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群臣也不敢久待,各自分头散去,只是脸上都是一副心事重重,若有所思的样子,袁术目光有点狠厉的扫了昏迷中的张扬一眼,也跟着散去。今天这里发生的事,尤其是最后的结局,真得够他们好好地去想一想了。
不管张扬是否愿意,枫园比武使他再次成为了京城的焦点人物,一番暗地里的谋划也在紧急进行着。
当然,这一切,被皇帝留在濯龙园养伤的张扬本人并不知道。皇家园林的封闭性固然对他身体的恢复大有好处,也完全切断了他和外界的联系。
张扬的恢复力虽强,不过这次委实伤的不轻,特别是右手臂,休养了四五天还是有点不太利索,当然,恢复到这种程度已经让太医大为惊讶了。
这一天,张扬正在小心地练习右手的灵活性,有人来报,皇后驾临濯龙园,召他去怡情阁觐见。
怡情阁距离枫园并不远,张扬一到便马上被引进阁内。入内一看,阁内被布幔和帘子隔成了两半,隐隐地能看见帘后的床上倚靠着一位宫妆贵妇,看出清她长得咋样,但隐隐觉得身材很棒。
帘外两侧侍立着两个深衣丫笈的宫女,室内角落里一只仙鹤状的香炉内则燃着一炉檀香,轻烟缭绕,闻起来甚是舒服,稍稍平复了一下张扬的心情。
毕竟对方还是皇后,张扬不敢多看,不然惹得对方生气,够自己吃一壶的,他低头跪倒在地,高声报名:“臣张扬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时,帘内传来了一个娇柔的声音:“卿家就是那个乱拳打死鲜卑武士的猛虎将军吗?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看看。”等张扬告罪一声抬起头来,帘内又没了声息。
又过了一会儿,才听帘内一声轻叹,道:“果然一表人才,难怪年纪轻轻就封了侯呢。”
张扬听了,就觉得气愤,妈的,封侯那是老子献了万金换来的,赚点钱容易么,和一表人才有个鸟瓜葛,不过表面上还是忙再次俯首道:“不敢当娘娘夸赞,末将不过是一介武夫,原是靠了圣上的恩赐,大将军的提拔。”
帘中传来一声轻笑:“嗯,一介武夫吗?你这么会说话,难得年纪轻轻却又处世谨慎,懂得轻重,那些只知道逞勇的武夫可比不上你呢。”
张扬微微一惊,忙拱手回道:“娘娘过誉了。”
帘中顿了顿,又出声道:“慎侯这几年来向朝庭推荐了不少俊才,不过能让陛下和张常侍都另眼相看的还就只你一个,特别是陛下,这些年都不太管朝里的事了,这次居然为了你上早朝,还给你封侯,宴请公卿大臣等,看来张将军你的影响力不少啊。”话中隐隐便有些探究的意思。
张扬知道她话中有话,当下只好小心措词,含含糊糊地回道:“圣上的浩荡皇恩,张扬永世难忘,唯有竭尽所能为国效力,以报答皇恩。”想了一下,又道:“大将军的提拔栽培之恩张扬自也是时刻铭记在心的。”
张扬回答的越是含糊,听者的感觉就越是清晰,帘内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又听到何皇后淡淡地道:“你能知道好歹,便不枉陛下和慎侯辛辛苦苦提拔了你一场。”又对着侍立着的宫女吩咐道:“气闷的紧,张帘吧。”
两个宫女躬身领命,将帘子挂起,一个明艳动人的宫妆美妇便展露在张扬面前。
张扬眼前不由一亮,看年纪这位大汉国母应该不过二十来岁,凤冠珠帘下一张近乎完美的脸蛋上流露着一种淡淡的矜持的笑容,将美丽和高贵两种气质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强大的迫力,令人不敢仰视。
张扬忍不住在心中将她和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其他两位美女暗暗做了一个比较,如果说杨琳是一种不谙世事的纯真之美,郭壮娇是一种铁血红颜的刚健之美的话,那么何皇后无疑就属于那种绚丽多彩的华贵之美,某种意义上,这种女人对于zhan有心强烈的男人的杀伤力更大。
总算张扬在另一个世界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最初的惊艳之后,便马上意识到了双方的身份,狠狠的享受了望一眼后,便低下头来,保持自己作为臣子应有的礼貌。
何皇后眼中一丝异色一闪而过,眼前这位年轻的勇将既没有象一般的年轻臣下那样为自己美色所迷而失了礼节,也没有象那些谦恭守礼的大臣那样慌乱躲避,而且望向自己的眼光中也是欣赏之意居多,心中不禁越发好奇起来,曼声道:“卿家为何忽然低头不语?”
张扬恭声答道:“娘娘面前,臣不敢放肆。”
何皇后轻笑道:“喔,那你刚才又为什么敢盯着本宫看了呢?”
张扬吃了一惊,这话要坐实了可是杀头的罪名,急中生智分辩道:“娘娘天姿国色,世间罕有,臣不敢无视。”
何皇后听了“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柔媚,听得张扬心中一荡,随即一凛,暗自警惕。
就听何皇后笑着道:“你倒是生得一张巧嘴。”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幽幽地道:“自古红颜易老,什么天姿国色,终有人老珠黄的一天,本宫现在也就指望着辩儿罢了,可偏偏陛下心里只有一个董侯。唉,若是辩儿都靠不住,真不知更有何人可以依靠呢。”
美人哀怨的话语,只要是男人的当然知道该如何回答,可惜千百年来的历史教训让张扬太清楚陷身到这种皇位之争中的巨大风险,这种游戏他玩不起。
当然他也明白,若是自己现在无动于衷,恐怕立刻就会招致眼前这个女人的猜忌和怨恨,历史上的何皇后可决不是那种心胸开阔之人。
张扬脑子一阵急转,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只好隐晦地劝道:“娘娘也无须太过伤感,皇上英明神武,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娘娘是一国之母,还请多多保重,有什么烦恼之处,张扬身为臣子自会尽力。”
这话既有效忠的意思,也有尽忠职守的意思,完全看听者怎么解释。显然,何皇后对于张扬的回答的理解是倾向于前者的,毕竟,她对于自己自身的魅力和掌握着的权势的力量还是颇有自信的。
张扬告别何皇后出来,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居然湿了一大块,心里嘀咕道,尼玛,和一位美丽而又权势惊人的女人在一起谈话,虽然刺激,但需要同时抵挡美丽的诱惑和权利的陷阱,实在是一件颇费心力的事。
、第七十九章 假痴不颠
张扬离开了怡情阁,考虑到自己一直呆在濯龙园也不是办法,而且伤也开始愈合了,因此就请陪他来的小宦官将自己送往汉灵帝的地方,和汉灵帝借口军营军务繁忙,需要回去处理,离开濯龙园,汉灵帝对张扬很是喜欢,觉得张扬不仅给自己献万金,更是为自己击败燕乌,扬我大汉之威,因此安慰了几句,便同意张扬出宫了。
“主公,你终于出来了,可等煞俺典韦了。”张扬回到濯龙园拿了自己的兵器,刚走出宫门,便看到典韦一脸兴奋,大笑着迎了上来。
张扬不由一愣,一问,才知道自己呆在濯龙园这几天,典韦按照郭嘉的吩咐天天候在这里等自己,张扬心里有些触动,拍了拍典韦的肩膀,也不废话,便和典韦一起赶回军营。李思成,傅海鑫等人见张扬终于回来,都大喜不已,赶紧如众星捧月般地将他迎入帐中。
进入营帐,郭嘉首先仔细打量了一下,确认张扬一切如旧,才松了一口气道:“主公没事太好了。”语气虽然简单,却透着一股真诚。
李思成在旁边虽没有说什么,眼光中流露出的欣慰和喜悦却也是一目了然。
张扬笑笑不答,心里却很是感动,能有一群这么关心自己的兄弟,死有何惧。
另一边傅海鑫咧着大嘴笑道:“大人真是神勇无比,那燕乌号称东鲜卑第一武士,竟给大人三拳两脚活活击毙,如今不光大人名震京城,连带着我们胡骑营也沾光不少,就是北军其他各营的军士这两天也威风了不少,厉害,啧啧,当真厉害!”
见傅海鑫说得有趣,张扬四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扬摇了摇头,故意扳下脸来道:“这几天我不在,军中的训练可有松懈?过两天待我检查出不合格来,罚你陪我练三天体能。”
傅海鑫吓了一跳,一缩脑袋叫起屈来:“别,大人不信可以问问思成大哥,小人可从不敢偷懒。”教了张扬几天格斗后,他已经摸清了张扬的脾气,知道这位年轻的上司在帐内从不端架子,说话便也渐渐少了许多顾忌。
张扬笑道:“别夸口了,快出去继续操练吧。”
傅海鑫见张扬认真起来,忙行了军礼,退出了大帐。
李思成见张扬故意支开乌猛,知道有事要商量,忙和典韦与郭嘉分坐两旁,神色也认真起来。
郭嘉见张扬比赛前和现在自中皇宫出来后,这十几天里眼神有点异样,此刻见傅海鑫不在,因此上前轻声问道:“主公何事担忧?”
张扬遂将自己不想再避祸了,想要在京城大干一番,获取足够利益之后,再离开的想法告诉郭嘉。郭嘉听后,哈哈大笑道:“这有何难,主公日后竟不愿在洛阳,何不用那假痴不颠之计?”
“假痴不颠?”张扬将默念将郭嘉的话又再默念了一遍后,才道:“这个假字却有些让我为难。”
郭嘉笑道:“通过奉孝近一个多月的了解,朝中官员向来分为宦官、士子、外戚三派。自主公献万金获得封侯又在京中大肆买酒赚钱,朝中的公卿大臣人人恨主公入骨,既想要在主公身上扒皮,又鄙视主公铜钱味重,是以文士一党也不会睬主公。至于外戚,何进等虽居高位,实是一群目光短浅之徒,且又极为自傲,必将自毁。而宦官,则张让为主,通过这次比武,可以看出张让对主公想要不利 但这次主公胜利了,张让一时也却奈何不了主公,可能还巴结主公;而王匡,曹孟德虽是不世英豪,于京城之中却无势力。是以主公只须行事粗俗一些,自无人会愿理会主公。”
张扬见郭嘉分析的很到位,比自己亲身经历还清楚,看来郭嘉虽然先前建议自己入军营,也只是暂时之策,现在他对京城的事情基本掌握,因此郭嘉同意了自己的想法。
“行事粗俗?”不过想到这里,张扬微微一怔,便笑道:“这倒不难,我于琴棋书画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