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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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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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父母就一直在告诫他们兄弟姐妹:凡是涉及到政府的事情,都要千思万想,考虑清楚了才能做出决定,说得最多的就是“民心似铁,官法如炉”这一句话。再经过几年的“文革”,使他对任何事情都抱着能忍则忍、息事宁人的态度。

陈归永态度强硬地说:“不如干脆不要理他们,让他们回去自寻生路,谅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反正强云又不是他们的什么少主,跟他们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哎,归永这话说得有欠思量。你想过没有,这些人连造反都敢,其他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敢做的?他们真的没活路可走时,只怕是因着这个由头来寻强云的麻烦。最可虑的还是他们到时候破罐子破摔,打着强云的旗号再次造反,把强云和我们这些人都拖下水去。哪才是得不偿失呢。”沈念宗急急地把利害解说给他们听,生怕他们一时冲动把事情给搞僵了不好收场。

林强云沉默了好半晌才说:“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把话说出口了,就看他们怎么决定。最好是他们只想弄些钱粮回去救急,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了。”

沈念宗笑道:“强云啊,你还年轻,不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依我看,他们多半会同意你提出的意见。只要你成了他们的少主,你就有一份责任担在肩上了。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会奉你为主的。”

“叔为什么说得这么肯定呢?”林强云有些不解地问:“如果我多给他们些钱,不也能解决他们目前的困难吗?”

沈念宗严肃的说:“他们并不是单单为了目前的困难而来找你的,否则他们这十多年的日子如何能够渡过?他们现在最主要的是,仅这么几百人都没法抱成一团,互相不服,才会闹到连生存都无法办到。所以,他们一定要找到一个能号令他们的人出来,使得这些人能够团结在一个人的周围,发挥出最大的力量。说真的,你不要小看了这些在生死边缘挣扎求存之人的力量,有时候爆发出来还是能造成相当大的破坏力。不过,就算是强云你成了他们的少主,我们也还有一段时间来想办法。现在不必太过于担心。”

沈念宗这样一说,林强云和陈归永都不好再说什么了。

不久,徐天瓘寻来门厅,一见他们三人就说:“飞川老弟,李元铠他们愿意秘密奉你为少主,今后他们这些李元砺的旧部和妇孺,全部都会听从老弟的号令行事。现在只等你去和他们定下章程,做出今后的安排就行了。”

陈归永忽然想起一件事,拦住要进去的林强云,对徐天瓘说:“徐兄弟请先走一步,我和强云还有几句话要说,即刻就会过来。”

徐天瓘进去后,沈念宗问道:“兄弟,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吗?”

“正是,刚才我忽然想到,那位天松子道长与徐家兄弟一起来到这儿,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决不会像他所说般的,只是找强云问问他师弟戴云子的事那么简单。”陈归永停下来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说:“你们可能没听过这位天松子的名头,念宗哥可能对十多年前名传天下的‘观复大师’谢守灏不会陌生吧?”

沈念宗低头沉思:“‘观复大师’谢守灏……”

想了好一会儿,忽然一拍大腿,眼光中透出了太多的惊讶,试探地问道:“唔,是了,我想起来了。没错,这位‘观复大师’谢守灏于淳熙十三年(1186年)领西山玉龙万寿宫,绍熙初任寿宁观管辖高士。绍熙四年(1193年)再任玉隆万寿宫住持。嘉泰元年(1201年)复任焚修,管辖宫事。听说其道法高深,他认为‘天下无二道,万殊同一初,至理昭然,何疑之有?’对金丹之理,愈造妙门,内焉养真,外焉混俗。光宗与宁宗两朝(1190年~1224年)眷遇优渥,平生交友,皆当代大贤,超群拔俗,人莫能逮。曾经居于庐山的清虚庵。于绍熙二年著有《太上老君混元皇帝实录》、《太上老君年谱要略》、《太上混元老子史略》等道家典籍。哎呀,你是说今天来的这位天松子道长,就是‘观复大师’谢守灏的入室亲传弟子?”

陈归永庄重的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说:“正是。就我所知,‘观复大师’收有五位亲传弟子,这位天松子就是其中最出名的‘正心雷’。据说,嘉定十年(金兴定元年,1217),金军南攻襄阳,围枣阳时,他适逢其会在襄阳行道。曾以一人之力,凭着高深的道法和武功,先行潜出襄阳城而至枣阳城内,协助枣阳守将守城,坚持到孟宗政与扈再兴、陈祥等的援军到达。路上击杀了随金军而来的妖道五六个,使我宋军能保住襄、枣两地。他的四位师弟倒是比较少人知道,只听说他有一位师弟在行在临安的什么宫中任住持。据说,他的‘正心雷’,发时并不伤人,却能使万邪辟易,即便是存有歪心之人也会在受雷的数日间澄心正虑,邪念尽消。在江湖上和各道门派中声誉极隆,甚得人们的尊敬。”

“依我想来,天松子道长可能是戴云子的师兄,听说强云持有其师弟带出的李元砺密探名单,又会使‘诛心雷’和天师道灵符,这才找上门来想要问个清楚。所以,强云对这位天松子道长绝不可无礼,据实将情况讲出来就是。不过,我们胸怀一腔正气,却也不必对什么人卑躬屈膝,真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我们村的人定然会和你站在一起,叫他来得去不得!”

陈归永这番话说到最后,人也从坐着的板凳上站了起来,显得得豪气干云,大有不可一世的气概。

林强云听得陈归永的一番话后,也是豪气顿生,有了坚强的后盾,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他郑重地说道:“叔,你们放心吧,我不会丢你们的脸,一定会小心应付。”

大厅里的一众人等看到林强云他们三个人进来,除了徐家兄弟和顾元铠、天松子只是施礼外,其他的十一个人都站起身拱手哄然出声:“参见少主!”

林强云习惯的想举起右掌还礼,刚把手抬到一半,想想忽然觉得不对,连忙走到坐位前站定,抱拳环顾众人施了个礼,客气地说:“各位多礼了,请大家坐下说话。”

李青云看大家坐好,站起身向林强云说:“强云兄弟,现在先不管你是否承认是我二叔的骨血后人。刚才我们商量以后,认为还是请你来做我们的少主。自现在开始,只要少主能带领着我们还在黑风峒的人脱困,并给他们安排一条生路,我们全体就遵从少主的军法管制,凛遵少主的号令,不敢有违。”

李青云的这些话说得很明白,语气中除了四分无奈之外,还有六分的威胁。

林强云和沈念宗、陈归永自然也听得出这软中有硬,肉中含骨话语的份量,十分清楚他话里的意思。那就是说,如果林强云真能做到他所承诺的事情,他们这些人自然是奉他为少主,听从他的号令。若是不能使他们这些人脱离现在的困境,没有办法安排他们今后的生活出路,也就不再认林强云这个少主,没有必要听从林强云的号令了,说不定还会反目成仇。

林强云道:“青云兄说得好,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有一点必须说明,我,林强云还是林强云,字飞川,并不叫李瑞云。你们要怎么去跟底下的人解释,我不会管,那是你们的事。现在,就请你们和我叔一起把目前黑风峒的情况说清楚,并将所有的人和全部财产都编造成册,以便今后对他们做出妥善的安置。”

“归永叔,把院子里的人都叫回去吧,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

天松子看林强云暂时没有什么事,客气地向他打了个问讯:“小施主,老道有事请教,能否找个较为清净去处,你我二人能不被干扰的详谈呢?”

林强云心里也很想知道,这位看来年纪不大的老道士,来汀州找他有些什么事情。他也想到外面走走,让沈念宗和黑风峒的人尽快把事情办理完结。

于是站起身向厅外肃客:“道长有事相询,自是乐意奉告,请随我来。”

两走到刚才山都表演荡绳的后花园里,林强云找了个较为阴凉的树阴处站定,转身向随在后面的老道问:“这里没人会来的,老道长有什么话就尽管问吧,我会据实回答你的问题。另外,有些我并不知道的事,没法回答时也请道长原谅。”

林强云先把话说在前面,他是怕这老道追问自己的出身来历,一时不好回答,会引起误会。

天松子抬头望天,似乎是在考虑如何发问,好半晌才开口发问:“小友,据徐家兄弟所说,你在山谷中找到名单时,并没有见到活着的人,只是收拾掩埋了几具骸骨。老道想请教,你交给徐家兄弟的名单中,是否有戴云子的落款?”

林强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说:“不错,我在那个山谷里没见到活人,只有四大一小五具死人骨头,而且四个大的人骨都是没有头骨的。还完整的一个小孩尸骨和名单是在一个很高的洞中洞里找到。那本名单的封面上只有左下角写着……唔,好像是‘大宋嘉定八年戴云子恭录’这么几个字吧,我只记得字写得很好,是工工整整的正楷。里面的第一页中也是同一个人的笔迹,写的似乎是怎么从别人的追杀中,一路由赣州逃到汀州,再躲到山里的经过。”

说到这儿,林强云忽然想到,自己最早到这汀州的绝谷,不是正好用来安置黑风峒的几百人吗。那儿有很大的一片平地,如果开垦成稻田的话足有几百亩,养活几百人根本不成什么问题。而且,那个绝谷离横坑也不是太远,算来不过只有十从里地的样子。

天松子的话声传入耳中,打断了林强云的思绪。

“这么说来,小友在瑞金城南小河口‘五通庙’,所用来镇压泥胎的符录,和消灭妖神的‘诛心雷’,是自己从戴云师弟遗下的秘录中学会的了?”天松了一脸惊奇,外带有些不太敢相信地问道。

林强云一听天松子这句话,顿时头大起来,心中懊恼不已:这是什么事吗,好没来由地在瑞金“五通庙”弄出几张鬼画符,用来镇妖神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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