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队走到后院时,发现一个人正往围墙外翻过去,等赶到外面时早不见了人影。”
林强云安慰他说:“本忠大哥不必难过,既然没受到破坏,也没丢什么东西,也就算了吧。不过,有了一回入贼的事,难保不会有第二、第三回,我还恐怕日后我们生意做得大,赚的钱多了时,更会引人起偷盗之心。今后,护卫队的人不要再让他们做其他事情了,还是和在长汀城内一样,要加紧训练,负责专门为我们的生意保镖,没有保镖的任务时,就以看家护院为主好了。还有,你有时间到处去找找,看能不能招请到惯于出海做生意的人,船夫、买卖人,全都需要。”
张本忠抬起头保证说:“公子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了。”
用了一天多的时间,林强云和临时请来的木匠一起做出了三个直径一尺的水轮模型。请来的姚木匠五十多岁,人虽不是很老,但脾气却特别大。他自认为在泉州所辖的七县地面上,自己是木匠这一行当里宗师级的人物,连飘海过海的巨舟也制作了数十艘,徒子徒孙二百出头。哪能容忍一个才刚腿去乳毛的后生小子,仅为了一个直径一尺的轮子,对他所精熟的手艺来指点批评。若不是因为这里的工钱特别多,每天能拿到一贯钱,他才不会来做这么简单的木匠活呢。一做好模型讨要到工钱后,就气冲冲地带着徒弟扛起工具箱走了。
走了木匠师傅,对于林强云来说就像“要饭的路伎花子死了猴”——没把戏耍了。愁得他虚火上升,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夜也没睡着。正当他心急火燎地要再叫人去另找木匠,马上动手赶制水轮的时候,落后了好几天的沈念宗、陈归永终于带着大队到了。
“大哥!”一声欢快的叫声,传入正往后院走的林强云耳中,他前行的身形一顿。是凤儿的声音!
除了凤儿的叫声之外,还有许多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林强云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脸上显得平静无波,心里却是翻腾不止,第一个在脑子里出现的念头就是:“瞌睡碰上了枕头!”
急冲过来的凤儿,在离林强云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一脸惊疑地看着大哥:“你没事吧?怎么看到我们好像一点也不高兴?天啊,才没见面几天,怎么瘦掉了这么多,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快点告诉我好不好。大哥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呐……”
看到林强云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更加摸不着头脑。凤儿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带着哭声说出来的,她简直就要发疯了。
林强云抢前二步,双手搭在凤儿的肩膀上用力捏了一下,抬头向也是惊疑不定的沈念宗、陈归永等人看去。
就这样,林强云按着凤儿的肩膀,与数十个刚赶到的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许久。
深深地吸了口气,林强云张开口想说什么,可马上又闭上了嘴。
又过了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用显得比平常沙哑了许多的嗓音说:“你们……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呐,让人觉得已经过了好几年,我等得好苦哇!”
顿了顿,用力吞了下口水,林强云脸上露出了欢悦的笑容说:“啊……看到你们真好!呵呵……”
紧张的沈念宗向同样紧张的陈归永肩上拍了一掌,脸上的神色松懈了下来,两人同时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憋了许久的气,马上又像约好了似的将手伸到胸部按了按,似乎要把即将跳出胸腔的心按回原来的位置。
“死……呵”凤儿吐出一个字后,立即警觉地用手掩住嘴,想了想才用手捶打着林强云的胸膛:“大哥真坏,你刚才装出来的样子好可怕,想吓死我们哪。”
林强云微微笑着说:“刚才……刚才我是看到你们太高兴了,所以一时间说不出话,我又何曾想得到说不出话也会吓到你们呐。是了,快叫大家都进去吧。到家了,就别老是站着,坐下休息一会再讲。”
三百多个男女老少用了半天,一通忙乱之后,总算全都安置下来。这里的一切早就由先来打前站的人把一应所需的锅、碗、盆、勺、灶,还有柴米油盐全都准备齐全。所以,不必花费太多的时间。
这下不但护卫队的人手足够,工匠也到齐。所有的杂事都有人代劳,不必每件事都要林强云去亲力亲为,让他顿时轻松了不少。
待所有人都安置停当后,林强云把沈念宗、陈归永、吴炎和司马景班请到自己住房外的小客厅中。把情况说清楚了后,搬出三个水轮模型让大家提出自己的意见。
司马景班端详了一会,便指着几个模型说:“林公子,这两个水轮怕是不成,一来做这样的水轮太费功夫,所用去的木料也太多;二么,即使是这样的水轮做出来了,装上了也定然不会好用。公子请看,叶片横向旋转的这个,只能一片片叶板的去搬动机括,调整一个水轮要用去好久。”
沈念宗也说道:“讲得有道理。我看叶片纵向旋转的这个水轮也差不多,因为机括是安在水轮的内部,去调整的人更容易出事发生危险。”
陈归永盯着几个水轮没有说话,只是点着头表示赞同他们两人的说法。
司马景班接着说道:“确是这样,这两种水轮都不能用的。只有这个叶片可以伸缩的水轮好些,我们做大水轮的时候将拉杆用小方木连成一体,分几个位置做上三至四个机括把手,qi书+奇书…齐书把手边上按公子所说的样子做个有几道口的卡槽,用以固定把手调整后的位置。”
吴炎也出声说道:“而且,调整的时候只需扳动其中的任何一个把手压在卡槽内,就可以把全部叶片一下全都调到所需的位置上,要它出多大的力就将把手柄放在哪一个卡槽口内……”
林强云一拍大腿,高兴地说:“好,正如你所说的,按这个样子做。不过,有一点需要改动,水轮的叶片要伸出水轮外圆一半叶片的长度——也就是一尺五寸。至于叶片的宽度么,当然是越大越好。受水流推动的面积大了,水轮的出力也大,一个水轮带动的水碓也就更多,效率更高,能节省的人力也就越多。这样一来,不但水轮可以做得小些,浸下水里的轮缘也就少了很多,免得光是轮边和轮杆在水里就有很大的出力,在不需使用水碓的时候我们没法停下水轮的转动。”
“吴炎,你们的打铁炉过几天能用的时候,就负责打出几条钢片弹簧,安装到这些卡槽内,使手柄不会自己掉出卡槽来。”
吴炎拍着胸脯说:“师傅放心,这点小事你就是不吩咐,我也会叫人去做的。”
司马景班和吴炎走后,林强云又把前几天有小偷光顾的事情给沈念宗和陈归永讲了。
陈归永一听林强云说了这件事,再坐不下去,立即起身匆匆走出去查看护卫队的安排。
沈念宗爱怜地看着林强云略显消瘦的面容,慢吞吞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想了想怎么开口,才向林强云说:“刚才叔听人说起,前些天你为了救回被水溺毙的山都,耗费了许多真元……”
林强云心道:“这是哪里跟哪里呀,这些人也太会扯了吧。且先听听看,我做了一会儿人工呼吸,他们又能把事情扯到什么地方去。”
沈念宗语重心长地接着说道:“强云呀,即使你真的有回天的仙术道法,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圣人云:‘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不可损毁。’以后若非必要的话,千万不可过多的逆天而行,以免有损修炼不易得来的道基啊。今天乍一看到你的时候,别说凤儿了,就是连为叔这什么也不懂的人也能看出,你的身体虚亏了很多,定然是因为救山都折损了太多的内丹元气所致。”
林强云一听是扯到这个方面去,觉真的是有必要把话给说清楚,连忙说道:“叔,你听我解释……”
沈念宗摇手止住林强云,眼里射出满是关怀的目光,很体谅他的说道:“好了,你不用为此事向叔解释,我也知道你对山都的感情,你救他自是无可厚非。叔的意思是说,以后若再有此类事情的话,还是要量力而为,不必对什么人都用性命交关的无上仙术道法去救。叔要说的就是这些话,你身体稍差了些,早点休息调养罢。”
沈念宗把话说完,也不待林强云有什么表示,拔脚走出门外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林强云叫了声“叔”,沈念宗已经走得远了,他只好无奈地晃晃头,自言自语地说:“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扯到仙术道法上来了,这些人也真能找到理由来解释自己不懂的东西。咳,管他的,就算是仙术道法好了,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正是因为林强云屡屡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来解释有关的种种事情,以至于他是天师道中人的名声越传越远,名气也越来越大,传出的神迹也越发的希奇古怪。这也让林强云日后的生活,更加多出了许多不可预测的变数,越发的显得多姿多彩。
自己有一批懂技术的人,做什么都得心应手。仅用了五天的时间,不但砌好了所有的打铁炉、坩埚炉、制香碱的灶台,连水轮也做好了二个,流经院子的水圳边上也加砌了一尺高的边墙,防止装上水碓后水圳里的水位上升,会溢到院子里。
这五天里,林强云不仅是为随后的开工做好准备,还亲自去察看了张本忠新买的两块都有百多亩大的田地,和位于江边码头、蕃坊区的两间店铺门面。
以林强云的眼光看,两间铺面的地理位置都还相当不错,全是进出行人众多、商铺林立的好地段。
有了好的店铺门面还不行,并不是马上就有生意可做,林强云自己也很明白这点。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立即请到有丰富经验的人帮助自己,才能把这买下的三间铺面利用起来,发挥出最好最大的效用。
自到这个世界以来,林强云嘴上是说得好听,他要做生意赚钱。可事到临头,现在有了本钱、店面,真要叫他说出准备做些什么生意,他还真是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是啊,我要用这三间门面做什么生意好呢?”林强云嘴里问着自己:“除