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不等那伙计说话,男子又将视线转向夜若离,微笑着问:“对了,在下名叫玉临风,不知这位姑娘是?”
“夜若离。”夜若离冷着一张脸说道。
面具男子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颇为自信地说:“夜姑娘,既然有缘相会,不如让我来请你去喝杯茶,不知能否赏面”
“玉公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应该是我请才对。”夜若离淡淡扫了云暖暖一眼,合上装玉笛的盖子,就要拿走。
碧翠沉不住气了,立刻气愤地叫了起来:“哎!怎么可以这样,这管玉笛明明是……”
就在伙计两边难为的时候,他突然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眼前一亮,匆匆向着门口迎了上去:“哎呦,掌柜的,你总算回来了,小的等你可等急了。”
一声叫唤打断了店中几人的谈话。
一个脸色阴沉的老头迈着急促的步伐走了进来,也没有理会一脸喜色的伙计,而是直截了当地指着那个蓝衣的面具男子,回头对着紧跟着他进来的官差说道:“没错就是他!快,差大哥,快把这个人带走。”
他顿了顿又气愤填膺地说:“这人趁我不在的时候,冒充我的儿子借着我的名头来骗人,还把一些未出阁的女子骗到客栈做一些龌蹉之事,害我们八珍阁的名声受损!”
在一片哗然声中,面具男子手脚慌乱地被一众一拥而上的官差困成一团,大呼小叫着被拖出了八珍阁:“喂喂!你们凭什么抓我啊!我可是八珍阁掌柜的儿子,玉树临风的临风公子……快放开我!”
在场的人良久没从这场变故中反应过来。云暖暖咬了一口糖火烧,也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倒是夜若离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很是精彩。
☆、被毁的马车
不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店铺外那边已经隐隐传来了细细碎碎的议论声——
“原来那个所谓的临风公子是个骗子?”
“这……可是刚才邪王妃还跟他谈得很愉快?”
“莫非邪王妃要红杏出墙?”
“我看像了,不是说邪王跟丞相府的夏管家勾搭上了吗?或许邪王妃不甘寂寞……”
“不过,这邪王妃也真够过份的了!以前抢了云二小姐的烤鸡不说,现在还想抢走她的玉笛?”
“刚才我看到邪王妃死死盯着云二小姐手里的糖火烧,莫不是借着玉笛之名,想抢走她手上的那些糖火烧吧?”
……
…………
一旦八卦传开,就一发不可收拾。
听着外面的窃窃私语,夜若离的脸色越来越黑,她皱起了眉,眼中暗芒闪动,锐利如同尖刀一般的目光射向了云暖暖。
云暖暖被她眼中的阴戾吓了一跳,身体一抖,下意识抱紧了怀里那袋糖火烧往后退了几步:“呃……你也想吃糖火烧吗?可是……可是……”
她顿了顿,低头看了手中的羊皮纸袋一眼,又为难地说:“可是我剩下的只有一个半了……想吃的话,你还是自己出去买……吧?”
云暖暖弱弱地说完,当着夜若离的面,很果断吃剩的半个糖火烧全塞入口中,咀嚼几口就吞咽了下去,完全忽略了夜若离那难看到极点的脸色。
看到这样的一幕,围观的群众又对夜若离指指点点起来了。
“瞧云二小姐多可怜!”
“对啊对啊,抢了别人的男人还不够,还要抢别人的东西……太不要脸了!”
“别说了,邪王妃看过来了……”
“切,怕什么,莫不成她会杀了我们?”
“还真别说,前天邪王妃才在菊花园门口杀了几个黑衣人,但其中一个好像还有一口气,后来被一个叫怜华仙子的女人给救了。”
“咦?”
听到这里,夜若离冷若寒冰的黑眸中突然闪过一抹惊色,眯起眼朝外面看了过去。
可是这么一望,外面立刻鸦雀无声。
“啊啊啊,邪王妃杀人啦——”
许久,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一声尖叫划破空际,围在八珍阁外的人开始四处逃散。
夜若离的脸色再一次黑如锅底。
这一声尖叫让傻愣地直盯着门口的伙计迟钝地清醒过来,他有些摸不着二丈脑袋看向掌柜,疑惑出声:“掌……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这个白痴!”掌柜也反应过来,一掌拍到他的脑勺上,怒目圆瞪,“居然放任那个骗子影响我们店铺的声誉!”
那伙计连忙惊慌地解释:“可、可是他说是你儿子,还拿出信物证明……”
“他说你就信了吗?笨蛋!信物也可以作假的!你真是……”教训完伙计,掌柜的气消了不少,这才将目光转向夜若离,一脸苦相地哀求道,“还有,邪王妃,老身求求你,请你放过八珍阁,不要再来我们铺子了。”
夜若离从外面收回视线,没有说话,但看向掌柜的眼神倏地变得凌厉起来。
掌柜像是对夜若离凌厉的目光视若不见一样,叨叨念着将她的“罪状”一条条罗列出来:“前月御史大人的夫人看中了那支金步摇,被你抢先买走了;早一段日子太尉府的小姐想买的浣尘玉琴,又被你给抢了;前几天,太师府的表小姐看上了一副耳环,不过去取钱的一瞬间功夫又被你买走了;而昨天你更和陈侍中府上的三小姐争夺一支玉簪大打出手……”
“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夜若离脸色一变,沉声质问道,“那些东西都是你们明码实价卖的,我夜若离自问没有少给过你们一分钱!”
“正因为这样才糟糕。”掌柜苦笑起来,“因为你我们八珍阁都得罪了多少权贵,今天又想要跟丞相府的云二小姐抢客人寄存在我们这里的碧华玉笛,要是让那位大人知道,我们小店恐怕……所以邪王妃,拜托你把这玉笛还给云二小姐吧,我们店里的其他东西随便你拿,就当我积阴德送给王妃的好了。”
“邪王妃,请把玉笛还回来吧。”得到了掌柜的支持,碧翠趁夜若离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神气地从她手上将盒子抢了过来,末了还对着她哼了一声。
“你!”夜若离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觉手里一空,装着玉笛的盒子已经被碧翠抢走了,下意识瞪向了她。
碧翠吓了一跳,迅速退回到云暖暖身后告起状来:“小姐,你看邪王妃……”
“算了碧翠,不知者不罪。”云暖暖解决完最后一件糖火烧,小声打断碧翠,刻意避开夜若离那杀人般的目光。
这明明是一句打圆场的话,可是落入夜若离的耳中,那字字句句都是讽刺。
“原来八珍阁也不过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不过是一些破烂而已,你以为本王妃会稀罕吗?”夜若离气绿的脸色缓了缓,扫向云暖暖几人带着绝对的不屑,冰冻三尺的声音带着绝对的狂妄,“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后悔才好!”
掌柜顿时脸露喜色,顿时松下了一口气:“不稀罕最好,
老身在这里谢过邪王妃了。”
“哼!”
夜若离一甩衣袖,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踏着愤怒的脚步离开了。
很快,邪王妃为抢一件糖火烧大闹八珍阁一事,又成为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八卦。
云暖暖一行在掌柜的连声道歉下被送出了八珍阁。
随着夜若离的离开,围观在店外的人已经散去了。
当云暖暖几人走到马车停放的地方的时候,却找不到丞相府的马车,地面上只有一堆散了架的木头,而丞相府的车夫正站在那堆碎木前,愁眉苦脸。
“发生了什么事?”云暖暖看着满地的碎片,惊讶地眨了眨眼。难道……这是她们的马车?
碧蓝和碧翠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赶紧问道:“车夫,我们的马车呢?”
车夫回过头,苦着一张脸陈述起事情的经过来:“刚才邪王妃路过的时候,用恐怖的眼神扫了我一眼,还泄愤似的一掌打到马车壁上……所以这车就……”
碧蓝顿时瞠目结舌:“那邪王妃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就算孔武有力的壮汉,也不能一掌就将结识的马车打散架吧?”
像想到了什么碧翠捂着嘴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莫非邪王妃……其实是男人?!”
她话刚落音,就引来云暖暖扑哧一笑。碧蓝也捂嘴笑了起来,打趣道:“别傻了,碧翠,邪王妃怎么可能是男人……”
这不过是一句玩笑的话,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结合最近民间传开的“邪王是断袖”的说法……
旁边路过的一位老和尚脚步一顿,目光若有所思地瞟向了一旁,又对着前方的空气合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举着拐杖往前走。
也就是说,没什么是不可能。
“……我们还是赶紧想想马车的事情吧。”碧蓝话锋一转,眉间的神色变得苦恼,“小姐,没了马车,难道我们要步行回府中吗?我和碧翠是没有问题,但小姐你身子尊贵,自然……”
“呃,其实……”云暖暖正要表示其实自己走路回去也没有问题,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在她们旁边停了下来。
车帘掀开,就见到一位身穿玄色锦缎长袍的男子从马车走了下来下来。
刺耳的马匹嘶鸣声让三人诧异地转过头去,碧翠不由惊呼:“王……”
凤渊辰挥手制止住她的惊呼,碧蓝和碧翠会意,连忙恭敬地低下头退到云暖暖身后。
“
暖暖,发生什么事了?”凤渊辰走了上前,目光熠熠地看着云暖暖,低声问。
没有想到凤渊辰会突然出现,这让云暖暖措手不及,她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我们的马车坏了……”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完全听不见了。
凤渊辰低头看了地面的碎木一眼,颇感兴趣地挑起眉:“马车怎么会坏成这个样子?”
“还不是夜若离那个家伙看上了……”说到这里,云暖暖就忍不住来气了,“都是你的错啦!要不是你的玉笛……”要不是那管玉笛,夜若离就不会盯上自己的糖火烧而引发了这场马车血案。
凤渊辰嘴角掠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