指磨蹭着嘴唇。这还需要观察观察,看他会不会在见了那位明霞郡主后又对她一见钟情,以至于为她要死要活的。
老实说,徐达这种温和型的,真的不是她的菜,看了没有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特别是,那位明霞郡主对徐达来说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她要随时防备着会不会被这个女人接了胡,让她的男人婚后出轨。
难道,我李婉儿最后的配对,就只有那个傻乎乎的辛管家之子辛龙?
啊!
她好不容易赶了一把时髦穿了一趟,让她变成李婉儿那个被陈友谅差别对待,利用了又利用,只要稍微对徐佩瑶稍微有个什么恶毒的想法,转眼陈友谅就马上杀到她各种虐心虐身拳打脚踢的药王庄大小姐不说,尼玛就算跑到徐佩瑶前面炫耀一番她跟陈友谅的奸情,那个杀千刀的陈友谅都能够气势汹汹的跑过来掐死她。
她要不要这么苦逼?
据她记得的已经模糊的剧情,貌似除了李婉儿因嫉妒成恨派人想要去毒死徐佩瑶被陈友谅知道了外,他跑来对自己恶言相向,一点男人的绅士风度都没有,全无怜香惜玉之心,就徐佩瑶自己凑上来找自己,她的贴身女婢说了什么陈友谅的坏话,尼玛他知道了马上也要跑来找自己算账。
她躺着都中枪有没有?
陈友谅那个阴霾狡诈的大反派,尼玛到底是不是男人?本小姐长得如此花容月貌,尼玛眼睛瞎了都看不到啊?对着她这张貌美如花的脸,你也下得去手?
要是朱元璋那个和尚,他早就对着老娘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直了有木有?至少比起那个什么马秀英,她要胜过她十倍吧。
恨不相逢未嫁时!
话说那时年少,她还幻想过将来长大能够遇到一个汉王般的男人,对她爱到痴狂,各种顾家爱老婆孩子,对外面的女人都不屑一顾,她也不用担心将来家庭出现小三的问题。
可是尼玛,为毛我穿成的不是佩瑶,偏偏是苦逼的李婉儿。
让我死过去重新穿一次行不行?
李婉儿狰狞着脸,就想仰天咆哮。幸好,她身边的青年及时的开口,阻止了她在倾慕自己的人面前败坏她温婉端庄的形象,也免除了徐达被突然的狼嚎吓到。
“婉儿,到了。”
徐达不知道,所以他回头看着稍微落后一步的美艳女人,眉宇都是满满的深情。
李婉儿抬头,就看见药王庄几个大字。
她走了几步,站在门口,回头看向身后静静注视着她的俊朗青年,迟疑了一下,方开口。
“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徐达眼睛一亮,很想上前,但想了想此刻家里的情况,他又摇了摇头,满脸遗憾。
“不了。佩瑶跟着陈友谅回去了,我家现在恐怕有些乱。等改天有时间,我定亲自上门拜访李庄主。”
李婉儿也只是问问,并不强求。
“那好吧,路上小心。”说完,女人转身跨进了药王庄的大门,没有回头,徒留下身后怅然若失的男人。
把手递给当先下了马车来搀扶她的男人,徐佩瑶借着手上的力道,一手拎着拖拽的衣裙下摆,轻轻跳下了车。
袖衣罗衣在一旁恭候,她跟着身前的男人进了府邸。
男人的步子迈得很大,走路极有气势,她被紧紧拉着,唯有小跑才跟得上男人的步伐。
“夫君,走慢点!”
陈友谅回过神来,看到娇妻有些气喘的模样,顿时一脸心疼:“抱歉,瑶儿,我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
“是在想我娘的事吗?”
“是的。”陈友谅也没有回避,沉着脸点头。
“夫君,我知道你很为难,我娘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因为陈家其他人在的缘故,她娘一个未婚生子的女子,肯定不好直接住到他们家来,便是徐母,在女儿新婚才三天的情况下,也不会上陈家。
因此,在徐家的时候,尽管卓玉脸色非常不高兴,隐隐带着怒色,徐母依然把她留了下来,没有让才刚刚找到女儿的卓玉一脸理所当然的跟着女儿回夫家。
“瑶儿,我不是这个意思。卓前辈既然是你的生母,自然也就是我的岳母。你的亲娘,我又怎么可能置之不理,让你伤心难过。这事,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她看着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了真诚,笑了。
“夫君,我信你!”
晚上,可能是朱重八和卓玉的出现刺激了陈友谅,才刚刚娶到自己心爱女人正食髓知味的男人更是使劲儿的折腾新婚的妻子,只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让他们分不开彼此。
袖衣在外面守夜,听到屋内的动静虽然面红耳赤,但想到有一个人如此爱恋她的小姐,而陈三公子也算得偿所愿,不由真心的为他们祝福。
愿小姐和姑爷白头偕老,儿女绕膝!
翌日,陈友谅一大早就起来,在外面的园子里练了一会儿武,然后用毛巾擦干净汗,回去陪刚刚醒来的妻子吃过早饭,这才依依不舍的出门,去办正事去了。
徐佩瑶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眉眼含春。因家里无婆婆需要每日一早大就去请安,她又回去睡了一个回笼觉,直到日头不小,这才悠悠醒来,补足了眠。
因早时被男人在身上密密集集的亲吻,她总有一种身上黏糊糊的感觉。让袖衣吩咐人抬来了热水,初为人妇的少妇轻解罗裳,举步迈进了浴桶,缓缓沉浸在水中,轻呼出一口气。
袖衣手捧着精美的华服走进来,把东西放在旁边,绕过前面的屏风,走到浴桶前拿起毛巾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坐在浴桶里的少女那雪白柔嫩的肌肤,一边轻声的开口。
“小姐,卓夫人来了。”
“我娘来了?”原本正享受的闭着眼睛的徐佩瑶闻言,不再磨蹭,从水中起身,“让我娘稍坐,我马上就来。”
水滴从女人晶莹剔透的肌肤上滑落,散发着无言的魅惑。袖衣只看了一眼,便面红耳赤的低下头,脚步有几分匆匆的离开。
徐佩瑶没有注意到,径直拿过放在旁边的衣服穿了起来。她赤着脚绕过屏风走到梳妆台前,纤长柔美的玉指轻轻拿起梳子梳理着自己那一头一直不曾剪过散落地面的长发。
太过复杂的发髻她不会梳,只简单的把长发梳理柔顺,然后左右挽起一束束于头顶,用两根翠绿的碧玉簪一左一右固定起来。两束青丝垂落脸颊,到衬得镜中的女人尤为清丽淡雅,纤尘不染。
她左右看了看,虽不甚满意,但也只好如此。好在,她的年纪还年轻,不过二八年华,倒也衬她的气质。
徐佩瑶回床沿穿好绣鞋,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大厅,卓玉走来走去,看向门口的目光带着几分急迫。金童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看阿玉这副坐立不安的模样,不由放下茶杯。
“阿玉啊,你就别走来走去了,走的我眼睛都花了。既然到了这里,你还怕小佩瑶会跑了不成?”
“你知道什么?我的女儿,好不容易才相认,她居然在我找到她之前的前几天就嫁人了。我这个当亲娘的,连女儿出嫁都没有赶上,你叫我如何甘心?现在,瑶儿成别人家的,我这个娘连跟她好好相处的时间都没有,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阿玉,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既然你现在已经跟小佩瑶相认了,我看小佩瑶是个孝顺的孩子,她肯定会好好照顾你这个娘的。”看小佩瑶平日对她养父养母的态度,便知道她是个至情至性的。
“我的女儿,自然是好的。可恶那朱重八,一路上跟那个蒙古的妖女拉拉扯扯,拖拖延延,耽误了不少行程,不然,我怎么可能赶不及我女儿的大婚!”想到从濠州到滁州那一路,那纳罕老贼的女儿装虚弱,走一段路就不肯走要休息,卓玉就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纳罕老贼的女儿给碎尸万段。
“阿玉,事已至此,现在还是小佩瑶的幸福最重要。”
说到女儿的终身,卓玉沉静下来,表情肃穆。
那陈友谅,她一路上从朱重八的嘴巴里听到不少关于他的,大多都没有好话。这样的人,又岂是女儿的良配?再加上,她看那个男人眉宇透着桀骜和阴翳,眼睛里有着勃勃野心。
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守护好她的佩瑶?
她心心念念的女儿,岂能够独守空房,为一个男人提心吊胆?
“娘!!!!”
徐佩瑶从外面进来,就看到大厅中站着的女人沉着脸,似乎很不满的样子。
难道,是她太拖延,来得迟了?
“佩瑶!”听到女儿软软的声音,卓玉顿时忘记了其他,笑起来走过去。
“瑶儿,吃过早膳没有,我看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很好,只是昨晚有些没睡好,娘,让你久等了。”
“你我母女,何须如此客气。”卓玉用手埋着少女的长发,心里五味杂陈。
想到女儿跟她分别近十八载,对一户普通农户的感情都比自己这个亲娘深厚,她顿时眼睛酸涩。
我的女儿啊,你可知娘心里的苦?这十几年,我妹妹午夜梦回却总梦见你满身鲜血,哭着叫娘,喊痛,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