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忐忑,男人问得小心翼翼:“佩瑶妹妹,你不是有了身孕?”
“身孕?”徐佩瑶诧异的挑眉,不由提高了声音,好笑道:“怎么可能,夫君你听谁说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别人怎么可能知道?是谁在谣传?”
男人笑容慢慢消失,心里是说不出的失望:“真的不是?”
“不是。”
“真是岂有此理,何人胆敢戏弄于欧文?定边不可能,他对我忠心耿耿,万做不出这种事来。那到底是谁?”陈友谅大怒。
害他白高兴一场,真是不可饶恕。
“夫君。。。。。。”徐佩瑶皱眉。这事,难道是谁在背后特意针对她?
“佩瑶妹妹,这事就交给我吧,我定要查得水落石出。”
事关佩瑶妹妹,陈友谅毫不耽搁,当下便派了人去查。不想,查来查去,最后才发现是一个大乌龙。
不过是家里下人八卦,自动脑补出来的。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给佩瑶妹妹看了他查出来的结果,夫妻两人都有些无语。倒是陈友谅,盯着娇妻依旧平坦紧致的小腹,他脑子里的想法经过此事却是活了。
他跟佩瑶妹妹成亲也有一两个月了,按理说,孩子也该有了吧。
还是找一个大夫过来看看才安心,说不定真的有了呢?
汉王妃 第十三章 出征
“大夫,怎么样?”
“以尊夫人脉象来看,因时日较短,滑脉似有若无,还暂时无法准确的判断。不过,等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看出来了。”被汉王眼神炙热的盯着,搭在丝帕上位汉王夫人诊脉的老大夫心里压力很大。他斟酌了好一会儿,这才选择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就怕汉王一个愤怒加失望,心里不痛快,就让他这把老骨头身体上不痛快。
“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陈友谅傻眼了。
他当然是想从老大夫的口里得到一个让他欣喜的消息,只是显然,结果有点不尽人意。
当然,没有否认,也就证明佩瑶妹妹的肚子里有很大的可能已经怀了他们的孩子。只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慢慢地等了。
前几天他已经得到消息,野先帖木儿已经率军去攻打毫州。刘福通那老贼现如今恐怕是坐立不安,毫州能不能够守住是一个问题。当然,他不是担心刘福通,不过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
他对刘福通可没有多少情谊,黄山法会上就凭他意图控制佩瑶妹妹这一点,他早就想收拾他了。可惜,他忙于滁州和濠州之间,而刘福通远在毫州,以韩林儿为小明王昭告天下广招旧部,公然不把他这个黄山法会上得到圣女承认的明王放在眼里。
光这两点,就已经触怒了他的底线。
他这个明王,还有何威严可言?
被拿来和一个十几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作对比,他的位置尤为尴尬。明王就只能有一个,现在出现了两个,他的脸简直被刘福通踩在地上般践踏。
不可饶恕!
现在,大好机会近在眼前。只要小明王和刘福通不复存在,白莲教就再无第二种声音,他的黑衣军才能够转换成最纯粹的陈家军,从此为他横扫千军,所向披靡。
只是,看着娇妻以及或许已经在佩瑶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他突然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她们的身边。
从放下的床帏中伸出一只雪白纤细的手,轻轻撩起了帘子。
徐佩瑶从床上坐起来,靠在身后的枕头上,目光看向站在床沿神情不定的男人。
“夫君。”
“佩瑶妹妹,怎么了?”一瞬间把脑子里那些算计都抛之脑后,男人微微侧坐在床沿,伸手轻轻握住少女雪白如玉的手,抬头紧张的凝视着床上弱质纤纤的妻子。
候着一旁的老大夫见机很识趣的背起药箱,走了出来,给两个小夫妻留下温存的空间。
徐佩瑶垂下的眼睫毛微颤。
“夫君,对不起,让你失望了。”眼见丈夫之前的欣喜若狂与现在的黯然失落,如此强烈的对比,便是从来不曾想过这么早会有孩子的徐佩瑶也忍不住受了男人的影响,心里有些过不去。
她看着男人的脸,深深的描摹。
眼前这个身躯伟岸气势强硬的男人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面容青涩的少年了。不知不觉中,这个男人退去了轻浮和幼稚,成熟坚毅得令人信服。
他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已经不算年轻。如果不是为了等她,他恐怕早就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
想到白日里陈老爷子对她的暗示,对于抱孙子的急迫,徐佩瑶突然觉得压力好大。
夫家这边的大嫂二嫂都已经有了孩子,娘家的嫂子更是有了第三胎,就连阿卓,听说她也又有了。亲近的人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跟比赛似的,她这个被娘家夫家都寄予厚望盯着肚子的新妇,真是各种不自在。
男人抬起娇妻的手,轻轻落下一吻。
“佩瑶妹妹,别担心,孩子总归会有的。我们才新婚,不着急。”
“你真的不急?可我看你很不高兴。”
陈友谅把妻子拥入怀中,下巴蹭着她的头顶。
“有了孩子我自然很高兴,没有孩子我虽然失望,但这也证明了我努力不够。佩瑶妹妹,我们晚上早些歇息吧。”
听到男人那充满暗示性的话,徐佩瑶脸红了红,嗔了他一眼。
“没脸没皮。你不是很忙吗,我这里有袖衣罗衣伺候着,你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陈友谅脸上退去笑容,看着怀里娇媚动人风情无限的妻子,他的表情严肃正经起来。
“佩瑶妹妹,有一件事,我。。。。。。”宽厚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妻子那一头披散而下柔顺美丽的乌发,男人几次张口,却不知该怎么跟怀里的妻子说。
他们才新婚不久啊。
“夫君,别说,我知道。”
“你知道?”
徐佩瑶头靠着男人宽厚结实的胸膛,笑了。
“夫君,我不是傻子。你召回远在濠州的常黑子,在濠州大肆招兵买马,扩军备战,便是为了即将到来的群雄争霸吧。夫君,不要顾忌我,你去吧,我会在家里等你凯旋的那一天。”
“佩瑶妹妹。。。。。。”男人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儿,心情激荡的无以加复。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只要佩瑶妹妹愿意等他,他就能够为他心爱的女人挣出这世上最华美的凤冠霞帔。
“自那天在书房看到常遇春,我心里便已经有了预感。常黑子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在我的面前他没有丝毫顾忌。从他的话语里,可以听出很明显的摩拳擦掌的兴奋。夫君,这是个时势造英雄的乱世,我无法阻止你,只愿你能够平安。便是为了我,你也要好好的活着。”
男人认真的看着佩瑶妹妹的眼睛,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
“我答应你,我会平安的回来。我们还有一辈子那么长,我如何舍得放你一个人在这世上。”
这是他的妻子,他放在心上无法割舍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给别人机会?
朱重八还活得好好的,他就更不会死。
之后的几天,男人像是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娇妻身上似的,晚上使劲儿的折腾,直恨不得临别的这些时日能够在妻子身体里留下他的种子,然后生根发芽。
徐佩瑶虽被折腾得几乎爬不起床,但想到他们也没多少时间在一起了,只能由着他。
直到,男人披上战甲,领兵出征的那天。。。。。。
那是一个很明媚的天气,微风徐徐,万里无云。她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衣,如天边的晚霞,静静的站在城墙上,目送大军开拔。
她看着她的夫君一身威严挺拔,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他那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成千上万的黑衣军前,被衬托得愈发英武不凡。
起风了。
袖衣有些担心站在城墙上的小姐,眼看汉王已经动身,她不由稍微上前两步,把手里的披风轻轻披在小姐身上。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袖衣,这是我第二次目送他离开了。不知为何,我的心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很想开口,把男人留下来。但是,眼前的形势却不容许她任性。
男人在外领兵打仗,金戈铁马,最忌讳的便是在他的士兵眼中失去威严和震慑力。
她不能让她的男人形象尽毁。
“小姐,汉王一定会凯旋归来的。刘福通虽然盘踞毫州,但他的兵力在野先的围攻下,现在不过三万人马,能够成什么气候。何况,他虽然扶持小明王为傀儡,但汉王毕竟才是名正言顺的明王,是经过黄山法会圣女亲自颁发了明王令承认的,这是天下白莲教都知道的事实。”
“或许吧。”她也知道袖衣说的很有道理,但这心为何总是不能平静?
难道仅仅是对丈夫上战场的担忧?
城墙下,蜿蜒开拔的军队唱着豪迈悲壮的战歌,激荡回旋,引人共鸣。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 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 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 杀尽胡儿方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 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 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 不破黄龙誓不休。
汉王妃 第十四章 牵挂
男人不过离开几天,她却开始不习惯起来。
没有那个男人在身边,总觉得身边太过于安静冷清了。便是晚上,没有那具火炉似的躯体紧紧抱着她入睡,她不由辗转反侧,竟然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种情况,还是在母亲发现她眉宇的倦色,晚上过来跟她一起睡,母女躺在一个被窝说说话才慢慢好起来。
她想,她或许真的习惯了那个男人在身边的感觉。
“瑶儿,你养父母这些年对你好不好?”为睡在身边的女儿拉了拉被子,卓玉手轻轻拍了拍被子,迟疑许久,有些艰难的开口。
跟失散多年的女儿相认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跟女儿亲近,俩母女睡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娘,爹娘他们对我都很好,比之亲生的也差不离了。便是徐家最困难连饭都吃不上的那几年,他们也没有嫌弃我是一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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